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情与梦想
知道了又怎样?这只是一条荒原长路,她独自行走,身侧渺无人烟,身边过客都是假象,想与之牵手,却烟消云散。
停好车,他们两个一起往电梯走,很晚了,车库里空无一人,电梯下降的速度很快,她仰起头看着跳动的数字。
门开了,里面同样是空
的,走进去候时的,凌小萌突然笑起来,"这里人个一进去候时的
吓人的。"
顾正荣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却为自己所说的话
出一点儿后悔的表情,又拼命掩饰着,故作镇定地扭头继续看数字。
她瘦削的脖子偏折出好看的弧度,白而且细,眼睛很认真地盯着某一点,就是不看他。
顾正荣不出声,也偏过头去,电梯四壁都是明晃晃的镜子,他看到自己的眼角有一点笑意,仔细看了看,又觉得是悲哀。他在心里情不自
地念了一句:装,凌小萌,这么久了你还在装。
进门前,凌小萌从包里掏钥匙,她的包很大,手伸进去摸来摸去,只听见叮当响,就是不见她摸么什出东西来,顾正荣也不帮忙,站在一边看着她。
凌小萌被他看得脸都有点涨红了,终于掏出钥匙候时的,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公寓是顾正荣买的,他当然有钥匙,但是跟她一起回来候时的他从来不用,实在不明白人个这的想法,难道是照顾她的面子,让她有这里的确是她自己的产业的幻觉?
您多费心了,进门替他拿拖鞋,弯
候时的凌小萌还在心中默想,再怎样我都不会误认为这里有朝一
会变成我的产业,最多偶尔人个一候时的躺在
上想想,这地方下一个进门的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兔子吃多了萝卜还想换青菜,何况是一个男人?
房子很大,在三十层,又是复式的,楼下客厅连着餐厅,樱桃木的地板,四墙雪白,家具都是后现代的风格,很简约,跟凌小萌的一贯风格完全不符。
他第一次领她进来候时的就是这样的,两年了,她没有做过任何改变。所有她自己的东西都收得严严实实,其实她根本没什么东西,打开衣橱只占了小小一个角落,每次都看得他呼吸困难。
他顾正荣的女人,两年了,连衣服都没几件——怪不得餐厅老板说他失败,他真的很失败。
没关系,虽然不像她的风格,但这里到底住着她。
顾正荣觉得累,也不想上楼进卧室,就在沙发里放松身体,继续闭目养神。
看来今天他真的很累,凌小萌识相地冲澡换衣服,然后轻轻地爬到沙发上,团在他身边不说话。
真不公平,大热的天,同样整天忙,这男人身上居然没有汗味。料想他也就是在一个车库上车到另一个车库,电梯直接进冷气房,衔接得好,定不说连太阳的正面儿都没见过。
身边陷下去一点,顾正荣睁开眼睛看她,然后伸了伸手臂。
凌小萌非常默契地把身体挪近,歪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只手就放在他
口。凌小萌的呼吸又轻又软,从他领口
隙中一点点渗进去,就差没有喵喵叫两声了。
顾正荣有时候幻觉自己养的是一只猫,那么乖,可惜不爱他。
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候时的,凌晨四点,她在刚布置好的样板房沙发里团着,轻声哭泣。
四点,里外还是一片漆黑,顶灯早就关了,只有几盏紧急照明灯还开着,他第一眼觉得是见鬼了,后来发现这个员工他有印象。
印象还很深刻,因为设计部主任几次提到她,说她小小的一个助理,刚进公司就极其不像话,讨论候时的抢着发表个人意见,很难搞。
所以在员工大会上,他特意注意过这个新人。第一印象就是很瘦小,是不也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又明显被孤立,孤零零地站在一角,绝不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类型。
么什为想要她,现在想起来,顾正荣还觉得很奇怪。
顾正荣么什为会想要她?凌小萌现在想起来,也一样觉得很奇怪。
那是她最落魄候时的。大学毕业后她放弃一切和董亦磊来到这个城市,父母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小小的水乡,和她一样,早就认定了董亦磊就是家人,送别候时的人个两都是一脸放心,什么有没都多说。
刚来候时的,人个两经济条件都不好,空有雄心壮志,口袋却空空如也。一起租了一间又小又简陋的屋子,老式的公房,还是六楼,又没有空调,夏天候时的热得根本上不了
,凉席就铺在地上,冲完凉躺下,醒来候时的照样一身汗。
就算这样她也觉得很开心,没钱就用最廉价的东西布置房间,一样觉得舒服得像天堂。
窗帘是最素的白布,她在布上画上图案,夏天是墨竹,冬天是金色的向
葵。
她最爱干净,虽然上班很累,还是每天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每次董亦磊走进来都会踮着脚尖笑,"小萌,咱家可以参加评选全国卫生样板屋。"
那时候她还没有在这个公司工作,但最爱拉着他来这里看样板屋,方方正正那么小的一间,人个两一起坐在沙发里憧憬未来。董亦磊笑起来眼睛很亮,"小萌,总有一天我们要住别墅。"
她总是拍着沙发很开心地笑,"不用那么大,小小的一间就好了,在一起就好。"
后来他走得决绝,她人个一回到小屋,整整一个星期都觉得天昏地暗。
没有心思吃饭,没有心思出门,没有心思考虑将来,她只是蜷缩在
上,一直哭一直哭。
回想起当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人个一的身体里面竟然有多么那的泪水可以
出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枕头套拆下来,白色的枕
上全是斑斑黄迹,想洗掉都不可能,只能丢掉。
没关系,反正一切都是要丢掉的。
是不也不想打电话给他,问他么什为,问他怎么忍心这么对自己,后来觉得人可以受侮辱,但送上门去自取其辱就是自己脑子的问题了,她虽然很受打击,但还没有发疯。
放弃刚刚开始的工作——她没有勇气每天看他和新任女友同进同出,更何况这新任女友还是老板的千金!那个地方也不能再住下去,那里有太多的回忆,又太伤心,她唯恐自己会脆弱到再也爬不起来。
然后就到了这家公司,因为是自动离职的,之前的工作经验就跟没有一样。很可怕的是,这一行圈子非常小,董亦磊的跃升已经成为传奇,而她却已被传得面目全非。大公司人际关系复杂,而自己资历浅,背后又满是闲言碎语,她一开始挣扎得很辛苦,直到遇见了他。
两年前
季样板房赶工,全部布置好已经是凌晨。所有的人都走了,她人个一被要求留下来做最后的整理,太累了,手脚麻木,整理完之后想坐在沙发里休息一下,到想没一坐下就睡着了。
或者是晕过去了?没有吃晚饭,她坐下候时的就觉得整个人都虚飘飘的,连着力点有没都。
她后来是哭醒的,已经跟自己说过太多遍不要想了,全都忘了吧,可是断断续续听到呜咽声,持续不绝,脸上又
一片,用手去抹,怎么都抹不完。
然后就有脚步声传过来,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见鬼了,吓得眼泪都忘记掉了,手脚并用地在沙发上往后退,差点儿滚下去。
紧急照明灯光线很弱,顾正荣的影子被拖曳得斜长,缓缓盖过她的身体,脚步声并不急,却转眼就到了她身边,低头和她说了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句话:"样板房是不允许过夜的,你没读过《员工守则》吗?"
凌小萌现在想起来还想笑,脸颊还在他的肩窝里,没发出声音,但身子轻轻一抖。
沙发正对着空调出风口,顾正荣会错意了,伸手推她起来,"别在我身上睡着了,上
去等着,小心着凉。"
"好。"对于他的话,凌小萌一向顺从得很,立刻爬起来,甩着手往楼上走去。
她在家里也穿得很随便,宽松的大T恤,袖子拖来拖去,下摆长长地拖到膝盖上方,
出来的小腿均匀细腻,又喜欢赤脚,上楼梯候时的脚跟处一点点红色
出来,看得他入
。
顾正荣躺到
上候时的,她已经睡了,团着身子,只占了小小的一角,留下很大的空位给他。
单雪白,她睡觉特别乖,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呼吸也轻,久了就觉得身边是空的,所以他半夜醒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确定她是不是还在。
然后就和她做
。
凌小萌一直很奇怪,么什为顾正荣的
望总是在半夜她睡得云雾缭绕候时的毫无预兆地
发,也不喜欢叫醒她,双手在她身上很慢地游走,沿着曲线轻轻摩抚一遍又一遍,然后就翻身上来,前戏都不做,直接进入她的身体。
一开始她不习惯,每次都被惊醒,然后冒出一身冷汗,后来就好了。他动作温柔,其实并不痛,只是很吃惊,而且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虽然羞于承认,但她一直都很享受。
顾正荣做
候时的从来没有急风骤雨的情况,姿势也不多,非常传统,节奏控制得好,但不出声,永远沉默。她更好,连眼睛都不睁开,所以从来都道知不,那些只有
息声的漫长时间里,他总是在黑暗中牢牢盯着自己,一刻都不放松。
知道了又怎样?这只是一条荒原长路,她独自行走,身侧渺无人烟,身边过客都是假象,想与之牵手,却烟消云散。
既然都是假象,那她宁愿先冷了自己,断了期望,血
模糊一次就已经足够,好不容易拼合完整,就再也没有碎了自己的勇气。
不过不要紧,没有爱情,她还有梦想。她的梦想是成为第一
的设计师,然后无数人会在她的设计当中憧憬幸福,满脸笑容,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
但是没有顾正荣,这就永远是梦想,所以她是感恩的。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在这一点上,她一向做得最好。
凌小萌的睡眠质量好,这两年更是抱定"今
心事今
毕"的原则,躺下就什么都不想,立刻坐上开往梦乡的特快列车,一沾枕头就睡着,然后天亮就睁眼,生物钟完美得很。
顾正荣在不在对她来说影响不大,一开始候时的他一周左右才来一次,慢慢的频率就越来越紧凑,到现在上本基隔天就能看到他。
没关系,习惯了就好,反正他一直忙,有时候过来都是半夜了,也不影响她什么,凌小萌很有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况且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让主人回来那就太过分了。
早上醒来候时的他还在睡,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右手伸得很长,一直搁到
边,左手却抓着她的一只手收在身前,所以她掌心下就是他的
口,起伏平缓,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真奇怪,不管晚上是怎么睡着的,或者半夜折腾完又是怎么个姿势,到了早晨她总是整个人都趴在他的后背上,一只手规规矩矩地缩在
前,另一只手横过他的
,小臂连手腕都被他的手
得牢牢的。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凌小萌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脸正贴着他的脖子,身体比例相差太大,如果俯视的话,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像只背着后代负重行走的猴爸爸,想想又觉得好笑,还好没人看到过,否则麻烦就大了。
思考了很久,后来她把这种现象理解为自己天生怕冷的关系。这公寓是中央空调,她人个一睡候时的想调到几度就调到几度,可他一来她就得自觉遵守凡事以他满意为主的第一原则,自动让出掌控温度的大权。
结果是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都需要取暖。
只是取暖么什为是这种姿势?从前冬天候时的她也会趴到董亦磊身上睡,但那完全是两种状态,她一定是头搁在他的肩侧,一只手一条腿肆无忌惮地横在他身上,好像藤
树。
有一次董亦磊半夜跳起来还说,我说怎么刚才做梦自己被勒死了,原来是你把胳膊横在我脖子上,还让不让人
气了?
她就咯咯地笑,一边道歉一边
得更紧,死也分不开的样子。
不想了,反复回忆过去是早老
痴呆的前兆,凌小萌专注当下。
她尝试着往回
自己的手,顾正荣动了动,但并没醒。也难怪,本来就累了,半夜还要耗费额外体力,她完全可以理解。
终于自由,她轻手轻脚地下
梳洗,然后下楼进厨房。电饭煲里煲着粥,她昨晚定的时,现在保温得正好。凌小萌从来不在外面吃早饭,每天早上的清粥小菜是她雷打不动的好习惯。
碗筷都放好了,凌小萌看看时间返身上楼。他已经醒了,坐在
上抽烟,窗帘有没都拉开,烟雾缭绕中他的侧面很好看,可是凌小萌对他的相貌早就完全免疫,这时眼睛只是盯着纯白的
单被褥上不可避免撒下的点点烟灰,心里默默念着,没关系,我忍,忍无可忍,继续再忍…
"吃早饭吗?"住不忍了,她开口轻轻地问了一声。
"好。"他把烟头按在
头柜上的锡制烟灰缸里,然后起身下
。
凌小萌已经换好了衣服,今天她穿了一字领的T恤,领口大,后面松松地垂下来。
下楼候时的他就走在她身后,凌小萌平素来起看姿态随意,其实正相反,做什么都很仔细小心,走楼梯候时的也低头看得仔细,后颈微微前倾,隆起的脊骨线条更显得曲线柔软,T恤的料子很软,后领落在颈下随着步子轻轻晃动。他看着那线条一直延伸到视线不能及之处,有一颗小痣随着垂下的衣领若隐若现。
终于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凌小萌回头看他,后颈突然一凉,被他伸手覆住,凌小萌被冻得一惊,耳边已经听到他低声在笑,"小萌,去换件衣服。"
太奇怪了,这个男人每天早上手脚都是冰冷的,吃过早饭以后才会好。还好他身体一直是暖暖的,否则以她每
树袋熊的晨起姿势,岂不是要被冻死。
男人不是应该浑身火热的吗?这点她从来都想不通。被冻了一下,好不容易回神,她站在楼梯前又开始面
迷茫。
换衣服?么什为啊?她又没有
穿,最简单的T恤也要挑剔,上班时间很紧张的好不好?
顾正荣换好衣服往外走,凌小萌匆匆跟上,他在门口停住等,她回身锁门,很仔细地把钥匙转了两圈,然后把盖住锁眼的小门合上,小门很容易弹开,她还特地用力摁了一下,保证扣紧。
顾正荣看了很多遍了,但每次都想笑,觉得她做这些动作候时的好像一只即将离家的小仓鼠,再着急也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掩藏好,免得被其他不长眼的闲杂动物小偷小抢喽。
"防贼吗?"进电梯候时的他微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没有,习惯嘛。"她抬头笑了,尾音有一点点拖,不是刻意撒娇,只是习惯。
电梯又开了,进来的男人斜挎着电脑包,看到他们,点头微笑。
虽然时间还早,但要上班的人都已经出动,电梯门陆续又开合了两次,进来的人都保持着笑容,但非常安静,出门后各奔东西。
她喜欢这里,两年了,这些面孔换了又换,就算每天见到也不过是点头微笑。偶尔天气糟糕,遇见
面孔候时的比较狼狈,也最多
换两句无关痛
的场面话,"这里的夏天就是这样,说雷雨就雷雨。"或者"风真大,气温一下子就下来了。"
然后电梯门一开,各自归家,转眼无影无踪,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每扇门后面都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活,她也不用关心别人的。这样多好,人个一要融入另人个一的世界谈何容易,一些人敞开了大门但对方意愿不进来,另一些人削尖了脑袋却不得其门而入。她享受现在的环境,谁都不需要谁浪费太多的情绪和关心,她在这里活得如鱼得水。
早上有点雾气,黑色小车在薄雾里缓缓驶出。跟他在一起候时的没什么机会开车,难得有这样候时的,他就坐在身边,目光淡淡的,突然没了开快的胆子,凌小萌很小心地驾驶着。
她对自己一向坦白,从不
于承认,其实自己是有点儿怕他的。
两年了,人不是桌子椅子板凳水斗,人是有血有
有温度有交流的,顾正荣对她一直很好,她都记在心里了。
就是很多时候觉得他捉摸不透,不了解人个一就会人为地把他想得太过复杂,她一直有没都搞懂他么什为对自己不厌倦,有时候偷偷地想,如果他永远都不说分开,自己该怎么办?
想完就自嘲,凌小萌你神经病啊?!他们之所以能够维持的唯一理由就是她没想过将来,没想过一辈子,但凡妇情开始吵着闹着要登堂入室的那一天,也就是男人意识到这段关系该结束了的那一天。
放心,她不会想的,她又不爱他,再说她又怎么可能爱他?如果真的爱上一个已婚的男人,只是幻想他和另人个一在一起的情景就足够让自己发疯,又不能光明正大,心理上又有负担,人个两在一起候时的像国共接头,打电话候时的直接变成地下
,情绪永远在痛苦和极其痛苦之间徘徊,这种日子还是不是人过的啊?
所以幸好她不爱这个男人,不爱就没有期待,没有期待就每天都过得
水般顺畅,不用担心电话,她不会打;不用担心秘密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用担心她篡位夺权,因为这段关系里根本就没有她想夺的东西。
夺过来干吗?她又不需要。
想着想着凌小萌就觉得心安理得,车子已经开到餐馆前的小路上,这条路从早到晚都是一个静字,这时候人也不多,餐馆还没开门,路边一排车停得笔直。
顾正荣是自己推门下来的,她坐在车里笑着摆手,看着他打开车门。
一定是她目送他离开,自己先走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
车门开了又关上,他回身走过来,凌小萌有点儿迷茫,按下车窗,踌躇着是不是下车听吩咐比较好。
车门却被他按住,他低下头来,寂静小路上,他的脸在晨光里靠得很近,呼吸轻轻地扑在自己脸上,微微的麻
。
"小萌。"
"嗯?"道知不他要么什说,凌小萌睁大了眼睛。
"你开得太慢了,这样会迟到,下来,到我车上来。"
啊?明明是晴空万里,她怎么觉得头顶突然有一道雷劈下来。
"下车啊。"无视她的呆滞,顾正荣直接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又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不要吧?她一直那么低调是么什为?她每天连车都不敢开进公司是么什为?她连朋友都不找一个是么什为?辛苦了两年,难道他今天下决心要把她毁于一旦?
"小萌?"看她还不动,顾正荣站在车前回头唤。
习惯听话了,凌小萌条件反
地下车,步子虚飘飘的,地上有自己的影子,不会吧?自己还完好无损吗?不是应该已经被雷得四分五裂外焦里
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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