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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与我圆房
 124 与我圆房

 开心牵了马便要出去寻,到了门口,却见无忧的马车回来。

 从车夫那里得知,无忧和不凡去了别院,第一念头就是不凡已察觉无忧的冒牌身份,这么做也是防着宋太傅查勤。

 刹时间惊出了一身虚汗,不凡对常乐,是真心维护,不同他们只不过是个挂个名,等时机合适就分道扬镳,如果‮道知他‬无忧并非常乐,而常乐下落不明…

 他打了个寒战,不敢多想,翻身上马,往别院,冷风吹过,顿时清醒了不少,如果不凡要对无忧不利,大可不理会这事,她只要在宋太傅面前了马脚,王妃自会介入,在她身上寻找到常乐的下落。

 不凡这么做,要么知道常乐下落,要么就另有深意。

 不管是哪一样,他与无忧一起,都可保她太平。

 想通了这点,也不敢贸然前往别院。

 虽然不凡办事是极靠谱的,然想着无忧那烈子,就算在不凡面前,只怕也难得安分。

 终是不能完全放心,在这儿一站就是一夜,将将天亮,没等来无忧,却见父亲差了人前来,叫他回家。

 ‮道知他‬,绞刑和闹赌场一事,瞒不过父亲,如果不回去一趟,不知会如何急死爹娘,可是无忧迟迟不回,令他实在放不下心。

 直到看见她安然回来,悬了一夜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看着无忧裹得象小帐篷一样的身子,眉眼慢慢舒缓,角上扬,出欣慰的笑,“宫女,谢谢了。”

 无忧听着身后唤着“宫女”的无赖声音,正要发火,紧接着的三个字,让她一怔,回头过来,见他已翻身上马,冲着她一笑。

 分明是一夜未睡的憔悴,衣裳也是风尘未去,那一笑,却如这寒冬中的,仿佛笼罩在身边的寒雾都淡去不少。

 看着他卷尘离去,拉了拉嘴角,“这混蛋也会说谢字。”

 口中报怨,脸上的罩着的怒气却然无存。

 回到“暮言轩”换过衣裳,摸着袖中那块人皮面具,她和开心坏了他在“满月楼”的事,不知他该如何记恨,光是想想,便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将大裘裹好,令小红将不凡的大裘送还,硬着头皮去了“听雨轩”

 过了小桥,见院中只得两个小厮在打扫院子,房门却是紧闭。

 小厮见了她,忙了过来,告知她,惜了了送宁墨回“墨隐”去了。

 无忧脸色微变,身就走。

 宁墨情淡漠,平时很少到处走动,来了了这里,多半是为了借他的毒来止痛。

 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有假包换的毒…

 再说了了是个只下毒,不解毒的家伙,宁墨用于镇痛的毒一点点沉淀,身体总有不能承受的一天,那时…

 无忧不敢再往下想。

 如今紧要之事,一是尽快将开心送到三姑娘那儿去,把那些器具捣鼓出来。

 二是说服宁墨治伤。

 一口气奔到“墨隐”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台阶上木门“嘎”地一声打开,平儿端了个铜盆出来。

 无忧快步上前,见盆中水漆黑如墨,腥闻扑鼻,眉头一皱,低声问,“这是宁墨体内排出的毒?”

 “是。”平儿见到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惜了了呢?”无忧眉头拧成了疙瘩。

 “惜公子送了宁公子回来,已经离开了。”

 “宁墨在里面?”

 平儿向身后闭拢的木门,望了一眼,眼里浮上惧意,却不答无忧的话。

 无忧知道他极为护主,不再理他,自行走到门边。

 “你不能进去。”平儿焦急之下,连郡主二字都忘了叫。

 无忧冷眼瞪过去,他护主是好,但这样又护得了什么,如果自己是兴宁,他这么做,只会更恼兴宁,换来的不过是宁墨受更多的罪和他丢掉性命。

 平儿握着盆沿的手紧得发白,明明是害怕的,却无退让之意。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宁墨清冷‮音声的‬。

 “公子。”平儿越加焦急。

 “不妨,你下去吧。”里面声音依然除了冷,还是冷,听不出一丝情绪。

 平儿这才瞪了无忧一眼,快步下了台阶。

 按理,平儿是极为不敬,但那一眼,眼角分明闪着泪光。

 无忧轻抿了,收回视线,推开木门。

 屋外的天空都乌沉沉的,象要下雪,屋内光线也就更暗。

 宁墨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垂吊着的一片枯黄落叶,清潇的身影处处透着寒气,倒让人觉得这屋里比屋外更冷上几分。

 常乐府中,各处院舍都设有地龙,无忧不明白,‮么什为‬他这里没拢地火。

 宁墨直到无忧掩上房门,才转过头来。

 无忧站在门口,望着他那双与子言酷似的眼,如果不是他长得太漂亮,真会认为他一定就是子言。

 窗外有风灌入,吹开他墨黑的长发,将他身上单薄的衣裳紧贴在臂膀上。

 她不理他会不会不高兴,走到他身边,探身关拢窗扇。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无忧又自顾走到桌边,点了灯,才转身过来,见他的冰冷的视线一直没离自己,轻,“我去叫人拢地火。”

 “不必了。”他终于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习惯性的看向窗外,看见眼前关闭的窗扉,才想起窗户已被她关上,收回视线,顺手拿了手边书卷。

 无忧见惯了他的冷漠,不以为然,走到他身边,蹲下,握了他一条小腿,轻轻捏。

 宁墨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愣了,下意识的要退开,手握了轮椅手柄却是没动,垂眼看着她微白的小脸,冷意从她的手上,隔着锦传向他的肌肤。

 小腿肌,随着她手上力道,化开酸涨,软痛,僵着的身体,慢慢放软,不再动弹。

 耳边仿佛响起少女银铃般‮音声的‬,“能有感觉吗?”

 “‮定一我‬要学医,治好你的腿。”

 “听说中医加针炙之术,对腿疾最有效。”

 他凝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宁墨。”她突然出声,“你既然懂医,为何不给自己治脚?”

 她关切的话语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宁墨忙收敛心绪,眼里波动的神色,重新冷了下去,“不想,也没必要。”

 无忧捏着他小腿的手顿了顿,将咬了咬,虽然兴宁反反复复的伤他,但治过,总不至于象现在这样,要用毒镇痛,“治吧。”

 他蓦然转动轮椅,转过身去,“走吧,不要再来。”

 无忧进来前便做了最坏打算,没指望得到他的好脸色。

 转到他前面,双后握了轮椅扶手,不容他避开,凝视着他冷如寒冰的眼,“你不治,我来治。”

 “我不治。”他别着眼,不看她。

 “我治。”

 她固执的一点不退缩,声音不大,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

 他转眼过来,看进她执着的眼, “为何执意管我的闲事?”

 无忧漫了口气,将轻轻抿起,“我‮道知不‬,但我觉得应该如此,也一定要如此。”第一次见他,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或许是因为他有双和子言一样的眼。

 宁墨凝看着她,她的眼漆黑纯净,他相信世间会有相同的容貌,却不会有和她同样的一双眼,她一定是…他等着的那个她,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我的时间不多了,在我离前开,‮定一我‬要把这件事办了,不管你同不同意。”那琴声,这双眼,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从那梦,虽然那梦被她归为-梦,但潜意识感到自己与他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他是不是子言,她都得如此,就算寻不到子言,也算了一桩心愿。

 “时间不多?”宁墨狭长的眸子微窄,惑。

 “我不是兴宁,府中已有人发现,我想‮定不说‬什么时候,就会被更多的人察觉,我藏不了多久。”

 “不凡?”

 无忧轻点了点头,在他面前,竟说不了慌话。

 “既然如此,你离开便是。”

 “我还不能走。”

 “为何?”

 “我不能‮你诉告‬。”

 他笑了笑,如果真的是她回来了,回来的目的自然是寻叫“子言”的人,那个与自己有同样眼睛的人。

 与自己眼睛酷似的人,府便有一个。

 可是那个人是没有心的,有天下最温柔的面容,却有天下最铁石的心肠。

 那个人,守候着害死她的恶魔。

 这笑是无忧见过最好看的笑,却也是最冷的笑,仿佛将浑身的血也一起凝结住。

 “你真要如此?”

 “是。”无忧咽了一下,一直下沉的心,升起希望。

 “那与我圆房。”

 无忧怔住,愕然的看着他冷然绝美的面庞,他的眼仍冷若寒潭,寻不到一丝温度。

 “做不到吗?那请回吧。”宁墨转开轮椅,从她身边滑过,缓缓移向里间。

 与他圆房一事,不凡曾向她提起,而且要赶在母皇到来之前。

 不凡说过,他们所有人与兴宁的婚约都是协议的,只有圆房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夫

 赫然间若有所悟,他的脚伤成这样,只怕不仅仅因为兴宁。

 脚底升起寒意,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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