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诤臣之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诤臣之事
康熙最近很头疼,非常头疼。他都说了不立太子不立太子,可是朝中的那些老东西,好像这大清一天不立太子就要翻天了一样!他已经把老大胤褆关来起了,老八胤禩打了下去,这手段也算是雷霆了吧?怎么他的决心看着还不明显吗?
“唉!这立皇后还能说是皇上的家事,可是太子…唉,国之储君,这就不是一个‘家事’能推托的了的。这些人啊…”康熙看着案头的奏章摇头苦笑。他已经把很多上言要立太子的大臣都关进了大牢,可是这奏章还是一道道的往他龙案放,好像被扔进大牢是多大的好事一样,都争先恐后的要往里钻。
当然,康熙自然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不外乎是想青史留名,赚个“诤臣”的名号,死也死的光荣。可是,这把他这个皇上放在什么地方了?这样做岂不是在胁迫皇上?
“李德全,你说这起子诤臣,朕要不要
足他们的要求呢?”康熙拎着奏章的一角,摇晃的说道。从动作神态到语气,都和大街上的痞子没什么区别。
“万岁爷,这古有明君,朝有诤臣。这是说明万岁爷是个好皇上啊!”李德全笑着拍了一个马
。
“嗤——”康熙讥笑出声,随手把奏章甩在地上,然后掏出帕子来擦擦手,好像刚才碰的东西有多么肮脏一样。
李德全神色一敛,
弯的更低了几分。好像这马
没拍对地方啊!
“哼,杀了他们?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嗯,这折子留中,不发。以后,凡是再有人上立太子的折子,都留中。如果,他们觉得朕这个皇上软弱可欺,可以随意被他们这些奴才左右的话…哼!数着名字,朕给他们两次机会,要是有人敢上第三道折子,把人往大牢里一扔!想做诤臣是吧?想以死进言是吧?朕还偏偏不让!”康熙怒道。
“喳,老奴遵旨。”李德全道。
发作了这么一番,康熙才觉得
口的那一口恶气好像出了不少。不过,这心里怎么得觉总发慌呢?隐隐的好像有什么要事,而且是不好的事要发生,会是什么呢?康熙皱着眉头,脸色严峻的站起身来在御书房里兜起了圈子。
看着心神不宁的皇上,李德全心里发苦。函主子生病的消息他一早就收到了,可是…看着皇上在朝中事事不顺的样子,他还真不敢再火上浇油。
“没事的,王太医不是说了,这病得养,得好好的,慢慢的养!反正这人也已经是醒来了,就不要告诉万岁爷了吧?可是…如果万岁爷以后知道了…不会的,就是知道了函主子也好了!对,这个时候不能说!”李德全小心的
咽了一口吐沫,头埋的更低了。
“李德全,今儿几了?”康熙突然站定身子问道。
“回万岁爷,三月十七。”李德全恭声道。
“才三月吗?”康熙迷糊着问道,看着外面刚刚
出
叶子的的花树,觉得日子过的怎么这么慢啊?
李德全诧异的看着皇上,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以前不都是嫌日子过的快吗?看来,这朝臣给皇上的压力还真是太大了。李德全不由得心疼的看向皇上,立太子立太子,难道那些大臣不明白,万岁爷是在保护他的儿子啊!虽然不明着说立谁那些阿哥们会明争暗斗,可是也只是“斗”不是,要是真的立了其中的某一个,可是不光光是斗的问题了。候时到明
暗箭的…皇上有皇子二十几个,现在年岁够了资历够了的,也有**位。虽说天家没什么亲情吧,可是当爹的总不能看着儿子们窝里斗,然后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吧?
“李德全,你觉得这个位置好不好?”康熙走着走着又绕回到了龙案边,伸手拍了拍雕着金龙的龙椅,眼里的光复杂不定。
“噗通”一声,李德全跪了下去,吓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几下过去,额头就青肿一片。
“起来,起来。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大总管,这个样子出去也不怕那些小崽子们笑话!”康熙安安稳稳的坐下去,看着如筛糠一般的李德全打趣道。
“老奴,老奴不敢,不敢…”李德全爬在地上瑟瑟发抖,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不一会就形成了一小片水洼。
“是啊,你不敢,不过…老九是有钱啊。”康熙转着手上的扳指,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可是眼睛里却发出瘆人的寒光。
“老奴…死罪!!”李德全一听,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
“人老了,都疼小的,这没啥。想给儿孙留下一场富贵,也没啥。不过,这小孙子再好,也得有命才能疼,这银子再多,也要有命才能花,是不是?”康熙的脸色一点点的僵硬来起了。
李德全慢慢闭上了眼睛,心里冰凉一片。“完了!”是啊,他收到九阿哥胤禟银子候时的,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且,皇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呢?他这可真是作死啊!当时怎么就鬼
了心窍一般,眼里就剩下那么一个小孙子了呢?
“不过,朕倒是很奇怪啊,你说老九这银子是不是送错了?怎么,这位置难道不好?怎么他一点都不想坐呢!一开始是为了老八奔波,现在又为了十四铺路。朕还真是奇怪了,怎么这孩子这么乖巧啊,兄友弟恭做的真是到了家了!”康熙赞叹道,好像对这个儿子是十分的欣赏外加十二分的欣慰。
李德全已经不会动了,好像连心跳都要停了。
“哎呀呀你看看你,真是老了老了,怎么耳朵也不好使了,朕不是让你起来了嘛,没听见吗?不过,朕看你真是老了,这记
恐怕也不怎么好了。这银子你收了有七八天了吧,朕可一直等着你为老九或者十四进言呢,你是忘了,还是根本没当回事啊?十万两,不少了,眼光不要那么高嘛!”康熙好像对着老朋友说话一样,一点有没都一国之君的威严。
“老奴,死罪!”李德全挣扎着跪好,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
“起来吧,朕看你是不也个糊涂的,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天隐而不发。怎么多年了,你在朕的身边,朕可以说是对你还有几分了解。不过朕现在是道知不,你是真不准备说,还是想找个更好的机会说。但是!朕可以明明白白的你诉告,这个位置,老九他坐不上,十四也是边儿都摸不到!”康熙猛的站起身来厉声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德全,好像要把他一口
了一样。
“万岁爷…老奴,老奴在等…”李德全身子猛的一抖,断断续续的说出一个字。
康熙听了眼睛微微眯起,心说果然,这个老东西在等着适当的时机。不过自从道知他李德全收了老九的银子准备为十四说话,他就一直不断的在“制造”机会等着李德全开口。可是他一直有没都说。是不要今天他的心绪不宁,
不住火气了,他还是不会发作出来。那李德全等的是什么呢?
“老奴,老奴…”李德全哆嗦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其实他也是个机灵的,怎么会道知不皇上现在不想力太子呢?他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他不过是想着,细水长
,水滴石穿,用水磨功夫一点点的渗透。万一哪一天皇上起了要立太子的心思,他好适当的敲敲边鼓。没成想…
“起来吧,好好休三天,养养额头上的伤。”康熙暗叹了一声,看着趴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李德全,一时心软下来。他不信李德全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也不怪李德全收了胤禟的银子,他就是想不通,这个位置就真的这么好?好到一直忠心耿耿的李德全也会背叛他,好的他那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儿子也可以给这些他看不上的阉人送银子…变了啊,都变了!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
“老奴,谢万岁爷,恩典。”李德全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混在他刚刚用汗水形成的水洼中,闪出一丝涟漪。
康熙腻烦的挥挥手,慢慢靠回到龙椅中。手上,摸着龙椅精细的雕刻和微凉的触感,康熙的心中灰蒙蒙一片。这个世上,是不是只有这把椅子?为了这把椅子,儿子不像儿子,臣子不像臣子,连奴才也不像个奴才了!
“万岁爷,函主子,病了。”李德全哽咽着,把想了好几回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瑶函病了?样么怎,严重不严重?”康熙一听,果然急来起了,站起身就往外走。他现在已经“没有”儿子了,可不能再失去她了!
李德全看着明黄
的袍脚从自己眼前晃过,随着皇上的脚步声渐远,再也撑不住一下昏倒在地。
“来人!备轿,不,备马!”康熙风风火火的冲去出了。看着外面的残
,一时间觉得这时间,怎么就过的这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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