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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徐家庄案(三)
 五月初六,承国皇帝萧琮诞辰。

 京华城内各街上挂红添彩,热闹非凡,平里,庄严雄伟的皇宫广场,此时冠盖如云。

 皇宫午门两侧开两门,文武大臣从东侧门进出,西侧门为宗亲王室进出专用通道,而如诰妇之类女则使西华门。

 “四妹妹,这儿可比不得府里,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沈家,可仔细着点,别出了差错,殃及池鱼。”出了沈府,过西宁桥,马车稳当停在西华门,下马车前,沈文馨向沈文微叮嘱道。

 “是。”她耷拉着脑袋,闷声答。

 赶早不赶晚,大家都以为自己到得算早,可一下马车,才发现西华门前早已婷婷立着各美人。

 沈老夫人萧媛及封敏惠带着沈文蕊同坐一辆马车之中,沈大小姐、三、四小姐倒是坐在一起,待最后面的沈文微下车,抬头,只见沈文馨和沈文蕊已和其他人汇合,快步赶上,她规矩立在一旁,老实低头不语。

 ‮道知她‬,带她进宫该是临时决定,不管害她的人有何阴谋,但只要她紧跟着沈老夫人,便不能出事。

 “走吧。”钱妈妈扶着沈老夫人,一席人,颇有气势进了皇宫。

 如同小丫鬟,沈文微跟在末尾,时不时悄悄打量着宫内一切。

 置身,碧瓦朱甍。

 入眼,飞鸾走凤。

 遥望,桂殿兰宫。

 暗想,瑶台琼室。

 极其相似的场景,不让她怀念起那些在宫中拍戏的岁月,从不受关注的小宫女,到皇帝妃子的侍女,再到与皇后争宠的妃嫔,细数起来,她真演了不少宫戏。回想,庆幸那段时间,宫斗剧火热,为她提供了工作,同时也使得她在影视圈获得一定肯定,本以为自己厌倦了皇宫,今一游,换了场地、换了情景,她的心却漾起来。

 她与它,终究还是有缘。

 然而,沈文微势必不会把自己卷入这宫闱中,太过于拘束,为一个男人而活,并非她想要。

 “啊。”回忆过往,一不留意,她被一颗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石子打中额头。

 “呆头呆脑!”猛回头看过去,沈文瑶一声骂。

 “跪下。”沈文蕊急忙扯了扯沈文微的衣袖,让突兀站着的她跪下。

 沈文微单手捂住额头,看了一眼,前方,一十四五岁少年,头戴玉冠,身着华服,一手束在身后,一身竟拿着精致弹弓,他朝着她扬起下巴,笑带挑衅,沈文微不及多思,赶紧跪下。

 “小王爷,请恕罪,小女头次进宫,恐是惊到了。”封敏惠行礼,笑道。

 “嗯,你说得没错。”不理封敏惠,皇帝萧琮的亲弟弟萧瑜,大摇大摆走到把脸紧贴地砖上去的沈文微身前,瞧了眼沈文瑶。“的确呆头呆脑。”

 他来了,该跪下的人都跪下行礼,她却傻傻杵在队伍末尾,发呆。

 整个皇宫里,怕是找不出比她还蠢的姑娘。

 “四丫头,还不给小王爷致歉。”

 “王…王爷…”她无语,飞来横祸挡不住,唯能继续哆嗦着道歉。

 “无趣。”萧瑜转身就走。

 本为小事,沈老夫人让钱妈妈扶着,看了看沈文微皱起眉头。

 …

 保和殿前宽敞的平地,如今搭了台架子,两边依次坐着文武百官,中央自然为重要人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很远的角落里,沈文微跪在地上跟其他人一起高呼百听不厌的口号。

 所有人低着头,承国年轻的皇帝萧琮,亲自搀扶着他的生母王太后从红毯一头走向另一头,王皇后紧随其后。

 远远,沈文微肥着胆子偷瞄那边。

 看不清五官容貌,可她就是觉得萧琮定为标准美男子一枚,泛着光亮的黑色宽袖对襟长袍套在他笔直身上,其后,金丝线绣双龙戏珠布满半背,尽显霸气,一头青丝高束而起,串在帽檐上的玉珠一帘而下,多一丝儒雅之气。

 王太后王宁贞着一身百鸟朝凤图案的暗红长裙,绣工湛,外配同宽袖长袍,端庄大气,用了假髻,将发髻盘至头顶,一整副牡丹贴翠华胜饰面,富贵奢侈,一步一步,王太后步子迈得不大,走得极稳,不经意间透出她的自信。另一边扶住她的人为王皇后,与其装扮类似,不过着了正红宫装,妆容更是精致,淡然微笑,似乎有着王太后同样的神情。

 待几人安坐,王太后的小儿子萧瑜不知从哪儿而来,直接立在穆王身旁,垫脚跟他说着什么。

 这时,沈文微才注意到他。

 穆王,萧玹。

 仅仅一面,她记不太清他的样子,但他在她记忆中最深的印象并无改变,要死不活的药罐子,想到药,沈文微仿佛已经问道一股子苦得让她想哭的药味儿。

 默默吃着糕点,她时不时瞅一眼萧玹。

 向皇帝献礼之时,萧瑜跑到王太后那儿去,只剩下他一人,节目一一上演,他却如同一人一世界,安安静静看着演出,咳嗽一两声,饮下一口清茶。

 关于他,她听说了。

 生母为娴妃,先帝萧睿最喜爱妃子,没有之一,在萧睿病逝后,便郁郁寡,久积成疾,一直瘫睡榻之上。萧琮登基后,对这个常年体弱多病的二弟不错,不光任由他自由进出太医院,而且在前两年将京华城内最大的宅子送给了他,但因疾病身,穆王萧玹在朝内挂得也就是个闲职,无实权。

 “皇家黑社会。”含着怜惜,她看了眼萧玹,又扫了眼四周,嘀咕一句。看过太多,演过不少,沈文微因而不愿沾染可能会与皇室有关的任何东西,包括沈府。

 看似光鲜亮丽,指不定,内部如何污浊、龌龊,尤其涉及皇权争夺,只有剩到最后的胜者,才有话语权。

 “小姐,我帮你撤下。”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侍女收拾一空盘子,不经意间,了一张小纸条给她。

 默不作声,沈文微起身寻茅房去了。

 不多时,她展开手心里的纸条,上书——姑,太医院见。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撕了小纸条扔进茅房,她拍拍口处的两张手稿,往太医院去。

 …

 练武之人感官异于常人,特别是像十三这样高境界的人,他老早就捕捉到沈文微‘大胆’地注视。

 “王爷,她为何直勾勾看着你?”憋了半天,十三‮住不忍‬问道。“**地暴!”

 萧玹未答,却无意往那个方向暼过,见那个位置空

 咳嗽几声,萧玹起身,离了席。

 “跟着她。”往太医院走着,萧玹忽然驻了足,半眯着眼。

 “明白。”一旦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十三将毫不犹豫解决掉沈文微,无论沈家,还是皇宫,区区庶女,无人在意。

 …

 …

 “直走右拐就到太医院呢!”宫女踮起脚尖,往不远处一指。

 “哦,好的,谢谢姐姐。”顺着她手指看出去,沈文微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样式普通的小荷包,进宫女掌心。

 “小姐不必客气。”稍微掂量一下,似乎份量不少,她喜逐颜开,收下装有银子的荷包。

 “可能是昨晚吃坏了肚子,一直不太舒服,这事儿也不好跟母亲她们说。”沈文微捂住小腹,一副难为情的尴尬模样。“就偷偷溜了出来。”

 “放心,奴婢不是多嘴之人。”收了好处,宫女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仰起脖子看了眼太阳,她接着道。“距离午膳不多时,小姐的病可别耽误了,奴婢先行告退。”

 得知太医院位置,沈文微快步前进,边走边抱怨,贾南也太会挑地方,‮儿会一‬她可如何混进太医院?当太医院内的人都人间蒸发了不成?

 思考着该演哪一出戏,才能顺利进入太医院,不料,一只手拎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往后一拖。

 “是我。”没来得及叫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抱到墙后一棵树下。

 “吓死我了!”出了一身冷汗,看清来人,沈文微立马踢了一脚过去。

 “姑,轻点!”贾南一蹦三丈高,落地,乍然想起她的凶猛劲儿,确保安全,他退一步。“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反正来了。”一大清早,封敏惠派人给她送来一套进宫穿的衣裳,她就稀里糊涂加入她们的‘皇宫一游’,说着,她赶紧拿出花重金得来的两份诗词手稿,分别属于沈文瑶和沈文蕊。

 “这什么?”贾南不过恰好见到沈文微,便喊出来逗逗她玩。

 “你不说你过目不忘吗?来,瞧瞧那封爱慕你的‘情书’出自何人之手。”说这话时,沈文微可真怕两份手稿里一份‮有没都‬,不然,这事儿她就查不清了,得从长计议。

 接过手稿,只瞧了两眼,贾南突然凑到她面前,认真瞧起她来,似乎和上次的她又不一样了。

 “喂,干嘛?”一巴掌轻扇过去,她没好气低吼,这里可是皇宫,一个不留心就得挂掉,他居然还有心逗弄她。“说不说?”

 “凶巴巴…这个。”把一页纸递过去,贾南嘟嘴,将上嘴接连到鼻尖,看上去倒像卖萌。

 “你确定?”

 “你质疑我的能力?!”

 “呀!有人来了!”斯文的小绵羊一瞬间转换为大灰狼,嗅到异常气息,沈文微立即跳起来,对着他背后一指,闪人了。

 贾南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目送着她远去,他想说,小丫头,你的演技糟透了!

 无奈叹气,他还想问问她在沈府过得如何,需不需要他帮帮忙?顺道,她也帮帮他的忙,经过与嫡‘友好’涉,贾南已经获得娶一房平的权利,治疗方法再不告诉他,他就果断坚决地掳走她!

 …

 一路埋头,靠着墙角而行,经过太医院,沈文微走了两步,突兀侧身回转。

 她瞄见谁了?

 走两步咳一步的病娇美人,不正是萧玹?

 高度集中,如同狙击手,她认真扫了一圈太医院院门附近,无人,顿时心下了然,拉起裙摆往刚刚躲藏的墙角大树而去,贾南早没了踪影,沈文微左右一看,卷起长裙一角,开始爬树。

 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立夏过,大树早冒出新枝绿芽来,树叶不多也不少,可若想遮住沈文微还是有些难度,往里瞅,依旧无人,几个木架子晒着不知名的药材,最左侧有个大水缸子,朝内,沈文微的视线被一黑漆描金双龙纹药柜所吸引,药柜极其精致漂亮,沉思一秒,琢磨着是否要前进,突如其来的巡逻小队使得她没有选择。

 应潇洒降落,不料,竟脚低一滑。

 说实话,沈文微做好准备掉进大地叔叔宽广而结实的膛,不曾想,她径直把自己砸到药罐子怀中。

 萧玹为何待在墙角?

 伸开双臂,他稳稳当当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也来不及看他脸色,在他怀里,一股子药味儿提醒着她,她会不会把他一不小心砸傻,然而,不待她说出这句话,沈文微低声呼疼。“嗷——”

 她的小,花开四瓣了吧?

 好疼,真特么疼!

 抬头,仰视着他,眼里包含委屈,用得着将她一把扔到地上吗?她又不是病毒!

 可瞧瞧他的眼神,毫不掩饰传递出的信息——她是可以通过身体接触传播的病毒,且,无解。

 一瞬,萧玹就这样看着她,不自觉轻触眉。

 “谁?”一阵悉窣,太医院终于有人出现,但对于两人来说却并非好事,屋里那人往院子走。“谁在哪里?!”

 至此,萧玹动了,掏出一张丝绢裹住手指,嫌弃般扯住她肩头襦衫,示意她躲在一旁的木架子下去,而他自己快走两步躲在水缸后。

 盈泪,单手捂住,沈文微爬了进去。

 偷不成蚀把米,果真好奇害死猫。

 按照剧情发展,沈文微本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比如说,萧玹故意在皇帝寿辰上消失,只为与某女幽会,结果今后某,瞧见这一切的沈文微惊奇得知,某女恰巧为皇帝的妃子,‮乎是于‬,她手里好歹有了把柄,可以稍微与萧玹对峙一下了吧?

 可故事没有那样发展。

 “怎么?”一娇弱女声传出来。

 “嘘。”透过木架子隙,沈文微见到一衣衫不整的男子起门边一,他四下打量一番,视线落在那口水缸上,与此同时,他另一手将靴旁的匕首后。

 蹑手蹑脚,男子步步近。

 药罐子用手背捂住口,似咳嗽。

 猫着身子,趴在地上,沈文微不冒出一额头汗水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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