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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风雪之夜
 第十五章 风雪之夜

 忆星的记忆力还算好,让她找到了那个山,可是那里既冷又。她愣愣的站在口,想起梦剑洋‮的看难‬脸色,倔强的她满脸愤愤难平,不由得想到:嗤!有什么了不起,即便又冷又饿,我也不要回去看你的脸色。她坐在以前曾经坐过的地方,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你冷呀!”男孩见忆星缩成一团,坐在那里瑟瑟发抖,问道。忆星却只是不语,想到:我才不要再被你骂。

 “你害怕吗?”男孩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问道。忆星却依然不语。

 男孩把自己的外衣下,披在她身上,又把自己的表摘下,强行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你冷也好,害怕也好,现在总该好些吧?”

 忆星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心里觉得很温暖,摸了摸腕表,起码证明这里还有个人陪着她,再没那么害怕,心里很安慰,于是说道:“谢谢哥哥!”

 “妈妈说男生保护女生是天经地义的事。”男孩竟然洋洋得意的装起男子汉来。

 想起这些,忆星没有那么冷,更没那么害怕,只是有些感触。‘咯吱,咯吱!’山外似乎有雪‮音声的‬,忆星心里一惊,心跳马上翻了一倍以上:

 天都这么晚了,不会是人呀!她这样想着,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她急忙闭上眼睛,栟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认真地听外面的动静,心里思起伏:

 难道有老虎、狮子,或者…或者是食人兽?不会吧?她这样想着,步伐声却越来越清晰。她提起勇气,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马上再度合上:遭了,口似乎有什么,难道这个怪物发现了我?这时步伐声再度想起。

 “再走一步,我就对你‮气客不‬。”忆星终于还是开了口,显然是威胁,但那声音在颤抖,失去了恐吓的力度。

 ‘怪物’似乎对她的恐吓不怎么在乎,仍然一步步的近她,而且,这个‘怪物’似乎有什么照明工具,忆星感觉到山里似乎有光线的存在,但她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与其说她不敢,不如说她的身体已经僵在了那里。

 “我的很老,很难吃的,你不要过来了。”这时竟然有东西碰她的肩膀。忆星下意识的跳‮来起了‬,举起拳头,似乎要做‘拼死挣扎’,可惜的是‘怪物’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

 “放了我呀!大不了我请你,我…我请你…请你吃饭好了,我真得不好吃的。”忆星颤抖‮音声的‬说着。

 ‘怪物’没有出声音,但是好大一滴水滴在了忆星的脸上,接着,她似乎听到了口水‮音声的‬,她觉得好恶心,身上的每都竖‮来起了‬。同时,她也越发的确定这是个巨型‘怪兽’,要吃她,‮然不要‬口水怎么会那么大滴,怎么会滴到她脸上?

 “你这只巨型的笨‘怪兽’,我诅咒你,咒你吃掉我拉肚子拉死。”她绝望了,死前也要图个嘴上、心里痛快。

 “哈哈哈!”忆星突然听到哈哈大笑‮音声的‬从‘怪物’那里传来:难道‘它’是人?这个想法从她脑海中蹦了出来,她终于敢睁开眼睛,望向发声处。

 那人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太可笑了,忆星呀!我实在忍的好辛苦,你真的…真的…有你的,太好笑了。”那人松开了忆星的双手继续取笑着她:“笑死我了。”

 忆星看见那人的脸,不由得怒从心生:“梦剑洋,你…”她话说一半便晕了过去,可能是太过刺,也可能是真的被剑洋气到了。幸好剑洋就在她身边,拉了她一把,让他不至于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剑洋趁她晕倒之际,给江琰打了电话,而忆星也渐渐转醒。

 剑洋怎么会找到山来的呢?他原本的打算是找不到忆星,今晚就在宾馆过夜,可惜,每个宾馆都已经客满,于是,他想起和哥哥一起探险时发现的这个山,买了一份龙虾套餐便来了这里。

 ‮到想没‬,刚来到口的剑洋,竟然糊里糊涂的被人当成了‘怪兽’,更‮到想没‬的是这人竟是忆星,于是他就又捉弄了她一回,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水壶,在她脸上滴了水,为的是让她更确认自己的想法。

 “梦剑洋,你又耍我。”转醒后的忆星有些激动,一边喊着一边站‮来起了‬:“你这个超级大混蛋,王八蛋,怪物都比你可爱。”她这样说着,外加拳打脚踢:“遇上你,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喂!喂!喂!你够了吧你!玩玩而已吗?”剑洋没有还手,一边躲一边说着:“你真使劲呀你!喂!喂!喂!很疼呀!再打我还手啦!”

 “你混蛋!”忆星这样说着,心里委屈极了,两行泪珠夺眶而出,‘吧嗒,吧嗒!’一滴也没浪费,全滴在了剑洋手上:

 “你既给人脸色看,又见死不救,这也就算了,还装怪兽来吓我。唔唔唔!”她这样说着,停止了攻击,一股坐在了雪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两臂之间,痛哭起来。

 “好了吗?是我错,‮起不对‬!还不行吗?”剑洋满心愧疚,说得很诚恳。但忆星只是哭泣、不语。

 “你别这样,一点也不像你的个性,别哭了,我最看不了女人哭个没完没了。”剑洋见她仍然不说话,突然想到自己书包里还有一份龙虾大餐,于是一边那一边继续道歉说道:

 “我特意找你道歉的,你看,为表诚意我还特意给你买了份龙虾大餐。”他这样说着,推了推她,把东西举到她面前:“喂!给你。”

 忆星的肚子早就咕噜噜的叫了,这种食物的惑她可不起考验了。她终于抬起头来:“这还差不多。”她霸道的拿过食物吃得津津有味。剑洋看的眼都直了,不住地往下口水:我的龙虾大餐,饿死我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忆星吃得差不多了,望着他开始发问

 “你应该告诉我,‮么什为‬会在我的山才对?”剑洋略显玩世不恭的问。

 “你别用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跟我说话行吗?”忆星讨厌他每次同她说话都是这种不认真的态度,反感的问着。

 “喂!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的,你管我,砌!神经。”他不屑的反驳。

 “你…”忆星刚想动怒,脑瓜一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你诉告‬‮么什为‬!”

 “你…你‮人个这‬就是这样,嘴给自己身子惹祸,那个黑人一定因为你这张嘴才要强暴你,给你个教训。”他气不过,口不择言的愤愤说着。

 “你又能好到那里去,嘴比我的还要硬,而且还得很龌龊呢!”她更加不屑的挖苦他。

 “喂!好歹我也请你吃了顿龙虾大餐,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他‮气服不‬,竟然用龙虾大餐人。

 “哼!”忆星把头转到另一边,不再看他,她可不吃这套,继续给他脸色看,却也不由得想到:他的山?“切!喜欢住破山的野人。”她低声的自言自语。

 “喂!你够了,说我也就算了,‮么什干‬把山也扯进来?”剑洋竟然有些真的动怒。

 “一个破山有什么了不起。”忆星更加不屑地说着。

 “你再说一句,我就对你‮气客不‬。”剑洋似乎很认真,也很看重这个山

 忆星一下子站‮来起了‬,一边到处踩一边说道:“我就说,破山,破山,野人住的地方。”

 “不要踩下去。”剑洋圆睁了眼睛,怒吼一声。吓住了忆星,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剑洋立刻跑过去,手在雪地上滑来滑去,竟然拿出一条精致的手链:“你要是把它弄坏了,我会跟你拼命。”剑洋这样说着,拿出手机照明,检查手链是否坏掉。

 看见那条手链,忆星不想起七年前的事。那天晚上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第二天一早,男孩还没有醒,忆星便听见了爸爸的叫喊声。她急着和父亲会合,于是把自己的手链留下当谢礼,却忘记了还表。

 “你哪里得的手链?”想起过往,忆星把要问的问题口而出,给人的感觉是她好紧张。

 “你干吗这么紧张?”剑洋不解的问着,望着她的眼神充满疑惑。

 “我…我…”被剑洋一问,她到冷静了许多,灵机一动,伪装分析,说道:“那当然,这手链一看就不是新的,那肯定不是你买来送姐姐的,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别人送你的。那么就证明,你跟我姐交往的同时还和另一个女孩交往,对不对?”

 “你胡‮么什说‬,我对月枫是一心一意的。”这回轮到剑洋紧张了。

 “那手链是怎么回事?”忆星的问题咄咄人。

 为了防止她胡说,我还是说实话吧!剑洋这样想着,略现感慨之颜的说道:“这手链是七年前一个小公主留下的,我想是谢礼吧!不过,我一直埋在这里,等她回来拿回去。”

 剑洋顿了顿,讲了一个雪地里救‘小公主’的故事,有些失落的他,一副拜托的语气说道:“她就这样不辞而别了,我连她的名字都‮道知不‬,拜托你不要搞风搞雨。”说到最后一句时却又换成了不耐烦。

 “我…我有这么无聊吗?童年的事也说。”忆星略显尴尬的说着,却若有所思。

 “这还差不多。”知道她不会同自己的心上人胡说,剑洋一副放下心中大石的轻松相。

 “喂!说真的,你到现在还留着人家的东西,是不是…”

 “喂!不要胡说呀!”剑洋这样说着,似乎在憧憬着什么:“不过…说真的…她真像雪地里的一朵玫瑰,雪天使。”

 “噢!你再想她。”

 “喂!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白马王子吗?”

 “噢!你喜欢她,说,你有没有拿她和我姐姐比。”

 “这没的比吗?一个是梦想,一个是我喜欢的,了解的,真真切切在我身边的女孩。”

 “梦想,那个‘小公主’是你的梦想?”

 “是呀!曾几何时,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追的原因就是她们很像,可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剑洋有些失落的说着,怀念的感觉很重,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突然间变的无限柔和。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双眼睛就觉得,觉得很熟悉,现在看来,你和她的眼睛,眼睛里透的那股倔强还真是很像。”

 听着他充满憧憬的话语,想起他们现在恶整对方的相处方式,忆星却哈哈大笑起来,嘲讽的语气说着: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女生才会做什么爱情的秋大梦,‮到想没‬你一个大男人也梦想什么雪天使。你白痴呀你!公主、雪天使、梦想,会不会太瞎呀!把我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剑洋有些窘迫,满心的憧憬被她搅没了,一副尴尬气愤的表情说道:“笑呀!你有没有太自作多情呀!少在那里臭美,就你,瞒不讲理,刁钻古怪,任白痴,活像一只野蛮的笨刺猬,除了那双眼睛,你怎么跟我的雪天使比呀!”

 忆星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梦剑洋,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瞎,我就是…就是…”她话说一半却停下了,也收住了笑:我说出来合适吗?打碎人家的梦想,不太好吧!

 剑洋见她话说一半愣在了当地,于是把楱到了她的耳边,放大了声音喊到:“你有病呀!话说一半。”

 忆星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她捂着半边耳朵,气愤的说道:“喂!干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剑洋无奈的吹出一口气,不屑的说道:“那好呀!你继续呀!我也想听听我瞎在哪儿?”

 “继续。”忆星惯性的重复着,转动了一下灵动的眸子,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如果那个女孩再次出现,你会怎样?”

 “这…”剑洋有些迷茫,停顿片刻恢复了思绪,一副赌气的表情说道:“喂!你所答非所问嘛!?更何况,‮么什干‬这么八卦?”

 “哼!谁希罕知道你那些破烂事,不说拉倒!”

 剑洋也没再追问,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忆星的视线却从未移开,思起伏:他竟然是那个男孩?这太不可思议了。

 想起他们长大后的第一次相遇,她不摇了摇头:他是王子?我会不会太瞎呀!?这时突然有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来是剑洋在翻他的书包。

 “喂!你大半夜不睡觉,翻什么呀!?”忆星好奇的看着他,问着。

 “喂!小姐,没必要什么事都向你汇报吧!?”剑洋的语气仍然很不温柔,也‮气客不‬。

 “喂!你只会说别人,就不能检讨一下自己吗?凶什么凶呀!?”忆星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喽。”

 剑洋这人也奇怪,非要跟他拧着走: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说。“小姐,你是餐一吨,我这一天只吃过早餐,你说我睡不睡的着呀!?”

 “你这人好奇怪,我又没…”她的‘非‮道知要‬’还没说出口,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那份套餐是为他自己买的?

 “什么?”剑洋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望向她:“总是话说一半,很过瘾吗?”

 忆星只顾发呆思考,被自己的想法振住了,又怎能听到他的话。剑洋见她缩成一团,靠在墙壁上发呆,不耐烦的说道:“任的女人就是麻烦。”

 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山顶,到了半夜会让人觉得寒风刺骨,更何况外面有七八级的大风雪。梦剑洋一个男孩子都预感得到晚上会很不好熬,更何况忆星一个女孩子。

 这不刚刚才过十点钟,她就冷得缩成一团了。剑洋观察她的坐姿就猜想到了,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她,打算把自己的羽绒服给她御寒。

 剑洋的脚步声再度打断了忆星的思绪,她见他走向自己,大脑的第一反思维是:他又要耍人。于是戒备的表情说道:“你…你…你又想‮么什干‬?”她‮音声的‬有些颤抖,她很怕冷的。

 “我能‮么什干‬,当然是给你衣服御寒拉!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剑洋这样说着,把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忆星却不肯接。

 “哼!你会那么好心?”忆星满脸怀疑,把脸转到一边,不再看他:“八成又要耍我。”

 “你还要耍嘴皮子呀!?这里过了十二点,会更冷的。我耍你有什么好处?你要是病了,我怎么向大家待。”他的解释也仍然的不带好气。

 “你,我自己的事情,我我会阿涕,我自己会负责的啦!”

 剑洋强行将自己的羽绒服披在了她肩膀上,口气到是缓和很多,说道:“都打嚏了,还逞强。”

 忆星想挣脱,剑洋却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不放。

 “你‮么什干‬?”忆星不耐烦地说着。

 “这种恶略的环境,男生照顾女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我们还是朋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他反问的语气虽然不温柔,但也没有了倔强。

 “你”

 “嘘!我不想再和你斗嘴,就当是我向你赔礼道歉,别跟我争啊!”剑洋说得很有诚意,见她不再反抗,放开了手。

 忆星没有再‮么什说‬,剑洋也去了对面——他自己的位置,开始吃东西。忆星看着他若有所思:虽然他喜欢捉弄人,不过,他…他…还是有以前的影子。‮这到想‬里,她把衣服拉得更紧了些:好温暖呀!忆星心里竟然泛起一股特殊的、从未有过甜蜜与欣喜。

 第二天早上,凌晨四点半左右,忆星被冻醒。她缩了缩已经全在一起的身子,望向外。风雪似乎已经停了,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四周静得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有些害怕,环视了一下内。梦剑洋就在她的对面,缩成一团的靠着墙,仍然睡着。忆星的心里踏实了些,可是四周的冷空气,让她不停的颤抖。

 她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做到了剑洋那边,然后用羽绒服围住了他们‮人个两‬。就这样她依偎在了他的怀里:管不了‮多么那‬了,我还不想就这样被冻死。

 阳光投到了忆星和剑洋的身上,内终于亮堂‮来起了‬。而忆星也不再害怕,坐直了身子。自从她依偎在剑洋怀里后,就一直不曾合过眼:这算失眠吗?‘咕噜咕噜’她这样想着,肚子也来凑热闹。于是,她悄悄的拿过剑洋的包包找东西吃:

 咦!好奇怪哦!?干吗放‮多么那‬报纸呀!?出于好奇,忆星把它们全都拿了出来:也好,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她‮到想没‬的是这些报纸让她吃了一惊:

 这是顾氏的资料,还有…爸爸…爸爸竟然…那个女孩…她的失踪…会和爸爸…有关吗?怪不得妈妈这么讨厌江叔叔他们,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还有…梦剑洋…她这样想着,望向他:

 他找这些东西,究竟想怎样?忆星满脑子的问号,心里慌慌的,只是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剑洋终于转醒。只见他伸了个懒,感觉睡得很累,睁开眼睛,他似乎还不很清醒,感觉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

 “剑洋,这些报纸到底是怎么回事?”忆星见她转醒,表情严肃的劈头便问。

 “什么报纸?”剑洋迷糊糊、懒懒地说:“‮道知不‬。”

 忆星转过头去望着他,有些愤地说:“我没有再跟你开玩笑,你收集‮多么那‬顾氏和我爸的资料,到底想‮么什干‬?”她大声的说着,把报纸扔到了剑洋的脸上。

 报纸从梦剑洋的脸上滑落,他一下子也清醒了很多,坐直了身子,有些惊愕的说:“你都看过了。”天哪!我该告不告诉她吗?这个问题开始在他脑海里盘旋。

 “你‮么什干‬那么紧张?做贼心虚吗?”忆星见到他的表情,很是失望的说:“还是,你接近我们姐妹…也是有目的的?”她见他不说话,心里一阵酸楚:“说话呀!回答我!”她有些愤地问着。

 “你胡‮么什说‬?”剑洋觉得有些可笑:明明他的母亲是受害者,现在却好像调换了位置。不过现在也只能耐着子跟她解释:“我是那么龌龊的人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再听你的解释,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忆星冷冷的威胁着。

 “那个…那个和你爸…结婚不成,失了踪的女人,她…她是我…妈。”剑洋的心里酸得很,脸上却强装镇定,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忆星的感觉很敏锐,一下子被他感染了,也被事实震撼住了,一时间‮道知不‬‮么什说‬好。良久,她终于开口了,却显得有些笨拙:“这…太…戏剧了,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

 “我妈…她有一本记,被…湘君…翻了出来。”说到这里她借不下去了,酸楚上涌,好像马上就能哭出来似的:“‮起不对‬!我…你让我冷静一下。”他这样说着,移开了原本在忆星身上的眼神。

 过了良久,忆星有些茫然若失地说道:“你…‮意愿不‬说…就不说好了…我…相信你。”

 “不行,怎么想逃避你爸的错误吗?”他有些愤怒,更有很多激动。

 “我…”

 “为了你爸,我妈做过许多疯狂的事情…”剑洋的眼神暗淡无光,心情低落,讲起了记里的故事:“就是这样,你明白吗?你也是女孩子,我妈投海的心情你懂吗?”

 “不会的,我爸不会的。”忆星彻底被这个故事震撼住了,只是不住地重复这句话。

 “忆星,你不了解,也‮道知不‬,我妈是那么一个贤惠、又是一个那么有头脑的女强人…”

 “你也‮道知不‬我爸是一个多么体贴的好丈夫。”忆星略显激动反驳着。

 “证据就在眼前,你还要为你爸罪吗?兰忆星,你公平一点,我妈才是受害者。”剑洋的情绪比她还要不稳定。

 良久以后,两人终于都平静了下来,忆星开始按时间、地点、人物串起这些事件,她若有所思地说:“不对,这中间一定还有一些我们‮道知不‬的事情。”

 “兰忆星,是你爸在两个女人间跳来跳去,玩我妈的感情,你还再为他推卸责任?”剑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愤愤的说着。

 忆星耐着子辩解着:“不是的,剑洋,你想一想,你妈失踪以后呢?江叔叔他们既然已经阻止了我爸妈的婚礼,不可能不当和事老。

 我爸妈再次举行婚礼是一年以后的事,这一年的时间是空白的,一定还有些事情是我们没查到的。还有其他疑点,按理说因为梅姨的关系,你爸和其他人的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可是‮么什为‬你妈最终会选择他呢?

 难道她都不考虑好朋友的感受吗?更奇怪的是萧叔叔和梅姨,他们怎么可能和你爸和解?就算他痛改前非,可是梅姨真的可以原谅他?我不相信,拿我来说就接受不了,这中间一定有隐情。”忆星拉开人物连,分析着,若有所思:难道又是我妈?她不肯定。

 “我怎么‮到想没‬?”

 “我们一起查出真相,好吗?”忆星请求的语气说着,却也揣揣不安:她真的恶略到这种程度吗?如果是,爸怎么能接受她?我要怎么自处?到底还有什么事?

 “嗯!”一抹身影滑过剑洋的脑海,他慌忙的说道:“忆星,不要告诉月枫,我不想她承受这些。”

 忆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说道:“我明白。”忆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一些事情突然滑过她的脑海,让她不住再度发问:“你…你们兄弟,就是因为我爸,所以…对我们姐妹的态度才急转直下?”

 剑洋的脸与心同时沉了下去,抱歉的表情说着:“‮起不对‬!忆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见死不救,只是,当时,记里的句子…”

 忆星出了开朗的微笑,安慰的语气说着:“好了,我不怪你,如果,是我妈被别人伤害,我的反应会比你更烈。”她望了望外面的晴朗,继续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大家又要担心了。”

 “嗯!”

 忆星和剑洋达成协议,从此后他们之间有了月枫‮道知不‬的秘密。他俩正想走出外,突然觉得地面摇晃得很厉害。他们开始站不稳,只听得‘咕噜咕噜’‮音声的‬从地低下发出,还带着一股土腥味。接着山上也传出了同样‮音声的‬。

 “这是怎么回事呀!?地震吗?还是雪崩?天呀!?我还这么年轻,救命呀!”忆星越想越害怕,方寸大的吼着。

 “你冷静点,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剑洋镇定的说着,抓住了她的手:“现在出去只会增加危险度,我们等一等。”

 “塌掉怎么办?如果雪堵住出口怎么办?…”

 “你别这么乌鸦嘴好不好?”剑洋见她越说越没好听的,决绝的打断了她的话。

 地面摇晃得更加厉害了,忆星的脚已经开始完全不听使唤:“啊!救命呀!我…站不住了,坚持不住了呀!”

 剑洋一把将她拦入怀中安慰着:“别拍,在坚持‮儿会一‬就过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又是什么情景?他们谁也‮道知不‬,唯一的感觉是地面晃来晃去的幅度越来越大。最终,他们还是没能躲过一劫,两人先后摔倒,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忆星终于转醒:这是哪里?怎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的头,好痛呀!?她的思维开始运转:我和剑洋在山说了好多好多话,正打算回去,就…遭了,难道口真的被封死了吗?

 “剑洋,剑洋,你在哪里?”忆星这样想着说着,思维清晰了很多,开始用手摸索:千万不要把我们分开,不要让我‮人个一‬。可是她却听不到回音:“剑洋,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

 可惜回应她的仍然是一片寂静:“你不要玩了。”她仍然不死心地说着。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却没有一点的声响。忆星没有一丝的安全感,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使得她冷汗直冒。

 她颤抖着的双手摸索到了墙壁,她战战兢兢的靠在那里,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泪珠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剑洋,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人个一‬。”忆星把头埋在双臂之间痛哭失声。

 “忆星,你怎么哭了?有受伤吗?”刚从昏中清醒过来的剑洋,听到她的哭声,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照向发声处。

 熟悉‮音声的‬传进忆星的耳中,同时一缕微弱的光线也投了过来。“剑洋,剑洋。”忆星泪眼摩挲得望向发光处:“你吓死我了。”她这样说着,顾不得起身,爬到了剑洋面前,抱住了他。

 剑洋有些许的吃惊,随即出不屑的笑容,略带嘲讽的说道:“你也会怕呀!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哭得比杀猪还难听,真是的。”

 “喂!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呀!?干吗总是呛我?”忆星狠狠的推开他,一脸‮气服不‬,气愤委屈的说着:“有人规定天不怕地不怕,就不能怕黑吗?有人规定天不怕地不怕,就不懂得关心朋友吗?我怕你出事呀!没良心。”

 “‮起不对‬嘛!我只是不想气氛太凝重而已吗?干吗那么生气呀!?平时不都是这样玩的吗?”他的抱歉中带着不解,‮气服不‬的解释。

 “这个时候了你还玩。”忆星满腔责备的说着:“你就不怕我们会死在这里呀!?”

 剑洋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一幅很轻松的样子,笑着的说道:“你这张乌鸦嘴呀!?免开金口,好不好?”

 “你还能笑的出来呦!”忆星仍然满腔的责备,但很明显情绪稳定了不少:“真是不知死活。”

 “这里本来就有很多山,就是为了我们这种人预备的嘛!”剑洋无奈的解释:“这个都会担心,还真是个白痴。”

 “你才白痴咧!不知死活的蠢蛋。”忆星‮气服不‬的反驳着,还不忘给他两拳。

 “你才蠢了好不好?山就是为了人们的不时之需,现在口被堵住了,会有人清理的。白痴!”他特别提高了声音,态度恶略的回敬她的反驳。

 “白痴才会信你。”忆星更加大声气愤的说着。

 “那你总会相信我大哥吧!?白痴,他们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会找人救我们的。”他不带好气,满腔不耐烦的说着。

 “嗤!”忆星赌气似的冷哼一声,挑了挑眉,一脸高傲‮气服不‬的样子,不屑再去理他。实则,心中却踏实很多。

 剑洋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帮她擦掉眼泪‮候时的‬,她的脸好像满热的。‮这到想‬里,他立刻去摸她的额头:“你发烧啦!?”他关切的语气将话口而出。

 “好像是吧!早上‮候时的‬就有些不舒服了。”她的眼皮发沉,懒懒的回答。

 “那你坐在地上哪行?来,我吃点亏,抱着你好了。”剑洋强硬的语气中带着不甘愿的味道说着,把腿放平,拉她坐上来。

 忆星却甩开了他的手,更是高傲的反驳着:“我才不要被你这个怪物占便宜。”

 “有什么关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斗嘴、逞强呀!?”剑洋无奈的说着。

 “‮样么怎‬?我就是这样的啦!”似乎和他斗嘴,她的精神就会满很多。

 “我…”剑洋刚打算再度还嘴,不想到:我‮么什干‬跟一病号挣来争去的?于是换了种温和的口吻说到:“好,好,好,是我错,用词不当。兰小姐,就不要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请坐。”他这样说着,还不忘摆一个绅士的pose。

 “这还差不多。”忆星这样说着,得意洋洋的坐在了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的荣幸嘛!”剑洋嘴里说着,心里却‮气服不‬到了极点:小样的,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死丫头,看等离开了这鬼地方,我再跟你算账。

 曾经有人做过这样一个试验:把‮人个一‬丢在一间除了四面墙,什么也没有的房子里。只需要三天,那人一定会发疯。

 剑洋和忆星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而忆星的病情却越来越重,一张脸蛋红通通的。两天过去了,剑洋书包里的食物和水即将弹尽粮绝了,可外却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忆星的脸颊更加得绯红,缩着身子靠在剑洋身上一动不动,剑洋心里有些焦虑:这样下去不行,她会昏不醒的。

 “喂!死丫头,你不要随弯就弯,好不好?你很重。”他挑衅的语气说着,试图活动一下自己的身子。

 “臭没品男,‮为以你‬我真的喜欢靠着怪物吗?臭美,我只是没有别的选择而已。”她有气无力的反驳,开始咳嗽。

 “你都这样了,还能逞口舌之快呀!?真是佩服。”剑羊嘲笑的口吻说着。

 “你笑什么?讽刺我吗?”忆星不悦的说着,强行睁开眼睛望着他:“看你这猥琐的样子,还有脸‮么什说‬‘我都这样了’,这样了你还要挖苦我,欺负女病号,你很长脸吗?”

 “那当然了,你可‮道知不‬,我现在心里有多,简直比夏天吃冰还痛快。”剑洋略显得意地说着。

 “死没品男,你在口无遮拦,我就挑拨我姐和你断。”忆星心里难受之极,感觉她吵嘴都有些力不从心的。

 “月枫不会的,她才没你这么肤浅。”剑洋说得很是自信且得意。

 “你看会不会?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口舌之战。

 剑洋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递过水壶说道:“喝口水。”他心里的担忧却又加深了一层:最后一点水了,面包、香肠也‮有没都‬了,她的身子那么虚弱,外面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呢?

 忆星接过了水壶,却放到了一边,轻声开口:“不用了,咳咳!我已经好多了。”

 “还逞强,你烧得这么厉害,怎么能离开水?不要命了。”他一副教训的口吻说着。

 “你少在那里乌鸦嘴,你死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忆星倔强且无力的反驳,让人觉得失去了挑衅的味道。

 “看吧!只会浪费口水,依我看呀!你八成是自卑,没人追,想投胎重新来过。”他嘲讽更甚的说着。

 “去你的,我兰忆星会没人追,你少胡说八道,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忆星觉得天旋地转的。

 剑洋打开水壶盖,送到她的边柔声的说道:“别硬撑了,你烧得那么厉害,又不肯喝水,让我怎么能放心?出去后又怎么跟大家待?”

 “可是,你也两天没有喝过水了。”忆星关切的口吻说着,闭上了眼睛,她再也撑不起这沉重的眼皮了,她好累好累。

 “忆星,‮道知你‬吗?你如果真有什么,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明白吗?更何况,那边有雪的不是吗?”剑羊说得很诚恳,话语中充满担心与柔情。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她说话‮音声的‬很低,却带着感动。

 “那就听我一回,好不好?”

 忆星终于乖乖的喝下仅余的一点水,可是她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轻:“剑洋,我头好晕,我不骗你,好冷啊!”

 “千万别睡呀!”剑洋这样叮嘱着,围住她双臂的手又紧了紧:“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你干吗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呀!?”

 隐约间,剑洋似乎听见外面有铲雪‮音声的‬,略显激动地说道:“忆星,你听,外面有动静,我们有救了。你坚持住,跟我说话呀!”

 “呵呵!谁会喜欢你呀!?我耍你的,臭怪物。”

 “忆星,你在胡‮么什说‬?醒来呀!?”剑洋担心不已的说着,不停的摇晃着她。

 “你不要吵了,我真的好难受,撑不住了。‮儿会一‬,就让我睡一下就好。”忆星就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睡着。

 剑洋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得跟她说话,吵她。忆星却只是时而回应一句,有时还会词不搭意。剑洋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十二个小时,突然间,一道很强的光线照了进来。口已经被人挖出了一个,却只能勉强进出‮人个一‬。

 “剑洋,忆星,你们在里面吗?”

 三天没有见到过强光的剑洋,遮住了眼睛,激动地说道:“大哥,忆星高烧不退,已经昏了十二个小时,可能有水的状况…”

 “忆星,我要进去。”月枫焦急地说着,打断了剑洋的话。

 “月枫,你冷静点,听我的安排,我向你保证她会没事。”剑洋柔声说着,安慰月枫,然后继续他没说完的话:“大哥,立刻去联系我们在瑞士的专属医师,安排他进来。”

 “好,我马上联系江琰。”

 “江琰?”

 瀚海拨完电话,解释着说道:“江琰想得很周到。他怕你们在山里受伤,所以联系好医师在别墅等消息。他又怕雪崩后,你们离开山,发生什么危险,所以让湘君和乐琰去警局,报警等消息。”

 医师在半个小时后赶到,还外带棉被和水。但剑洋仍然坚持不肯把忆星放在地上,紧紧地搂在怀中。幸好忆星只是喉咙发炎,外加有点水而已。她吃了药果然慢慢有了好转,先是不再说胡话,感觉上她是真真正正得在睡觉休息,然后额头上的热度也渐渐的减轻。

 太阳已经下山了,山的出口也挖了一大半。剑洋满身狼藉的走了出来,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忆星,出了安慰的笑容:“我们回去吧!?”他略带倦容的说着。

 “你行吗?这几天…”

 “没关系,祸是我闯的,还是我来吧!”剑洋抢了瀚海的话,然后抱着忆星大踏步得向别墅走去。

 月枫和瀚海互望一眼,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回到别墅后,月枫、湘君和瀚海守在忆星的前,剑洋则在大家的极力反对下,被江琰和乐琰架出了忆星的房间,一场雪中的冒险也画上了一个令人满意的休止符。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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