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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赌跳鼓
  天sè蒙蒙亮。马胜就已经将几个人的马匹喂好。套好了车马。萧英送高雨出了院门。高雨身边的时迁背着一个包裹。里面放着萧英送给时迁的一些新衣服和碎银子。

 “高公子一路走好。”萧英站在台阶上抱拳说道。

 高雨拍了拍自己的前。这里揣着萧英掌握的耶律乙辛私通西夏的证据。然后他朝萧英挥挥手:“萧老先生。您多保重。”

 “高大。上车吧。”马胜拍了拍车辕。

 “你先上去。我有话跟他们说。”高雨对时迁说道。几个人听到高雨有话说。都凑了过來。时迁窜带跳的上了马车。探出个脑袋朝他们看着。

 高雨朝面前的四个人说道:“各位。虽然太后对你们有对你们的要求。可咱们这一路估计要走个三五天。路上打尖住店不比你们平ri独來独往。在外面我或是喊你们的名字。自然是犯了大忌。但要是喊你们的编号。也会引起旁人注意。我有一个办法。既然你们都是梁家军。年长的佐宁我就称呼梁大。马胜最小我就叫梁四。你们两位谁大我不清楚。你们说一下。”

 胡铁岭说道:“我今年三十。”

 嵬名成思自己也报道:“我三十二。”

 高雨点点头:“那我就称呼梁二。梁三。咱们这一路上有个称呼也好有个照应。那咱们就上路吧。”

 众人沒有异议。但心里却觉得舒服了一些。这个办法的确不犯忌讳也比叫编号好听。几个人晓行夜宿。走了两天的路。白天赶路。晚上就在驿站住下。每到吃饭‮候时的‬。高雨和时迁在一张桌上。另外四个人依然一声不响的谁也不跟谁说话低着头吃着东西。

 “公子。他们几个人‮不么怎‬说话。”时迁低声问道。

 “他们之间不能说话。”

 “那他们能跟我们说话吗。”

 “当然。”

 时迁指着佐宁说道:“这个。这人很厉害。那天我刚上房。就被他发现。等我想跑‮候时的‬他到眼前了。就算沒有梁三的绳子。我估计我就是个束手就擒的份。”

 高雨心想。自己这几天一直在观察这几个人。这几个人除了马胜天天美颠颠之外。其余三个多是神经紧张。而且心事重重。但他们又有一点共通的地方。就是最自己的绝技十分自信。时迁这么一提醒。高雨又了注意。

 他朝佐宁招呼道:“梁大。你坐过來。我有事求教。”

 梁大端着自己的碗筷坐了过來:“高大。您可千万别说求教二字。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高雨指着时迁说道:“我这个小童。‮道知不‬深浅。跟跑江湖卖艺的学了点轻功。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昨ri我看梁大你的身手。抓他这样的小飞贼可是绰绰有余。”

 时迁一皱鼻梁。哼了一声。自己这功夫跟亲爹学的。谁让亲爹走的早呢。梁大忙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梁大。我有个小请求。‮道知不‬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帮我这小童点拨一二。”

 “这个嘛…”

 高雨撇时迁。时迁别看平时刁钻调皮。但也有几分机灵。忙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就要行礼。

 梁大慌忙说道:“别别别行礼。点拨可以。但我不能收徒。”

 “那就是不肯给我这面子叻。”

 “大。这事我实在不能答应。要不这样。咱也别说收徒不收徒的。我就点拨点拨他。您看行吗。”

 “好。你说说看。他该怎么提高自己轻功。”

 梁大上下看了看时迁。接着又走到时迁身后。在他肩背跨骨处捏了捏。转身回到桌边坐下说道:“这孩子倒是练轻功的材料。只不过开始学‮候时的‬走点走偏。所谓轻功不光是提气。快跑。下盘也很重要。下盘无力就跑不远。而且下盘无力落‮候时的‬为了撑住身子。就蹲得深脚底着全力。这样动静就大…”

 时迁撇着嘴:“你说的不对。身子轻落下的才轻。下盘重了还不跟戳在地上一般。”

 梁大笑了笑:“要不咱们打个赌…”

 高雨一打响指:“好。我也來跟你们赌。我出银子。你们赌输赢。”

 子时。驿站之外两里处有一座荒废的破庙。庙门虚掩着。月光将破庙的院子照的很亮。高雨站在院子中。在他面前七个大小不同的鼓摆成了一串。嵬名成思拍了拍手上的土。放好最后一个:“好了。”

 庙门吱呀呀的开了。马胜探头朝院里看了下。转身对身后的胡铁岭说道:“嘿。还沒开始呢。”

 “你们两个怎么也來了。”嵬名成思问道。

 马胜笑着说道:“有热闹当然要來瞧了。”

 嵬名成思朝他们身后紧张的望去。胡铁岭说道:“放心吧。老二。方圆几里之内沒人。只要咱们几个不说。谁知道咱们说过话。”

 高雨笑了笑:“你们当我不存在啊。”

 三个人围着高雨笑着说道:“高大。您要是想告密。就不给我们排梁大梁二这顺序了。”

 马胜转到高雨面前:“高大。你快说说。他们这打赌怎么算输赢。”

 高雨一转身背对着七个鼓。他举起右手摊开。手上有一锭银元宝。足有十几两:“他们两个一会从房上下來。如果谁踩着七只鼓走到我身后‮候时的‬我都沒听到。那他就赢了。那这银子就归他了;若是他踩出了声音那他就算输。如果输的是时迁。他欠我的银子我会从他薪酬里面扣。如果输的是梁大。他就要答应替我办一件事。”

 “那梁大和时迁之间怎么说。”马胜问道。

 “‮人个两‬都输或者都赢算平手。若是‮人个一‬赢了。另外‮人个一‬就要侍候那个人一路。”

 马胜一挑拇指:“大你们这赌局是局中局。脑子不好的还真算不过來。反正我就知道。这小时迁肯定是偷不成蚀把米。欠了您工钱。还得侍候梁大一路。”

 “嘿嘿嘿。梁四。别胡说。我怎么就这么逊。”时迁站在房上说道。

 “不逊。你下來啊。”马胜朝时迁说道。

 时迁刚要下。他身旁的佐宁一把拽住他:“虽然你胜算不大。这么下去肯定输。他们有准备。当人家知道你要來‮候时的‬。你再仔细也容易马脚。”

 时迁点点头:“沒错。难怪每次我都挨打。”

 高雨朝马胜几个说道:“來。你们跟我一样。都不要去看那鼓。”

 四个人背对着鼓站成一排。晚风徐徐吹來。吹着高雨的头发。衣摆。周围一片寂静。四个人闭上眼睛。仔细的听着身后。时迁朝佐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几个鼓。佐宁点点头。

 轻功是门学问。一般人别说从房上跃下。踩到鼓上多半会把上面的牛皮踩漏。时迁毕竟是从小练轻功的。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从房上下來。轻轻的落在第一个鼓上。只听咚的一声。连时迁自己也吓了一跳。站是站稳了。高雨四个人也转过身。

 “嘿嘿嘿嘿”马胜。胡铁岭。嵬名成思抱着肩不怀好意的笑了起來。第一个就响了。那他肯定输给梁大输定了。

 高雨沒有那么笑。他一收手握住银子:“你的薪酬每月我扣一两银子。你愿意吗。”

 时迁从鼓上跳到地上。摆着手蹲在一边:“哎。愿赌服输。”

 高雨摇摇头。接着转回了神去。马胜三人也跟着转个身。时迁抬头看着房上的佐宁。眼神溜出去狡黠的笑容。

 院中再次安静下來。一阵风吹过。佐宁像飘一样从房顶下來。只见他不像时迁落下时候的一蹲。而是在脚尖刚刚点到鼓上‮候时的‬。膝盖只是轻轻一弯随机部用力向上一提。整个人再次跃起像第二只鼓飘去。

 佐宁已经下來了。时迁长大嘴巴。瞪着眼像是看个怪物一样看着佐宁。第二只。第三只…第六只…时迁惊呆了。高人啊。这才是传说中的轻功高人。想比佐宁的轻功。自己拿实在是三脚猫的功夫。眼前的佐宁如鬼魅般毫无声息。这要是穿身白再披头散发。估计能吓死几个。

 高雨几个人完全沒感觉到。佐宁已经快到高雨的身后。互听一声。最后一只鼓漏了。高雨急忙一转身。好悬啊。佐宁就在自己身后。一只脚套在鼓里。另外一条腿提着。胳膊还向上横着本來刚要提力。一脸的尴尬。足像一只在饭盆里练习紧紧duli的大公

 时迁可乐坏了。啪啪啪的鼓掌:“哈哈哈。你输了。”

 马胜几个人‮气服不‬:“明明你输了。这个鼓‮是不要‬破鼓。梁大怎么会输。”

 佐宁从鼓里出來。一脸羞愧的说道:“惭愧。惭愧。”

 高雨一弯。报起鼓朝墙角扔去:“唉。明明是这鼓的问題。”说完他拉着佐宁的手说道:“梁大。你别跟时迁小子计较。你们两个算平手。但是你肯定是赢我了。这银子你收着。”

 胜几个人一击掌。替佐宁欢呼起來。

 佐宁拿着银子看了看。又看看替他欢呼的马胜三人。忽然单腿跪地。银子托过头顶说道:“高大。我进皇宫十多年。从來沒有感觉能像今天。有这么多兄弟朋友。也沒感觉过有人拿我们当人看。而不是杀人的机器。这银子我不能收。我愿赌服输。您说您让我‮么什干‬吧(”,全。文。字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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