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捉奸
他受矿
委副书记赵红卫的委托,协助派出所去抓矿上嫖娼的腐败分子。这吕雄年虽是个文人出身,可是个典型的马大哈。一听是去捉
,又是
委副书记派的差,他就心情亢奋得不得了。他也没问去抓的是哪个腐败分子。
八道岭煤矿工会的干事吴志文正在向他的主子告梁庭贤的状。
“吴矿长,你说清楚一点,姓梁的是怎么骂我的?”银岭矿管会主任于涛刚洗完桑那,此刻正躺在
上
着烟呢。
“啊哟,我的大主任,你就别讽刺我了,还矿长,我连代理工会主席都不是了,让那个罗辑田把我整成工会干事了。”吴志文掖好崭新的洗澡巾,把于涛手里的烟头取下来放进了烟灰缸,又打开了一包80元一盒的特“九龙”香烟,
出一枝放在了于涛的手里,咔哒一声打着了火,替于涛点上了烟。
“少废话!”于涛
了一口烟问:“他究竟骂我啥来着?”
“他骂你是于无能,他骂你把几个煤矿搞垮了,又来五道岭矿摘桃子…”
“哈哈哈哈!”于涛大笑来起了:“我就摘了,他能把我囫囵吃上扁屙下?他有本事?他有多少本事?他不就是靠着罗辑田那小子给他搞销售嘛,没有了罗辑田,他梁庭贤定不说还不如你吴志文呢!”
“那是,那是…于主任呀,你想个办法把姓罗的调出去不就得了?”
“你哪里知道呀,志文,他连副县级的级别都不在乎,你怎么调,你调了他不走,你怎么办?退一步讲他可能连这个干部身份都不要了,你信不信?他没有了这个身份,照样能吃上饭,在销售上,他绝对是个人才。道知你吧,他离开五道岭才几天,有些客户就扬言,他们人认罗辑田和梁庭贤!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五道岭这些客户还会被他们拉走的。”
“那咋办呢?”吴志文着急地问着于涛,心里发愁的却是于跃林收来未
到矿上的那两百多万元。这两百多万元是他吴志文不让于跃林上
的,他想这八道岭不死不活的,就快倒闭了。等到倒闭那一天,谁去查这笔款的下落呀。可是不承想,这个梁庭贤,好好的五道岭矿长不当,硬是和于涛过不去。
于涛要调梁庭贤到矿管会担任专职副书记,可他却提出来要到亏损严重的八道岭矿去当矿长。这下可倒好,去了没几天,姓罗的那小子就盯上了于跃林收来的这两百多万元。如果继续让姓罗的小子呆在八道岭矿,没准他还会查出他吴志文的其他事儿来呢。所以,他现在对梁庭贤倒不是那么恨,对罗辑田却是恨之入骨,这人才真真是他的眼中钉
中刺。一
不赶走人个这,他就要多难受、多痛苦一
。
“这好办。”于涛向吴志文面授机宜:“硬搞走罗辑田,可能会适得其反,要智取。”
“咋个智取法?”吴志文干脆半蹲在了于涛的
边:“于主任,快说呀。”
“道知你梁庭贤人个这最痛恨什么?”
“道知不。”
“你道知不道知我。我们要想办法让姓梁的赶姓罗的走,这样姓罗的就会自动地到五道岭来,你呐,跟梁庭贤把关系搞好,我想法让你接替罗辑田。”
“那可太好了!”
“梁庭贤最最痛恨的是作风有问题的人,罗辑田和杨虹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姓梁的更不会知道。如果姓梁的知道了罗辑田是这么个货,他会开除罗辑田的。”
“姓罗的和杨虹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不正当的关系?”
“对。岂止是不正当的关系,他罗辑田瞒着老婆和五道岭矿销售公司的经理杨虹同居了好几年了。”
“是吗?”吴志文大喜过望,感觉机会已经来了:“于主任,你说吧,让我怎么办?”
“捉
。”
“捉
?这种事儿已经不新鲜了,能行?”
“准行!只要这事儿暴
了,梁庭贤一定不要罗辑田,罗辑田来了五道岭了,那个杨虹就会死心塌地地为五道岭搞销售。”
“你是说,杨虹现在虽当着五道岭销售公司经理,可人在曹营心在汉?”
“对,是这样…你要安排好,动静要大,要在一夜之间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罗辑田的丑事。”
“我明白了。”吴志文兴冲冲地离开了于涛,还没有赶到八道岭矿,采煤四队队长信玉丰就截住了他。
“干啥呀?信队长,我还有急事呢!”
“急什么呀?我有更要紧的事给你老矿长汇报呢。走,到饭店去边吃边说。”信玉丰急匆匆地说。
“先透
一点,啥事儿?有关谁的事?”
“罗辑田…”
“好,别说了,我去,借你的手机用一下,给于跃林打电话,让他也过来。”
“没问题!”信玉丰把电话打到了八道岭矿销售办公室,正好是从销售科长下来干销售的于跃林接的电话。于跃林也是正急着和吴志文见面呢,那近两百万你姓吴的拿走了,连个条子也没有打,现在姓罗的正在查这事儿,你吴志文总得给我补写个条呀,不然的话,我咋过关?听说吴志文也在,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信玉丰:“我马上到!”
就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捉
行动拉开了序幕。
酒菜点好后,吴志文神秘地把罗辑田和杨虹的事儿通报给了两位“难兄难弟。”在这之前,他举例说明,梁庭贤在五道岭矿当矿长时,一个副书记和劳资科的女出纳员发生了那种关系,被梁庭贤从头到脚来了个净光光。那位副书记丢了
籍不说,还被迫调出了五道岭煤矿。梁庭贤说,这样的事情再不能在五道岭出现,再出现这样的事儿,就不是开除
籍了,我要开除他的公职!
梁庭贤在作风问题上的态度如此坚决,可他哪里知道,这种道德败坏者就在他的身边!
“谁呀?”“难兄难弟”异口同声问道。
“罗辑田。”
吴志文见“难兄难弟”们有点不相信的样子,这才把从于涛那里弄来的有关材料“批发”给了他们。
这对“难兄难弟”也真够可以的,听说了这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姓罗的,你也有见不得人的事啊,看兄弟们怎样收拾你!
赵红卫指挥着吊机从5辆加长东风车上卸下这一箱箱庞然大物时,心底一阵感动。这个梁庭贤,也真是太有能耐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把煤炭科学研究总院设计、陇上煤矿机械厂制造的LS800/250S型大倾角胶带输送机给接来了。
上次的论证会开过到今天才二十几天的时间,这贷款到订货以及运输就完成了,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八道岭煤矿也会赶上五道岭矿的。
看着工人们兴高采烈搬运设备的样子,赵红卫感慨万千,过去,吴志文当矿长时,别说上这么大的生产设备,就连最小型的半自动化设备有没都想过要上,除了打眼放炮,就是轨道车手工运煤,除此之外,八道岭矿还有什么呢?
赵红卫记得清清楚楚,在20多天前八道岭矿矿井技术改造的论证会上,梁庭贤一口气说出了矿井技术改造的主要内容:改进矿井设备装备,建成高产高效矿井;采用综采放顶煤采煤法,实现矿井采煤机械化;改造生产薄弱环节,提高矿井综合生产能力;改善和落实安全设施,提高矿井抗灾能力。
梁庭贤话音刚落,与会人员就纷纷议论起来。
“还是先考虑吃饭问题吧,一口吃个胖子充其量也是虚胖。”
“这样大规模的技改,资金从哪里来?我们欠银行的贷款还未还清呢!还是量力而行吧,现有的每年30万吨生产能力能完成就了不得了,就破天荒了。要照梁矿长这种改造法,恐怕就不是每年30万吨生产能力了,可能是上百万吨了吧?”
“上百万吨?”罗辑田说:“梁矿长的这一愿望如能实现的话,最起码是每年300万吨生产能力。”
“什么?说梦话吧?八道岭矿历史最高纪录也就是一年完成了25万吨。300万吨?哼!别闹笑话了吧。”
面对这么多的反对意见,梁庭贤
有成竹地说:“我们矿现有的条件已经为300万吨年生产能力奠定了基础。在这次矿井技术改造中,对矿井的开拓计划及巷道布置仍采用年30万吨改扩建时的方式,即增加采区走向长度,在每一个水平面只设一个采区。采区布置方式采用双翼布置,单翼开采。全矿井只设两个年产150万吨综放工作面和一个准备工作面,保证矿井每年300万吨的生产能力。这不仅实现了全矿井的集中生产,降低了掘进率,同时也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使矿井在生产过程中,能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
“正因为有这样一个好的基础,所以,我们这次大规模的技改可节约一大笔资金!”
赵红卫在矿井管理上是一个行家,他见梁庭贤讲的很有道理,便第一个投了赞成票。
他说:“梁矿长,如果是这样的话,井下的基础设施还是可以综合利用的,这样一改,可以充分发挥特厚煤层采用放顶煤采煤法新工艺时的产量高、效率高等潜力。事实上,我们过去是抱着金碗要饭吃。如果按梁矿长提出的技改方案,我们可以在放顶煤厚度、放顶步距及三角煤回收方面积累不少经验,同时,矿井的采煤机械化就能充分体现出来!”
“说得好!”梁庭贤高兴的说:“赵书记,你是我这个方案的知音。我们生产办主任的人选一直没有确定下来,赵书记你就辛苦一下,暂时兼任生产办的这个主任,这副担子是我们矿最重的一副担子呀?”
“这没问题。梁矿长,我只是担心呀,这么大的投资,你到哪里去弄?”赵红卫忧心忡忡地说。
“这一点我负责,你的主要任务是协助我管好生产,罗矿长的主要任务是协助我搞好基础管理和销售。贷款的事,购买设备的事完全包在我身上…技术部门和其他部门要马上做好新设备安装调试前的所有工作。生产和销售工作要作为重点!…
“过去由于矿井主副提升井、通风、排水、井下运输等主要生产环节能力有限,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矿井生产能力的提高,不然的话,我们这个30万吨的生产能力可以翻三番不成问题。鉴于这些原因,我们这次技改对以下几个生产薄弱环节也一并进行改造。”
梁庭贤讲“以下几个生产薄弱的环节”时,根本没有看笔记本,赵红卫想,这个梁庭贤的脑子可神了,他来八道岭才几天呀?仔细一想,赵红卫也就释然了,人个这满脑子全是矿井,所以,他才对矿井的爱达到了痴情的程度。对于一个视矿井和矿工为生命的人,他能不熟悉他的矿井和矿工吗?
梁庭贤面对八道岭新一届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如数家珍地说:“第一,提升系统的改造。新凿一条倾角22.5度新主斜井,井筒装备LS1200/2×500型大倾角胶带输送机,
提升煤1万吨,运距1000米,以
足技术改造后主井提升的需要。副井提升基本
足矿井技术改造期间正常生产及今后辅助提升的需要。
“第二,井下运输系统的改造。井下运输巷及运输大巷均采用胶带输送机运输,以实现井下原煤的连续运输及简化运输系统,提高运输能力。
“第三,通风系统的改造。这次技改时,在原有基础上,新增一条风井,并建通风机房,新装通风机,以增加矿井入风量,
足矿井通风需要。
“第四,地面生产系统的改造。为适应矿井技术改造后的生产能力,新建一座年处理能力300万吨选煤楼和一座年处理120万吨选煤厂,以提高矿井原煤的储装能力。
“最后,是改善和充实安全设施,提高矿井的抗灾能力。我们八道岭矿煤层发火期短,浅部采空后有积水。是其尤漏水事故,是我们安全生产的头号敌人。所以我们安全措施的重点是防止煤层自然发火及浅部采空区的突水。我们这次技术改造除了继续使用已有的综合
防灭火措施及配备探放水设备的防水措施外,还要配备更进KJ-386型煤矿安全监测系统,对井下风速、风量、瓦斯浓度、有害气体含量、设备的开停状态等进行不间断动态监测,并能自动采集和处理数据信息等设施,提高矿井的抗灾能力。这一块的投资也不小,可是,我们必须要这样做,我们要对得起井下生产的几百名黑哥们!…”
梁庭贤充其量是个自学成才的大专生,可他对矿井的熟悉程度,对井下黑哥们的关心,
来了他上任后的又一次掌声。
“…”梁庭贤仍然是不照笔记在讲,讲完技改方案后,他见大家的热情很高,又讲了煤矿未来的发展…
这才二十多天,机器设备就运回来了。赵红卫知道,梁庭贤之所以在银行能贷来多么那的贷款,这完全靠他在五道岭当矿长时的信誉。可以这么讲,银行给梁庭贤本人的信用等级也许早就超过了两个A。他们知道,只要是梁庭贤来当八道岭煤矿这个矿长,八道岭一定会兴旺发达的。赵红卫想,就跟着人个这干吧。
面对八道岭的未来,赵红卫的心里隐隐一阵疼痛。其实,他早就想当这个矿长,他想,要是上面让他这个科班出身的矿
委副书记当这个矿长,他一定比吴志文这个败家子干得要好。当然了,他一定没有梁庭贤这么大的魄力。
认命吧,他想,自己朝里没有人比不上吴志文,能力又没有梁庭贤的强,更比不上梁庭贤。可令他不痛快的是这个罗辑田,年纪轻轻的,不就是跟梁庭贤跟得紧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耐。
他对罗辑田的不满源于半月前的一次考核,按他赵红卫的心思,他早就该兼任这个生产办的主任了。可是,一个副矿长(还是梁庭贤指定的,未经上级部门的任命),竟然考评起他这个
委副书记来了,不就是考评的结果是个“C”嘛,他不但没有兼成生产办主任,而且还让罗辑田那小子好好的羞辱了一番。
所以,他就把这一切罪过都推到了梁庭贤身上,他想这姓梁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有句话不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罗辑田如此对待我这个
委副书记,原因不在你姓梁的身上还在谁的身上。
一想起那件事儿来,他就来气。赵红卫不服罗辑田的考评,认为他不公正,他就撕掉了在报栏里的考评表。罗辑田当着多么那的人又让人事管理员贴了一张,这不明摆着让我这个
委副书记下不了台吗?他一气之下又撕了。
罗辑田说:“赵书记,你撕,撕一张我罚你100元,李干事贴一张我奖100元!”
你听听,这还是人讲的话吗?赵红卫生气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了。唉,这姓罗的还登鼻子上脸了,他还真扣了我100元工资奖给了小李。
那天晚上,他投了梁庭贤一个赞成票,这是因为他听了梁庭贤技改的方案后,信服了人个这。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梁庭贤竟然让他兼上了生产办的主任。这让他感动了20多天,今天又见机器设备源源不断地运进了矿,他更是激动不已了。
他想,看来梁庭贤这个“矿山实干家”是名不虚传呀,我只能跟着他搏一把了。虽说当不成矿长了,可生产办主任相当于第一副矿长。更为重要的是,他能到生产第一线去指挥生产了,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这些天,因为忙,每天回到家里都很晚很晚了。
子钱永岚先是唠唠叨叨地说他,渐渐的,她不骂不说了,道知她老头子的毛病,要是没事儿干,他准能闲出毛病来,要是忙了,他反而有说有笑的。是其尤这些天,别说见天到家里都到十点钟左右了,可吃完饭他总要喊两嗓子秦腔。
这不,今晚他又喊起来了。他唱的是诸葛亮的《空诚计》,刚喊了一句,就有人敲门了。
子打开门时,进来的是吴志文和他的“难兄难弟”信玉丰、于跃林。
“是你们呀?快来坐!”赵红卫坐在沙发上伸手让座。
“赵书记,你得给我们做主呀!”吴志文刚刚落座就叫来起了“我这工会主席可是上面给的,又不是他梁庭贤聘的,这罗辑田说撤就把我撤了,你这书记也不管管?”
“管?怎么管?”赵红卫一盒简装九龙香烟打开,一人扔了一枝“不让你当这个工会主席是有章可循的。他罗辑田那个人有那么牛吗?他是代表矿上宣布的。有啥事你冲我来!”
“这不公平。”信玉丰说“他罗辑田眼里哪有你这个书记呀?他连你的工资都敢扣。”
“玉丰,你别说了,你干的那些个事儿,我还没问你哩,你偷卖了多少块煤?啊?…还有你,于跃林,听说你的外欠款问题最多,啊?…别这样好不好,罗辑田这样做,梁矿长同意了,我这个
委副书记也同意了。”
“那他嫖娼,犯了重婚罪,难道也对了?”吴志文说“据道知我,这样的事梁庭贤也是不会放过的呀。”
“谁嫖娼了?谁犯重婚罪了?”赵红卫这下严肃了:“哪个兔崽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嫖娼,我活剥了他!”
“罗辑田。”
“是姓罗的,赵书记,你到想没吧,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做的事可是禽兽不如呀。”这些人七嘴八舌把罗辑田和杨虹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
“你们想想,这事儿梁矿长究竟知道道知不?”赵红卫问。
“姓梁的要是知道了,能有他罗家娃的好?我们知道的情况是,梁庭贤根本就道知不。”
“嗯。”赵红卫说:“我也是这样认为,梁矿长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人。”
这事儿要管。赵红卫心下道,你罗辑田神气活现地扣了我100块钱,我冲着矿上的事业,就算了。可你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不报这一箭之仇,还待何时?
“这事儿证据可要确凿呀。”赵红卫说“别弄的忙活了一场,啥事儿也没有…好,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姓罗的也该挪挪位子了…你们想怎么办?”
“我们去捉
。”
“捉
?这样做太过分了,我给梁矿长说一下让他处理吧。”
“那可不行!”吴志文说:“他是梁庭贤的心腹,姓梁的一定是睁一眼闭一眼。我的意见是,捉
捉双,把事儿闹大了,由不了他姓梁的不处理。”
“是啊!赵书记,你明白的,他姓罗的么什为连你都敢欺负,就是因为有梁庭贤撑
。我们不妨把事情闹大了,最好让派出所把罗辑田和那个
货抓去,然后嘛,矿上再去领人,这梁庭贤想保也保不住了。”
“派出所能管这样的事?”赵红卫问吴志文。
吴志文说:“么什为不管,这种事是不良现象,他们能不管吗?再说了,派出所所长是我的小舅子。”
“噢?”赵红卫这才表态“就按你们说的办,到派出所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再给梁矿长汇报…不过,你们千万别说道知我这事儿。”
“你放心吧!”
…
罗辑田这些天为矿上的事忙得不亦乐乎。他下班时已经是夜里8点多钟了。他给
子柳小琳打了个电话,说工作太晚了,他就不回来了。柳小琳是那种贤慧型的女人,知道丈夫在矿上很忙,便说:“你忙吧,别忘了我们母子就行了。”
“哪能呢?别的可以忘,你们娘俩我还能忘了?”罗辑田打哈哈道。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子笑着扣上了电话。
罗辑田刚要离开办公室,多种经营办主任程银朝进来了:“罗矿长,你给梁矿长说说,我们的新东风车到了,剩余的钱要早点汇过去,不然,人家下次就不会不收款把车让我开回来了。”
“这事儿梁矿长说了,他要亲自给汽车专营公司的经理打电话呢。矿上这几天紧着要用钱,你们的车款得往后推半个月左右才能付。”
“梁矿要亲自打电话?那可太好了。罗矿长,该回家了,这都12点了。”
“嗯,你先走一步。”罗辑田见程银朝走了,才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罗辑田本来要先打个电话给杨虹的,可转念一想,就给她个突然袭击吧。有一个星期没到杨虹那里去了,这几天她总在电话里吵吵,要早点把工作关系调到八道岭来。他说:“你能来吗?我们这种情况?”
“么什为不能?”杨虹说:“我到八道岭了,最起码你在销售这一块就不
心了。”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我也是巴不得你早点过来呢。”
“什么原因?”
“天天能见到你,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呀。”
“那你还磨磨蹭蹭啥哩?”
“我感觉有两个方面不合适。一是你这个五道岭煤矿销售公司经理,已经把主要业务给八道岭了。虽说他们没抓住你什么把柄,可是他们会把全部的账都算到你身上的。同时,他们赶你走也是迟早的事,我的意思是先呆在那里,让…”
“让他们赶我走?”杨虹打断了罗辑田的话:“你真能想,他们已经赶我了。说业务一件都做不成,言下之意是,还要我这个经理么什干。”
“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们觉着你是眼中钉
中刺,这样一来,对我们的关系,也是个有力的保护。”
“你怕什么呀?大不了我们不在银岭矿区呆了。”
“么什说呀,见面再谈吧。”
罗辑田把自行车蹬上了通往县城的大道,偶尔过来一辆运煤的车,灯光把大路照得白昼似的。他把自行车骑到最边上,生怕被哪个司机认出他来。道知他这些运煤车中,不定哪一辆就是八道岭矿的。
和杨虹见面咋说呢?你能直不愣登地说:“不能调,调过来我们的关系就不好处了。”
你能这样说吗?就别说杨虹听了这话不高兴,就他本人也意愿不这样做呀。他想杨虹呀,除了感情上的因素之外,他事业上也得有个帮手呀,而杨虹就是他事业上最好的帮手。她总是能把他的意图落实到极致,甚至新的创造往往会让他欣喜若狂。
比方说吧,你要让她接待客户,那些客人们面对如此漂亮的女大学生,总会想入非非的。有些无聊的客人甚至会袖筒里揣
槌直撅撅地就来了,签合同行呀,你让我摸一下就签。这一摸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合同也许签了,而这些客人得寸进尺怎么办?
杨虹有办法,她笑笑说,摸摸手可以,你尽管摸,摸其他的地方,起不对,我这人虽然不是名花,可早就有主了,而且这主呢是你的朋友“朋友
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敢对朋友下手?再说了,因为银岭矿区的煤质优良,你们才舍近求远来要我们的煤,而且只有五道岭矿才能最大程度地
足你们的要求。你就不怕得罪了我而影响你们的大局?
这个客户是个南方人,他不仅是罗辑田的朋友,也是梁庭贤的朋友,杨虹的一席话说得他无地自容了。他马上向杨虹道歉:“真起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鞠躬了。”客户说完,真的站起来向杨虹敬了个80度的鞠躬礼。
杨虹很大度,剌啦一笑说:“这重礼我接受了,但下个年度的合同除了应签约的80万吨外,你得把杨岭矿的50万吨也签给我们。”
“杨小姐真厉害,我们成
了!”南方人彻底败在了杨虹的手上。
要说这五道岭矿的煤,不愁销不出去,随便签出去五六十万吨是不那很难的事情。可关键是货款回笼问题,这个南方人所在的单位财大气
,货款支付的信誉最好。所以,这样的单位,是所有煤矿都争抢的一块大肥
。
杨岭矿不属于银岭地区管辖,可周边煤矿除五道岭矿外,杨岭矿的销售是最好的。让杨虹三言两语,杨岭矿碗里的一块肥
就让五道矿给抢回来了。
为了表彰杨虹的工作业绩,梁矿长专门开了一次全矿大会,把10万元红包奖给了杨虹。杨虹就拿这10万元偷偷地在县城买了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从而彻底结束了她和罗辑田到处偷偷摸摸见面的尴尬处境。
今晚的罗辑田,就是要到杨虹这个秘密的家里去和杨虹见面。
见罗辑田走进了杨虹的家门,而那扇绿色防盗门也“啪”地一声关上了时,跟踪罗辑田的于跃林兴奋得不能自持了。他急匆匆溜下楼给吴志文拨通了电话。
与此同时,几路人马都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捉
”的事儿。
一路由八道岭煤矿
委办主任吕雄年带队。
矿上改革后,吕雄年这个
办主任兼管保卫科工作。吕雄年带领的是矿保卫科的七八个保安,他受矿
委副书记赵红卫的委托,协助派出所去抓矿上嫖娼的腐败分子。这吕雄年虽是个文人出身,可是个典型的马大哈。一听是去捉
,又是
委副书记派的差,他就心情亢奋得不得了。他也没问去抓的是哪个腐败分子。
第二路是由八道岭矿工会委员会干事吴志文带队。
他的队员是清一
的公安人员,领头的还是派出所的所长胡一达。因为胡一达是吴志文的小舅子。
第三路只有人个两,领头的是采煤四队队长信玉丰,工作人员是他的
子郑玉慧。郑玉慧道知不发生了什么事,她让丈夫催着来到了罗辑田的家门口。这下他才对
子说:“罗副矿长受了点轻伤,要叫他媳妇去看看哩。”
“嗨!”郑玉慧一拍大腿说:“我当你要我干啥坏事呢!这不是好事儿吗?说几楼?我去叫!”
信玉丰领着郑玉慧上五楼敲开了罗辑田的家门。
罗辑田的
子柳小琳不认识信玉丰两口子,她把客人让进客厅后问:“是找我们辑田的吧?”
郑玉慧快人快语,把来意说了一遍。柳小琳急了“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去。”
“别急。”信玉丰说“他们去送了,我们来叫你,到哪个医院还道知不,要等等电话。”信玉丰把手里的手机举了举说。
柳小琳这才给客人沏茶:“他伤的不厉害吧?是安装矿上的机器受的伤吧?”
“不要紧…嗯,是装机器受的伤…”
喝了儿会一茶,听了一阵矿上杂七杂八的事儿,柳小琳已经着急得不行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石英钟,信玉丰见时针已经指到了23点15分。
“差不多了呀,这电话咋就还不打过来呢?”信玉丰努力把激动的心情压抑下去,装着很着急的样子看了一眼手机。
郑玉慧依然是快人快语:“急什么?要挂号、要找医生,哪有那么快?”
“也是呀。”柳小琳给两位续上茶,又剥开了两个桔子递了过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信玉丰的手机响了。
“快走!”信玉丰接完电话就往外冲,感动得柳小琳没有好意思问是哪个医院。
他们下楼后,钻进了客货两用车里,司机似乎比主人还着急,马达响过后,车子就“忽”地启动了。
车子在剧烈地颠簸着,因为这是通往县城的一条小道。司机为了节省时间,没有绕大道。好在这点路不太远,儿会一车子就开到了大马路上。
车子已经开得飞快了,柳小琳还嫌慢,但她没有敢说出口来。不对呀,咋开到住宅区来了。还没有等柳小琳把疑问提出来,车已经停了。她急忙下车后,见到的是一帮公安和保安,他们给信玉丰打了个手势“快上”!
信玉丰又对柳小琳说:“快点吧,他在楼上。”
“这不是医院呀?”柳小琳终于提出了疑问。
“你上去就知道了。”
满腹狐疑的柳小琳只好随着信玉丰上了楼。
派出所长按响了门铃。此刻的屋里罗辑田正同杨虹热火朝天呢,听到了一遍又一遍门铃声,罗辑田停止了动作:“去看看,是干啥的。”
杨虹套上睡衣时,也在疑惑,这么晚了,究竟是么什干的呢?
“谁呀?”她问了一声顺猫眼往外看,她首先看到的是公安,又听到人家说是“查户口”的,她便打开了门。
见门开了,这帮人二话不说,就往里屋闯,等杨虹明白过来是咋回事时,这帮人已经闯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大
上,罗辑田正在
上摆成个“大”字形状躺在那里,这景象真有点“惨不忍睹”啊。
“你们都出来!”杨虹大声喝道“出来让他穿上衣服!”
杨虹不顾一切地推开了这帮无聊的人,有人还在“咔嚓”、“咔嚓”照着相呢。她把衣服一件件扔给了罗辑田,罗辑田这下才清醒过来了,他见信玉丰、吴志文、于跃林正幸灾乐祸地瞅着他。他终于像个狮子一样发怒了:“快给我滚出去!你们这群王八蛋!”
“滚出去?”吴志文瞅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柳小琳,对罗辑田说:“我们奉命来抓卖
嫖娼的腐败分子…”
“啪!啪!”没等吴志文说完话,杨虹用尽了吃
的劲,左右开弓打了两记大嘴巴子,把吴志文给打晕乎了。
“这个狐狸
,偷人家男人还有理了,还打人?”
“这个臭不要脸的!”
…
派出所所长胡一达见效果已经差不离了,便大喊道:“出去,你们快出去,让人家穿衣服!”
大家这才三三两两出了门,只有吴志文、信玉丰、于跃林,还有柳小琳站在那里。
“你们也出去!快回吧,有啥事到派出所来!”胡一达说着给吴志文使了个眼色。
吴志文摸摸两边火辣辣的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骂着“子婊货”冲到了杨虹的身边要打杨虹。杨虹迅速从
头柜上拿起了一把剪刀:“上来吧,王八蛋…”
胡一达一把把吴志文推去出了:“快走吧,你们全走,都给我回去!”
柳小琳恨恨地盯了一眼罗辑田,转身走去出了,走下楼梯时,她的眼泪才夺眶而出。
信玉丰走上前来讨好说:“上车吧,先送你…”“回去”两个字还未从信玉丰口里说出来,就被柳小琳一声“用不着”给挡回去了。
郑玉慧觉着太起不对柳小琳了,她见柳小琳走开了,便对信玉丰说了声“活该”便追柳小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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