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节
她用“
鲁”这个字眼,但却没有这样的含义——厄尔是个南方的小伙子,她这么说,无非是表明她的耳朵对美国佬音声的和其他人音声的区别不出来。除了厄尔站在门槛上以外,卡尔霍恩夫人是不会因任何其他原因而死去的;艾利的父亲——卡尔雷恩先生那种
深蒂固的偏见证实了一种按他们的愿望已经消失了的合理现象。
艾利,她始终自命不凡,自以为高尚;艾利,她的崇拜者始终是她周密、认真地选出来的,始终是军营中“最可爱的”男人。艾利和厄尔少尉!我已经厌烦了——向所有的人去解释,么什说她只是为了寻找消遣和娱乐,所以每星期都换人个一,儿会一是彭萨科拉的海军中士,儿会一是新奥尔良的老朋友,但其他时间总是和厄尔在一起。
上面来了命令,要临时建立一支由军官和下级军官组成的先遣部队开往港口,然后用船送到法国去,我的名字也被列入名单。我在靶场呆了一个星期,当我回到军营时,厄尔马上把我叫住,约我去听摇滚乐演奏。
“我们几个军官举行一个小型告别晚会,只有你、我、克拉克上尉和3个姑娘参加。”
厄尔和我负责找姑娘,我们选了萨莉-卡罗尔-哈珀和南希-拉马尔,然后到艾利家里去,到了门口,侍者告诉我们,她不在家。
“不在家?”厄尔惊讶地重复着“她会在哪儿呢?”
“她没说到哪里去,只说到外面去。”“真是怪得很!”厄尔喊道,他在熟悉的柱廊阶梯上来回走着,而侍者在门口等着。厄尔突然想起来了:“道知你吗,”他对我说“道知你吗,她觉得受了侮辱?”
我等着,他转身对侍者严厉地说:“请您告诉她,我必须跟她简单说几句话。”
“她不在家,我怎么跟她说?”
厄尔又开始沉思着来回走来起了,然后点了几下头说:
“肯定是因为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她感到受了侮辱。”
他用几句话向我解释了那件事。
“你听着,你等在车里,”我说“也许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他一面犹豫着离去,一面说:“安迪,请转告艾利小姐,我要跟她单独谈谈。”
经过简短的
代,侍者把我的话传了进去。过了片刻,他带来回复:“艾利小姐说,其他先生她不想再看见,如果您愿意的话,那您就应该进去。”
她在书房里,我想象着,我将见到一张冷酷的、尊严受到损害的面孔,然而她看上去颓伤、困惑、失望,她的眼睛是红的,好像痛苦地哭了几个小时。
“啊,你好,安迪!”她伤心地说“我这么久没看见你了,他走了吗?”
“那么,艾利…”
“那么,艾利!”她重复着我的话“那么,艾利!他对我说,他尊重我,可他站在离我3米以外的地方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女人在一起,挽着她的臂膀在劝她。后来,当他看见我时,又开始他那套尊重的把戏了。安迪,我道知不我该怎么办,我不得不钻进一片杂货铺去买一杯矿泉水,我怕他会跟进来,所以请里奇先生让我从后门出去。我再也不想见他了,再也不想听到他的消息了。”
我说了一些人们碰到这种情况时通常该说的话,我说了有半个小时,我无法改变她的情绪,有几次她回答说,他缺少“真诚”我已是第四次问自己了,这个词对她意味着什么,肯定不是指忠诚,比忠诚的含义更广,我猜想是一种特殊的意义,她所谓的“真诚”是要人们重视她。
我站起来想走了,这时外面汽车的喇叭不耐烦地响了3次,这喇叭声听起来让人觉得厄尔就站在房间里说:“那好吧,见你的鬼去吧!我并不想在这儿呆一个晚上。”
艾利看着我发愣,突然她脸上
出一种特殊的表情,一种喜形于
的表情,然后又变成一副歇斯底里的哭笑不得的样子。“他不是很讨厌吗?”她绝望地叫来起了“他不是令人作呕吗?”
“快一点!”我说“戴上你的帽子,今天是我们最后一个晚上了。”
这一晚我始终记得清清楚楚:蜡烛光在木板房里的木桌上窜跳着,增援中队开晚会时留下的纸做装饰品已破烂不堪,不知是哪个中队的营房里传来了悲凄的曼陀林演奏声,忧郁的《我的家在印第安纳》不时萦回在夏末的夜空。3位姑娘在这个神秘的“男人城”里不知所措,她们也有一种流逝的感伤,似乎坐在一块魔毯上,向着南方的农村飞去,随时都会遇上一阵大风,把它刮走。我们互相干杯,为南方干杯。然后我们把餐巾、空杯子留在桌子上,同时也留下了以往的岁月,于是手挽手地
着月光走出去。已经吹过归营号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一匹马在嘶叫,哨所站岗的士兵
前斜抱着
支在大声打鼾,连肩上的皮带也在发声,我们忍俊不
。克拉克今晚值班,我们其他人上了小汽车,让克拉克的姑娘在塔莱顿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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