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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背黑锅
 249 背黑锅

 放了宁墨的母亲,等于放了宁墨。

 这简直就是在挖她的心头

 女皇的嘴角一,腿上箭伤痛得她倒了口冷气,将正要出口地“休想”二字,生生地咽了回去。

 冷冷地瞪向王妃,她在‘常乐府’中出事,王妃岂能得了关系?

 无忧屏着呼吸定定的看着姨娘,不知姨娘该如何应付这件事。

 王妃回看了女皇一眼,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向鬼面问道:“能否向阁下请问一个问题。”

 “请说。”鬼面声音淡然。

 “当年阁下,‮么什为‬要杀常乐公主的驸马。”

 鬼面轻睨了无忧所在地一眼,淡淡道:“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无忧如同直坠冰窖,浑身血瞬间冻住,口憋闷的无法呼吸…脑子成了麻,子言明明置身火中,怎么会是被他杀死的。

 一个声音,在心底喊,他们在演戏,在说谎…

 听母皇阴冷‮音声的‬传来,

 “怎么回事?”

 王妃先不答女皇的话,关切的问道:“皇姐的伤…”

 “死不了。”

 王妃这才叹了口气,道:“皇姐可记得,当年为了国泰民安,赐死忧儿的事…”

 无忧口一痛,眼角余光,隐约见鬼面起一丝讥诮的冷笑,转眼过去,他神色漠然,并没有她方才所见的神色,心中惑,不知方才是不是产生的幻觉。

 “我记得,你向我禀报,‘末央宫’的人和驸马是被一个神秘人所杀,可是你并没看清那人是谁。”女皇眼一眨不眨的瞪着王妃,自从无忧死后,这个皇妹便与她离了心,这件事是彼此的心里刺。

 “当时确实没看见脸,但我记得他戴的面具。”

 无忧脚下一软,顺着树杆滑坐下去,他真的没被烧死…

 “当年‘末央宫’的人,当真全是你杀的?”女皇转看向鬼面,语气分明透着不信。

 “不错。”鬼面承认得坦坦然。

 王妃给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自认是杀子言的凶手。

 女皇一直怀疑子言未死,派人一天到晚围着‘常乐府’转,王妃这么做,无非是想令女皇死了这份心,从而保不凡…也就是他自己。

 在天下人看来,鬼面杀人无数,如魔似鬼,手上多一条,少一条人命,根本无足轻重。

 王妃以宁夫人做为筹码,让他背下这个黑锅,打消女皇的猜忌。

 他的命是王妃所救,如今王妃又是为了保他。

 这个黑锅,他哪能不背?

 宁墨的母亲,不能不救,王妃有难,不能不帮。

 明知这么揽下来,会令无忧对他恨之入骨,却只能如此。

 不过,能让她死了对子言的心,也好…

 “是谁指使你的?”女皇扫了王妃一眼,可以看出对王妃和鬼面的对话,存有疑心,甚至认为指使鬼面的人就是王妃。

 无忧强行收起麻麻的思绪,侧耳听去,她比谁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鬼面不咸不淡的瞥了女皇一眼,讥讽道:“难道西越的人,今收人钱财为人做事,改便将雇主平白的拱手送给人家?”

 女皇顿时噎住,脸颊涨红,重哼一声,冷看向王妃,“你这是演的哪出戏?”

 当年‘末央宫’失火,她立刻派亲信姚嬷嬷前去查看。

 姚嬷嬷过了许久才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后背一箭,更是致命,眼见不能再活。

 她说,前往‘末央宫’看见给小公主送行的宫人,尽数被杀死。

 而王妃正在安葬小公主和驸马,还看见王妃的人带了个大箱子离开。

 等王妃离开‮候时的‬,又发现草丛中闪出一个黑衣人,尾随在王妃之后。

 她远远跟着,想看个究竟,被黑衣人发现。

 黑衣人受了伤,身手仍十分了得,她拼死才得以逃脱,哪知没逃出多远,却从背后被人了一箭。

 当时姚嬷嬷没来得及说出黑衣人是什么样子,以及是被谁的那一箭,就死了。

 紧接着,平前来说‘末央宫’的人被神秘人所杀,驸马子言本来没有死透,本想暗中救活,藏起来做为暗棋,结果仍被神秘人截下杀死。

 她派人将宫里宫外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抓到神秘人。

 一直怀疑神秘人根本就是平的人,子言也没死,被平私藏起来。

 又直觉子言活着,必在婉城附近。

 这些年暗中派人查探,却没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今天被人在府中劫持,劫她这人的身手,让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杀死姚嬷嬷的神秘人。

 ‮这到想‬里,也就越加的怀疑,当年血洗‘末央宫’的神秘人必与平有关。

 因为在这府中,没有人相助,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晓的潜到她的卧室…

 她身为西越帝王,前来婉城,众所周知。

 如果她在婉城出事,平夫妇必然无法对西越待,北齐与西越翻面在所难免,而兴宁再无机会坐上西越皇位。

 当年平并‮道知不‬,宁儿魂魄成了自己的孩儿,只道是自己生下一对双胞胎,只能活一,杀一。

 为了保全孩子,才容她把无忧带回西越。

 赐死无忧,平与她是表面和气,心里却暗生恨意,巴不得宁儿坐上皇位,报杀女之仇。

 照种种分析,平绝不敢令她在这里有所闪失。

 她即便是想得宁墨,也不敢直将她刺杀在府中。

 才会与鬼面串通,布下这圈套,软硬兼施的迫她出宁夫人。

 万万没料到鬼面竟全然不顾她伤在此处,会引发西越和北齐的战争。

 毫无顾忌的将她伤在手下。

 她心存惑,前面的种种推断,再次动摇。

 王妃又是一叹,道:“我就知道皇姐会因为当年的事,有所误会,所以贸然向他问个明白…”

 鬼面嘴角轻拉,有些不耐烦,道:“天不早了,我没兴趣听你们二人纠往事。我只要一句话,这人放,还是不放?”

 他握着长弓的手慢慢抬起。

 王妃忙道:“皇姐,我们的事,等以后再说,保命要紧。”

 女皇气得笑,“你…很好…”

 “皇姐…”

 “去领她过来。”女皇脸色铁青。

 王妃点了点头,没马上离开,对鬼面行了个礼,“能不能恳求先生,容我给皇姐先暂时止血。”

 “请便。”

 王妃从怀里取出金创药,看向鬼面。

 鬼面慢慢背转身去。

 王妃暗握了短刀在手,闪电般向鬼面后心刺去。

 女皇怔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只听‘嗖’地一声,王妃头顶髻被一支羽箭穿过,将她身体向后带飞,羽箭钉入她身后树杆,同时另外两支箭贴着她两边颈侧肌肤, 入树杆。

 鬼面手握另一支羽箭,箭尖抵 在王妃喉间,只要往前一送,便能要了王妃的命。

 无忧惊叫出声,“别伤我娘。”

 王妃和女皇惊恐中,蓦然听见无忧‮音声的‬,又是一惊,向无忧藏身处望来。

 无忧从树后转出,直直的望着鬼面,“别伤我娘。”

 鬼面微微偏脸,向她看来,“不杀她可以,把我要的人给我。”

 无忧乞求的看向女皇,轻唤道:“姨娘…”

 女皇看向王妃喉间的箭头,银亮的箭头已刺破王妃的肌肤,血滴顺着箭头滑下,眉头慢慢拧紧。

 不管是不是王妃和鬼面勾结,设下的苦内计,但鬼面心狠手辣,却是早有耳闻,他敢伤她,就敢杀她。

 如果这时候不答应他,必性命难保。

 对无忧道:“你过来,我‮你诉告‬口令。拿我的令牌去交给负责看守宁夫人的赵嬷嬷,与她对上口令,她就会将宁夫人交给你。”

 无忧向鬼面看去,见鬼面点头答允,才走向母皇,低头看着她腿上 着的羽箭,心里极是难过。

 眼眶微微润,难道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女皇就着月光,看见她眼眶泛红,心微涌,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就算‮道知不‬她是她的亲娘,也会为她心疼。

 阴沉着的脸略略缓和下来,对鬼面道:“让平去领人。”

 鬼面倒也不为难,将抵 在王妃喉间的羽箭挪开,“别再玩花招,我没有耐。”

 王妃捂着脖子,大了口气,从无忧手中拿过令牌,道:“宁儿,你在这里陪着姨娘,娘去去就来。”

 “不必,你领她回去。”鬼面喜怒无常,女皇怕他再伤了女儿,那她真的后继无人。

 “我想留下陪着姨娘。”无忧冷冷的看向鬼面。

 “只要不再玩花招,我不会伤她。”鬼面也看她,手中羽箭,轻轻挑起无忧的下巴,淡声道:“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的时间,见不着人,她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

 无忧狠狠的瞪着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青獠鬼面具和面具下那半张美极的脸庞,与他百般 绵恍如昨,心中痛恨加。

 如果子言真的是他所杀,她该怎么办?

 牙齿深陷入下,渗出细小的血珠…杀了他,给子言报复。

 他与她对视了良久,终于将羽箭放下,不知从哪里出一支香,点燃了, 进身边土地中,走到一棵树下,屈膝依坐下去,睨向王妃,“别忘了一柱香时间。”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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