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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剔骨之变
 西门哲!

 苏染画一眼就认清了來人,只是,此时面前的人已经褪尽了少年的风华,留下了风吹雨淋的痕迹,整个人壮实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俊朗的容貌,但是很明显的染满了沧桑。

 是他吗?真是他吗?

 苏染画记得淑妃跟西门易商议确实要送西门哲去南疆的,可是还不到一年,当那个看起來柔弱的少年已经发生了剔骨之变。

 “染画?”西门哲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是当年的模样早已深深的镌刻在记忆里,纵使她的外表千变万化,也能一眼认出,‮是其尤‬那双凌冽闪动的眸子,就是那个已经成了他皇嫂的苏染画。

 西门哲口而出的名字给了苏染画肯定的答案,扫了眼早已断了气的掌柜,淡定的道了声,“西王,好久不见。”

 西门哲连忙回身,将屋门紧闭,大步走到了苏染画跟前,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她,“到处都有搜寻你的人,你怎么落至此?”

 说着,西门哲看到了苏染画左臂上的血迹,一把拉起她的手,想要查看个究竟,“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看着西门哲急切紧张的模样,苏染画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这个西王对她还是沒有变。

 “沒事,只是蹭破了皮。”苏染画轻轻的回了自己的手。

 怕苏染画受疼,西门哲也不敢用力,苏染画的手再次跟他开,当的分别惆怅不觉又浮上心头。

 苏染画故意不在意西门哲,看了眼紧闭的门,天还沒黑,药店关门时间久了会招人怀疑的,所以必须尽快拿药离开。

 于是,苏染画转过身,继续搜找创伤药。

 “你要找创伤药?”西门哲问,“那种不可缺的药掌柜不会放在药架上,跟我來!”

 西门哲说着,拉着苏染画走进了药店里间,打开了一扇门,出一个小仓库。

 西门哲走进去,将几样药打包好,又将一个药瓶交给苏染画,“这个,是这里最好的。”

 二人走出里间,西门哲看了眼那个趴在柜台上的掌柜,想要走近看看。从进门他就见他趴着纹丝不动,又沒见有血迹,以为他只是晕了过去。

 “不要看了,他死了。”苏染画拉住西门哲。

 “死了?”西门哲回头看着苏染画,除却面上故意涂上的泥垢,脸色是平静的,但是微皱的眉头说明她的伤口一定在痛。

 西门哲也不再多言,拉着苏染画打开门,旁若无事的走‮去出了‬,又将门关好。

 “我们骑马走吧。”苏染画道,这家药店很快就会招來大批官兵,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西门哲看到停在外面的马,二话不说的一手将苏染画托上马,自己又翻身上去,一声长喝,策马离开。

 苏染画早就注意到西门哲穿的是月华国的兵服,一路上并沒有人阻拦,很快到了月华国与青辕王朝的边境线上,其实这条线是模糊的,总有人相互迈出一步,引起纠纷。为了争抢地界,这里的战事虽然还沒有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小小的战接连不断。

 “她是我们要送过去的细。”西门哲策马停到守着路口的关卡前,亮出了一块牌,指了指身后的状似乞丐的苏染画。

 关卡看了一眼牌,便放行了。

 策马奔进了连绵的山脉中,西门哲带着苏染画跳下马,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坐下。

 一路上,苏染画都不发一言的坐在西门哲身后,从他淡定从容的离开药店,娴熟的马技,面对盘问时的冷静,一一在说明这已不是那个未经世事的软弱西王。就连他要自己坐在他的身后也是故意的,若是坐在前面,举手间就有了几分暧昧,反而是将她甩在身后,才更符合一个要去领命做细的小喽啰的身份。

 “我帮你涂药。”西门哲从苏染画手中拿过药瓶拔下了子。

 “我自己來吧。”苏染画沒有动,她不想让西门哲看到自己那片被割掉了皮的

 “你现在是个伤员!”西门哲误以为苏染画在排斥他,语气放重了一些。

 苏染画还要拒绝,不想西门哲一把拽过了她的手腕,由于牵扯的疼痛,令她倒了口凉气。

 “‮起不对‬。”西门哲微顿,道歉,接着并沒有停手,顺势拉起了苏染画的衣袖。

 那条包扎伤口的碎布早已被血浸透,黏在了一起,西门哲想试着去解,但是由于粘的紧,沒有解开。

 “用这个吧。”苏染画拔出藏在鞋后帮里的匕首,递给西门哲。

 西门哲接过匕首,小心翼翼的将贴着伤口的碎布一点点挑开,每挑一下,他的心都跟着揪动一次。‮道知他‬苏染画的这道伤口不会轻,迫切的想给她上药,但是又怕看到那令人揪心的一幕。

 “你去药店就是为了拿药?”苏染画用话題來转移二人的心境,用对话來减轻自己的疼痛,也转移掉西门哲的一部分注意。

 “我们跟那个掌柜暗中有易,我是去他那里购药的,如果门是反扣的,我都会熟练的打开,不让路过的人看出我是硬闯进去的。”西门哲道,“不想是你在里面做了事,故意将门紧闭的。”

 说着,西门哲扫了苏染画一眼,继续小心的挑碎布,“当那个在路上碰到了你我的小太监,是你杀死的吧,就跟今的那个药店掌柜一样。”

 苏染画沒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西门哲不仅外表硬朗了,就连心思也缜密了,从药店见到的一幕很快联系到了当小林子蹊跷的死。看來西门显楚着西门哲出门历练的想法也有可取之处。

 “是,”苏染画毫不隐晦,“是不是让你觉得惊讶,有些失望了?”

 “要嫁给他,有些手段是对的。”西门哲淡然不惊的道。

 他是指的西门昊,如今的西门哲不仅不愿叫二皇兄,就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

 苏染画的心闪了闪,当万安寺的事,给西门哲留下很重的阴影。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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