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李元亨的闷棍
李元亨这段时间几乎推掉了所有应酬,下了班便在家,他是个永远不会无所事事的人,在家中的时间里他基本呆在书房,因为前几天他看着那一面墙的书架,发现上面的书有九成有没都读过。书非借来不能读,买来的,就会忘记读。再上个纲上个线,这就是典型的“到手的不值钱”心态。
晚饭后儿会一,罗贞披着睡袍进来,神情很落落寡
,李元亨关切询问,她说:“元亨,我感觉周医生出事后,小燕和笑笑都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她们正处于是非漩涡,可能心情不好,事情过去了,会恢复过来的。”李元亨宽慰她。
“我就是想着她们心情不会好,所以才想开解她们,可是,小燕在电话里好象意愿不和我多说两句,笑笑根本就不接我电话,我打了一晚上了。”罗贞很无奈地说。
“呵呵,罗贞,这很正常啊,将心比心,你心情最低落候时的,你愿意被人打扰么?”
“真是这样吗?元亨。”
“当然,放心吧,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再困难,人总归是要走出来的,”李元亨扶
子回卧室,劝她早睡。
罗贞顺从地躺下来,却有些为难地看着元亨。
“还有什么郁闷的事?”李元亨看她表情怪怪的,就问。
“元亨,才刚吃完饭,这么早我怎么睡得着嘛。”
“哦…哈哈…那你起来看电视吧,”李元亨乐了。
“元亨,”罗贞躺着没动,轻轻唤了一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里泛起
离之光。
李元亨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说:“你想干嘛?”
“我想给你生个女儿,”罗贞从里到外洋溢着幸福感觉,其实幸福的感觉是可以具体描述的,罗贞觉得现在身上那种麻麻
,心里充实安静就是幸福的感觉。
“么什为不是儿子?”李元亨笑着问。
“至少要有一个女儿,不然我爸打的家俱送不出去。”
“呵呵,你爸已经开始打家俱了么?”李元亨刚说完,罗贞突然勾着他脖子的手用劲一拉,李元亨措手不及倒了下去,正好对上嘴,两人顺势紧紧抱着翻滚一圈。
有一种情调需要酝酿,但它远远不如意外生成来得浓洌汹涌。酝酿之情会让你小心翼翼,意外而来却能达到忘我之境。瑟瑟和鸣远不如排山倒海之深刻…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
去上衣,便在黑暗中忘情索求,罗贞觉得自己犹如一片广袤的田野,在初
的烈火
下迅速解冻,泥土里响起一片
芽破土的撕吼,苍灰连延的千里大地瞬间迸发出无数耀眼的
意,时而燕子低飞掠过,蜻蜓点水,忽又东风卷土,钱塘
起…她了见看,有一轮红
在山凹跳出,巨大的红光笼罩了她眼前的世界。
她的眼角滴下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薄之后的李元亨拥着
子,他终于在这张
上找回了少年意气的感觉。这是一种重返青春的喜悦,他觉得,如果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那该多好。
罗贞细细体味着那片红光的慢慢消散,她茫然发散地看着天花板,幽声说:“元亨,如果这次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女儿,肯定是最漂亮的。”
“呵呵,么什为?”
“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愉悦过,我们的感觉会影响孩子长相的。”罗贞说得很认真。
“谁你诉告的?”
“书上写的,还说,时间也很重要,傍晚是最好的,因为处于黑白之
,也就是
之
的时间,
子着
,孕育出的孩子先天就会更健康。”
“哈,书上还么什说?”
“嗯…我想想,还有很多,我记不太清了。”
“罗贞,你最近就在看这类书?”
“是啊,你得觉不很有道理么?”罗贞翻过身来趴在他
前。
“那么,”李元亨笑着说:“书上有没有说刚吃完饭不宜
烈运动,会伤胃气?哈哈哈…”罗贞扁扁嘴“你现在胃在生气么?反正我觉得这一次很
,各方面都符合书上说的,如果生出孩子来,肯定又漂亮又健康。”
李元亨隐隐听到书房里的手机在响,他问:“是我的手机声音么?”
罗贞也侧耳听了一下,说“是,你去听电话吧,我要洗个澡。”
李元亨翻身下
,快步走到书房接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时,竟吃了一惊,是王笑笑找他。
“你好,笑笑吗?有什么事?”李元亨语气平缓地问。
王笑笑似乎犹豫了一下,说:“我找你有事,”口气冰冷。
“说吧,什么事?”李元亨觉得有些奇怪。
“你能出来见我一面么?”王笑笑口气依然硬绑绑的。
“现在么?”
“是的,为你着想,最好别告诉罗贞,我现在百利商场门口等你。”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李元亨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在望着电话发了好一阵的呆。
罗贞洗澡出来候时的,他刚换好衣服,罗贞问:“你要出去?”
“是的,公司加班的同事来电,有一批货出了点手续问题,我要过去签字才能换货,”他这个理由非常充分,这是经常遇见的事情,罗贞说:“晚上冷,你多加件衣服。”
百利商场就在李元亨家的两条街外,王笑笑既然来到这里,肯定就是专门为他而来的,可以排除她意外求助的可能。那么,她会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找他呢?并且还要绕过罗贞。
李元亨带着一路的疑问驱车停在百利商场门口,王笑笑开门进来,面无表情,说:“开到停车场吧,安静一点,我有事和你说。”
李元亨奇怪地看看她,虽然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变化,知道她原来一直和周国荣保持关系,其实在李元亨看来,无非为小燕同情一把,并不是多大的事情,人个每都有自己的感情方式,只要发乎于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李元亨并不象其它人看王笑笑的眼光,他也说服了罗贞要理解她。
车子停在了一个泊车位上,这是一个
天停车场,全是车子,看不见人影,非常适合安静的交谈。
李元亨熄了火,首先说:“罗贞刚刚还提起你,她想打电话和你聊天,可是你不接,你最近样么怎?”
王笑笑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答,却没再说话,却给人有满肚子话、心事重重的感觉。李元亨明白了,她遇到了困难,想求助于他,于是鼓励说:“笑笑,说吧,有什么事我和罗贞都可以帮你的。”
“李元亨,你好厉害,”王笑笑突然开口了,语气依然冰冷。
李元亨望着她,不明所以。
“我问你,你和郑小燕的事情是真的么?”说这话候时的,王笑笑用犀利的眼光
着他。
李元亨心里一咯噔,有些不悦地反问:“你要么什说呢?”
“唉,”王笑笑叹了口气,看得出她心里其实很矛盾,似有莫大难言之痛在
着她“元亨,你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么?”
“慢慢会过去的,道知我你很难。”
“会过去吗?”王笑笑冷冷地说:“没有人会忘记我的,因为我成了她们心目中最大的隐患,呵呵,我已经不可能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一天也不能。”
“那么,你想去哪里?”
“道知不,但定一我会离开,永远不回来。”
“何必呢,”李元亨叹息一声。
“这不是我想的,是被
的,我天天看着手机在响,每一个名字都是一张幸灾乐祸来讨伐的脸,这种生活我一天也不想过了。”王笑笑声音在颤抖。
“你想什么时候走?”
“拿到钱候时的。”
“那岂不是还有一年?”李元亨想起那个可恶的遗嘱。
“那笔钱我不想要了,我会找刘律师作一个声明,将保险金转赠国荣的女儿,她才是这笔钱的真正主人,她失去的是父亲,比我更需要获得补偿。”
“那么,你的钱从哪里来?”李元亨奇怪了。
“你会给我的,”王笑笑盯着他说。
李元亨吓了一跳,莫明其妙看着她“我帮不了你多少的。”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要救自己。”王笑笑眼睛里
出一股让李元亨不寒而慄的光芒,不祥之感涌了上来。
“你在么什说?笑笑。”
“我在说,你需要自救,”王笑笑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他,说:“这是我没有提供给报社的,因为太
骨,报上也不可能登出来,刚才我说你好厉害,因为你竟然能哄住罗贞那个蠢女人,不过,这些照片你是无法再解释了吧。”
李元亨的眼睛刚落在第一张照片上,就仿佛脑后挨了一闷
,随着一张张扫过,他的额头已经冷汗淋淋,这都是他与郑小燕在酒店阳台、高速公路的汽车上、甚至还有密丛里的偷
照片,每一张都赤
相拥,虽然距离较远,但是熟悉认识的人看来,完全可以辩论出他们来。
李元亨眼睛要
出火来,愤怒地看着王笑笑“原来报纸上的照片是你提供的,这么说,这一年来,你一直在跟踪偷拍我们?你太卑鄙无
了,你——”李元亨无法将全部愤怒完全表达出来,急得语
。
王笑笑不慌不忙,这时候她也不再犹豫矛盾了,反而异常冷静“元亨,我也是被郑小燕
出来的,你诉告吧,这不是我拍的,国荣其实从开始就知道你和他老婆的事情,照片是他拍的。”
李元亨仿佛末日来临,心脏倏地跌得无影无踪。
王笑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很奇怪,国荣么什为允许你和郑小燕交往,他生前跟我提起过
子有外遇,但没有说出是你,我还以为是个机会,他会离婚娶我,结果一直也没有动静,还有更奇怪的是,他的遗嘱里还把大笔财产都托付于你,当时我是理解的,现在想不明白,元亨,你放心,这照片只有道知我,而我也是在国荣死后才得到这些照片的。”
李元亨静静听着,竭力让自己恢复冷静,道知他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这些照片绝对是一条索命绳子,并且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曝光的时刻,就是绳子收紧的时刻,他就必死无疑。
“你想样么怎?笑笑,你要多少钱?”李元亨有气无力地说。
“元亨,我并不想勒索你,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包括郑小燕,我们都在做着不被人知,而又不能欺骗自己感情的事情,所以,我不是要你的钱,我只是要郑小燕的钱,但是只有你能帮我得到这笔钱,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请你原谅。”
李元亨冷笑一声说:“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那没有用,这十年你一直在伤害小燕,么什为到今天,你还想继续伤害她?”
“元亨,你在责怪我吗?当然,你眼里只有你的郑小燕,你根本没想过,郑小燕又对我伤害有多大,多深?”王笑笑紧咬牙关,她怕自己会吼出来。
“小燕怎么伤害的你?是你在夺走他的丈夫。”
“不,是她抢走了我的一生幸福,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七年前与国荣结婚的就是我,我认识国荣整整十年,爱了他十年,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国荣死后,郑小燕还用报纸来搞臭我,我成了人人诛之而后快的狐狸
,她博得了所有人同情,甚至连你们的那些照片上报,她也能让事情扭转过来,让报社公开道歉,她真的很厉害,我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七年前不是,现在是不也,”王笑笑神情
愤,双手紧紧掐着袋子“我是不想和她斗下去了,我从一开始就输了,以后也不会赢,所以,我要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李元亨听了有些动容,却找不出话来延续这个话题,只能默然。
“元亨,我也不想伤害你,我们无怨无仇,你只要将托管的证券变成现金转给我,我便会将照片和底片都给你,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郑小燕也没有损失,一年后,那笔保险金就是她的了。”
“笑笑,其实我无法答应你的,因为我只是托管,如果我将它们全部抛售套现,马上会有人盯上我,这事情一曝光出来,我怎么解释?”李元亨说的是实话。
“这个很简单,你只要让郑小燕出来说,是她的主意,钱她收起来了,不就行了吗?”
“可是,你让我怎么和小燕提这件事情,她能接受你的条件么?”
“她接受不接受我可就不管了,要不我干嘛要你来帮我,我相信你的口才,女人都会信你的话的。”王笑笑第一次笑了出来。
“她可不是罗贞,”李元亨有些恼火“小燕不会相信我任何借口的,她很聪明,一定会猜到你在背后。”
“那就最好,我也要让她明白一次,至少一次,她也有对我无可奈何的事情,放心吧,元亨,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会帮助和配合你的。”王笑笑对自己后面的安慰之词也感到好笑,这象在搞敲诈勒索的事情么?
“你觉得郑小燕爱我吗?”李元亨苦笑道:“我们并不象你与周医生那样的。”
“那你们真的是狗男女了,”王笑笑听了非常不屑“那么,你们现在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更加活该,元亨,我无法再退步,你要明白,我很需要这笔钱,马上就要,越快越好,我一天都不想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
“你还是要给我时间啊,”李元亨哀求。
“三天吧,你要给我答复,否则…我也不吓你了,你看着办,这些照片你留着,去找郑小燕一起欣赏吧,保证她会惊喜的。”王笑笑说完拉开车门离去。
李元亨透过玻璃,看着她一扭一扭的
股仿佛在向他无声地嘲笑着,他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假如现在踩一下油门,向她冲过去,狠狠地冲过去…
杨梅将车稳稳地停在车库里,提着电脑包下了车,跳上台阶,快步向她的研究室而去。她的注册的不是心理治疗诊所,而是心理研究中心。
刚到大堂,就看到傅强和章雨从大堂沙发站起
上来。杨梅冷冷地看着他们俩,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们,到处都是你们的影子啊。”
傅强笑了,一脸歉意地说:“杨老师,今天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不敢当,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要回研究室去了。”
“真的是道歉,我们一直在对郑小燕实施监视保护,所以昨晚不小心得罪了你,回去一晚上睡不好,今天一大早就来道歉来了,希望你原谅,”傅强笑嘻嘻地说。
小章心里暗笑,傅强平时总板着一张脸,关键时刻还是个好演员。
“好吧,我接受,那么,请回吧,如果还睡不着,我可以给你们开安眠药。”杨梅脸上舒缓开来。
“说起安眠药,我还想有一个疑问,”傅强趁机就说:“昨晚好象听你讲郑小燕接受物药催眠治疗,要五个小时才能醒来,么什为她又出现了呢?”
杨梅盯着他,心里反应过来了,他们哪是来道歉的啊,根本还是为调查而来,于是说:“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说,这里站着可会累着二位大侦探。”
杨梅领他们到办公室,然后出去
代员工事情,傅强这时候说:“小章,一会由你提问,我听着,这条线是你跟的,比我了解。”
小章点头同意,这时候,杨梅回来了。
“昨晚回来后,我想了很久,后来明白了,”杨梅没有罗嗦,直奔主题:“郑小燕之所以醒来,是因为药量不够,她对我使用的催眠物药有一定的耐药
,也就是抗体。”
“么什为她会有这个耐药
呢?”小章问。
“因为她长期使用该物药。”
“这种物药很普遍吗?”
“不,只是精神科医生才会用到,道知我你们要问什么,其实是周医生一直要对她使用这物药。”
对于杨梅的话,傅强和小章不是很理解,小章问她:“你是说,周医生也在治疗他
子?”
杨梅摇摇头,站起来踱了一会步子,似在沉思什么,二人耐心地等待着,傅强预感到这种踱步结束后,会有一些爆炸
的内幕曝出来。
果然,杨梅仿佛下了坚定的决心,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他们说:“你们在对郑小燕实施监视保护,是不是认为周医生的死与她有关?那么,我可以你诉告们,这不关郑小燕的事情,你们可以转移一下调查方向了,别再白费力气。”
小章想解释,傅强用脚踢了他一下,抢着说:“杨老师的依据是什么?”
杨梅笑了,说:“我是从事心理学的,我了解我的病人,郑小燕不会杀人,尤其不会杀周国荣。”
“这在法律上可算不上证据,”傅强说。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但是,我绝对比你们更了解郑小燕。”
“那么,可以说说你对郑小燕的了解么?”傅强又抢着小章的话说。
杨梅沉
一下说:“心理学的根本是研究人的行为过失,比如你们二位到一个凶杀现场,凶手是不会留下名片让你们去找他的,但是他肯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只要他在这个现场出现过,就一定会有,如果被你们成功找到,那也可以说这是他的过失。”
“你是指人个每都有过失吗?”小章终于抢回了台词。
“是的,这就是心理学的最基本理论,这么说吧,我给你们简单举例解释,其实心理学并不复杂的,”杨梅说:“你们是否曾碰到过口误,笔误,这样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点头。
“这就是行为过失,是无意识的,或者说是潜意识的表现。人的心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无意识的,也就是潜意识,是心灵的真实部分,它是隐
的,另一部分是有意识的,是显
,有意识的部分指挥你的日常行为,但是无意识的部分总会在突然候时的蹦出来一下,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做梦,梦也分两部份,你能记住的是有意识的梦,大部分潜意识体现的梦是在你醒来后就忘记的,并不是你想忘记它,而是你有意识的心灵部分意愿不去回忆起它,这是基础理论,需要慢慢体会,我现在主要和你们讲一下郑小燕的部分。
心理疾病有四个阶段,也就是说,行为过失可分为四层,记住哦,行为过失就是心理疾病,从这一点来说,你们都患有心理疾病,所有人都有心理疾病,只不过是层次不同,需要治疗的程度也不同,你们还不需要接受我的治疗。
最低一层的表现形式就是刚才说到的口误笔误等等,严重一些的还有健忘症,比如握着钥匙找钥匙,但这都是最低一层。
往上一层是臆想,有些人会常常觉得某某不喜欢他,或者谁想害他,这种想法挥之不去,搞得自己寝食不安,神经衰弱,人轻年群就常有这种现象,比如秋香无意中笑了三下,唐伯虎就自作多情地觉得天降良缘,这在青春期是非常普遍的暗恋现象,但随着青春期过去,一般会自然而愈,如果成年后还常常臆想,那就是病态了。
再往上一层,便是用臆想出来的事情反复暗示自己,作为自己行为的指导,会主动地、有意识地按照自己的心理暗示去行动,郑小燕就属于这一层,到达这层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假如暗示行为是暴力的话,她可能就会去杀人,并且是毫无负罪感,很多连环杀手的心理状态正是在这一层上。”
“最高一层呢?”小章听得津津有味,见她停下来,住不忍
口问道。
“呵呵,再高一层的人也不会来找我治疗了,那些人需要你们去帮我抓回来研究,”杨梅笑着说。
傅强想的是另一点,他问:“郑小燕得到的心理暗示是什么?”
“她是个非常不幸的女人,傅警官,”杨梅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如何不幸?”
“是她的丈夫亲自促使了她的过失行为。”
“你是指上次说的偷窃习惯么?”章雨问。
“那只是其中一种暗示,事实上,你们知道么,报纸上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并且周国荣非常清楚所有事情。”
“你是指郑小燕与李元亨有染的事?”小章惊讶地说。
“没错,”杨梅点点头。
傅强与小章对视了一眼,他们都非常意外。
“这些是周国荣和你说的吗?”
“是的,我和周医生一直在合作一篇论文,名字叫《无意识本源》,我们都认为,任何人的无意识状态里,都有无秩序本源存在,举例描述就是,所有人的真实心灵都是藐视规则的,暴力、盗窃、强
等犯罪都是潜意识的心灵暗示所指引的行为过失,他们的显意识无法压制潜意识候时的,便产生了犯罪行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意志薄弱。”
“偷情算吗?”小章突然问。
“当然,这不就是意志薄弱嘛,”杨梅笑了。
“你是说,郑小燕是被周国荣引发了这种潜意识,可是周国荣与王笑笑也很意志薄弱啊。”傅强的问题。
杨梅说:“你们可能不了解,在周医生看来,他与王笑笑并非在偷情,因为他真正爱的人是王笑笑,他们有十年的感情,而与郑小燕的感情才能算偷情,至少是在对自己偷情。”
“对自己偷情?什么意思?”小章不理解。
杨梅耐心解释说:“与不产生爱情的对方从事爱情的行为,便是偷情,如果你不爱你的
子,而你还与她继续生活,亲热,这是违反了自己的感情,因此,对于你自己的感情来说,你在偷情。一般人误解为偷偷摸摸发生关系便是偷情,这是错误的,这叫偷
,无情可言。”
突然杨梅很严肃地注视着他们说:“如果机会和风险合适,你们一样会尝试偷情,或者偷
,偷,是存在于人类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原始
望,人个每在潜意识的心灵深处最真实的
望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人个每的机会不同,显意识里反应出来的行为才有差别。”
“明白了,周国荣尊重自己的潜意识,在与
子偷情,与情人偷
,对不对?”小章恍然大悟般点头说。
“可以这么理解,”杨梅没理会他话里调侃之意,继续说:“七年前,我和周医生都认为郑小燕是一个足于推翻我们论点的人,我曾经认为,她的潜意识里不可能违反秩序。”
“么什为?”
“那时周医生还没有和郑小燕结婚,但他们认识,周医生就对我说,要介绍我认识一个女孩,说这个女孩有些怪,她回答任何问题候时的,都不假思索,对于听到的话,也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不分真假,我觉得这不过是幼稚和不成
的表现,无非是她更加幼稚和不成
罢了,但周医生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认为郑小燕身上有让他分析不出来的东西,她对暗示
语言没有反应,她不哭,这个生理特征在心理学方面是非常重要的分析依据,人个一的感情波动幅度能说明许多问题。”
“不哭?这个周医生怎么知道的?”小章大惑不解。
“很简单,制造相应的环境就行了,比如看一场感人的电影,或者揍一顿,呵呵。”
小章有些不好意思,竟然问了个低级问题。
“那是什么原因令她不哭呢?”傅强问。
杨梅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周医生可能就是为了搞清楚原因,两个月后干脆娶回家研究,呵呵。”
“那时候道知你王笑笑的存在吗?”
“当然知道,周医生原本是想娶她的。”
傅强捕捉到一个差点漏掉的信息,追问:“那么,周医生只是追求了郑小燕两个月就结婚了?他是怎么认识郑小燕的道知你么?”
杨梅想了想说:“大概了解一些,周医生是罗氏酒业的罗仁礼保健医生,因此熟悉他家人,王笑笑与郑小燕都是罗仁礼女儿罗贞的朋友,可能是这个关系认识的,但是周医生会娶郑小燕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周医生对郑家有恩,又对郑小燕非常感兴趣。”
“能解释一下这个有恩吗?”
“郑小燕的父亲那年是晚期脑癌,在周医生的帮助和推荐下,到北京医治了一段时间,费用都是周医生支付的,郑小燕因此对他非常感激。”杨梅解释得简洁清楚,小章见话题打开,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杨老师,郑小燕一直道知不周国荣与王笑笑的三年感情么?”
杨梅笑了:“呵呵,我与周医生也只是学术朋友,至于感情上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
杨梅今天透
出来的消息让俩人太多意外,虽然之前也都有些模糊的推测,但是一旦证实,还是感觉意外。
傅强觉得今天谈话差不多了,于是说:“谢谢你提供的资料,今天长了不少见识啊,原来我也有心理疾病,并且在第二层,呵呵,我就常常臆想这个是凶手,那个是飞贼。”
“那么,随时
你到我这儿挂号,呵呵,”杨梅说。
俩人走到门口,小章突然回身问:“杨老师,你今天没穿那件浅绿衣服啊,不是说那个颜色与病人见面有帮助么?”
“呵呵,”杨梅笑了:“对病人有帮助的颜色可不止一个,我这身明黄
也有相同效果,同样的还有米白色,紫蓝色,你有兴趣我可以借书给你研究研究。”
“呵呵,这么深的学问,我怕是研究不来。”
同一时间里,刑警小三与老刘正在烈
下奔波,虽然这些都是刑警们常干的事,但是这次尤其令他干得不甘“老刘,你说傅队怎么就那么宠着借调的小子,一个小
警,竟然也指挥起咱们来了,让我们在这烈
里跑来跑去的。”
老刘是个厚道人,他笑着安慰小三“别埋怨了,既然小
警都能被借调来,肯定有点实力嘛,看他一天到晚闹得
,傅队一向眼光不差,我觉得章雨肯定有点过人之处。”
“你说,他会不会是傅队亲戚?”小三凑过来问。
老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别瞎说,你听说过傅队有弟弟或小舅子么?傅队是不也这样的人,他看实力的,就你小子只会耍贫八卦,也就是跑跑腿的料。”
小三听了不乐意,却又要装出好打不平的样子说:“老刘,我是没啥料,只配跑跑腿,可是你资格老,人厚道,怎么也让你来跑腿啊。”
“好啦好啦,让我跑腿是要我看着你,怕你小子偷懒。”
他们这两天的任务是把这一带的洗衣店跑遍,寻找一个极有可能进入洗衣店的衣服,老刘手里有一张照片,只要进入洗衣店,首先让店员辨认照片。要命的是,这一带可能是住的懒人多,洗衣店竟然多如牛
,把小三气得够呛“老刘,有钱送衣服到洗衣店的人,没钱给自家买台洗衣机么?”
李元亨没有将车直接停在郑小燕门口,而是在一条街外的公共停车场,然后徒步走过去。
郑小燕的门虚掩着,这是为他开的。李元亨心情复杂,既喜且忧,小燕对他过来的目的与自己上门的目的截然相反,浪漫与残酷,象两条
的丝线织出了一张网,紧紧裹着现在的李元亨。
屋内灯光昏暗,电视屏幕闪烁着,郑小燕独自绻缩在沙发一角。
李元亨站在门口,摸了摸
兜里的照片,可怜巴巴地望着郑小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元亨,坐过来,”郑小燕招呼他,声音透着熟悉的娇柔和媚意。李元亨踽踽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伸手要去抱她,哪知郑小燕轻轻用手将他挡开,笑着说:“你不是说来探望我么?水果也没带,花也没有,上来就动手动脚,这算什么探望啊?”
李元亨哪有心思开玩笑,吁了口气,仰靠在沙发背上,一言不发。
“元亨,你喝什么?”郑小燕站起来,问。
“红酒。”
“没有,”郑小燕摇头说:“我家里只有茶和水,没有二月
应偷红。”
“那就水吧。”
“小燕,你一直没找过我,”李元亨喝了一口水说“你最近还好吗?”
郑小燕微微一笑,说:“还好,你不是也没找过我么?都是罗贞来安慰我。”
“她是个好人,”李元亨这话说得很无奈,这些年他第一次这么评价罗贞,但是他可能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你也是个好人啊,元亨,别想太多了,好好对罗贞,”这是郑小燕的实话,接到李元亨的电话后,她就想到了这句,与他那些浪漫云雨,竟恍如隔世般遥远而不真实。
“太迟了,”李元亨痛苦地垂下了头。
“怎么了?罗贞都知道了么?”郑小燕吃惊地问。
“不是,她还没有,但是快了。”李元亨都不敢看她的脸。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很不对劲啊。”
李元亨从口袋里掏出那叠照片,递了过去。
“这——这是谁干的?”郑小燕尖叫起来,她的反应与他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王笑笑,”李元亨有气无力地说。
“是她?她一直都有跟踪我们吗?这个子婊,难道,她现在又要来害你,害罗贞么?”郑小燕急急问道。
“不,她要害的是你,”李元亨将与王笑笑见面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郑小燕听完瘫软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小燕,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的,”李元亨看着脸色苍白的她说。
“你想怎么办?”
“我想杀了她,目前这件事情只有道知她,如果她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上我的,你只要到时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的证明就行了,”李元亨这话构思半天了,他不能在郑小燕面前表现得象一个懦夫。
“不,”郑小燕吓得站起来,紧紧拉着他的手臂,仿佛一松开,李元亨就会跳起来,举刀狂奔去杀人似的,她紧张地说:“元亨,你可千万别干傻事,杀人是要偿命的,到时咱俩的事一样公开天下,你还白白送了命,多不值得,我们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王笑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咬上了我们,又有这样的把柄在手,怎么会放过我们?”
“王笑笑,她已经抢了我一半的丈夫,又分了三百万,还不称心么?么什为要苦苦相
,一次又一次…”郑小燕浑身发抖,如果王笑笑在场,估计她也会挥刀砍去。
“她的
子太急,想马上离开这城市,她等不及一年时间了,想用保险金换那笔证券资产…”李元亨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她。
“哼,元亨,你太天真了,那笔证券现在市值多少钱啊,不过两百万吧,她为了不等一年,竟然肯损失一百万么?女人的心思你是不会明白的,她这么做,不单是为了钱,而是冲我来的,她要彻底毁灭我。”
“她还能怎么毁了你?”李元亨不解。
“她拿了证券的钱,如果她不去律师事务所签转让保险金合约,我们能奈何得了她么?”
“那我们让她先签约?”
“她凭什么答应你?现在是她手里有证据,我们拿什么与她谈判?”
李元亨无语了,这个倒是他到想没的,看来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心。郑小燕提出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如果真出现那种结果,他还有何颜面见郑小燕。
可是,如果不冒这个险,他又有何颜面见罗贞?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各怀心思,除了得不恨生
活剥了王笑笑这点相同以外。
李元亨在地上坐下来,郑小燕也紧挨着他的背,两人背靠背坐着。
“起不对,元亨,是我连累了你和罗贞,我现在倒也无所谓,反正是寡妇一个,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郑小燕良久幽幽地说。
“小燕,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引
你的,还记得吗?是我推你下水的。”
“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吧,你有推我么?”
“我记得你犹犹豫豫,我就推了一把。”
“可能是我正准备跳,你就来推我,反正我是下了水了。”
“小燕,你还记得我们的每一次么?”
“有些记得。”
“印象最深是哪一次?”
“哈哈,当然是你老婆在隔壁那次。”
“你太坏了,以后不允许。”
“我们还有以后吗?”郑小燕的话如佛前油灯,闪了闪又暗淡下去。
“元亨。”
“嗯?”
“其实这照片里的每一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看,这张里我满身都粘了花呢,你上哪搞了这么多花啊,我一直都没搞清楚,”郑小燕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一张张回味着,这时候她想,还要感激王笑笑,为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留存了记忆。
李元亨也被扯开了回忆的大门,说:“还记得有一次我包下了整个电影院,我们在一边看电影,一边做
,银幕上人来人往,他们好象在看着我们,在取笑我们,后来,那个女主角要自杀,站在楼顶上,我那个时候好象是自己要跳下去一样,整个人都飞来起了。”
“我不记得银幕上的人了,就听见一直都很吵,很多人在说话,在吵架,只有我们俩在黑暗中静静地
绵,那种感觉真好,仿佛全世界都与我们没有相干,只剩下我们俩个。”
李元亨
出向往的微笑,仿佛回忆的事情就在刚才。“小燕,我们其实还剩下几次约会的机会呢?”
“十五次。”
“我们要完成这个合约么?”
“我道知不,元亨,这些天我都在想,我要不要找你,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美,让我怎么也忘不了,可是,我却有点记不清你的模样了,真的,我很想回忆起来,越想越淡。”
李元亨叹息一声“这不怪你,你经历太多了,也许过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你记起我的模样来候时的,一定要找我,好吗?”
郑小燕没有回答,她在想,还能记起来么?道知她自己可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在那段时间里,她常常做恶梦,梦见自己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几乎每天,除非她那天见过李元亨,否则晚上就一定会有恶梦,所以她依恋上李元亨,可是,这段时间,自从周国荣死后,她一次恶梦有没都发生过。
“元亨,道知你第一次候时的,么什为我会跳下去吗?”
“么什为?”
“因为你是罗贞的丈夫。”
李元亨吃了一惊,转过身来看着她“就是因为这个?”
郑小燕叹了口气“我想是的。”
“不可能,”李元亨不敢相信,这对他可是个重大打击。
“元亨,你听我说一件事好吗?”
李元亨望着她。
“有一天,那时候还没和你在一起,我突然收到一条不知名的短信,让我一小时后去国荣的诊所,我道知不发生什么事了,短信还说关系到我未来的幸福,于是我也没有给国荣打电话,就去了。”
郑小燕匆匆赶到周国荣诊所,突然,天色一变,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她匆匆跑上诊所台阶,刚敲第一下门,发现门是开着的,于是她走进去。
护士们早已下班,走廊里黑灯瞎火,她直接往周国荣办公室走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尖叫呻
声,非常夸张,仿佛故意要宣示她的痛快淋漓。
郑小燕脑子一片空白,这种声音道知她意味着什么。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她最信任的男人此刻正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背叛她。
郑小燕道知不应不应该推门去撞破这一切,她感觉一切都无意义了,她想转身离去,突然又一声叫喊响起——“国荣,国荣…”这个声音非常熟悉,郑小燕停下了脚步,她想不起来是谁音声的,但是她一定认识这把声音和声音的主人。
这种好奇心引起的
望带起了更大的怒火,她不顾一切折身回来,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了见看,两具
体中的一个,她想知道的真相——那个人是王笑笑。
另外一具浮肿的身体她根本毫无兴趣观赏,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转身跑出去,扑入黑夜中的茫茫暴雨中。
郑小燕在马路上狂奔了很久,也道知不跑到了什么地方,她累了,看到一个电话亭,于是钻进去避雨。那时候的她头脑是空白的,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就是身边这场淋漓尽致的大雨。
她分不清脸上
淋淋的是眼泪还是雨水,总之,她感到口干,身体要虚
一般。她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在了车上,但是还有零钱,于是她从电话亭里给罗贞打电话,这时候,她能想得起来的人只有罗贞,除此之外,她再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或者是值得信任的人。
电话通了很久,突然响起来罗贞拿起电话音声的:“喂,谁?”
郑小燕冻得有点哆嗦着说:“是我,小燕。”
罗贞在那头气
吁吁,听说是小燕,便放肆地大笑起来说:“你可真会挑时间打来,哎哟——小燕,功课紧张复习中,回头我打给你,拜拜。”她匆匆挂掉了,丢下暴雨中电话亭里的郑小燕呆呆看着话筒。
那一刻,她恨上了罗贞,甚至超过对王笑笑的恨。
听完郑小燕的细诉,李元亨目瞪口呆,他记得那个电话,当时自己正趴在罗贞身上,由于这个电话,让他兴致全无,后面也就草草了事,罗贞有些不满,也无可奈何,马上抓起电话想找郑小燕控诉一番,手机怎么响也没有人接,再打回刚才的来电,也是无人接听,她以为小燕闹情绪了,也没在意,不过这事情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没有想到,当时的郑小燕竟然经历着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起不对,小燕,”李元亨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里。郑小燕也紧紧抱着他的
,她想起了那个晚上,身上忽然感到冰冷,仿佛那场大雨又淋了下来。
“你爱我么?”缩在李元亨怀里的小燕喃喃地问。
“小燕,你忘了我们当初可约定过,谁要先说出爱的字眼,这个游戏就立即结束。”李元亨半笑半认真地说。
郑小燕将脸抬起来,深深望着他“元亨,我们还只是一场游戏么?”
李元亨收起笑脸,在她
上轻吻了一下,说:“不是说人生如戏吗?”
“那什么时候结束游戏呢?”
“那只有等人生结束候时的了,小燕,别想太多了,放心吧,事情总会过去的,我离不开你,抱着你候时的,我就特别舒服和
足,这是真的,我愿意一直抱下去。”李元亨动情地说。
“真的吗?那你就一直抱着我,不可以放手。”
“嗯,我不放手,”李元亨闭上眼睛,尽情感受着从怀里散发出来的那阵熟悉且让他陶醉的女人香,这是郑小燕身上特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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