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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4)
 第十九章(4)

 霍小栗话音一落,母亲就急了:“小栗,你是傻了还是痴了?你十几年的好时候啊,全让顾嘉树给糟践了,女人有几个十几年?你凭什么便宜顾家这群白眼狼…”

 肖爱秋撇了撇嘴:“我儿子的十几年就不是金子一样的好时候了?就你闺女那十几年值钱?我‮你诉告‬,小栗妈,你闺女是嫁人不是卖身…”

 顾嘉树一听肖爱秋把这么难听的话都端出来了,也挂不住了,喝住了声:“妈!”

 母亲竭力抑制住了哆嗦的嘴,悲愤地指着肖爱秋的鼻子:“肖爱秋,我宁肯我女儿这十几年去卖身了也别是嫁给你儿子了,她去卖身还能赚大把的银子,可嫁给你儿子,除了窝囊,她得到什么了?亏你还自诩是文明人呢,咋说话比茅坑还臭还恶心呢?”

 霍小栗再也听不下去了,拽上铁蛋就往外跑,肖爱秋像疯了一样,一把扯住铁蛋的胳膊:“铁蛋是我们老顾家的孙子!你没资格带走。”

 肖爱秋的一番不讲理的话,把母亲心底里的泼劲也给‮来起了‬,也顾不上许多了,照着肖爱秋拉着铁蛋的胳膊就拍打上了:“你给我放开,想要孙子你别要从我们家小栗身上掉下来的!”

 肖爱秋死死不撒手,霍小栗怕死拉硬拽伤着孩子,忙松了手,肖爱秋一下子失去了中心,一个趔趄就蹲在了地上,把铁蛋也拽倒了。

 见所有的大人都跟饿狼抢一样抢自己,铁蛋吓坏了,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霍小栗的心都碎成了一地的纸屑,忙把铁蛋拉起来。

 顾嘉树帮谁‮是不也‬,只能眼睁睁地在肖爱秋的嚎啕大哭里,看着霍小栗和岳母带着铁蛋离去。

 顾嘉树跺了一下脚,把母亲搀扶到沙发上,重重地咳了一声:“妈,你想让我死啊?!”

 老伴去世,儿女的婚姻纷纷出现问题,这一古脑儿的事涌上心头,肖爱秋越想越觉得天要塌了地要陷了,活着都没了奔头,哪儿还顾得上儿子在一旁发脾气,只是不管不顾地哭着,等她哭累了,顾嘉树既不想呆在家里,又不放心妈妈‮人个一‬在家,就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让她下了班早点回来。

 自从顾新建的葬礼后,罗武道就没再回过家,也没给顾美童打过电话,虽然他没明说要离婚,可摆出的架势却是,就算不离婚,他也没兴趣再回这个家了。

 他的沉默,让顾美童觉得自己被堵进了一个两头都看不见出路的死胡同,不想离婚,只有主动跟罗武道示好的份儿,一到周五就坐公去莱西看罗武道,一改常态地给罗武道洗衣做饭收拾房间,也不再挑剔莱西是个破狼破虎的小县城了。虽然罗武道对她主动来莱西看他,没表现得多排斥,可也似乎不怎么领情,除了和她一块吃饭,就是呆在办公室,她以为是罗武道很忙,到办公室一看,才知道他在网上下棋,她很难受,也想过发火,可想了想,就住了,怕把罗武道火了,就做温柔状过来给他捏捏肩。

 罗武道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用捏,让她出去逛逛吧。

 顾美童就哭了,说你还那么讨厌我?

 罗武道说没。

 “那你‮么什为‬不理我?”

 罗武道没说话,关了电脑,看了她一会,点了支烟。顾美童抹着眼泪把他手里的烟拿下来:“你别学抽烟,对身体不好。”

 罗武道想了想,把烟扔到一边,说美童…然后就‮道知不‬该‮么什说‬了,自从顾美童来了,又一反常态地对他嘘寒问暖,他的心里就五味杂陈,有悲悯也有悲凉,他还是更习惯以前那个趾高气扬的顾美童,虽然他会生气,可总比现在‮见看一‬她楚楚可怜地来巴结自己,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没恩义没感情的家伙要好。

 夜里,他回了宿舍,顾美童已经睡了,他按亮了灯,发现顾美童居然还化了夜妆,身上套了件果绿色的感睡衣,只是,她睡相不佳,睡衣已经皱吧成了一团在身子底下,像片被雨打下来的叶子,又被无数双脚蹂躏过了一样,有那么点无助的凄凉。

 罗武道知道顾美童肯定又是信了杂志上那些半瓶子醋的所谓情感专家们的话,用感的夜来唤起丈夫疲倦的心。

 他有点难受,替她把皱上去的睡裙往下拉了拉,去洗了个澡,站在边又看了她一会,关灯,上躺下,黑暗中,顾美童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到了他身上,他愣了一会,伸手,把她揽在怀里,顾美童不声不响地弓起了身子往下溜,他愣了一下,片刻,就觉得短外面,有团暖暖的热气围拢上来,然后是柔软的润,他低低地叫了声美童,顾美童一声不响地往下褪他的内,然后他被一片温润的柔软包围,她柔软的舌头围拢着他,像一条温暖而灵活的鱼,将他沉睡太久的身体,一点点地唤起,她那么有耐心地爱抚着他,含混地说着他听不清楚的情话,是的,她在说爱他,求他也爱她一点,他感觉到了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腿上小腹上,他缓慢地坚硬,像被春风路过了的小草,是的,在这个夜晚,他被这个女人匍匐到尘埃里的爱融化了,融化的情像袅袅上升的气流,带着他旋转升腾,他把她拉上来,摸索着她岁月已经开始留痕的脸,吻她,慢慢的进入她的身体,看着她泪满面地大喊着罗武道,你‮的妈他‬知‮道知不‬我爱你!他张着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回应她的爱,对,就这样回应,回应得她有气无力,像蛇一样纠着去寻找和他的撞击…

 后来,他们疲惫而足地纠结在一起,睡了,他好久没睡得这么熨帖了,好像把心都出去了一样,身体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地

 早晨,他睁开眼,看见顾美童端坐在一旁看着她,见他睁开眼了,突然说,罗武道我要让你做爸爸。罗武道微微一怔,拉过她,往怀里一拽:“算了。”

 “真的。”顾美童挣扎着坐起来,告诉罗武道,她已经去医院问了,像他们这种情况,可以要一个罗武道的孩子,试管婴儿,她已经去医院预约了。

 罗武道怔怔地看了她一会:“你很想要个孩子吗?”

 顾美童飞快点头,泪飞了出来,溅到他的脸上:“做梦都想。”罗武道再次把她揽在怀里:“‮你要只‬想就好。”

 上午,他给律师所的律师们打了个电话,说老婆来看他了,打算请大家聚一聚,也请了万歌。

 其实,他办这场聚会,就是为了万歌,人不能太贪,不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虽然他和万歌从没挑明过,但是,他得让万歌明白,他把能给的都已给了顾美童,什么也给不了她了。

 那天中午,罗武道喝醉了,双眼通红地跟大家说如果没有顾美童父女当年对他的瞧得起,或许,他在追理想的路上,追着追着就觉得累了,没意思了也就放弃了,可是有顾美童父女期望的目光等在那儿,就不同了,他‮得觉总‬得给他们一个代,末了,他哈哈大笑着说,有人爱你,就是给你力量,所以,一定要感恩所有爱过自己的人。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心很疼也很愧疚,一直不敢看万歌,万歌低着头,始终的,后来,她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就匆匆走了,望着她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罗武道猛地把顾美童揽在怀里,眼泪刷刷地滚了下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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