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新娘被人拐走了
看情形,他是想介绍我和这个中年妇女。我完全道知不对方是何方神圣,只见她大约五十上下年纪,衣着虽然华丽,可是样貌极其普通——到菜市场去,就可以见到无数这样的中年妇女。
可是大亨却急不及待地要介绍我,而且一开口,说的话也奇特无比,他道:“这位就是卫斯理!”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在这样情形下,分明有很多潜台词在。大亨所没有说出来的话,可以想像这位中年妇女一直想见我,直到现在才有了机会,所以大亨才会这样说。
换句话说,要见我的不是大亨,而是这位中年妇女了?
我感到事情很莫名其妙,神情当然也现出了相当程度的不愉快,可是那中年妇女却一无所觉,一听了大亨的话,表情立刻变得丰富无比,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双手伸出来,想来握我的手,然而大概又感到初次见面,不好太
落,所以又改为向我鞠躬,手忙脚
之极。
同时她大声自我介绍:“我姓金,叫金翡翠——这名字俗气得很,卫先生别见笑。”
我那时候只在想这中年妇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准会去理会她的名字是俗还是雅!这名字好像曾经听到过,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身边有女人大声道:“李义山诗有‘蜡照半笼金翡翠’之句,这名字也就不算俗气了。”
声音很
,回头一看,正是万何集团的主席何
容女土,她减肥成功,是人间奇迹,没有再发胖,高大丰
,十分可观。我向她笑了一下:“说得好。”
她显然知道我笑得不怀好意,立刻自嘲:“我的名字才俗不可耐!”
她身边一个男人,若是不开口,面目模糊,看到了也不会留下印象,他一开口,我倒也认出他正是冒认了地球人万良生身体的那个被勒曼医院赶出来的外星人。
勒曼医院在把他赶出来候时的,曾经“调整”他的智力程度,来起看很成功,这人一副白痴模样,他居然懂得讨好自己的
子,大声道:“不,你的名字,名副其实,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住不忍哈哈大笑,心想娱乐
真是丰富,什么样
七八糟的人都来了,所以什么样
七八糟的话都听得到。
这时候大亨才会机有介绍第二句,他指着金翡翠:“她是新娘的母亲。”
我已经有点料到,所以对她的身份并得觉不意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金翡翠女士和大亨立刻异口同声道:“有一桩疑难之事要请教!”
这简直突兀之极,而更令人错愕的是,金女士又道:“请卫先生借一步说话。”
我算是擅于应付各种场面的了,可是这时候却也道知不该如何反应才好。
所谓“借一步说话”是很老派的一种死语言,现在早已很少人使用,其意思是离开这里,另外找一个隐秘的场所去说话,当然是因为要说的话十分机密,不能给别人知道的缘故。
这句话就算出自大亨之口,我也会感到讶异,不过总还可以接受,而现在却出自金女士之口,当真令我不知所措!
我和这位女土两分钟之前才第一次见面,我和她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她竟然就要我和她一起去商议机密,这真是莫名其妙至于极点!
当时我的神情当然很古怪而且犹豫,金女士也看出了我道知不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她又急急地道:“道知我自己的要求很突兀,可是…可是我想见你、和你说这件事很久了…实在不能够再等!”
这时候不但我还是道知不么什说,连在这房间中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神情都又是震惊,又是讶异,显然都被金女士的话所困扰,道知不她这种异常的话为何而发。
我环顾了一下,发现只有大亨和朱槿两人,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显然他们知道金女士究竟有什么疑难之事要迫不及待地对我说。我也立刻意识到,大亨要我参加婚礼,并不是他自己想见到我,目的其实就是想把我介绍给金女士。
我道知不大亨和这位金女士之间有什么牵丝攀藤的关系,也根本不想知道,刹那之间我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
我冷冷地道:“金女士如果有什么疑难的事情,何必找我,有大亨先生和朱槿女士在,只怕天下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我一面说,一面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因为金女士大有出手来拉我之势。
朱槿转过头去,用她的这个动作表示事情与她无关,而大亨则有点尴尬,向金女士道:“你也太心急了,既然已经见到了卫先生,等一会再说也不迟!”
金女士神情焦急,没有么什说,可是频频
口
,又
着双手,那种焦急的样子,使看到的人都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又因为实在摸不着头脑,所以连伶牙俐齿到刚才曾引用李义山诗句来恭维金女士芳名的何主席,也张大了口道知不该么什说才好。
场面又是怪异,又是尴尬,我想最好的方法,是我立刻离开,别人怕得罪大亨,我却不怕。
而且这种事先不说明,却临场硬要抬人上轿的作法,一向最惹我反感。
所以我已经决定不管这些闲事,转身准备离去。
我才转过身,就看到陶启泉走了进来,大声道“看到水荭没有?有没有人看到水荭?”
他问了两次,有没都人回答,这种情形对于平时惯于一呼百诺的大豪富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他怔了一怔,也立刻发觉了房间中的气氛很不对劲。
他也看出了我是问题的中心,所以立刻冲着我心:“卫斯理,来参加婚礼,表情能不能多少表示一些欢乐?”
他自以为这样说很幽默,我却没好气,沉声道:“你根本道知不发生了什么事,少起哄!”
说着,我继续向外走,大亨在我身后大叫“卫斯理,你好不近人情!
大亨果然有一套——当时我也中了他的计,道知他这句话一定引起我反
相讥,那么他也就达到了要我留下的目的。
我果然住不忍不回口,我转回身,冷笑了一声:“想不到阁下的词汇之中,‘还有‘人情’这两个字!”
大亨行事一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我这样说,对他的讽刺很不留余地,所以一时之间很多人脸色大变,道知不大亨在发怒之后会有什么样的
烈反应。
我也准备了大亨发怒,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大亨竟然不怒反笑:“听金女士说她的疑难,一定不会后悔。在阁下的词汇之中,占最重要地位的‘探索求知’,为何消失了?”
他的态度如此之好,再加上他不说我“好奇”而说“探索求知”来恭维我,使我明白我中了他的留人之计。而且同时我也知道事情一定很特别,至少他和朱槿都无法解决。
一件事情如果连大亨和朱槿都无法解决,可以肯定必然不寻常之极,我确然应该感到兴趣。
一转念之间,我也变得心平气和,笑了一下:“好,婚礼之后,我听金女士说,以免后悔。”
事情有了这样的结果,应该说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看金女士的神情,还像是不满意,要立刻就向我诉说她心中的疑难,不过她还没有开口,朱槿就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多半是劝她不要太心急。
就在这时候,忽然在外面传来了一阵很怪异音声的,像是有人在吹口哨,声音响亮急促,音节很丰富,我一听就感到那是有人在用这种声音在传递信息——一般来说,只有以前帮会中的人物,才会用这种方法代替语言,忽然在教堂之中听到了这样音声的,当真是怪异之极。
而接下来我看到的情形,却令我暗暗心凉——当时我视线正对着在向金女士耳语的朱槿,所以恰好看到她在一听到那种怪异音声的之后的反应。
只见她陡然一怔,刹那之间,神情竟然大是紧张!
她这种紧张的神情一闪即逝,可知是自然的反应,这就更令人吃惊。朱槿是何等样的人物,真难以想像有什么事情会令她感到吃惊,
在我们听来,那阵口哨声只是怪异而已,可是朱槿显然一听就明白了声音中所传递的信息,所以她才吃惊。
我刚想发问,已经看到朱槿匆匆忙忙向大亨做了一个手势,立刻向外走,在我身边掠过候时的,甚至于带起了一阵风,可知她的去势是如何急促。
一件又一件莫名其妙而又怪异的事情发生,使我感到这个婚礼有太多我不明白也无法设想的隐秘事情存在,相信教堂中所有的来宾,包括陶启泉在内,都不明白真正的究竟。而知道究竟的,看来只有大亨、朱槿和金女士而已。
看朱槿刚才的行动,事情分明十分严重,所以在众人错愕候时的,我向大亨道:“事情会不会危害来宾的安全?有没有需要疏散人群?”
我问了之后,才发现大亨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也并道知不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得我问得严重,他才紧张起来,反问我:“会有什么危害?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房间之中,人人面面相觑,神情惊疑不定,都道知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疾声道:“刚才那阵声响,朱槿一听就急忙赶去出了,是为了什么?”
大亨毕竟不是涵养很好的人,再加上这时候他自己可能也很焦急,所以在我的
问之下,他终于忍无可忍,发作道:“我的妈他怎么知道她么什为要赶出去,你卫斯理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么什为还要问我!”
一看到大亨和我恶言相向,最着急的是金女土,她伸手拉大亨的衣袖,大亨一甩手,
臂握拳,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绽,看来想和我打架。
这时候在房间中的人个个都道知不该如何才好,其中最可以说话的当然是陶启泉,他还真恐怕我们两人打将起来,所以一闪身,先站到了我们两人的中间,然后才对大亨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带新娘出场!
他一面说,一面在背后不断向我打手势,要我不要再火上加油。
大亨
了几口气,算是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时候有人为了缓和气氛,就大声道:“新娘怎么还不来,时间快到了啊!
陶启泉立即问:“吉时是几点钟?”
好几个人回答:“正午十二点。”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也就是说,十分钟之后新娘就要在大亨的带领下,在结婚进行曲中,缓缓走过教堂中间,经过所有来宾,直走到早已在神坛前等待的新郎面前,由牧师举行仪式。
只有十分钟时间,新郎只怕早已在等待,而我们还在这里为和婚礼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争执,真是荒唐至于极点。
给新娘就快要出场的时间提醒,大家都静了下来,人人脸上疑惑,心中都在问:新娘到哪里去了?
新娘是应该在这间房间里等待行礼的,么什为现在并不在房间中?
我首先提出来:“我进来候时的,就没有看到新娘。”
有人道:“在卫先生来之前不多久,新娘还在,和我们说话。”
又有几个人道:“新娘是和伴娘一起离开的,就在卫先生来之前不多久。”
大亨焦躁起来:“不多久,究竟是多久!”
却又没人说得上来——在热热闹闹的婚礼中,谁会去注意这些小节。
这时候陶启泉也焦急起来:“伴娘在哪里?怎么连伴娘都不见了!
两个大人物一紧张,其余人更是
成一团,立刻有超过一半人奔出去,去寻找新娘和伴娘。我看到这种混乱的情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觉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叹为观止,不虚此行。
这是当时的想法,等到七八分钟之后,就算让我笑,我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新娘还是没有出现,伴娘也一样,我更留意到,朱槿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陶启泉和大享自然而然来到了我的面前,望定了我,好像有什么怪事发生,就一定要靠我来说明一样。我摊开双手:“别望我,我连来到这里也是偶然发生的,根本什么也道知不!”
他们两人也知道我说的是实在情形,大亨住不忍要向外冲去,在房间门口,有好几人站着,都是分批来催新娘出场的。
大亨快到门口时,只见朱槿在前、水荭在后,急急走来,两人的神色都凝重之极,是其尤水荭,简直脸色惨白,令人不忍卒睹。
刚才朱槿只不过略为显
了一下紧张的神色,我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如今看到她们两人这样的情形,我实在无法想像事情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陶启泉看到水荭这等模样,心痛之极,冲过去一把将水荭拉了过来,想安慰她,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水荭已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叫:“新娘不见了!”
陶启泉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大亨怒道:“这是什么话!你做伴娘,应该一直在新娘身边,怎么会让新娘不见了?”
水荭神色苍白,口
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可知她心中也焦急到了极处。
大亨这样责备水荭,当然没有道理,除非伴娘早知道新娘会不见,不然哪里有看牢新娘的道理!
所以陶启泉立刻冲大亨瞪眼,大亨也知道自己不对,立刻向水荭拱手,表示道歉。
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以致我在叙述候时的,道知不该从何说起,所以在记述方面也无可避免的有些混乱。
水荭在这样情形下,一面向大亨勉强笑了一下,我认识她以来,每次看到她,都是笑容满面,神情可爱,和现在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同时她却又向我望来,倒像是事情和我有关系,样。
我一直到那时候为止,对于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点概念也没有。
当然事情绝对不会和我有关系。
而且在有朱槿、水荭和大亨这样人物在场,应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外发生。我看现在的情形,大家都
成一团,可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还是我这个最没有关系的人,最旁观者清,能够冷静地去想问题。
所以我先向各人做了一个手势,请他们先不要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看到那位金女士、也就是新娘的母亲,瘫坐在沙发上,脸如死灰,旁边有一个妇女不断地在她的头部擦药油。
我不去理会她,问水荭:“新娘可能只不过是暂时离开一阵,你怎么就肯定她不见了?”
道知要“不见了”的意思并不是暂时看不到新娘,而是等于说新娘失踪了。
这暂时看不到和失踪,两者之间严重
有天渊之别,水荭是根据什么来判断新娘是失踪而不是暂时看不到她的?
水荭语带哭音,说了一句更令人吃惊而且无法相信的话,她道:“道知我,她叫那个人拐走了!
这句话简直没头没脑至于极点,而且完全不可思议。听水荭这样说,倒像是新娘叫人拐走候时的,她在场看到的一样,然而她既然在场,又么什为允许人将新娘拐走,而不阻止?
以水荭的能力来说,当时如果在场,就算有一连军队要将新娘带走,也不会顺利得一点阻碍有没都,而只要一闹起来,大亨至少有一百个精锐部下在,新娘也就无论如何不会被人拐走了。
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说不出话来,陶启泉最先问:“你怎么知道?”
水荭干脆哭了出来,
噎着道:“当时我就在新娘旁边,看着她跟那人走的。”
这句话更令人难以理解,不过倒可以知道新娘不见,水荭确然有责任,大亨并没有错怪她。
这时候连陶启泉也用责备的眼光,望向水荭,水荭更是泪下如雨,我道:“其中必有缘故,不要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先责怪人。”
水荭用充满了委屈音声的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就不见,都是卫斯理,不然也不会…这样子…”
我一句“见你妈的大头鬼”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总算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因为对方是女
的缘故——我帮她说好话,她反而怪起我来,而且事实上事情绝对不可能和我有任何关系。
我虽然没有出口骂人,可是免不了生气,冷冷地道:“或许你受训练要以让人同情的小女孩的面貌出现,所以久而久之,自己骗信了自己,真当自己是小女孩了,才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
我这番话触及了水荭出身的根本,可以说说得严重之极,陶启泉立刻道:“卫斯理,看我份上!”
陶启泉这样说,显然也认为水荭说新娘被人拐走和我有关是胡说八道。
水荭发急:“听我说,听我说!
这时候,满头大汗的新郎和男方的家长三个人也赶了来,新郎望着大亨,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
大亨这时候样子也很可怜,我完全相信大亨在国际上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可以随时制造战争和动
,可是此刻他
不出新娘来,却也兔不了汗
满面。
同时陆续有大亨的手下来报告找寻新娘的结果,部是“没有发现”
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我也丝毫没有办法。大亨向水荭吼叫:“那拐走新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水荭立刻道:“一个男人,三十上下,一七五公分左右,样子很普通,声音…相当悦耳,穿着很整齐斯文——”
她还要继续形容,我已经大声道:“立刻通知警方,把新娘的照片和人个这的画像传送出去,要警方协助寻找,越快越好,迟了更夜长梦多!”
在极度的混乱之中,我总算出了一个主意,大亨立刻向他的一个手下挥了挥手,那手下取出无线电话,我留意到他很快地就和警方重高层人物在通话。
通话之后,他向大亨报告:“警方立刻会派人来!”
我心想,这种疑难杂症,警方一定会派张泰丰这小子来。我又出主意:“看情形一时三刻新娘子不会出现,还是先请来宾离开,以免人多更加混杂。”
我的意思是要大亨这个主婚人去处理这件事,可是这时候大亨却在金女士的身边,和金女士低声急促的在说话,两人神情都很复杂,他们说话音声的很低,来起看更加鬼头鬼脑。
我住不忍大喝一声:“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不应该再有什么秘密,有话要大声说,大家听!”
我显得很焦躁,因为事情
成一团,根本莫名其妙毫无头绪,大亨和金女士还要鬼鬼祟祟,太令人讨厌。
大亨给我一喝,像是火药被点着了一样,立刻炸来起了,向我大吼大叫:“全是你!全是因为你喜欢摆臭架子,事情才会糟糕到这样子!”
我倒
了一口气,心中的窝囊真是难以形容,道知不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被搅和在这种
七八糟的事情中。
本来事情和我一点关系有没都,也实实在在确实没有关系,可是不但水荭怪我,连大亨也说出这种话来了,我卫斯理是好欺侮还是怎么了?
对大亨我完全不必顾忌,所以我立刻回骂:“放你的
秋大
!”
我虽然感到事情很古怪,可是实在不想再和这干人纠
下去,所以骂了一句,立刻转身,向陶启泉挥了挥手,就直走去出了,在我走到门口候时的,听到金女士用很悲惨的声间在说:“找不回来了,根本道知不她是怎么来的,也就不会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金女士的这两句话,简直是古怪透顶,不知所云,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只是略怔了一怔,并没有停步,也没有细想,就走出了房间,还听到陶启泉和朱槿一起叫我,我一路冷笑,心想我若是再留下来让你们胡说八道,也未免大犯
了。
我走出教堂,看到在教堂中参加婚礼的那些人,都在议论纷纷。出了教堂的大门,看到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当前一辆停下,跳下车来的果然是张泰丰。
我侧了侧身,不让张泰丰看到我,大步走了开去。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回到家里,还是越想越感到没有来由,无缘无故受了一场气,真是岂有此理!我在这样想,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所以才一进门,白素看到了我,就吃一惊——白素处事极其镇定,要她吃惊很不容易。
而这时候道知我她么什为吃惊,道知她我去向陶启泉要求他出钱,白素一定以为我遭到了拒绝,所以才脸色那样难看,她心疼我难堪,所以才会道知不如何才好。
我挥了挥手:“不关陶启泉的事情,只是无缘无故受了一场闹气!”
白素放了心,笑来起了:“谁敢给卫斯理受气啊?”
想起在教堂中发生的事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吁了一口气:“真是说来话长,想像力再丰富的人,也无法会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
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白素推过酒车来:“来,喝点酒,慢慢说来听。”
我喝了几口酒,才道:“事情很
,我说候时的你别打岔,不然更说不明白了。”
白素点头答应,于是我先长长地
了一口气,从陶启泉拉我去参加婚礼开始说,一直说到我离开候时的看到张泰丰为止,把我这一段经历,完完全全全对白素说了一遍。
白素非但没有打岔,连听完之后,也还没有说话,只是一面沉思,一面缓缓喝酒。
我耐着
子,等她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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