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赤金梨心锁,美人亦
趁着南风离和连城朗月战得难分难解时,叶梨若悄然走近了聆海清音阁,她只当自己行迹轻盈,瞒过了所有人,却道知不她这个地幻狼级在千秋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千秋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连城朗月和南风离,却对叶梨若的举动也明晰在心。
叶梨若摸到了窗边,手中一条赤金细锁链将虚掩的窗户撞开,按照一般的水平判断,叶梨若身手确实可圈可点,可惜在千秋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
但千秋没有躲闪,冷眼看着锁链
住了自己的脖子,而那锁链的末端连着一朵赤金尖瓣梨花花苞,像活物一般对准了她的心脏。
花苞缓缓打开,花心一
圆形尖锥发着森冷的暗光,渐渐分成七八缕,整个造型真如梨花悄放,花蕊轻颤,若不是那七八缕“花蕊”正如渴求着鲜血的鬼爪般
动着睃。
这朵梨花钻进心里,可是能活生生把人的心脏捏碎啊!
呵,看上去娇柔善良的美人,竟用着如此
毒的兵器,不是太过违和了吗?
“啊!谁…谁敢在小爷头上动土?来…来人啊…鸾”
一只纤纤玉手将窗户缓缓推开,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赤金锁链的另一头。
“千秋,是我啊,我又不是鬼,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叶梨若掩
娇笑,千秋僵着脖子,面
惧
,哆嗦着嘴
道:“叶…叶梨若?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竟敢这么对我?”
“闭嘴!”叶梨若低喝一声,娇美温柔的脸上笼罩着阴沉,“你这个纨绔痞子除了长了一副不男不女的狐媚相,哪里比得上我月哥哥?只有月哥哥才配做连城家的继承人,你既然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又么什为要出现?像你这种废物简直是糟践月哥哥这些年为连城家建立的名誉!不过你放心,你迟早都要消失,但我不能让你的消失给月哥哥带来麻烦,你最好老实一点!”
“你…你…”
“哼!”叶梨若鄙夷地冷哼一声,拽着锁链一扯,千秋被她勒得猛咳一声,目光幽寒。
“这位离公子,你若不想看着你的主子有个三长两短,马上住手!千秋毕竟是月哥哥的义弟,我也不愿如此,可我不能看着你伤害月哥哥,更不想看见他们兄弟反目。”
叶梨若咬着如花的
瓣,声音含着丝丝怯意,说得更是大义凛然、知书达理、有情有义,连千秋都要觉得受了委屈的反而是她这个拿锁链扯着别人脖子的人了。
“主子!”南风离猛见看一千秋被勒住了脖子,顿时心中一紧,哪还顾得上连城朗月?
连城朗月淡淡地扫一眼叶梨若期期艾艾的面容,目光落在千秋
前的那朵赤金梨花上,墨眉微蹙。
南风离猛的向叶梨若飞来,黑衣凛凛,遮断了她眼前那片天色,那张冷峻得面容与月哥哥简直有得一拼,可是那铺天盖地袭来的血煞之气却让她浑身冷汗涔涔,双手住不忍颤抖。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立刻杀了‘他’!”
南风离来势汹汹的身形赫然僵在空中,低咒一声:“可恶!”
这个做作的女人方才说得大义凛然,他本还有几分赞赏,可看她现在情急之下为了自己的小命拿别人的命相要挟,瞬间就本相毕
了。
他声音沉寒道:“现在,你可以放人了!”
叶梨若皱了皱眉,心里对南风离浓浓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锁链,这个唯一可以保她周全的救命稻草。
“呃…咳…”
千秋本就白透病弱的脸颊因为她一再的扯拽而涨红,浓密的睫
垂下,因痛楚而微微轻颤,鬓边一缕墨黑的发丝垂落,真如雨中残红让人望而生怜。
“并非我愿如此,但公子乃是天幻兽级的顶级高手,若公子此时口头应允,稍后我放开了千秋,你又伤害月哥哥,我也是奈何你不得的。”
“那你到底要如何?”
南风离暴躁地低吼一声,惊得叶梨若又是一阵瑟缩,强自镇定道:“请公子指天立誓,若你再与月哥哥为难,便…便让你的主子受尽天谴,为世人所不容。”
呵…
千秋在心中嘲弄地笑了笑:我现在难道就为世人所容了吗?这誓言立与不立有何区别?
“你…”南风离喉头一噎,目光在千秋和叶梨若脸上来回扫过。
“阿离,你立吧,反正小爷命大,死不了!”
连城朗月远远地凝视着千秋看似吊儿郎当却隐隐透着自嘲的神色,心中泛出阵阵疼惜。
千秋…
“苍天为证,本人今
在此立誓,若我再对连城朗月动杀念,就…”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出下去,声冷如冰道:“我说不会再动连城朗月就绝对说到做到,没必要立誓,倘若我动了他,我这条命赔给你!”
叶梨若冷笑一声,却是不肯罢休,“公子说笑了,你如此不肯拿你主子的安危立誓,莫不是…”
“噗…”一股血雾蓦地从连城朗月口中
薄而出,隐忍微弱音声的远远地飘来,“梨…梨若…”
“月哥哥!”叶梨若惊呼一声,心里焦急,再顾不得与南风离对峙,猛地收回赤金梨心锁向连城朗月奔去。
脖子上的束缚
离,但那锁链
离候时的叶梨若刻意使了一把力,千秋被甩得脚下一个趔趄,南风离急忙跃下将她护到怀中,看到那白皙修长的玉颈上磨出一圈显目的红痕,他长眸赫然一窄,晕出层层怒气。
“月哥哥,你样么怎了?是不是伤得很重?”
连城朗月扫一眼叶梨若手中的赤金梨心锁,再望向远处相偎的两人,心中陡然松了口气,悄然撤去了
窜在自己
口的内息,嘴角淌出的血也随之渐渐少了下来。
“月哥哥,我这就去找炼药师来!”
“不必了,梨若,你扶我进屋,我自行调息儿会一。”
“嗯,好!”
连城朗月最后扫一眼靠在南风离怀里的人,黯然地垂下了眼帘。
千秋,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南风离虽是冲着你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但在你如今步履维艰候时的能得他如此维护,总是强过你一人独撑。
可…
我似乎…对那南风离隐隐的…
有些羡慕…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女人对你另做了什么手脚?”南风离见千秋神情萎顿,不由得有些担心。
“凭她,纵然是真做了什么手脚,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把戏。”
千秋的语气全然不将叶梨若当作一回事,可正因知道她拥有完全无需将叶梨若放在眼里的资本,南风离才更觉得窝火,他沉声道:“你的脖子渗血了。”
千秋嘲弄地低笑,“呵,被一个无需放在眼里的人弄成这副德行,很窝囊是吗?”活了三十几年,从未像这段时间这么窝囊过。
“你要这样隐忍到什么时候?你到底在等什么?”
“等什么?等…”千秋忽然抬头对他扬
一笑,“等你大仇得报的那天。”
等天下人真正容不下我的那一天,等…
我从这世上消失的那一天…
没过多久,御龙府的侍者就来招呼去膳厅用饭,千秋神色间隐隐透出一丝疲惫,道:“方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散发出的煞气又十分浓重,想必流言已经在御龙府传开了。”
接着,她冷冷一笑,“在世人眼里,连城千秋体弱多病,胆小无能,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我若还活蹦
跳地出去调戏良家美男,未免说不过去了,你一人去吧!”
“你不去,我也留下。”“他”不能轻易
底细与人动手,上山时四个歃血卫又没有跟着,倘若连自己也离开,再来个什么无
之徒,“他”免不了又要弄一身的伤。
“可是…我饿了。”
南风离看着那双殷殷望着他的明澈眼瞳,闷哼一声,他岂会不知,这个喜欢寻死的小子是想支开他。
千秋垂眸,遮住了森寒的眸光,轻声道:“你放心去吧,我百般容忍也只有在人多候时的,这个时辰所有人都去了膳厅,这地方又甚是隐僻,倘若有不怕死的来,我会让他们消失得干干净净。”
触及南风离怀疑的目光,她不知是得意还是自嘲地扬起了
角,“阿离,我今
再你诉告一件事,人不可貌相,不要用你那单纯得跟孩童似的眼光衡量别人,死在我手上的人,数量之多,手段之毒,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还有,我不喜欢我的属下没有为臣为属的自觉,要我一句话反复强调,在我面前,你要做的不是质疑,而是无条件的执行,滚!”
“…是!”
聆听着耳边清晰的海
声和海鸟自由自在地啼鸣,千秋沉沉地舒了口气,“小幻,那个人…表现得与我争锋相对,可他方才…他本不是个贪图权势名利的人,他的打算,似乎与我不谋而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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