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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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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nbsp;买文一半以上立即看,否则延后24小时李媛高中跟许多同一个学校,她很有姐姐范儿地照顾着自己的表妹。学校组织她们高一学生去烈士陵园扫墓,nbsp;李媛担心许多马虎不记得带水跟吃的,特意准备了两份。

 只是同时许多也记得,nbsp;她小学时暑假到舅舅家玩,跟李媛住在一个房间。当时舅舅家也还没装空调,nbsp;房间里只有一盏电风扇。她和李媛分睡两头,电扇的方向从来只对着李媛吹。

 那一个个盛夏夜晚的炎热,nbsp;许多始终无法忘掉。

 许宁大学上了国内的名大。家里请亲戚朋友吃饭庆祝时,李媛端着饮料杯子笑嘻嘻的大啊,我好几个初中同学上了。言下之意,有什么了不起。

 许爸后来就跟许多讲,你这个表姐不是个简单人物,nbsp;不好相与啊。

 看着忙进忙出,nbsp;给爷爷姑父姑母端茶倒水的李媛。许多心中苦笑,她的表姐,nbsp;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许多无意在这里浪费时间,nbsp;在外公准备喝“他儿子特意从福建给他带回来的铁观音”时,开口提醒:“爷爷,做胃镜检查必须空腹。”

 外公立刻挂下了脸。他是个神情严肃的老人,nbsp;许多的记忆当中,nbsp;几乎都没怎么看他笑过。面对儿子一家时除外。

 许爸也不想耽搁,nbsp;提醒许妈:“你表姐等急了吧。我们还是早点儿过去,别耽误人家上班。”

 外公、外婆跟许妈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许多不打算嘲笑,人类都有讳疾忌医的本能,好像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头就能自欺欺人,没有天敌追赶。

 上辈子外公直到许多大学都要毕业了才隐约猜到当年自己做的是胃癌手术。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外公也没那个心气在胃癌手术十二年后才因为肺功能不全去世。

 到了县医院,表姨果然已经等在急诊楼的门口。先跟外公外婆寒暄毕,又摸着许多的头问:“多多啊,鼻子好点儿没有?”

 表姨这人论关心许多的程度,绝对可以排进长辈中的前三甲,但许多还是有点儿怵她。无他,因为表姨是她上下两辈子加起来碰到过的最啰嗦的人。许家三姐弟只要她一登门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撤退,实在吃不消啊。

 许多觉得她表姨实在太适合当护士了。在医护人员皆惜字如金的时代,她表姨阳光普照,抚慰了病人们惶恐不安的心。

 在表姨的带领下,外公顺利队做了胃镜。可惜现在县医院还没开展无痛胃镜技术,只能直接做胃镜。

 许多工作后,许爸曾经做过。即使无痛胃镜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没有麻醉呢。

 外公做完胃镜后,外婆跟许妈都围着外公转。许多真心觉得她妈情商不够用,她借口陪丈夫来复查脚伤,给自己爸爸做胃镜检查用的还是丈夫的医保卡,却从头到尾将丈夫丢在边上不闻不问。

 胃镜室的医生初步胃镜检查没有发现大问题,但具体结果还要等活检组织的病理报告。

 许多立刻跟许妈要了爸爸的医保卡,她陪她爸去外科检查脚伤的愈合情况。她急着离开是不想亲耳听三位大人围攻自己。没听到医生的话音刚落下,她外婆就黑着脸埋怨她多事嘛,害外公受这么大的罪。

 许爸也听不下去,带着女儿去外科了。一路上,许爸免不了跟女儿抱怨。许多却只想捂住耳朵,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关她什么事,爱谁谁,爱咋咋。

 许爸的脚伤愈合良好。医生做完体检后给他开了张拍片子的检查单,表示他检查没发现有哪儿不好,许爸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拍个片子,放心的话就不用再花这个钱了。

 许多坚持坐当天的车回家。李媛再三挽留,表示舅舅舅妈的房间可以给外公外婆住,客房留给许爸许妈,她则跟自己睡。

 许妈也想留宿一宿。

 许多诧异地看着她:“姐姐跟弟弟‮人个两‬在家,你也放心?”

 许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尴尬‮来起了‬。最后外婆也不放心家里养的跟猪,几个人还是回乡下去了。

 半个月后,先由县医院病理科主任亲自化验然后标本又送到省肿瘤医院病理科复查的结果终于返回了。表姨将电话打到了许多的邻居家,许妈过去接了电话,回来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许多当时正舀米准备做饭,没注意到她妈的脸色,随口问了一句:“明天早上是煮粥还是烧烫饭?我舀三杯米还是三杯半啊?”

 许妈劈手拍下舀米的杯子,眼睛猩红,恶狠狠地瞪着女儿:“你现在满意了吧!终于被你说成癌症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许多一闪身,避过了她妈挥过来的手。跑到了院子里头,许宁闻声急忙跑过来,看到母亲跟二姐的架势,吓得差点儿要哭出来。

 “你要是再敢打我一巴掌,‮子辈这‬我都不会再喊你妈。”许多面容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跟她想的一样,她妈的第一反应果然是将罪过推到她头上来。

 “当初你并不想生我吧,其实我也未必愿意被你生下来。”我们都无从选择,你又凭什么将罪过都归咎到我身上。

 许妈哭肿了眼睛。许爸已经去城里的新单位上班了。丈夫不在家,儿女不理睬,没有谁去安慰她。

 外公的胃癌在李家内部引发了一场地震。因为许多的坚持,许爸没有从出差的外地赶回来参与李家的讨论。这种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想她爸去背那个黑锅。跟上辈子一样,舅妈不想给外公开这个刀,两人在家里打得相当烈。表姐跟表弟都受到了惊吓。许多这时才敢确信,这两人现在也只是孩子。

 最后舅舅咬住了牙,坚持给外公动手术。县医院的外科主任表示可以外请省肿瘤医院的教授来主刀,但得另外给人家三千块钱。舅妈坚决反对。许妈想求稳妥,要请那位教授。舅妈就说那手术费用两家一家分摊一半。许妈刚要拍板应下,许多突然话:“那么,爷爷家要是拆迁的话,赔偿的房子怎么分?我妈是不是也拿一半。”

 上辈子外公家的村子一直盛传要拆迁。外公外婆还计划好了赔偿的房子分配方案。

 当时外公的肺功能已经不行,每到节气变化势必住院,住院费用都是许妈背着许爸跟三姐弟,偷偷扣下他们交给她的生活费出的。

 其实许爸几人都有数,只是不说破而已。舅舅一家对此素来装死。可就是这样,老人谈起那个空中楼阁的分配计划时也没许妈的份,还是都归儿子家。明明当时舅舅已经身家过半亿,而许家还在租房子住。

 当然直到许多重生前夕,那个镜花水月的拆迁计划也还在云里雾里。

 舅舅、舅妈还没开口,刚才对着舅妈提出治疗费用一家一半保持沉默的外婆,一听许多的话,立刻急了:“你这丫头讲什么鬼话,哪儿有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分东西的说法。”

 许宁今天也起得早,许婧跟许多背着书包出门时,他已经穿戴好了下来吃早饭。许婧叮嘱他别忘了罩子里头她给他留的半个咸鸭蛋:“赶紧吃掉,不然放到下一顿不好。你上学时别忘了把门锁好。”

 许宁“嗯嗯”直点头,转着脑袋东张西望:“姐,虎虎跑去哪儿了,我都好两天没见到它了。”

 许多怔了一下,她都要忘了这只虎皮斑纹猫了。这还是当年她亲手从外婆家老猫下的几只小猫崽里头挑出来的。她小学时偶然得到大人给的饼干,自己舍不得吃,全都省下来偷偷喂虎虎了。现在,她居然快要记不起来虎虎究竟长什么样了。

 许婧脸上一虎,骂道:“吃你的饭去,小孩子家,问这个。”

 许宁撇撇嘴,朝许多做了个鬼脸,还快活地眨了下眼睛。都把许多给看愣了,她记忆中许宁一直是个害羞内向的弟弟,竟然也会这么活泼。

 许婧懒得再搭理他,拖着许多的胳膊出了门。许多抿嘴偷乐,她当然知道虎虎是去干嘛了,春天啊,虎虎是只公猫啊,必然是投身伟大的基因传递事业去了。

 下午的晚自习开成了班会,班上气氛非常热烈。许多本来想置身事外,结果班主任跟各科老师一来,就端坐在特意留在上首的座位上了。许多无语,看来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大家都默认由她来主持活动了。天啦天,她本来以为是班主任自己主持的,她一点儿准备都没做。

 她深一口气,深恨自己当初干嘛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她原本是打算在底下背语文基础手册的,好浪费时间。许多硬着头皮上了讲台,以在单位领导致辞的口吻再三再四邀请班主任上来说两句。

 班主任推不过(也许是根本没打算真推),上来讲了开场白,大意为鼓励大家多写多练,充满创意,作为学生要勇于展示自己。不管好不好,你们自己做出来的就是最好的。就比方上课时老师提问,你们就放心大胆地举手回答问题嘛,难不成说错了老师还会怪你们不成。你们要是都会了,我们老师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了嘛。用社会上的话讲,我们也会下岗。

 教室里哄堂大笑,大家拼命地鼓掌,十分给自家班主任面子。

 班主任手往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道:“咱们班的学生都是好学生,听话懂事知道努力。但是你们的努力也得让我们老师知道,光‮人个一‬闷头干怎么行,可以相互学习讨论,互通有无。多学学别人的长处,把自己的短处给补上来。不会的题目下课了也可以问老师。你们李老师(数学老师)、刘老师(英语老师)都住在学校教师宿舍里头嘛。放心大胆地去,老师肯定不会不给你们水喝。”

 教室里笑得更厉害了。年纪最大的李老师拿手指指着班主任,笑得直摇头。他是这所初中里头年资最长的教师之一,据说以前是数学一把手,还参加过中考数学卷的出题阅卷,从来只带初三毕业班。后来据说是因为牵扯进了不太光彩的作弊事件,被从教导主任的位置上一捋到底,出去病休了两年才又回来教了许多他们班。

 许多不记得李老师的教学水平到底如何了。她当年数学课上从来不听,一心早点做完《课课练》好回家后不用再花时间写数学作业。李老师也不管她,只要她按时作业不打扰别人就行。这两天的数学课听下来,许多觉得李老师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举重若轻,把题目说的都透。所以她现在上课都是紧紧围绕着老师的课堂教学进行。

 她灵机一动,脑子里转出一个念头,连忙下。先别轻举妄动,赶紧把数学成绩弄漂亮点,才好跟李老师套近乎。

 班主任说完了示意许多继续。许多又把绣球抛给四个小组,让他们每组都选出代表来解说一下自己组的板报内容,立意是什么,‮么什为‬选用这种手法表现。说完要求许多就自觉失言了,她面对的是一帮初一的学生,不是单位的新进公务员。于是她赶紧往回找补:“每组代表人数都不限,全组同学集体说都可以。代表说完了,下面的组员可以补充,只是不允许重复别人的话,也不要抢答,一个一个来。”

 等话音都落下了,她又开始后悔,怎么‮么什说‬都不得劲,感觉有点怪怪的。她努力维持着温和的微笑,心里头各种弹幕,近乎于绝望地站到了讲台边上。教室里的老师跟班上同学却似乎半点儿也没觉得她说的话有任何不妥。先是一阵快的叽叽喳喳,各个组在她倒计时的催促下迅速组成了发言小分队,然后从距离教室门最近的那组开始,一个个开心且扭捏地上台发言了。许多注意到,每组的代表主要发言者都是这组官最大的那位。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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