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回到国公府
第416章:回到国公府(万更)荷花以后经历的风险,暂且不说,先说现在。
当初,虽然天灵蛇是在定国公府当场认主的,古汗也当场尊称荷花为灵女了,但是,谁知道人家南夷国君和其他广大人民,承不承认荷花这个灵女?
其实,这一点也一直是雪花所担心的,所以她才执意要陪荷花一起去南夷。
事实证明,她若是不去,荷花取得天灵草之后,还真的道知不能不能活着离开九
玄阵。
谁让那时候,需要雪花做阵眼呢。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大祭司在后面主导的。
不过,对于大祭司所做的事儿,雪花和韩啸都不会向同晋帝提及。
同晋此时帝满面春风,原本锐利的眸子,也和煦了许多。
看着面前的几人,同晋帝朗声说道:“此次南夷之行,尔等居功甚伟,特赐每人黄金千两,以示嘉奖!”
雪花等人连忙谢恩。
雪花眸光微动,看来,皇上抄了沈从文的家,的确是有钱了,手笔忽然就大了。
同晋帝的目光,不动声
的落在了荷花身上。
“李氏女荷花,心地纯良,福泽深厚,虽贵为天灵圣女,仍心系我大燕,今特封为福圆郡主,以示褒奖!”
同晋帝话音一落,雪花等人同是一怔。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荷花既然已经是南夷灵女了,那么他此番册封,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他此时册封,荷花是以南夷灵女的身份受封,还是以大燕民女的身份受封?
“恭喜福圆郡主。”胡公公恭恭敬敬的对着荷花躬身,然后又低声提示了一句,“郡主,还不快快谢恩?”
荷花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了雪花。
雪花对着荷花点了点头。
无论同晋帝是哪种心思,这种封赏,荷花都不能不接受。
“谢皇上!”荷花连忙跪地谢恩,声音低低的,如同蚊蚋。
荷花从进宫来,就一直是低垂着头,一副弱弱的样子。
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从来没有
起过眼皮。
而此时,更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状态。
仔细听,声音里还有一
颤音。
同晋帝皱了皱眉,然后温和的道:“太后一直在朕面前满口的夸赞你,对你甚是喜爱,你以后闲暇时可以时常进宫走动,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
“是。”荷花音声的,更小了。
若不仔细听,都听不见荷花音声的。
雪花听了同晋帝的话,不由的一
灵,而赵子沐,脸色也变了。
直到出得宫来,雪花的心还在“砰砰”
跳。
皇上此次不仅如此轻易的就赐了荷花一个郡主的称号,仿佛郡主称号就跟大白菜似的,后来更是亲自开口叫荷花多进宫,这里面…
雪花越想越心惊。
“三姐,我不喜欢皇上的眼神,我有些害怕。”荷花挽着雪花的胳膊,低声说道。
“么什为?”雪花问道。
其实,雪花心里也好奇,她记得去南夷之前,荷花进宫时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丝毫不见紧张之态,可是今天,荷花一直就给人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三姐,皇上的眼里,好像隐藏着许多东西,让人觉得
骨悚然。”荷花想了想,低声回答。
“荷花,你不是一直低着头吗?”雪花没有想到,荷花竟然看到了同晋帝的目光。
“我一进御书房时,偷偷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再抬头,但是头顶的感觉,依然明显。”
雪花明白了,荷花因为那一眼,本能的发现了不妥。
“别怕,有三姐在,没事的。”雪花安抚道。
虽然,她自己的心里,一直都如同巨
翻腾。
“反正梨花已经成亲了,我回去马上就和爹娘商议,立刻把荷花娶进门。”赵子沐忽然说道。
雪花听了赵子沐的话,忽然觉得很赞同,无力反驳。
“不许圆房!”雪花狠狠的加了一句。
“雪雪,你同意了?!”赵子沐惊喜的道。
这件事儿,只要雪花同意了,李家那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雪花心有不甘,横了赵子沐一眼,“以后不许欺负荷花,不许…”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吧,我怎么会欺负荷花?”赵子沐手舞足蹈的打断了雪花的话。
哈哈,他终于可以娶媳妇了。
赵子沐一脸
欣,雪花却是满面悲催。
想不到她的两个妹妹,竟然都不到年龄就嫁人了。
她们家现在生活富裕了,可是妹妹们却仿佛是,早早的就给人家做童养媳去了。
原来,给人家做童养媳,并不是穷人的专利。
富裕人家的女儿,也会被人家抢了过去,先占下的。
唉,自己一家若是现在还生活在那个小村子里,是不是妹妹们就不用如此早的就嫁人?可以在父母膝下多承
几年?
好吧,幸亏她娘现在又怀孕了,否则,不定怎么难受呢。
雪花心思翻腾着千般心思。
梨花的事儿,她还没回娘家问清楚,这又要商量荷花的事儿了。
当然,现在最紧要的,是叮叮的事儿。
雪花忽然觉得,她哪里是一个当姐姐和嫂子的,她就象一个当娘的,为了女儿们的婚事,
碎了心。
道知不将来自己有了女儿,会不会比现在更
心?
韩啸和雪花回到定国公府候时的,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两人出去这么长时间,一回来当然是先去了松鹤堂。
虽然,雪花并不想去。
她心里只惦记叮叮的事儿。
松鹤堂里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开门口暗紫
绣双鹤的门帘,里面伴随着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就是淡淡的药味。
雪花想起,她和韩啸刚刚去往南夷时,老夫人可是中风,还躺在
上呢。
看来,老夫人到现在还是离不了汤药呀。
不过,当雪花看到坐在暖炕上,精神
满的老夫人时,脑袋中立刻冒出了一句话——
顾叔,你的医术要不要这么高?
中风不是很难医治的吗?
怎么看老夫人的样子,连点后遗症有没都?
只不过是瘦了一些。
可是,有句俗话说:有钱难买老来瘦。
那么,老夫人瘦了,是不是说明,老夫人的身体,愈发的好了?
老夫人看到进来的孙子,一脸的激动,老眼中泛出了泪花。
韩啸一
衣袍,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
“孙儿见过祖母。”
韩啸说完,对着老夫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雪花一见,也只得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
她家男人都跪了,她能站着福个身吗?
好在屋子里有识趣的丫头,在雪花面前放了个锦垫。
雪花跪在锦垫上,脆声说道:“孙媳拜见祖母。”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看着韩啸,激动的道。
说完,就去拉韩啸的手。
老夫人敏锐的感觉到,孙儿身上那种冰冷的气息,没有了。
她自小养大的孙子,又回来了。
这一点,简直让老夫人涕泪
加。
以前没有经历过孙子身上那种疏远冷淡的感觉,她还得觉不这么样,因为韩啸自小就冷冰冰的。
但是,自从经历了韩啸身上那从内里发出的那种寒气,老夫人才对比了出来,现在的孙子,才是她的孙子呀。
老夫人拉着孙子的手,欣慰而又激动。
至于雪花,被她完全的忽视了。
不过,雪花一见韩啸站起来,自己也主动站来起了。
“孙儿不孝,惹祖母惦记了。”韩啸被老夫人拉着手,语带愧疚的说道。
雪花听了韩啸的话,再感觉到韩啸对老夫人的敬重,心里是五味杂陈。
老夫人能感觉到她孙子又回来了,雪花当然更能明白。
以前,韩啸因为绝情丹的缘故,对老夫人那是冷得够可以的。
老夫人当着他的面中风,口歪眼斜,他都神色不变。
现在倒好,一回来就先给老夫人磕了个头,并且自行请罪。
要不说,凡事都有利有弊呢。
以前看到韩啸对老夫人的样子,雪花是暗自高兴,可是,那时候,韩啸对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倒好,对她好了,对老夫人也变回去了。
老夫人拉着韩啸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
再一想起韩啸去南夷前的情形,老夫人当然满意了。
那时候别说拉着韩啸的手了,她都不敢和孙子大声说话。
这时,里面的暖阁里,传来了咳嗽声。
老夫人一听那声音,脸上的激动立刻消失,变成了伤心。
“啸儿,进去拜见你姑妈。”
老夫人音声的里,满是疲惫,而神情,也
出了苍老疲态,不复原本的精神。
雪花的目光,不动声
的掠过老夫人,心下划过一丝了然。
看来,那次的中风,总归是在老夫人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韩啸和雪花先对一旁的二夫人王氏行过礼,这才跨进暖阁。
走进暖阁,雪花立刻明白,她刚才闻到的药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因为暖阁中,药味扑鼻。
韩瑚一脸病态的躺在
榻上,头上搭着白色的巾帕。
守在
边的沈落雁见韩啸和雪花进来,立刻站起身对二人施礼。
沈落雁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脸上不施朱粉,身形清减了许多,但仍掩不住绝世之姿。
不仅如此,更增添了一种柔弱之美。
“娘,表哥和表嫂来看您了。”沈落雁俯下身,低声对
榻上的韩瑚说道。
韩瑚听到女儿的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韩啸和雪花连忙上前行礼。
韩瑚见到两人,眼泪立刻滚滚而下。
“啸儿,雪丫头。”
韩瑚语带呜咽,挣扎着就要坐起身。
雪花连忙上前一步,“姑母快躺好,莫要起来。”
雪花说着,和沈落雁一起,又扶韩瑚躺了下去。
此时,看到韩瑚的样子,雪花的心里一阵酸楚。
想当初,韩瑚从江南刚回国公府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虽然有了些年纪,仍然风韵犹存,光彩照人。
可是现在,皮肤蜡黄,眼窝深陷,样子憔悴的让人不忍直视。
说起来,韩瑚除了给雪花的屋里送过两个丫头,其余候时的,对雪花一直不错,一直是主动示好的。
甚至因为韩瑚的暗中劝说,老夫人对雪花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所以,现在雪花看到韩瑚母女如此,不
心下恻然。
“啸儿,雪丫头,你们姑丈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吧?”韩瑚边落泪,边说。
沈落雁忙用帕子,边给韩瑚擦泪,边自己低声
泣。
韩啸蹙眉道:“姑母,侄儿在去南夷的路上,曾经差人劝说过姑丈,可是姑丈一意孤行,以至于落到了如此的下场,实在是…”
雪花没等韩啸说完,就连忙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阻住了韩啸下面的话。
很明显,韩啸下面肯定是要说沈从文咎由自取的。
这种话,他们夫
背地里说就行了,哪能当着韩瑚和沈落雁的面说?
要说起来,她家男人还真是不会说话。
这一刻,雪花忽然觉得,韩啸平时惜字如金,也是有好处的,否则,道知不会多得罪多少人。
不过,韩啸的话虽然被雪花打断了,韩瑚也知道侄子下面要么什说。
于是,声音悲切的道:“啸儿,姑母知道,他是咎由自取,被猪油蒙了心!落到如此下场,实在是应该!可是…”
韩瑚说到这儿,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可是,他却连累了自家女儿,呜呜…”
韩瑚一提沈落雁,真的是放声大哭来起了。
暖阁里韩瑚一大哭,屋子里的老夫人当然听到了。
二夫人王氏一见,连忙挥手把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打发去出了。
老夫人直
的坐在炕上,听着屋子里女儿的哭声,心如刀绞。
须臾,眼里
出了一抹深思。
雪花看到韩瑚母女哭成一团,也住不忍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
“姑母莫要太过于伤心,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雪花连忙坐在
边,低声安慰韩瑚。
韩瑚抓住雪花的手,
着泪道:“雪丫头,姑母知道你是个好的,也是个有本事的,你姑丈的事儿,你和啸儿,要多费心呀。”
韩瑚话一说完,雪花立刻愣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从文已经被判了刑罚,她和韩啸还要费什么心?
等着替沈从文收尸吗?
还是…
雪花的眸光一闪。
不过,没等雪花说话,韩啸先开口道:“姑母放心,姑丈将来的身后事儿,侄儿会打理好的,不会让他暴尸荒野。”
韩瑚听了侄子的话,哭声一滞。
若不是情形不对,雪花差点笑了。
她家爷真是…
暗自摇了摇头,让她么什说好?
韩瑚抹了抹眼泪,没理会韩啸的话茬,拉着雪花继续说道:“雪丫头,你姑丈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他身上背着罪名,一死百了,可是你表妹的前程,就生生的没了,所以,你一定要帮帮你表妹呀。”
好吧,韩瑚这次不说要帮沈从文了,开始说帮女儿了。
至此,雪花明白了韩瑚的真正意思。
这次不用韩啸开口,雪花就知道怎么回答了。
“姑母放心,您只管在国公府安心住着,将来雪花一定给表妹找个好人家。”雪花装作听不懂韩瑚话里的意思,痛快的说道。
夫
两人的回答,简直是如出一辄。
韩瑚再次一滞。
“娘,表哥和表嫂刚刚回来,一路跋涉,一定累了,您还是让表哥和表嫂先回去歇息吧?”沈落雁低声说道。
韩瑚听了女儿的话,刚要再说些什么,沈落雁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
出了松鹤堂,雪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低声道:“爷,祖母好像不高兴了。”
诚然,他们从韩瑚住的暖阁中出来时,老夫人已经沉了脸色。
韩啸听了雪花的话,脸色不变,沉声道:“祖母年纪大了,你多担待她一些。”
卧槽!不得不说,雪花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
“爷,祖母若是硬要让我想办法救姑丈,你觉得我该担待她,顺着她吗?”雪花语气有些尖锐的道。
韩啸一皱眉,大手揽住了雪花的
,“爷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想。”
“那你是什么意思?”雪花嘟着嘴,不依不饶的道。
韩啸停住脚步,看向雪花,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撒落到雪花的眼睛里。
“爷知道祖母对你有些成见,可是顾叔说了,祖母的身子虽然看似好了,但是经不起事情了,否则…”
韩啸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眼里
出一丝悲伤,转而继续道:“这次姑丈的事儿,祖母撑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易了,所以,你若是不喜欢,就仍象以前似的,除了初一、十五去给祖母请安,其余时间就呆在玉香苑里做些喜欢的事儿,或是去姨母、岳母家走走都行。”
雪花对于韩啸的这个说法,倒是还能接受。
其实,她也知道,老夫人再如何对待她,她以后也应该采取躲的姿态比较好,不能象以前似的了。
韩啸刚才的话虽然没有明说,雪花也明白,老夫人若是再一受刺
,没准就会立刻中风,那时候,恐怕顾贤医术再高,也没有办法了。
而老夫人若是因为被她气得中了风,那时候可就赖上她了。
所以,雪花决定,以后要尽量避其锋芒。
这和在现代,两家打架,一家站出来了一个病病怏怏的老人,另一家大都会偃旗息鼓,是一个道理。
法办没,谁让那老人家一不小心她就能躺地上,一命呜呼?
这个道理,雪花很明白。
话说,上次老夫人中风,没有人说是被她导演的那出装神弄鬼的戏码给吓的,雪花就已经很庆幸了。
而且,能不去松鹤堂,她更高兴。
“那么姑丈的事儿…”雪花看着韩啸,迟疑的道。
韩啸知道雪花明白了他的意思,揽着雪花继续往前走。
“姑丈的事儿,你万不可
手!”
“哦,道知我了。”雪花乖乖应声。
她本来也没打算
手,好不好?
沈从文是她什么人?在雪花看来,纯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大贪官罢了。
再说了,沈从文的案子,是同晋帝下旨查办的,是席莫寒经的手,她有什么本事
手?
**
两人回到玉香苑,雪花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然后拉着韩啸,直奔叮叮的住处而去。
叮叮住的地方,不大,但是很精致。
雪花一踏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好吧,她刚在松鹤堂就闻了半天这种味,现在又到这儿来闻了。
香草和碧荷听到小丫头的禀报,连忙快步走出来,给韩啸和雪花打帘子。
走进屋子里,药味更浓了。
不过,当雪花踏进叮叮的卧房里后,反而没有药味了。
“哥哥!嫂子!”叮叮一见韩啸和雪花,立刻就从
上跳了下来。
雪花一瞪眼,“躺回去!”
叮叮一撇嘴,“这里又没有外人,装什么装?”
雪花走过去,把叮叮按到
上,点着她的额头,重重的道:“什么装不装的,别忘了,你是真的生病了!”
“我…”叮叮刚要反驳,雪花一个眼神横过去,叮叮立刻住了嘴。
“你知道知不,你这不是普通的装病,一个不好,就是欺君之罪!”雪花恨铁不成钢的道。
“嫂子,我不明白,不是早就说好了我参加选秀只是走个过场吗?怎么忽然之间又让我装病,不参加了?”叮叮疑惑的问道。
雪花听了叮叮的话,看了韩啸一眼。
她道知不,这事儿的厉害关系,能不能跟叮叮说?
叮叮一直养在深闺,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和她说实话,怕会吓到她。
不和她说实话,这事干系重大,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是不也闹着玩儿的。
韩啸眉心微拢,沉声道:“这件事儿是哥哥没有安排好,所以,你不要参加了。”
韩啸音声的冷冷的,完全是发布命令的语气。
“哦。”叮叮答应了一声,但是仍然满脸疑问。
不过,也不再发问。
对于韩啸,叮叮是一向最为信服和敬重的,在很大的程度上,甚至重于定国公韩纵。
雪花曾经都担心过,叮叮是不是有恋兄情节?
好在,最后雪花明白,因为定国公在叮叮年幼时,离家十载,致使韩啸在叮叮的心中,这些年差不多就代替了父亲的角色。
此时,雪花听到这兄妹两人的对话,有些无语。
韩啸等于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发出了命令。
而叮叮,什么都没明白,但是也乖乖的应着。
嗯,确实像父亲和女儿之间的对话。
雪花想了想,觉得还是对叮叮略微解释一下比较好,于是说道:“因为没有安排好,所以,你若是进宫选秀,万一被皇上指了婚,亦或是留在了宫里,那就麻烦了。”
“哦,我明白了。”叮叮听了雪花的话,脸上
出了恍然。
她原本就知道,她入宫参加选秀,不过是为了借皇上的口,给她指一门亲事罢了。
现在若是没有给她事先商定好亲事,那么她入宫被胡乱指了人家,就坏了。
至于被皇上留在宫里,叮叮连想有没都想过。
“你既然明白了,就该知道这件事儿干系重大,不能有一丝马虎,你必须要有个生病的样子,知道吗?”雪花点着叮叮的额头,说道。
“道知我了,嫂子!”叮叮娇声笑道,连连躲避雪花的手指。
“知道了就好,儿会一叫香草和碧荷把你的药端来,在屋子里放着,屋子里必须要染上药味,而且,你的衣服也要让药香薰一薰。”
“不用了吧?”叮叮叫道:“我不想闻那药味,反正我的屋子又不让别人进来,不用一定满是药味吧?”
“不行!”雪花立刻道:“这间屋子里,必须要有药味才行!”
叮叮见雪花一脸肯定,毫无商量的意思,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韩啸。
韩啸坐在桌子旁花梨木的雕花木椅上,看到妹妹可怜兮兮的目光,神色不变,冷冷的道:“听你嫂子的。”
“哦。”叮叮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雪花也是服了这兄妹两人了,一个那么高冷,一个仿佛就感觉不到,依然满心崇拜。
不过,韩啸是做到了长兄如父了,而且,还绝对是个严父。
雪花
不住想,若是将来她和韩啸有了女儿,韩啸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待自家女儿?
雪花一阵恶寒,不行,自家女儿将来自己一定会捧在手心里,当个小公主似的疼爱,决不能让自家男人整天对女儿板着脸!
俗话说,女儿要娇养嘛。
雪花没发觉,她还没生孩子呢,就有了娇惯孩子的因子。
不过,事与愿违,当她真的有了女儿候时的,她才知道,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她多么希望能娇养自家女儿呀,可惜,女儿不给她那个机会!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叮叮听了韩啸的话,虽然一脸的沮丧,但是随即眼珠一转,惊喜的拉着雪花道:“嫂子,哥哥,你们…”
叮叮说着,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彩,目光在雪花和韩啸身上来回移动。
她感觉到,自己哥哥和嫂子,和他们出使南夷时,不一样了。
是呀,雪花出使南夷前,向叮叮诉苦,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触及了韩啸的底线,被韩啸休掉的。
那时候她和韩啸可不是现在这副相处状态的。
雪花能不明白叮叮的意思吗,小脸上
出得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和叮叮
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呵呵,这下好了,你不用担心哥哥会休了你了!”叮叮笑嘻嘻的道。
雪花白了叮叮一眼。
毕竟还当着韩啸呢,雪花还有些为当初的事儿,不好意思。
那时候,可是因为叮叮的提醒,她和叮叮又商议了一顿,雪花才决定,掌握住笔墨纸砚的控制权,防止韩啸休了她的。
她道知不,她和叮叮的那番计议,某男人其实就站在假山后,听了个一清二楚。
叮叮对于雪花的白眼,早就已经免疫了,继续嘻嘻笑着,对着雪花伸出了手。
“礼物拿来!”
“没有!”雪花伸手,在叮叮的手上拍了一下。
“你去了南夷那么长时间,经过了大燕的大半个江山,竟然没有给我带礼物?”叮叮大叫,“不行!我不依!”
叮叮说着,就去掐雪花的脖子。
眼看着人个两笑闹在一起,韩啸站起了身来,对着雪花道:“我去前面书房处理些事情,你儿会一也早些回去歇息。”
媳妇和妹妹笑笑闹闹的,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在一旁坐着。
雪花脸上带着笑,对着韩啸点了点头。
“哥哥慢走。”叮叮连忙说道。
韩啸对着叮叮一点头,又看了一眼雪花,转身向外走。
韩啸一走,屋子里的气氛更轻松随便了。
香草和碧荷又进来给雪花和叮叮换了茶点,然后两个丫头就去了外间,陪着烟霞和笼月说话,屋子里只剩下雪花和叮叮说悄悄话。
雪花把叮叮往
里推了推,自己
鞋爬到了
上,倚着身后一个玫红色绣蝶恋花的大靠枕,又把叮叮身上的锦被扯过一些,搭到自己的腿上,这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还是家里好呀!”雪花感叹道。
“那你还往外跑?”叮叮说着,又把雪花腿上的锦被,给她往上拉了拉。
“不过,外面的风光好,空气好,心情好。”
雪花几个“好”字一说出口,叮叮气愤的立刻就去拧雪花的脸。
“跟我显摆,是不是?”叮叮咬着牙道:“外面那么好,你别回来呀!”
雪花躲开叮叮的手,“噗嗤”一声笑了。
“道知我你是怪我去南夷没有带着你,可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儿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不么怎能去?荷花不是也去了吗?”叮叮不满的反驳。
“荷花是南夷的灵女,当然要去!你呢?”雪花瞥了叮叮一眼,反问道。
“我…我是堂堂青河郡主,南夷使臣的小姑子,当然可以去!”叮叮瞪着眼,自己说完,就住不忍先笑了。
雪花哭笑不得,也没有理会叮叮的打趣,一脸感叹的道:“不过,说起来,南夷的风俗习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是吗?”叮叮立刻来了兴致,一脸的惊讶,“快给我讲讲!”
雪花听了叮叮的话,眼前立刻浮现出了那些树叶裙。
“呵呵,你道知不,在南夷,女人的地位是相当高的,一个女人可以有多个夫婿。”雪花的小脸上,
出了崇拜的样子。
幸亏韩啸没在这儿,否则看到雪花双眼放光,就快
哈喇子了,一定会脸黑如锅底。
雪花话音一落,叮叮就不可思议的大叫,“真的?竟然有这样的事儿?”
“嗯!”雪花重重的点头,给予了叮叮肯定的答复。
“这、这,他们…”叮叮道知不该么什说了,一脸惊奇。
“你道知不,在南夷…”
雪花慢慢的,开始讲述颠覆叮叮世界观的南夷风俗。
叮叮越听,眼睛就瞪得越大,慢慢的,连嘴巴都张开了。
屋子外间,烟霞和笼月也正在低声细语的,对香草和碧荷,讲南夷的一些事情。
不过,雪花主仆不约而同的,都只捡着有趣的说的。
有些事儿,不但雪花没有提,烟霞和笼月也没有提。
比如她们的沼泽遇险,比如深陷九
玄阵。
再比如,雪花脑
的比武招夫。
屋里,叮叮听得啧啧称奇。
屋外,香草和碧荷听的津津有味。
天上乌云遮月,地上冷风习习。
雕花棱的窗子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随即,在黑影的身后,另有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屋子里,雪花和叮叮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她们的窗子下,曾经有一道黑影掠过。
“好了,我本来想着回来的路上,好好的游玩一番的,就是因为惦记着你的事儿,巴巴的赶了回来。”雪花说着结束语,语气中颇有遗憾。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呆在屋子里不出去,装病嘛。”叮叮满不在乎的道。
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倒是姑母,是真的病了。”
叮叮一说,雪花又想起了刚才见到韩瑚母女的情形。
“姑丈出了事儿,姑母和表妹在府里住着,府里有过什么风言风语吗?”雪花问道。
大户人家的下人,总归良莠不齐,总会有些逢高踩地的人。
雪花怕有眼皮子浅的下人,背地里议论些什么,让韩瑚母女听见,更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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