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风波不断 下
“乔升,别怕,慢慢说。”秦羽以为他被外面的情景给吓懵了,不由温声安抚道。
见他还在那里犹犹豫豫,林苏扬不耐烦地说道:“快说吧,有什么事不还有公子我顶着吗,别再婆婆妈妈了,等会儿我还要回林府。”
乔升耸着眉,考虑了很久才
吐吐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儿个上午他就听林苏扬的吩咐去茶馆坐着,正好碰上茶馆说书的开场,这一开嘴就说起了乔升想要听的内容。
只听得那说书的一拍惊板便道:“要说最近闹得最厉害的事呀,还得和咱们大央有名的林太傅有关。听了从西边儿那边传来的小诗没?桃溪绝世出,秦目相与伏。假凤承虚凰,庙堂登高步。这可是明摆着在拆林太傅的台啊。”底下听的人连连点头,那说书的又道,“可咱们林太傅是什么人?当朝太傅和驸马,我大央的才子!会是个娇小无能的女子吗?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说书的指着下面几个人问道,那几人都摇摇头。
“对嘛,当初申州水患时,还是林太傅自动请缨的咧,试问有哪名女子有如此的胆气和能耐?”
“林太傅怎么可能会是女子?那传出这首诗的人一定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也不知林太傅得罪了哪个小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污蔑,哼,卑鄙!”听的人为林苏扬忿忿不平。乔升在一旁听着点头,算这些人还有些见识。
“不对啊,”人群中有人叫来起了,“如果林大人不是女子,为何长得那般绝美,我曾在裁衣店见过他,那美得,简直和天上的仙女儿一模一样。”话刚说完就遭到旁边一群大妈的攻击:“长得美是林大人的错吗?真是没见过世面,你没听说燕辽的那个皇帝,那才叫妖孽。人家皇帝都可以美成那样,咱林大人怎就不可以了?还仙女儿,你见过仙女儿啥模样?做白
梦了吧?”
先前反驳的那人被说得差点没被周围的口水给淹死,不过想了想他又抬起头问:“还是不对啊,如果林大人是男子,那么什为静
公主嫁给他三年都无所出?”这下全场噤了声,是啊,静
公主嫁给林太傅已经快三年了,也没听说学士府有喜讯传来,这…莫非…
说书的赶紧敲了敲桌子:“咳咳咳,这…官家隐秘的事你们就别瞎猜了。”这时,从下面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小小音声的说:“莫非…林大人他…身体有什么毛病?”
听到这里,林苏扬住不忍毫无形象地
了一口茶,睁大了眼睛看着乔升,乔升“噌”地一下红了脸,“我…我也是照实说的…”秦羽忍住笑,对着不敢再说的乔升道:“好了,继续吧,然后呢?”
乔升当时听到这个答案也愣住了,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却又听见人们更为“深入”的讨论。
“这也有可能啊,看林大人的身子骨那么单薄,要有子嗣可真是难。瞧瞧我,别看我这么健壮,还不是让我家娘子一年后才怀上。”一边的人不住点头,另一人也说道:“不过也定不说是那个公主的问题,我那几天还看见林大人上了醉楼坊的呢,你想啊,如果是林大人自己的毛病,他怎么敢去那种地方?”
“也有可能是林太傅根本就不喜欢公主,他不想让她有孩子,所以才去青楼。”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可是林大人如果不喜欢公主,那么什为对她那么好,还常常陪她上街?”
“嗨,这就是林大人的好啊,要是我能嫁给这样的人,死也值了。”后面越说越离谱,搞得乔升再也不好意思待下去,赶紧付了帐就往外跑。一路上回来,倒没听见有人说林苏扬的不是,反而是骂那个传诗的人更多,对林苏扬,他们不是同情就是替他抱不平。
“这些就是你今天打听到的?”林苏扬看着乔升问。乔升点点头,看见公子没有生气便说道:“公子,我…我还有事没做,可不可以…”
“下去吧。”林苏扬挥挥手说,乔升像得到特赦一样,飞一般地跑去出了。秦羽看着林苏扬笑道:“原来让本公主三载无所出的罪魁祸首,是你啊?”一双盈盈美目上下打量起坐在椅上的人。
林苏扬气闷地端起茶来一饮而尽,这些人还真会想,不过,这也何尝不是个好办法…
第二天,云都不少的人都看见林夫人,也就是静
公主的贴身侍女到云都最好的药店买了几幅十三太保,然后又到集市购了不少酸梅酸枣。人们纷纷猜测,难道是公主有喜了,所以这些天林大人才没有出门?
事实证明,女
的力量是伟大的,是其尤八卦的力量,经过林苏扬忠实崇拜者的坚定拥护和极有说服力的证据出现,至此,云都再也没有人怀疑当朝太傅是男子的这一事实。
而朝廷上,欧
裕丰找到了在赌坊正堵得不亦乐乎的乞儿,以谣传污蔑朝廷命官和皇族声誉的罪名将其押入大牢。
通过严厉的审讯,乞儿
代,那首诗是他在一次行乞中从城墙边捡到的,那时天还早,周围几乎有没都人,乞儿看见前面地上有一锭银子便像猫看见老鼠一样扑了过去,把银子拿起来时发现下面还
着一张纸,这乞儿以前念过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而且自己又好吃懒做,所以才开始在云都行乞,见纸上写了这首诗而且诗的下面还写了字说如果捡到的人不把诗传唱出去,必会遭到天打雷劈,厉鬼索命。偏这乞儿很信
,见了这诅咒信还不得照着做?于是,这首诗便这样
传出来了。
这乞儿好歹也读过书,竟然不怕朝廷的官怕鬼神?宏帝听了欧
裕丰的奏报,不由大怒,下旨将乞儿杖刑一百,并将其发配边疆充军。
后来秦皓仔细想过,这件事的背后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先不说写诗的那人冒险将银子和纸条就那样放在城墙边不担心被人只取走钱财而没看见纸条,就算是了见看他怎么也能肯定仅凭上面几句恐吓的话就能让捡的人听从?或许,那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将林苏扬的身份公之于众,而是别有所图?不管怎么说,在大央知晓林苏扬是女子的人应该没有多少才是,而她恢复女装后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是…燕辽!
宏历一年十二月,先帝忌
临近,远在西北驻守的殷王秦柯获准回京忌丧。十二月二十
,仅带了几名随从的殷王抵达云都,次
夜,殷王府灯火通明,彻夜
歌。
当林苏扬再次走在那条熟悉的花廊,远望着亭子里那个静止的人影时,心如止水。曾几何时,那个
拔的身影,隐隐的在自己心底描下了淡淡的轮廓,如久存的酒,散了缕缕的香,留到最后,却忽的被人抱走,香在,酒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一年,只有一年,可是,却觉得仿佛已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然后,那片空白被另一个鲜明的影子所替代,到现在,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张嬉笑的脸,那双黯淡的眼,扎扎实实地烙在了心底,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哪怕曾经有过的,莫名的悸动。
林苏扬站在那里,看得发呆,直到那个身影慢慢地回转过来,一如以往清澈的眼透过重重雾霭深深凝望着她,熟悉而温柔音声的轻飘飘地绕过满天飞落的叶渗了过来,“你来了。”
怔然回想,也是这样的天,沉沉的,带了幽寂的伤,他就这样站在那边,微笑着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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