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看你一眼再走
苏思琪没在饭馆逗留太久,提着打好包的饭菜去了招待所。
一进门,看到苏启荣坐在那里黑着脸生闷气。苏思琪叫了他一声,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爸,来吃点吧,你都没吃什么就走了。”
“我哪还吃得下,”苏启荣垂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思思,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听话,么什为这次要跟爸爸唱反调?你是爸爸的命
子,爸爸不会害你的呀!”
“道知我,我都知道,”苏思琪走过去坐在木沙发的扶手上,揽着父亲的肩:“爸,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苏启荣握着女儿的手:“要不你干脆跟爸爸回家去,反正也没什么课了,咱不在这里呆了成不成?”
“不行啊爸,我…”苏思琪咬了咬
:“我回不去了。”
苏启荣不解:“什么叫回不去了?”
“这么说吧,爸,”苏思琪叹了一口气:“如果硬要我和沈孟青分开,只怕会弄出人命的。”
苏启荣嚯一下站起来,“思思,你别吓唬爸爸,你要敢因为这事想不开,你前脚走,爸后脚就跟来。”
“不是,爸,我才二十刚出头,还没活够呢,哪里会想不开?”
“那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思琪显得很羞涩,低头摸了摸肚子。
苏启荣这下明白了,可是反应出乎苏思琪的意料之外,他气极败坏的扬起手来:“你这个不知羞
的孽障,我,我打死你!”
苏思琪很害怕,吓得闭上了眼睛,预期的巴掌却没有落下来,苏启荣灰败着一张脸,摇摇
坠,仿佛就要倒下去。
苏思琪半睁开眼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他:“爸,你没事吧,爸,你哪里不舒服,爸爸…”
苏启荣
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显得极度疲倦,他慢慢的坐了下来:“思思啊,你长大了,爸爸管不了你了,你爱样么怎就样么怎吧!”
苏思琪眼眶一红,扑腾一声跪下了:“起不对,爸,我不是故意的,我…”
“什么都别说了,孩子,爸爸反对你们在一起,实在是因为沈家的水太深,你嫁过去会受欺负的,既然你们有孩子了,爸也不好再么什说,你好自为之吧。”
“爸爸,你别这样,我不想让你伤心,我是真的很爱很爱沈孟青,为了他我什么苦都能吃。”
“思思,”苏启荣的眼睛里也泛着水雾:“爸爸也年青过,知道爱情是什么?但生活里不是只有爱情,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你以后慢慢就会懂了。你走吧,爸爸想人个一呆着。”
苏思琪宁愿父亲再扇她一巴掌,也意愿不看到他这副样子。她的眼泪终于
下来,哽咽着说:“爸,起不对,起不对啊…”
苏启荣拉女儿起来,揽在怀里抱了抱,“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时侯别后悔就是了。”
“我不会后悔的,我只是不想让爸爸伤心。”苏思琪趴在父亲的肩头轻轻哭起来。
“别哭了,思思,”苏启荣拍了拍女儿的背:“有了孩子,万事要小心,最忌讳情绪激动了,好孩子,乖,别哭了。你先回去休息,让爸爸再好好想一想。”
苏思琪
嗒嗒停止了哭泣,知道父亲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想一想,他是天底下最无私最慈详的父亲,哪怕让她伤了心,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妥协。
苏思琪只好走了,在路上,她给沈孟青打电话,告诉他事情的进展。
沈孟青听出她话里的伤感,安慰她说:“思琪,伯父会想通的,他只要看到我对你的好,就会放心的。”
亲情是苏思琪的软肋,刚刚收回去的眼泪一下又涌出来,“沈孟青,我好难过,我从来没有看到我爸爸那样的表情,眼睛里全是伤心,心灰意冷,一下老了好几岁似的,我宁愿他狠狠的揍我一顿才好,这个世界上,我最最意愿不的就是让他受到伤害。”
“道知我,我都知道,”沈孟青说:“你别多想,都会过去的。”
苏思琪泪眼朦胧,低着头慢慢往前走,可是前面突然出现一双男人的鞋,她抬起头一看,是沈孟青。
他爱怜的替她擦眼泪,温热的
吻在她眼角:“都是我不好,认识我以来,你老是在哭。”
苏思琪靠在他怀里,声音含糊的:“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再看你一眼再走。”男人音声的又低又沉,闷闷的响在头顶,让她心里一暖,慢慢的平复下来。
沈孟青又说:“不管怎么说,你爸那边算是松了口了,下边就该办咱们领证的事了。”
“听说领证要户口本,我是学校集体户口,道知不行不行?”
“你不用管,都交给我去办,到时侯你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跟着我去就行了。”
“你是先回家去跟父母谈,还是先办领证的事?”
“当然先领证,有了证,我才有筹码,他们要是识好歹,我就不开记者会,要是还一条道走到黑,那就别怪我气客不。”
男人说最后一句的时侯,眼眸里有光芒一闪而过,让苏思琪心里一跳,“沈孟青,这事不会闹得不可收拾吧?”
“不会,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我们结婚的事情一旦公布于众,他们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用了。明天我们就去领证。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九点半我来接你。”
“好,我等你。”
为了明天去领证的事,俩人都有点兴奋,抱了又抱,久久不舍得离别,最后还是沈孟青推苏思琪进了校园,一直看着她走进苍茫的夜
中没了踪影,才返身上了车。
苏思琪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跑到食堂里买了一袋灌汤包,兴冲冲跑到招待所去给父亲送早餐,到想没却扑了个空,楼下柜台里的人说苏启荣一大早就退房走了。
苏思琪吃了一惊,赶紧给父亲打电话,原来苏启荣在火车站排队买票,要回家去。
她急忙出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带着那袋灌汤包往火车站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伤着心回去。
苏思琪心急如焚,把领证的事抛在了脑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留住父亲。
大早上总是
车,车子慢慢悠悠的走走停停,她怕灌汤包凉了,把它揣在外套口袋里捂着。
一个小时侯,她终于挨到了火车站,扔下钱就跑,售票厅里排着长龙,她仔细搜索着,但是哪一队有没都父亲,于是又往侯车室跑。
侯车室里永远人满为患,嘈杂喧嚣,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怪怪的味道,苏思琪找了没多久,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父亲,他目光呆滞,神情茫然,眉头还微皱着。她赶紧走过去叫他:“爸,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啊!”
苏启荣抬头看着她,有些恍惚,好象一时之间道知不她是谁?
“爸,”苏思琪在他身边坐下来,掏出灌汤包递到他手里:“你爱吃的灌汤包,还热乎着呢,快趁热吃。”
苏启荣这时侯才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她:“思思,你怎么来了?”
“你都要走了,我能不来吗?”苏思琪催促他吃包子:“你吃啊,边吃边说。”
苏启荣拿了一只灌汤包咬了一口,“爸爸不你诉告,就是不想让你来送,你身子不方便,不要跑来跑去的。”
“没事,才一个多月要什么紧,”苏思琪手一伸:“车票呢,我看看。”
苏启荣素来知道女儿的脾气,只怕他一拿出来,就被她没收了,所以不肯给她看。只说:“思思啊,爸爸先回去,把家里收拾收拾,你把学校的事情弄妥了就回来,在家好好养着,不管样么怎,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
苏思琪眼睛一亮:“爸,你这就表示同意了。”
苏启荣无奈的摇了摇头:“倒底是一条小生命,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既然你认定了沈孟青,他也认定了你,要是他不嫌我们家寒碜,等天气再热一些,你们就回来把婚事办了,他可以回来工作挣钱,你留在家里养胎。你看这样好不好?”
“爸爸,”苏思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睛
润了。
“行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控制情绪。”苏启荣把最后一口灌汤包咽下去,说:“你别担心爸爸,爸爸才五十多一点,还能给你带孩子,爸爸带孩子可有经验了,当初你就是我一把屎一把
拉扯到这么大的。”
苏思琪头一低,一颗眼泪掉下去,她在包里翻了纸巾出来,细心的给父亲擦手上的油渍,等到平复了情绪,才飞快的擦了一下眼睛,抬起头来,“爸,你别走了,上次来哪里都没带你去,难得现在天气好,学校里也没什么课,我带你到处去转一转,玩一玩。”
“千万别,思思,三个月前孩子不稳定,凡事要小心,三个月后等孩子成形了,也稳琮了,你再说玩的事,还有,”他顿了一下,又咳了一声:“那什么,你得注意点,年青人血气方刚,少跟沈孟青搅和在一块,听到没有?”
苏思琪到想没父亲会说这个,闹了个大花脸,难为情的低下头去:“哎呀,你怎么说这个,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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