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意外死亡
第二天早晨,我来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餐时,明显地感到气氛似乎有些不正常。因为我正在进行的是一件极为特别的事,我的对头是一个出了名的暴君,所以我对周围的一切非常
感。
我有一种直觉,认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甚至认为这不同寻常的事一定与我有着某种关联,当时,我心中非常震惊,暗暗决定要将这件事搞清楚。
一位餐厅小姐从我身边走过,我便叫住了她:“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这些人脸色有些不对,像是显得非常惊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这话候时的,我将一张五美元的钞票
进了餐厅小姐的手里。
餐厅小姐对我的态度顿时大变,同样是小声他说道:“先生,你道知不吗?昨天晚上,我们这家酒店里死了人个一。”
她说这话时,显得异常惊恐,声音都有些打颤。
死了人个一是不也什么奇特的事,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店之中,又正值旅游旺季,某一个客人在海中游泳候时的忽然失踪,或是某一个客人睡在房间中再没有醒来,这种事在全世界的任何一家酒店都有可能出现,并不能算是特别。但是,也有着特别之处,那就是这些人的表情。
我听她这样说,便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一家酒店之中死了人个一,也不算什么,有一次,我住在一家酒店里,一夜之间就死了五个人,因为那家酒店失火了,那五个人想从楼上跳下去逃生,结果却摔死了。”我在说这话时,非常注意小姐的表情,她的表情仍然是极度惊恐。
我于是问道:“难道人个这死得有什么古怪?”
餐厅小姐说:“他是刎颈自杀的。”
自杀可以算是暴死,却也不至于让这些人惊恐到如此程度。我随意问了一句:“人个这是谁?他么什为要自杀?”
小姐应道:“他是一个作家,名叫于勒。”
她这一说,我立即就跳来起了,这就实在是太出我意料之外了。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他甚至告诉我,我们要去游泳,然后,他便将他所知道的那件奇事告诉我,岂料十小时不到,我使得到了他的死讯。
我再问道:“报警了吗?”
小姐说警方正在他的房中。
虽然我很想有向这位小姐打听点什么,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道知我,我所想打听的事,她绝对不会知道,这是其一;其二,于勒既然是刎颈而死,那就是意外死亡,既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是他杀,而那些警察很快就会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谈到很晚,因而会来主动找我,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谢过那位小姐之后,我匆匆吃完早餐,迅速结帐离开了这家酒店。
我并非害怕被当地警察当成杀人犯,即使他们将我当作疑犯抓起来,我相信凭着我在国际刑警方面的良好记录,还有国际刑警发给我的特殊证件,也一定会很快获释,但这样一来,我卫斯理在这里出现这件事,就会让桑雷斯知悉,会引起什么后果,我现在实在难以预料。其次,我在这里出现以后,势必引起另一方面的高度重视,我所说的另一方面,当然就是指小纳尔逊所代表的那股势力。
老大哥对发生在佩德罗和桑雷斯身上的事一直大有兴趣,小纳的手下,目前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两个国家活动,我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也可以想象,那些人加起来,大概就是一个小规模的部队了,尤其在小郭调查佩德罗的事被小纳知道后,我相信,被派入这两个国家的间谍就会成倍增长。
正因为有了这个因素,我和小郭来时,可以说是小心了再小心,最初,我们是直接飞往美国,在美国改变了身份以后又飞往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在那里再次改变身份,转道非洲,然后才从非洲来到这里。可以想象,只要我的行迹在这里出现,小纳定会追随而来,事情可能就会起根本
的变化。
有时候,我也会与某一国的秘密力量合作,更多候时的,我会与国际刑警合作,但这次所涉及的事,实在是太奇诡,且涉及迪玛王妃的隐私,小纳等人
足进来,隐私就可能不再是隐私,并且,他们会拿这件事做怎样的文章,实在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当初,迪玛王妃也曾想过向他们寻求帮助(她也是与小纳有过
情的),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决定找小郭的。
另一方面,我与迪玛王妃有过几次见面以后,心中就对她产生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亲密的朋友,我不愿我的朋友因为这样一件事闹得身败名裂,甚至是影响到她的整个后半生。
当然,事情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时,我就是想将这件秘密一直隐瞒下去,也已经是不可能,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早已不是某一人个两的能力或者愿望所能控制,我相信迪玛王妃也能够理解这一点。这是后话,后面自然会说到。
离开海边酒店以后,道知我当地警方定会四处找我,因为我的突然消失实在是太令人怀疑,但一时之间,他们却也无奈我何。因此,我直接回到了这个国家的首都。路上,我就非常认真地思考着于勒突然死亡这件事,这件事绝对非同寻常,因为在他死去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有过很深的交谈,道知我他一定不会自杀。
那么,他的死,会不会是因为他与我的接触呢?
果真如此的话,岂不是我害死了他?这个念头在我脑中转动了很久,我实在找不出他的死与我之间的太大关联,因为自从我到达南美以来,各项活动没有受到任何方面的注意,没有人对我在这里的行动表示特别的兴趣,也没有人跟踪我。
在否定于勒的死是因与我接触这一点后,我便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我曾想接触的是三个人而不是于勒一个,但是,另外的人个两在我尚没有想到要与他们接触时,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于心脏病突发,一个死于车祸。
这到想一点,我立即便警觉起来。
于勒曾想告诉我一件非常奇特的事,这件事并非他自己的经历,而是发生在他的妇情以前那个情人身上的。我暂且认定,他所说的妇情是指贝思,那么,贝思以前的情人就应该是桑雷斯。
如果这一假设成立,说明了什么?
说明一个事实,贝思的确知道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有关桑雷斯的阴谋有关,而这个阴谋正是与佩德罗有关的。
她并没有为桑雷斯守密,因为桑雷斯终于抛弃她以后,她对他已经恨之入骨。她将这一秘密透
给了她的三个新情人,于是也害死了这三个人。
这到想一点,我立即想到,贝思目前的处境极度危险,她将会是桑雷斯的下一个暗杀目标。
这时,我做了一个突然的决定,我要将贝思带走,无论是采取什么方法,我也要将她弄出这个极度危险的国家。
贝思所住的那幢别墅我是知道的,我甚至还暗中去观察过,想通过某种方法接近她,但由于我当时并不清楚她同桑雷斯之间是否仍然保持联络,更不清楚她对桑雷斯是否还存有幻想,所以不敢冒险,才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到达这个国家的首都之后,我立即便赶去那幢别墅,但是,我仍然是晚了一步,当我赶到时,那里已经只剩一片废墟,一场大火将原有的一切全都烧光了。
而对那一大片废墟,我当时的心情简直就难以形容,这一场大火,显然是不久前烧起来的,除了一些被烧毁的残骸以外,到处都是水,这是消防队救火留下的痕迹,在那座废墟中,还有些人正在忙碌着,他们全都穿着便衣,我无法判定他们的身份,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在寻找起火的原因,同时我也肯定,他们一定找不到,即使找到,那也决不会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有人纵火。我也能想象,今天的当地报纸定会有关于这场大火的报道,报道说明,在这场大火中,至少有一人丧生,至于起火原因,可能说乃待进一步调查,也有可能结论说是意外起火,例如电路老化,或是煤气
什么的。
我当然不能在此久留,那样就可能引起注意,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现场附近的每人个一,都可能引起怀疑。
我慢慢地踱过去,见前面有一个老太太正在一步一回头地走着,她显然是在注意那片废墟。我当然不会认为这个老太太会与那场大火有关,她只不过是好奇而已,或者她对忽然起了这么一场怪火觉得不可理解。
我赶到老太太身边,用英语问她:“烧得真够彻底的,有人在里面吗?”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你没有看今天的报纸?”
我道:“我是一个旅游者,刚刚到这个城市,道知不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说:“这里住着贝思小姐,真惨,她被烧得不成人形了,报纸上有她的照片。她活着候时的,非常美。”
“愿上帝保佑她的灵魂安息。”我说着,告别了老太太。
虽然我很想与老太太多谈谈,但道知我这是极其危险的,谁都无法预料有没有人正在注视着我们。再说,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再来弄清起火的原因,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有人个两非常突然地死去了,这人个两又都与一桩秘密有关,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道知我我渐渐触及到了事情的核心,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失去了目标。
这时,我非常非常的后悔,如果当初我不是有那么一丝犹疑,而是非常果决地将贝思小姐弄出这个国家的话,我相信第一她不会惨死,第二,我也一定有办法让她说出那个秘密。可是现在,我到哪里去找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我当然想到了桑雷斯的其他情人。同时,我也想到,这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桑雷斯既然可以将贝思小姐和她的三个情人杀死,当然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的缘故,那么,其他情人之中,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甚至是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他也一定不会将他们留在世上。我甚至可以认定,那些人中,如果现在还有活在世上的,也定然是对那桩秘密一无所知的。这种人,去找他们也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会暴
了我自己。
可是,除了这条路以外,我还有什么路可走?
登记了酒店房间,我便设法与小郭通了一次电话,因为我担心这里的电话受到了听监,所以我们的谈话用的全部是只有我们人个两才懂的暗语。
我所希望的是小郭那方面能有什么进展,在与他通话之前,实际上我已经认定他的工作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因为我已经确定,这一切都是桑雷斯所操纵,佩德罗确然是被他掉包了,这个掉包行动,当然是在那次会谈中悄悄进行的。
结果正如我所料,小郭没有找到我曾想找到的那种特殊方法或是物药。他的工作当然不能算是白做,因为至少我们证实了,现在的佩德罗并非因为某种物药作用的结果。
接着,我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并谈了我的想法。
这时候,他对我说了另外一番话,他说:“据我所知,现在我们的周围至少有五个国家的间谍组织在活动。”
我当然知道有间谍组织在围绕着这件事活动,但他说的并非围绕着这件享,而是说在我们的周围,这就不能不让我吃惊了。在我们的周围,那其中也就包括我本人在内,但这些天来,我一直都非常谨慎,实际上,我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注意到我,难道真的会有人悄悄地跟着我而未能被我发现?
我当然是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你是说,我受到了监视?”
小郭接着说:“他们是否注意到了你,这一点我还不能肯定,但道知我,围绕着我们正在调查的事,大规模的间谍活动正在进行,包括了世界上几个著名的间谍组织。而且道知我,我们的朋友小纳,现在正与你在同一个国家,定不说他与你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小纳尔逊也到了这里?
我当然相信小郭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他目前已经成为世界最著名的私家侦探之一,在全世界各地,他的耳目甚多,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要想瞒过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其尤这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那就更难了。
世界上几个军事大国的间谍组织全都云集在这两个国家之中,本身说明一个事实,我们现在所涉及的事,很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或许,我应该与小纳尔逊见一见?
这个想法一冒头,我立即就否定了。我如果与他见面,或许他会告诉我一些目前我还道知不的事,但他告诉我这些事也会有前提,那就是以我手中现在所掌握的线索作为
换。这却是我无法做到也不愿去做的,我不愿让一桩与迪玛王妃有关的丑闻在全世界范围内扩散。
既然我不愿与小纳尔逊见面,而他又在这座城市,那么。
为了避免偶然地邂逅,我觉得我再出去活动候时的,还是要化装为妙。
但是,我没有料到,虽然对此早有防备,却仍然无法避免这次见面。晚上,我到酒店楼下的餐厅吃饭时,我对面的座位上忽然来了人个一,这是一个高个子的外国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模样极其普通,普通得你就算是见了他十次,第十一次再见候时的,仍然想不起他是谁。
他走到我的前面,却并不问我是否可以坐在我的对面,而是老实气客不地坐了下来。他这一坐下来,我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我顿时加强了警惕,暗运起气来,以防任何不测的发生。
但是,他开口说话候时的,我却惊了一大跳,我相信,就是此刻我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强级地震,也一定不会比他向我说出的第一句话更令我吃惊了。
他说的这句话其实极其简单,就像是老朋友见面后最平常的问候。
他坐下后就道:“卫斯理先生,我可找得你好苦。”
我因为不想
面碰上小纳尔逊,所以是化了装的,多少年来,我对自己的化装术极其自信,曾经有一度,我认为我的化装术在全世界的排名至少也在五名以内。后来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奇人,他在一见面就指出我是易过容的,而当时,我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人个这是谁,当然,后来是知道了,人个这的名字叫游侠。从那时候起,我对自己的化装术的自信稍有减少,但也可以肯定,全世界范围内,能认出化装之后的我的人,不会超过三十人。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我的自信一次又一次遭到打击,这一次,竟又被人识穿了,而我同样在被人识穿之后,道知不对方是何方神圣。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他要么什干,我也道知不,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在这里的身份已经有人知道了,这终归是一件极不妙的事。在最初一刻,我想竭力否认,但我还是有那么几秒钟的犹豫,就在我犹豫候时的,那人又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那里去谈吧。”
仅仅是这一句话,我立即知道他是谁了。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
了,他的化装术,竟然连我也一时没有认出来。但另一方面,他并没有先报家门,却开门见山,像老朋友一样与我说话,这说明他以为我认出他了。
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我便不再躲躲藏藏,大大方方跟着他走出去,上了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车,坐上车之后,我才说了第一句话。
他既然说酒店里说话不方便,当然是知道目前这座城市已经成为国际间谍活动最频繁的地区之故,在这样一个地方,或许每人个一全都在极其严密的监视之下。上了他的车子之后我才说了第一句话,那是因为道知我,他的车子对于他来说,是绝对安全的。
我说的这句话是:“小纳,你这家伙,神出鬼没,是怎么找到我的?”
人个这正是我的朋友小纳,中央情报局的一位高级官员,最初与我有交往的是他的父亲老纳尔逊,那段交往追溯起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老纳尔逊是国际刑警方面的一位高级官员,而我却是同一个名叫石菊的侠女一起寻找隆美尔宝藏的下落。正因为这次合作,使得我的名字在国际刑警组织之传了开来。当然,后来我们还有过几次合作。小纳是老纳尔逊的儿子,我最初与他交往候时的,他还只不过是一名中级军官,现在的职位却是越来越高了,在中央情报局中,属于那种位高资深人员。
我对他说出上面那句话,当然也是想多少挽回一点面子,说明不仅仅是他认出了我,其实,我也是早认出了他的,只不过不想这么快就将自己暴
在他面前而已。
小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我早知道这件事情决不会简单,现在,竟然连大名鼎鼎的卫斯理都出面了,那就说明更不简单了。”
我们之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当然很清楚对方的优势和弱点,他刚才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在攻击我的弱点,知道我这人近年来是越来越自大起来,所以一见面就往我的头上扔了一项高帽子。我也知道,越是成功人士,就越自负,他扔给我一顶高帽于,我不回他一招,那就实在说不过去,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摊了摊手:“你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连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中央情报局都惊动了,我看我完全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话如果是在我对他完全不了解或是对他们这次行动的进展一无所知的情形下,对他不会有任何效果,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所了解到的情况一定不会比我更多,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我这样说当然有着特别的理由,一,如果他们有了决定
进展,一定不会费尽心思来找我,既然来找我,当然是认定了我比他们知道得更多,并且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他们道知不的东西;二,如果他们知道得很多的话,根本没有必要一见面就给我扔来一顶高得不能再高的帽子,扔高帽子的目的当然就是有求于我。
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刚才那句话,来起看是对他们的赞誉,实则是对他们的讥讽,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他自己心中却是极为明白的。
可我没有料到,这个小纳,他的修为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刀
不入的程度,听了我这话,脸上竟一点变化有没都,却说:“世界上首屈一指这个评价倒也不为过。”
这家伙,人家给他一支竹杆,他就顺着往上爬,我立即就想到了中国一句俗语:“你不么怎撤泡
照照自己?”
但我还没有说出来,他却说出了下面的一句话:“不过,就算将中央情报局的所有力量加起来,恐怕也顶不上半个卫斯理。”
我于是立即反驳:“就冲你这句话的功力,也说明你那个中央情报局可真是一所培养人的大学校。”
他似乎意识到我有些不愿与他们合作的意思,连忙就改口,说起了另一件事:“老祖母在这里,你想不想见一见?”
听了他这话,我又是暗吃了一惊,老祖母盖雷夫人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老得恐怕连她自己都道知不有多大年纪了,可她仍然在间谍这个行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她属于一个与小纳敌对的阵营,至于是哪一个国家;我也不必细说了,因为能够与小纳的阵营敌对的,全世界并不多。这人个两虽然属于敌对阵营中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物,绝大多数时候是在勾心斗角,但也有许多次合作。这也正是我不肯与世界上任何间谍组织合作的原因,间谍组织与警察组织绝然不同,警察的宗旨是制止犯罪维护社会稳定,可间谍却是不借一切窃取别人的秘密,为颠覆、控制、打击别人服务。为了达到这些目的,他们什么样的手段都可能使出来,比如昨天是敌人,今天就变成盟友,却又当面称兄道弟,背后刀
相见。
这次的事情,连老祖母这样的人物都惊动了,可见事情比我想象的,不知要严重多少。知道这个消息后,说我不吃惊是假的,但我也不愿将这种吃惊表现在脸上,所以故意装得很平淡地问:“盖雷夫人?她难道还没有去见老祖宗?好几年不见了,我相信她一定老得走不动路了吧?”
小纳笑了笑:“倒是老了不少,不过要论走路,我相信她定不会比你慢多少。”
他这话明显是双关语,一方面是说她仍然非常健康,另一方面则说她的工作效率仍然一如既往的高,我装着听不懂,说道:“是吗?下次见了她老人家,定一我要祝她老人家长命百岁。”
说话间,小纳的车子开进了老大哥在这里的大使馆,有几个人
出来,小纳挥了挥手,那几个人又退了回去。
我和他一起走进一间小客厅,我在沙发上坐下,他为我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紧挨着我坐下来。
小纳喝了一口酒道:“卫斯理,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开门见山,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当然是不愿告诉道知我多少,其实,要说起来,道知我的也实在是有限得紧,所以我说:“至少,你和老祖母到了这里,我就道知不。你想,我又能知道多少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当然可以。”小纳说:“很早以前,我们就感到这两个国家有些变化,但一直道知不这是一种什么变化。直到你派郭先生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你也盯上了这里的事。我相信你早已经知道,我们对郭先生所说的那一番话,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们如果相信那些话,那就说明我们根本就是一邦饭桶。”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笑来起了。
小纳对我的笑感到不解:“你么什为笑?难道我的话很好笑吗?”
我喝了一口酒:“不是你的话很好笑,而是我觉得你们这些人,也未免太神经过敏了。既然你肯跟我说真话,我也不必要说假话,我可以你诉告,我根本就没有让小郭去找你,甚至连他曾经去找过你这件事,我根本都道知不。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么什为去找你?”
小纳听了我这话,显得非常吃惊:“你说的是真话?你肯定没有骗我?”
我应道:“我们之间的
情是不也一天两天了,我么什为要骗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纳当然不会相信我的话:“你真的道知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很抱歉,这几天我没有看新闻。”
小纳还是不信:“那么,你到海边酒店去么什干?”
他这样一说,我马上知道他么什为能找到我了。他一定也在注意于勒,于勒死了以后,他们甚至进行过调查,当然就发现有一个很奇怪的东方人曾与他接触这件事,然后,这个东方人又非常神秘地失踪了。于是,他便认定,这个东方人是我。
我原想告诉他,我是到这里来旅游的,但很快便知道,这种话根本不可能让他相信。第一,我如果真是来旅游的,不会只是人个一,至少也应该有白素在,甚至应该是和红绫、白老大几个人一起;第二,我的传奇经历太多,可以说每一次经历都是一次探险旅游,在这种情形之下,我说我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纯旅游,谁都不会相信。
这想法当然是一瞬间冒出来的。有人将现代电脑吹得怎样怎样,其实,电脑永远不会有人脑快,让一部电脑进行这样的思考,至少也需要几十秒钟,而我当然用人脑思考,估计最多不会超过两秒。实际的情形也不能超过两秒,小纳是何等样人?我思考的时间一长,他马上就会觉察,那么,不论我怎么说,他也定不会相信了。
“不错,我是因为有点事要办。”我答道:“但是,这事与小郭没有任何关系,虽然道知我他现在也在南美,但这完全是巧合。同样,跟你以及你所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我正在进行的事,是一件纯私人的事,不涉及任何国际纠纷。”
他还有些不甘心:“那么,郭先生在这里办一件什么事,你总该有所了解吧?”
我看了看他:“你认为,他在所进行的事情没有最后结果之前,会告诉我吗?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这里为了什么?”
小纳听到这里,将酒杯猛地往茶几上一放,站来起了,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停在我的面前:“卫斯理,你太不够朋友了,你让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一个不讲朋友感情的人,你是一个冷血动物。”
我只是朝他笑,不说话,其实,我又能么什说?
我反问:“你如果够朋友的话,么什为不将你到此的目的告诉我?再说,够不够朋友,那完全是一个私人感情问题,同各自的工作根本扯不上关系。如果按你的说法,你和老祖母能说是朋友吗?但道知我,有许多次,你们合作得非常好。”
小纳很激动地挥了挥手:“你能言善辩,我也不跟你说了。但我可以回答你刚才的话,并不是我不你诉告什么,而是道知你的比我们不知多多少,甚至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是道知不任何实际的东西。到这里,我们就像是瞎子一样。”
听他这样说,我站来起了:“那么,我你诉告,其实我也就像是瞎子一样,你相信吗?”
他见我往外走,便在后面喊:“你别急着走,我们还有很多同共的话题,不是吗?”
我站下来,转过身对他说:“或许有,或许没有,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如果你正在进行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的话,我希望你有了任何发现以后,不妨向我透
一点,如果这件事引起了我的兴趣,那么,我们可能就有再一次合作的机会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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