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你也会怕
“你想怎样?”苏染画双手不觉搭在了小腹上,盯着西门昊的目光警惕起來。
刚來到这个世上时,同样是带孕之身与西门昊危险对立,但毕竟对这具身子很陌生,也沒有怀胎的感觉,对那个孩子并沒什么可担心的。
但此时不同,苏染画切切实实的体会着一个新生命的到來,完全
发出了潜在深处的属于母
的关爱。
所以,她要拼尽所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说呢?”西门昊松开苏染画的下巴,手臂撑在了苏染画一侧的墙上。
他看到了苏染画眼底的紧张,那也是他的孩子,在故作无心候时的,他其实也是多么想去摸摸他,就算他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他也想去感受一下这个转瞬即逝的生命。
苏染画看着西门昊对自己挑起那抹熟悉的
佞的冷笑,本能的后退,但身子只能顶在硬邦邦的墙上,退无可退。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西门昊选择了后退,为了她的孩子。换做之前,她都会傲然
对,就算能力有限,也绝不会在气势上输给他。
西门昊看着苏染画为了孩子显
出的几分胆怯,着实的心疼,他好想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与她一起去面对这个沒有未來的孩子,承担这个孩子逝去的打击。
隐在袖间的拳舒展开,西门昊不觉的手指轻抬,拂向苏染画的脸颊。
苏染画眸光忽闪,连忙做了一个躲避的动作,但是无奈一边是墙壁,一边是西门昊撑在墙上的手臂,将她圈的死死的,沒有挣脱开。
苏染画的躲闪让西门昊回过了神,轻柔的手指在靠近她的脸颊时增加了几分力度,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的脸上,他只能对下巴用力几分,道知他那时时微扬,带着倔傲意味的下巴骨尖还存着意料不到的承受力,既然要伤她,就伤她能够接受的地方,有选择的下手。
“你也会怕?”西门昊语带嘲弄,不屑的扫了眼神情紧张的苏染画,“西门易最近可是为了这个孩子心情大好,本王偏偏要让他不能够事尽如意。”
身临危险,苏染画每一步都要替自己的孩子考虑,掩起内心的紧张,直视着西门昊道,“难道你就从來沒想过这个孩子是你的么?”
“一个稀里糊涂的种,也只有西门易在这个时候会迫不及待的承认,本王沒有必要因为一个可能就对你手软,以后本王缺不了干干净净的孩子,这个孽种算什么?”西门昊摆明了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的身世。
“呵呵,”苏染画自嘲的轻笑了两声,“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就连我的孩子也跟着接二连三的遭殃。”
苏染画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凄凉,以前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冷眼看待第一个孩子的失去,可此时她却为腹中的孩子难过,为他今后的命运担忧。
西门昊觉得自己无法继续面对苏染画了,残酷的伪装异常的艰难,眼底汹涌着即将
出的滔滔伤悲。
忽而,苏染画想到了一个问題,“楚大哥让你去问柳太医一些事,是什么?”
依照当时提到这件事的情形,苏染画经过再三思索,还是认为那件事应该跟失去的第一个孩子有关,楚航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后來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一时忘记了这个问題。
是什么?那个孩子根本也是他的!
西门昊隐瞒着这个原本应该让他们开心,此时却不能够再提及的秘密,松开了捏着苏染画下巴的手,迅速的隐回到袖中,再次紧握成拳,而另一只撑着墙壁的手,指尖微微弯曲,五指扣着墙面,想要将指甲深深的嵌进坚硬的墙壁中。
“是什么?无非是你当初怀孕只是假象,不知苏洛城用了什么手段让你假孕,事出意外,柳太医当时随口说出了一个有出入的日子,之后才知道酿成了祸,但又不敢将实情声张。一切原本就是你们父女狼狈为
的算计。”西门昊道,“大哥以为道知我了当时你沒有真正怀孕之后会放下对你之前不洁之身的介怀,其实这件事对我又有多少关系?”
是沒有任何关系。
苏染画垂下眼睑,她以为柳太医会说那个孩子是西门昊的之类的话,曾经泛起淡淡的希冀,原來还是绕到已死的苏洛城身上,在这个时候自己提出这个问題,还真是无趣的很。
“苏姑娘!”一侧响起灵儿的叫声,惊恐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西门昊与被他扼制的苏染画。
灵儿虽然被苏染画喝退,不敢上前,但看不到苏染画的身影,总是不放心,若是苏染画出了什么意外,她也无法向西门易
差,所以还是追了上來,绕到了这处隐秘的墙角处。
西门昊呈一种危险的姿态面对苏染画,令灵儿惊骇不已。
“灵儿,快找人救我!”苏染画大声提醒道,灵儿所处的位置是很容易被人看到的,只要她有异常反应一定会惊动到外人。虽然不能肯定西门昊会不会对灵儿迅速灭口,可这也是一个垂死挣扎的办法。为了孩子,她让自己变的极度自私。
“何必这么紧张?本王不过跟你叙叙旧而已。”西门昊瞟了眼灵儿,将靠着墙边的身子闪开了一条
。
苏染画暗自吁了口气,从那道
隙中挤出。
“本王先提醒你,你这个孩子來的不是时候,若是保不住也不要难过,以后还会机有。”就在苏染画与西门昊擦肩而过候时的,耳边响起了西门昊低沉音声的,平淡的沒有沾染了任何情绪。
苏染画的心不由的一凛,加快了脚步,走到灵儿跟前,拉住灵儿赶紧离开。
本是西门昊再难克制自己心情的话,是想给苏染画提前打一针预防,安慰即将到來的不幸,可是让苏染画听來,却像是在跟她预示什么事情一般的…可怕,不能多想。
苏染画的身影远远离去之后,西门昊才将自己那只扣着墙面的手缓缓拿开,指甲果真已经嵌进墙面几分,暗中汹涌的力道,剥掉了一层石质,碎末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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