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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地恢复了光明,云端泛红,旭藏在云间,已是清晨了。这相距适才的一暗,仅仅电掣般的短暂。

 在场的诸人,眼前亮处,第一件事便是知适才那黑暗中,到底怎生变化?结果如何?那想像中跌落绝冰崖的人,可能是谁?等等这一连串重要的事!

 敢情这刻间,那极为宏亮的笑声,也消失了。

 就在这当儿,正当诸人要先一察以上的一切之际,却先为另一件事的发生,而将眼光齐齐移过去。

 这是一声长啸,和两条人影,逐渐朝这奈何坪移来。原来,正是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玉罗利鲍红两人。

 在场的诸人,大多数都认识这两人,故此仅仅一瞥眼,便又自转眼朝早先想一睹为快的地方瞧去。

 人影一闪,童宗居平容惊诧,疾然退到千面人妖身旁。但这却与乾坤秀士杜永光、玉罗刹鲍红无关。

 “呵呵”“呵呵”适才的长笑声,又自响起,只见不知何时在适才白斌、童宗居平两人比试的空地上,争了一位穷老头,这是由他的打扮,才如此称呼的。他笑时的神色,竟是没有分毫得意,反而有点悲壮的样子。

 诸人眼光到处,齐齐怔住。另一边,此刻正好到来的乾坤秀士杜永光亦然为之顿足,并出惊惶之

 玉罗刹鲍红抢先了两步,却随即也怔然停步。

 “喂!来来来,你也该陪他下去…”那穷老头一敛笑声,朗声指着乾坤秀士杜永光说道。

 “哼!”的一声,乾坤秀士杜永光似乎雄心陡奋,肩头一晃,已然欺身错掌直抢过去,大约想与那穷老头一拼。

 “永光哥…一声娇呼,白影一掠,玉罗刹鲍红已是堪堪将他拦住。

 “好!”一声大喝,劲风飒然,只见穷老头翻掌击过来。

 “且慢!”以及数声冷哼声中,四条人影疾抢,并且招式并发,直朝穷老头拦去。正是太空道人、追魂魔君、白骨怪和千面人妖四人。

 另一边,血鬼、丹心神尼两人,虽则没有抢身而出,但神色间所的一切表情,可是比已抢出去的四人更难看,其程度之严重,正是若不与这穷老头拼个生死誓不甘休!

 “轰”的一声巨响,抢身拦击的四人,和穷老头共五人,已然齐齐分开。这“轰”然之声,正是五人发出的劲道相拼撞所发出。

 白骨怪一瞥爱女玉罗刹鲍红,招手道:“红儿,你来。”

 玉罗刹鲍红杏目一扫当前形势,已知情郎乾坤秀士杜永光不会有险,于是含情的一瞥情郎,轻唤了一声:“永光哥…”便移步走到白骨怪身旁。只听地娇声道:“爹爹!”随父同首一瞥情郎。

 白骨怪的抢身拦阻,为的是怕爱女为那穷老头所伤,此刻目的已达,鼻孔冷哼一声,已带爱女退回原处。

 太空道人转眼一瞥乾坤秀士杜永光,望着穷老头叹喟了一口气,心中似乎不胜感慨,身形微微后退数步。

 追魂魔君侧首一瞥乾坤秀士杜永光,因为他可是为他才抢身拦阻的。随着,只听他朝着穷老头冷哼了一声,那是含着嘲弄和轻视的味道,但是他的身形却分毫末动。

 千面人妖脸色寒凝,双目怒瞪着穷老头。须知,他可是此地的主人,绝不能随便让人在此作无理的捣乱。

 当然,这些人所以合有如此这等各具不同的神色,可是因为打第一眼起,便知这穷老头是谁!

 然而,问题只是在他为何这样做而已!

 原来,那在黑暗中“啊”的一叫,似乎受伤,跌落那绝冰崖的人,正是那正在与童宗居平比武的“白斌”

 至于他跌落的原因,敢情是在黑暗中,受了这穷老头的突袭,更在功候较差一筹之下,被击受伤而震落那绝冰崖!

 这穷老头,原来正是在衡山曾发誓,必要击毙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白斌两人,身居武林八奇人之一的“丐”——醉丐鲁纯如。

 至于他何以会迢迢的赶到天山,敢情乃是在无意间得知在这一天,五五端午节,那白斌、乾坤秀士杜永光两人,将会来这天山之故!因为,他生孤僻,言出必行,故此他此来的目的,乃是为着实践衡山的誓言。

 这时,醉丐当着诸人面前,心中可是有点疯狂,复杂莫辨,以致顾不得诸人神色、态度如何。

 “呵呵”“呵呵”他居然似乎不住的发出与适才一般的笑声。

 就在这时,倏的两声叱喝,同时发出:“你笑什么?”“有啥可笑!”声中,两条人影疾扑向醉丐,并且出招袭去。

 醉丐笑声骤敛,身晃吐掌,居然攻袭来的两人。只见他反应灵敏之极,施的正是先天“醉天真功”的气劲功天。

 这倏然发声叱喝扑击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齐齐道声:“好!”变招换式,居然齐齐施出硬拼的招式。

 霎时,气劲潜力如排山倒海,直推过去,端的快速无伦,凌厉得无以复加!

 这两人,正是丹心神尼和血鬼,施的正是先天“兰花气掌”和先天“红心功”的气劲功夫,故此才有这等霸道。

 醉丐知道两人来历“嘿”的一声,赶紧易招闪身。

 须知,武林八奇除了公认已仙逝的昆仑派弥陀僧为最之外,彼此心中各有所数,可是谁也不敢含糊谁!

 当下,丹心神尼、血鬼两人,眼见醉丐不敢硬接,一叱一哼,竟然又自双双齐齐施出硬拼的招式击去。

 醉丐脸色一变,仍是易招闪身,但却显得有点手忙脚,到底在两位与他功候堪称伯仲的人的攻击下,既然不能硬接,当然闪身也有问题了。

 饶是如此,这场战仍是不能立即解决,于是,战况仍然继续发展下去。

 这中间,在旁观看的诸人,自然地便对战的三人,生出各种不同的猜测,为何三人会如此?

 须知,摒除一切理山不谈,此刻的丹心神尼、血鬼两人,可是已失名家本,并将永为武林中人所不齿。

 至于诸人对三人的猜测想法,知道最多,并且猜对最多的,该算是乾坤秀士杜永光了。一则,在场的唯有他一人知道醉丐把白斌击落绝冰崖的原因。二则,便是丹心神尼乃是必定为了弟子华紫云和白斌言极深的情爱。

 其他诸人,除太空这人对丹心神尼知道得较为清楚之外,可是只有猜想白斌一定和丹心神尼有极密切的关系的份儿。对于醉丐击白斌一节,却是全部不解。再者,对于血鬼,可是连乾坤秀士杜永光也误猜了,便是大家全认为血鬼的所以如此,乃是责任感之故!

 因为,白斌和童宗居平两人,比试的方法是他出题的,否则,‮定不说‬不会生出这个意外的事变!

 但是,究其实呢?血鬼的所以如此,可是完全与丹心神尼一样,乃是为女弟子姚碧的关系。

 当然,太空道人所以没有‮这到想‬一点,便是他不知姚碧便是血鬼的弟子,而且在一时间,也没有想这么多。

 光是在诸人脑中这等猜测之间,战的三人,已是换了三十多招。

 丹心神尼、血鬼两人,可是生像死了心眼般,一味拖用硬拼的招式,以十威劲道猛攻,大有击毙醉丐始后已的样子。

 醉丐经过起先几招易式闪身之后,大约心中略为清醒,故此有点发火,生像已把心一横,于是只见他偶然在闪避得手忙脚时,便乾脆也施出拚命的招式,企图来个同归于尽,两相俱亡!

 倏地,丹心神尼在攻出一招“兰花吐蕊”后,道:“你可是与他有什么恩怨?你‮么什为‬把他击落那绝冰崖?”

 她话中的“他”当然指的乃是白斌。

 血鬼“哼”的一声,催道:“你说!”

 这一句话,正是刺重醉丐要害,霎时间,他但觉生像给人以利刃猛戳在心中一般的剧痛,更而直戳得血模糊一般,比在衡山时更糟,糟上数十百千万倍以上——

 试想他能怎么回答呢?

 刹那间,他猛然大声惨笑,双掌箕张,一招“左右纵横”居然同时朝丹心神尼来招,和血鬼来式去。

 这一招,简直是自杀的招式。须知,丹心神尼、血鬼两人,每一招可是皆以“双撞掌”发出,功劲凌厉的程度,若与醉丐此际单掌发出的气劲潜力相比,至少可要强出一倍有余。

 高人名家手,无论劲道、时间,可是都达一羽不能加的境界,此刻,诸人正当全在凝神听醉丐作何回答,试想谁会料到醉丐会施出这等自杀的招式。

 眼看已堪堪击之际,倏的一股劲风飒然,迳朝三人撞来。这等情形,只要是高手,便谁也会本能的分手抵挡。于是,形势顿变,又因这发出劲风的人,心中偏护醉丐,故此到分际时,已自敛去攻向醉丐的劲道。

 霎时,只听“砰”的一声,在丹心神尼、血鬼、醉丐三人,由于皆以单对单掌,劲道分散,竟是平分秋,不分轩轾,至于那发出劲风,分开丹心神尼、血鬼两人劲道的人,敢情正是天地月叟司徒辕。

 原来,天地月叟司徒辕自见丹心神尼、血鬼两人,齐攻醉丐时,心中倏然掠过一个念头,便是想趁机拉拢醉丐入龙虎帮,故此专心一致的注视战况,这才能在诸人皆因意外,救之不及下,唯独他一人能做出。

 此刻,他再次抢前两步,已正好拦在丹心神尼、血鬼、醉丐三人之间。当然,这是他把时间和行动,计算得极妙之故,那是指在三人因互相以单掌击后,自然震空档的一刹那!

 这一来,战势便得暂告结束了。太阳在这当儿,已然升到天空,出灿烂的金光,使大地恢复了生气。

 在场的诸人,只见于地月叟司徒辕收眼一扫诸人的神色,知这他是想在鉴声察后,将会说出他对三人的见解,以及其他的一切,于是,谁也不动声,想先听他怎生做法,而后再做计较。

 果然,天地月叟司徒辕一扫眼,道:“宗兄,今是令公子与昆仑弟子武当门人的相约较艺之,不错吧!”

 千面人妖脸色一变,却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这位神尼和康兄、鲁兄,就请休息片刻,有什么事尽可在等一下解决,现在却先让宗公子,和杜公子照约比试较量…”天地月叟司徒辕顿了一顿,接道:“同时,如果神尼和康兄关心那昆仑门人的话,正可趁机下崖寻找,想凭着他的身手,适才受伤看来不重,谅必还不致绝望…”

 这一番话,的是不愧为出自一位雄才大略的帮主口里,也光凭这一番话,便知他不只武学高超,更而才智超人,难怪连那身居武林八奇,一派掌门的白骨怪和追魂魔君两人,也甘附和为帮下的二帮主、三帮主之位。

 丹心神尼、血鬼两人,似乎经天地月叟司徒辕这一提,才‮这到想‬个上头一般,居然连想也没有想的,齐齐洁声:“好!”随着,对醉丐代了一些场面话,迫使醉丐不能在他们未回来前离去。

 然后,双双先到绝冰崖边缘往下一看,在心中各个做了个底子,再由奈问坪后边,分成两个方向,绕寻过来。

 眨眼之间,在场的诸人,已见两人消失在奈何坪后面的一片雪坡间。至于两人是否能有结果,那是以后的事了。

 当然,这一来在场的诸人,对血鬼感到更困惑了!不过,到底以后总会明白,是以诸人也就把它暂时按在心里算了。

 太阳下,奈何坪又恢复了寂静,天地月叟司徒辕带着得意的笑容,退回自己的座位,只是这中间他曾向醉丐做了友善的招呼,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反应,但他内心并不觉如何,因为他有把握,只要假以时的话。到底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都是与时间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醉丐脑中自上到天山奈何坪,见到白斌,趁黑暗把他击伤震落绝冰崖,直到受丹心神尼、血鬼攻击,到现在为止,可是一片混沌,毫无感觉,但究其实,却是相反,这可全因太复杂之故。

 此刻,他但觉似乎真正清醒了许多,于是宛如没有听到天地月叟司徒辕的招呼,独自缓步走到一张靠边的座位坐下。因为,他觉得有此必要,那是许多许多的事情,他从来认为不必去想的,此际似乎全需要了解和追求了。

 比试较艺用的空地,又空了。至于白斌、童宗居平两人的比试,也算暂告段落,胜负之数,因第三试没有结果,故此仅算平手。

 半晌,在千面人妖代了几句场面话后,第二场比试便接着展开了。这是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童宗居平之比试,乃是在庭湖扁山碧霞庄所约,本定中秋节而后改为今天的。

 童宗居平、乾坤秀士杜永光两人,相距丈许,对立在比武较技用的空地上,各个神色泰然,的是一派高人弟子本

 “杜兄不失信,在下甚为感激…”童宗居平一揖手,道:“至于今之约,我们是总比,还是分项,这点敬请杜兄指教!”到底这是一场盛会,在场的高人可是很多,故此做晚辈的,都得客气几分。

 乾坤秀士杜永光“嗯”的一声,拱手回礼,算是先回答对方前面的一段话,虽则有点倨傲,却不算失礼!

 随着,俊目环顾四周在座的诸人,似乎沉思‮儿会一‬,才微笑道:“适才白公子即是以分项文比,那么现在我们耽来个武此的总比为陪衬吧!”

 他说话听来十分乾脆,但却由他眉宇问,微微可瞧出其间有不少苦处。到底他可是学着两门武学,并且两个师父并不友善,更而此际全在这里,这也正是适才他会在一瞥之后,沉思‮儿会一‬的原因。然而,根本上,他唯有总比才可,否则,将可能引起另一风波,亦未必可知?

 童宗居平无暇注意到这些,同时根本也与他无关。当下,朗声一笑,道:“好!在下不情,就先由掌学领教起…”说着,合并双掌,缓步后退三步,正是天山派比武前的礼节。

 乾坤秀士杜永光亦是拱手摆出武当礼节,但却在分际时,倏的道了一声:“有僭!”当先一招随身攻去。

 这一招,名唤“乾坤真幻”乃是虚招,正是武当派掌学“乾坤八卦掌”中的第一招,为的是先采虚实之用。

 饶是如此,却因他已连施出先天“煞气功”的气劲功夫,故此声势之猛,乃是迥异凡响,有如狂风吹袭一般。

 童宗居平叱声:“好!”身形欺进,先天“虚无功”的气劲功夫发动,右掌疾吐,一招“冰河冲泻”回攻过去。

 掌到处,宛如怒澎湃,巨洪溃堤,凌厉之极。

 乾坤秀士杜永光虚招换实,身形微晃,双掌连挥,一一攻,已然还攻了两招“乾坤八卦掌”中的诡招式。

 童宗居平反应灵敏之极,刹那间,身、掌并进,已然又电也似的回攻三招,施的全是“天山掌法”的绝招妙式。

 两人以快打快,眨眼之间,已是彼此换了二十多招,却因招式进出退入太过快速,故此没有硬架上。

 旁观诸人,凝神注视着两人的战,齐齐不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称赞不已,甚至拿来与自己的门下弟子做个暗中相比。

 天地月叟司徒辕暗道:“这姓杜的后辈,当真不错,难怪当在无花坪,能够和座下弟子金环瘟君詹天伦相抗;还有,这姓宗的,也的是名不虚传…”

 白骨怪付道:“看来两人全不会比大弟子和爱女差…”

 追魂魔君除了传乾坤秀士杜永光先天“煞气功”之外,另外还有两名弟子,却因正在极力练功中,故此从未出现江湖,虽则如此,但他却已可衡量出,此际的修为造诣,至少他会相左于两人之下!

 太空道人、千面人妖两人,却是观感皆一,决定此约不论胜败如何,都将再痛下苦功造就自己的弟子。

 当然,‮是其尤‬太空道人更甚,因为他居然还没有将本门的先天“罡幻神气”传给乾坤秀士杜永光,致使他以别家的武学与他人比武。

 就在诸人这一转念间,乾坤秀士杜永光、童宗居平两人之战,已然有了新的改变!

 倏地,几乎在同时夕间,童宗居平、乾坤秀士杜永光两人,齐齐在疾速无比的战中,同道:“来,我们且硬拼几掌…”

 声落“砰砰”两响,只见人影已分。敢情这刹那间,两人已然连连硬拼了两招,却因势均力敌,这才双双撤身。

 电光石火的一分,随即又是人影起错“砰砰”又是两响,原来,两人又自死心眼般的硬拼了两招!

 形势居然仍是不分轩轾,于是,只听两人齐齐大喝一声,猛可又是进身拍掌而出,声势居然更凌厉,更凶猛。

 原来,这一下,两人可是改以双撞掌拍出,迪异于适才以单掌对单掌相击,是以声势如此增加。

 “轰”的巨响,双掌相接,响声震耳,四下气劲潜力,场面好不烈。

 “蹬蹬蹬”脚步重踏地面之声随响,只见两人身形在掌相接的当儿,摇晃了两下,终于不住的各退三四步!

 童宗居平猛可大笑一声,道:“我们且再拼一次,然后就在兵刃上见高下…”说着,双掌并,已自缓缓推出,身形却是未动,因为此际两人,中间只是仅仅相距一丈而已,根本无须动身,气劲潜力已是可及!

 至于他会说出这句话,显是心中有数,知道这再来的一拼,也将绝不会有胜负结果的。

 只见他掌推处,虽然缓慢不疾,但带起的声势却霸道之极,宛如风卷松涛,呼啸怒号!显然,已是施足先天“虚无功”的十成修为劲道。

 乾坤秀士杜永光大喝一声:“好!”观形象亦是已然运拖出十成先天“煞气功”的劲道,只见他在对方推出掌之际,同时的也慢慢的并掌平推而出,掌劲潜力宛如汇威一道洪,狂冲猛前去。

 这中间,两人齐齐不约而同的“嘿”了一声,吐气开声,致使声势更添了一份威猛之感,但觉凌厉得无以复加!

 “轰”的一响,气劲潜力已然凭空撞击在一起,正因如前一般不分轩轾,致使“蹬蹬蹬”之声中,两人又自退了五步。

 太阳已然升到正中,但这对在场的人,可是毫不相干。须知,凭着各人的修为造诣,就一两天烟火不进,也不足影响!

 “嗡”的一声,白光一掠。童宗居平已然在身形未定之间,右手一探际,把兵刃缅剑持在手中。

 乾坤秀士杜永光也不俊人“喳”的一声,白玉扇在手,只见白光一缕,略与童宗居平缅剑的光芒不同!

 两人兵刃出手,话已代在前,故此也不必重说些什么,当下,量宗居平一声:“来!”先天“虚无功”已然贯通缅剑,身形欺前抢步,白光一闪,剑端银芒“嘶”的一声,一招“追云孥月”疾攻而出。

 乾坤秀士杜永光施的乃是短兵刃,利于近攻,利时身躯一摆“移形换位”等到分际,这才倏的挥扇攻出。

 这一招,名唤“狂风斗扇”正是“酸溜扇法”中诡招式之一,只见白玉扇展开扇挥处,气劲潜力如涌去。

 童宗居平见势顿时易招换式,一挫腕,劲道不变,一招“炎荒永”迳朝乾坤秀土杜永光扇招去。

 剑、扇击,响起一声刺耳之声。只见人影一分,却随即又战‮来起了‬,身法之快,眨眼间已是五六招之多。

 刹那间,只见人影错,白光银芒飞舞,剑气“嘶嘶”、扇风“呼呼”两相响,令人眼花刺耳。

 这一下,两人的战势,又搏得观战的诸人,不住的暗中点头赞好。到底兵刃虽则长短不一,招式却各有所长。

 一千招的决打快攻后,倏的,只听两人齐齐“嘿”的大喝一声。随声,使观战的诸人,全然错楞瞪目呆然!

 原来,在这“嘿”然大喝之后,紧接着一阵金铁鸣,剑气声、扇风声,白光银芒尽敛至于会令人如此的原内,乃是此刻童宗居平、乾坤秀士杜永光两人,居然屹立如岳,手中兵刃白玉扇、缅剑,正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做起武林中人,认为拿生命开玩笑的拼斗,同时贯注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于兵刃上,相持推过来。

 但见,童宗居平眉毛倒竖,嘴微动。乾坤秀士杜永光袖口飘动,额上之微颤。两人这等情形,正是象微此际正齐齐贯注全部精神、功侯修为于自己的兵刃上,谁也不敢半丝大意!

 须知,这等拼斗,表面上看来平淡无奋,只见两方兵刃互相错抵触,彼此运劲攻拒而巳,其实,可是武学中最忌的一种打法,因为这等打法,全是凭着真修实诣,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故此,只要一展开,则非直到筋疲力尽,真气消散,有一方受了伤,或丧命当场,始能停下。

 至于不能中途罢休的原因,乃是因为此际那两相触的兵刃上,凝聚着两人毕生的修为功劲,只要一方先呈不支,或稍作退让,对方便会立即挟着那宛如山崩地裂的气劲潜力,乘机追击过来。

 这一来,试想谁能受得住,故此谁也不敢退让,做中途罢休之想,于是只得各出全力以赴。

 这等情形,在场观战的诸人,全是当今一等一的角色,试想谁能不知,于是,这刻间,诸人在呆然错楞之后,便在不知不觉间,自然地为两人紧张起来。有关系的,甚至有代为暗中作无谓的运气相助的举动。

 半晌,只见两人“太阳”上,汗水如珠滚落,但谁也没有工夫腾出手来拭去这汗水,到匠这是拿生命开玩笑的事,谁都知只要一分心,便得有变,一变则生命完蛋呜呼!同时之间,只听两人互相抵触的兵刃,渐渐发出一种刺耳‮音声的‬!显然,这正是象徵两人此际发出的功劲,已然不如前时般的雄浑,非但如此,并且已有点后力不继的样子。

 四周变得十分沉寂,除了风声和那兵刃相抵触发出的刺耳声之外,简直再也没有杂响了。

 正是未申之时分,太阳虽然偏移了一些,但出的光辉却依然;只见当前童宗居平、乾坤秀士杜永光两人的拼门,仍旧继续相持下去,这件事的结局,只有时间能够知道!

 这中间,在另一地方的丹心神尼、血鬼两人,已然冒险绕地的在绝冰崖下,寻找白斌的下落,那地点离开奈何坪已有数千丈;至于下面还有多深才到底,那可是谁也计算不出来的。

 到此刻为止,两人谁世没有发现到什么?不过,两人却仍继续的搜索下去,大有得不到一丝眉目,誓不甘休的样子!

 还有,那在屋中没有出来观战的姚碧,她可不知情郎已坠绝冰崖,此刻,她在屋中憧憬着往后的美满日子,不住的连连对着窗外苍穹,出幸福的微笑!

 闪为,她确信师父血鬼一定会照她的话去做。当然,远有一点,便是这房屋相距那用以比武的旷场,可是还有一段距离,那边的一切,她虽偶然可以听到一些,但到底却是没有看在眼里。她本有几次想偷偷的出去看看,但始终为师父给于她的信念打消而放弃了。

 以上的一切,根本上都与时间有关;但最重要的却莫过于旷场上此刻正继续相持下去的拼斗——

 又过了半晌,大约是顿饭工夫,童宗居平、乾坤秀士杜永光两人,拼斗的形势,已有了极大的转变。

 “嘿…”两人倏的齐齐大喝了这一声,手上一震“当啷”两声,只见两人手中的兵刃、缅剑和白玉扇齐齐落在地上。

 就在这“嘿”然之声的电光石火间,人影两晃,直扑向杜、宗两人身处,正好于兵刃落地声响时赶到!

 原来,乾坤秀土杜永光、童宗居平两人,经过这一阵的拼门,因为功力悉敞,始终分不出胜负,竟双双筋疲力尽,在“嘿”的发出这一声之后,连兵刃也把握不牢,并且真气消耗殆尽受伤,站不住的倒了下去。

 这两条扑去的人影,正是太空道人和千面人妖,两人早已凝神注视,故此身形抢出,正好扶接住了自己的弟子和爱子。

 这一来,乾坤秀士杜永光、董宗居平两人,较技之约,算是告一段落了。胜负结果,由于皆是真气消耗殆尽受伤,是以算是不分胜负,平手了。

 千面人妖、太空道人两人,各自抉住弟子、爱子,退在一边,忙着以先天真气为弟子、爱子疗伤。因为,这种受伤法,可是必先把受伤人本有的真元,以先天真气保存住,否则,非但终身残废,还可能有生命之险!

 “永光哥…”玉罗刹鲍红关心的叫唤着,身形一晃,已然来到太空道人身旁,急得连眼泪也掉了下来。

 一切事情,皆已告了段落,天地月叟司徒辕、追魂魔君、白骨怪三人,乃是为着瞧热闹而来,故此在代了几句场面客套话后,便相偕离开了。

 至于白骨怪对爱女玉罗刹鲍红的事,因为他极疼爱她,故此又告按下,仅在临走时,吩咐她一声,希望她一定要在三个月以内,回到家里,而让她留下陪在乾坤秀士杜永光和太空道人身边。

 片刻之后,乾坤秀士杜永光已是清醒起来,玉罗刹鲍红又关心的不住的唤了他几声。这情形,如果不是太空道人阻止她不要太过冲动,否则,至少她非痛快的吻他数十下才肯罢手。

 当然,这是他与她的关系,已更进了一步,根本上她再也不必顾忌这一些了。至于他与她做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后,照理应该精力消耗不少才对,但适才却没有异样,敢情乃是她与他在找那红色石碑的时间很久,是以经过那一阵之后,便已经恢复过来了。

 太空道人眼见爱徒已经清醒过来,知道没有生命危险,却由于必须接着找一个地方静养,当然是回到武当山最好,于是对千面人妖代几句话,包括留给丹心神尼的话后,背起爱徒,带着玉罗刹鲍红就要离开天山。

 但是,却在这时想起醉丐的事,于是顺便劝了一番,居然也使醉丐跟着他离开了。

 原来,醉丐在这一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中,想出了许多关于所谓:“对”与“不对”的事,是以才会在太空道人劝他,以及答应往后再向丹心神尼解释之下,随着太空道人离开天山。

 千面人妖眼见诸位外来的人都已离去,同时爱子也已清醒,于是吩咐青禅师、冷面王车刹、书僮小青三人清理一切后事,自己却抱起爱子离开广场,回到住处,以便让爱子童宗居平静养伤势。

 一切就绪,约半个时辰后,他才想起和白斌同来的姚碧,于是亲自到姚碧休息房间,随着将白斌已跌落绝冰崖的事告诉她,请她自己要有个打算,因为她绝不能留在这天山奈何坪上。

 她一听到这个消息,痛叫了一声:“天呀!”人已晕了过去。

 千面人妖知道这没有什么关系,等一下她便会自然醒来,于是也就退‮去出了‬。

 等到姚碧再次清醒时,血鬼已站在身边,再过去便是早先来告诉她白斌坠崖消息的千面人妖。

 原来,血鬼、丹心神尼两人,一直寻到夕阳西坠,天色暮,‮有没都‬结果才转回奈何坪来。

 随着,血鬼便将一切原委告诉了千面人妖,这才双双相偕来看姚碧。当下,他又重覆的将白斌的坠崖经过,说给她听,并且安慰她可能白斌并没有死,或许隔两天便会回来。

 姚碧芳心全碎,悲痛到极点,她听不了血鬼这许多安慰的话,只听她又是痛哭数声,人已又昏了过去——

 丹心神尼回到奈何坪后,知道诸人皆已离去,于是她也就离开了。

 但是,她却不相信白斌会死,因为地此来之前,曾经以“先天易数”之学算过,得知白斌此行凶多吉少,却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眼前事实他已跌落绝冰崖,毫无踪迹可寻,这怎么说法呢——

 正是暮乡关何处是,因果古今一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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