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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痴心风飞凡
 身旁白雪仙果在当场之际,先前曼陀罗抱住的少女却失笑道:“我才是公差大哥口中的公主啊。人称‘相思公主’,来自大理国,请多指教。”

 曼陀罗与小叫禅师面面相觑,叹道:“大祸临头!”

 钱东正经道:“相思公主是远道而来,下嫁我国问天太子的,怎知途中被魔道妖孽所掳,变成‘符人’。曼陀罗你玷污公主清白之躯,此次通婚关乎我国与大理邦和睦,你自己惹祸上身,我…唉,实在是帮不了你啊!”话犹未完,曼陀罗竟张嘴狂吻相思公主,四相叠,无限绵,剎那间谁都陶醉在这美妙境界里。

 曼陀罗笑道:“全世界的人都没亲过公主,当然要把握机会多亲几次呀!”

 对情爱完全无知的相思公主,身穿轻纱,被曼陀罗抱拥着,酸软尴尬,又遭他夺去初吻,心头惊震愕呆,但却又被温柔陶醉。正当不知如何应付如疯似狂的痴男曼陀罗之际,再被舌纠,芳心不自觉已被掳去,对眼前这救命恩人起了倾慕之心,情窦初开,难以掩饰醉情真。

 “男与女、情与变、乐及苦,相对又相分,如何合一身,请教我佬人!”一段古怪开场白,继而屋顶之上竟落下四位打扮妖野感的姬,身穿二黑、二白素纱袍服,脸色苍白吓人,围着曼陀罗等。

 四女恭敬道:“恭‘无尚圣道齐天尊者…佬人’驾临。”

 一声坍塌巨响,一个半黑半白的妖人老道,如观音坐莲般破屋顶,坐在木块上缓缓而下,静止不动,双目慑人,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佬人道:“相思公主,本神道命你前往对付曼陀罗,你竟失败被掳,又尽洗去身上祖师爷赐给你的贞洁圣符,犯下本教重戒,快快随本神道回去修心斋戒,以抵罪过。”

 曼陀罗笑道:“哈…你这混蛋还真够种,做贼还敢这么嚣张,喂,八四四八,快抓他回去!”

 白雪仙大惑,问道:“什么是八四四八呀?”

 曼陀罗斜视着钱东笑道:“你当然‮道知不‬什么是八四四八啰,‘钱东’把字拆开,依笔划计算就是八划金字、四划戈字、八画东字,合在一起不就是八四四八啰,我好心帮朋友改的,懂了吧?”

 钱东笑道:“用数字代表自己较为出色啊,‮定不说‬后世之人统统有个编号,就算同名同姓也不怕搅错弄,对吗?”

 曼陀罗道:“叫你快点把这个怪带回衙门,完成之后必有重赏,动手啦!”

 钱东被曼陀罗一脚踢至佬人跟前,但见他怪气、不男不女,心下已凉了半截,但仍只好硬着头皮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聪明的话就弃械投降,高举双手,贴墙站好,乖乖地接受搜身,听到没有?”

 黑女使怒道:“侮辱我圣佬,杀无赦!”

 两黑女使与两白女便不由分说,便急旋飞踢出十余脚,全是只踢下体的“腿”幸而钱东身手也不弱,双手护住宝贝蛋,挡了七、八脚,最后黑女使翻身又踢来一招,从顶而下轰向子孙,钱东又双手一挡,但只闻黑女使一阵冷笑,钱东不虞有诈,竟被她布鞋尖处藏着的小尖刀,刺中淌血,痛得他怪叫高呼。钱东痛骂道:“哇!好阴险狠毒,兄弟们,给我锁她回去,剥光了打到股开花。”

 一声令下,十个衙差立刻扑前攻向四女,佬人突然飞身抢前,掌拍向四女,分别借四女之掌轰中十衙差,退敌守住阵势。

 小明禅师摇头道:“竟然是‘乾坤掌’!就算内力深厚,也需三天才能回复正常,善哉!善哉!”

 中掌的十个衙差仍勉力再提刀反攻,但走了几步,咦?怎么好象有些不大对劲?身体活像多了点东西,好怪异好可怖,发生了什么事啊?

 十人同时俯望自己身体,咦,怎么大当前,膛突然鼓鼓的?肌好满,哎唷,不…不是肌,竟是Rx房啊?怎么会如此?前多了对女人的大Rx房来?

 脸庞又滑又尖,指甲伸长,不…拉开头看看要紧,哇!老天爷啊,真的没有了,跟自己南征北讨的男人利器不见了啊!

 佬人道:“小明禅师果真是佛教恶僧至尊,一看便知本道爷的袖招乃‘乾坤掌’,能攻气入体,改变征,以,哈哈…雕虫小技,猷丑!献丑!”

 十个衙差被气侵入体内,变作不男不女,战斗力大大削弱,力气也变得柔,立被四女夺去利刃,狠辣一刀破脸,从不同方位斩劈,便斩杀当场,活口半个不留。

 小明禅师立刻念经超渡道:“生死有命天安排,早轮回更痛快,死得早,死得好,早死无苦恼,善哉!善哉!”

 白雪仙怒道:“喂,老虫禅师,人死了你竟讲得好似捡到便宜一般?死既然如此过瘾,不如你先死,早超生啊!”小明禅师道:“善哉!善哉!各有前因莫羡人,贫僧之所以未死,只因为要努力完成神圣道的伟大使命,感化如施主般横蛮的人,并早贩依我佛。为的是搭救你,多搭救一位便多积一德一福。”

 白雪仙突地一拳,轰得小明禅师双目黑肿,又打得他上下如猪大肠般怪异,怒道:“!痴人说梦,打烂你的嘴!”

 钱东见佬人杀力惊人,满手血腥,身为捕快,想要上前擒下重犯,但又碍于武功相距太远,只好保持距离不停提刀跳来跳去摆姿势,但始终不敢上前半步挑战。

 曼陀罗怒道:“你这混帐跳来跳去不累啊,死王八,是你的工作,又要我出手。四位妖孽美人,我曼陀罗向各位讨教来也!嘿…”四黑白女使又挥出利刀斩劈,曼陀罗竟放软身体,直进身刀网内,左倚右挨,移动身体贴住动刀各手,正好滞住刀势,头突然一顶,竟撞中一白女使大,左一拳、右一掌,又轰中二黑女使Rx房,震之后退,再弹前撞跌另一白女使,把她在地上大力偷香。

 忽然间背后烈火劲大作,正尽力揩油的曼陀罗急翻身而起跃开,攻来的佬人猛掌重重轰中地上白女使,雄浑烈神掌轰得她剧痛烧心,霎时间,诡异荒诞情境又现眼前,女使样貌竟渐变犷,身形膨结实,脸上也生出须来。

 佬人道:“烈体,武功显神威,雌身变雄纠,功力十倍计,急急如律令,杀力与天齐!”

 曼陀罗正不知如何应付雌雄莫辨白女使之际,其余三女亦已先后受佬人乾坤掌轰入烈功,脸容、身体也跟着起了剧变,合力攻向曼陀罗。

 四人分从东南西北四方慢步进围困,任如何重拳或掌击,竟也打痛不了四不男不女,四人身体如坚硬钢板,渐渐结成铜墙铁壁。

 曼陀罗轰得双手酸软之际,四肢竟同时遭扼实抓住,紧紧扣死,再把曼陀罗抬起,各自踏前拉扯,硬生生的要把人撕为五份。

 被四女狠力意分尸的曼陀罗右手食指挥动,向紧扯住其右臂的黑女使前臂,使出“拈花佛指”轻轻一弹,血花如朵朵梅状花瓣,自前臂向黑女使面目,立时将她轰退。

 曼陀罗急转身,竟接连以“拈花佛指”抓向其余三女下体,轰破全身,三女立时病倒地上,不停呻血不止。

 曼陀罗对小明禅师笑道:“是干伪像,举手便破伤。假的部分便是死,破之何难。”

 曼陀罗举手间便破去佬人杀招,直教对方不敢小觑,要从其手上夺回相思公主,看来‮是不也‬易事。

 白雪仙上前怒道:“你两师徒自吹自擂,好烦啊!”又要一拳轰向小明禅师嘴之际,禅师哪还上当,双手连忙掩嘴,但白雪仙的拳却已变掌,狠狠地拍在禅师天灵盖上,立现三枝金针。

 曼陀罗愕然道:“‘三魂烧香’?”

 佬人急念咒道:“谨上明香,敕奉号令,急如火电,迅若风雷,冒顶幻形,假传神信,揶揄阻行,六丁六甲,拿解上清,速速现光明,烧!”

 说也奇怪,被白雪仙在小明禅师天灵盖上的三枝金针,竟如香烛燃烧起来,更急快焚落成灰,剎那间便烧了三分之一。

 曼陀罗道:“原来白雪仙你竟是妖道同一伙的,难怪今晚这么容易上手,看来你们一早就怖好局,先用困我,再静候良机下杀手吧。”

 佬人攻向曼陀罗阻截,白雪仙同时动手擒住相思公主,立时弹自楼顶破处逃去。

 佬人痴笑道:“原来只计划诛杀你这‘神宗四圣’之首,现下害你犯上相思公主之名、保护不力之罪,借刀杀人,我‘七门’倒也毋用费力便借刀杀人,呵…”曼陀罗惊道:“你敢辱公主,我必定摘下你的头颅来。”

 佬人掌攻曼陀罗,互对一掌便借力跃上瓦顶逃之夭夭,不停痴笑道:“呵…那‘佛圣情’可要摘下咱们‘七门’好多个头颅了,由上至下,恐怕不下百人将肌如白雪的纯真相思公主,你把我排在第几位,到时请先来说明,待本座好好招呼阁下啊,呵…”目送佬人离去,却不能随之追上,只因在小明禅师头上的“三魂烧香”只剩下一小节,再拖下去便香尽烟灭,毒入心,变成痴呆,即使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救人为上,曼陀罗佛指急戳小明禅师“足太阳膀胱经”之“精明”、“眉冲”、“玉枕”、“天柱”、“肝愈”及“胆俞”再背戳“足少肾经”之“涌泉”、“大经”、“”、“中注”及“幽门”十一大被戳后同时深深向内凹。

 已半昏的小明禅师只觉强猛劲力,自十一大百冲上天灵头顶,众力于咽喉汇集,疾涌上冲,三金针立时拔而出,更出乌血,总算解去劣境,直教小明禅师松一口气。

 小叫禅师怒道:“‮的妈他‬臭小婆娘,害我在鬼门关前转了个圈回来,看我追上去折臂断足,教此妖物终生后悔!”

 刚烈子的小明禅师不待调息,便提起金刚杖冲出,曼陀罗也喝止不了,便一同追去,也想要尽快截住恶人,以免相思公主惨受凌辱。

 余下的钱东着急道:“曼陀罗,你辱公主在前,保护公主不力在后,我当下便记住你的罪行,看,全都记在本子上了,你倘若救不到相思公主、保不住她的清白,坐三、五十年死牢去吧。”

 钱东真的拿着纸、笔记下一切,追前三步作个姿态,内心却暗自庆幸,无须以微末武学犯险,偷偷失笑。

 “噗”的一声,脸掷回来的一只烂鞋,牢牢打在钱东脸上,紧紧黏贴住,鞋底满是唾浓痰,腥臭呕,好生恶心。

 “狗贼官,你不用吃官家饭了,如此缩头缩骨,吃拖鞋饭还更适合你啊!”远去的曼陀罗不偏不倚回敬一招“臭痰鞋”当真教叫小人钱东好受。

 在“慈京城”内,要避过曼陀罗与小明禅师的追踪,又谈何容易,但佬人与白雪仙抬着晕倒的公主,却有信心能摆敌人,二人甫窜进大街市集,两旁便扑出四个菜贩模样的接应部下,立即替二人换上市集小贩服饰,再加上一顶竹笠,便完全改头换脸。

 其中一名接应者暗道:“真人已依计行事,入城往邀贵客,其余三路人马亦已牵制住各宗高手。”

 佬人阴险笑意溢于脸上,道:“有真人亲到,何愁大事不成,咱们定可大快朵颐,餐并提升功力三倍,呵…”在一旁的白雪仙听得师父所言,看来这次来“慈京城”目的并非只是对付相思公主或曼陀罗如此简单,还有更惊人的布局后着。

 她只是一年前在意气之下,投入“七门”中的“符箓道门”拜佬人为师,倒也没学到什么了不起武学,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改正归,无非只为‮人个一‬。

 自己锁定目标,故从来对学艺或依师命做什么事,皆从不放在心上。

 只是“慈京城”乃她出生之地,这里有她最怕遇上的人和事,‮是不要‬因为她熟悉一切,师父才不会带她同来,但这却又把白雪仙潜藏的一点点怯惧暴了出来,下意识不停微微抖颤。

 佬人一手捉住白雪仙手臂道:“放心好了,只要冷静下来,曼陀罗与小明禅师两师徒,定然追踪不了咱们的。”

 师徒二人穿过市集,便抵熙来攘往的“百花桥”石桥下的小河道,名为“姻缘河”

 拱桥两旁挤满卖花贩子“慈京城”少男或风汉子喜到此桥买花,即席赠予偶遇淑女,要是少女拋花入河,即表示襄王有事,神女无心,不接受对方追求,缘随水去。反之,少女拥花暗喜,则是追求有望,夺得初次邂逅佳人的心。

 打扮已是老贩子模样的佬人师徒,当越过“百花桥”时,一束嫣红的花便摆在白雪仙身前,立时令她全身抖颤,惶恐失措。

 “送给这世上我唯一痴爱的你!”一道沙哑‮音声的‬在身前响起,她简直如坠冰窖,全身僵硬,思想也混乱胡涂起来。

 白雪仙缓缓的抬起头来,从竹笠帽子下偷偷斜视,一个五尺不足的胖少年便站在跟前,双手持花,状极兴奋。

 胖矮少年咧嘴大笑道:“好娘子,你如兰幽香千里醉人,我的鼻子一嗅便得悉你回来看我,娘子啊,相公可好得很呢,只是对你思夜念,消瘦了一丁点儿,但不打紧的,待相公与娘子重聚,娘子三天五夜泡菜煮饭,吃得我再胖起来,那便──”

 “闭嘴!”白雪仙暴喝打断说个不停的胖矮子,一手抢过花束,便拋在地上踩踏个稀巴烂,杏目圆瞪,盛怒之情溢于月容上。

 照例的一拳打得胖矮子眼圈浮肿,怒道:“臭三寸钉,谁是你的娘子,别阻住去路,滚啊!”又是一拳打得他嘴角歪肿,看来白雪仙极急急离去,佬人也怕迟误惹事,急忙拉走徒儿。

 忿怒的胖矮子一手抓住佬人手臂,怒道:“原来便是你拐带我娘子离家出走,你这老头皮鹤发、又丑又老,怎可能被我娘子看上?唔,定然是懂得魔法异术,臭老魔道,我警告你,快放我好娘子,否则有你好受,我…”

 一直骂不停口的胖矮子,每要嘴才能打断谩骂,白雪仙当然懂得对付,无奈道:

 “别胡闹啊,他是我师父,不是你想的什么不伦关系。”

 抬头怒目凝视佬人,与他对峙的胖矮子,更是狂怒道:“身为师父也来骗徒儿身,简直不可饶恕,为师之道,在乎…”

 佬人已知不能再遭阻延,一掌重重轰出,待要拍中之际,胖矮子一个斜步转身,竟掀动出急风从旁卷起,扫开重掌。如此貌不惊人的胖矮少年,怎么却有如此高深功力,直教佬人骇然惊愕。

 简直不能置信,盛怒下之佬人‮腿双‬贯力,直透石桥,震飞石块,飞攻向胖矮子,再轮舞异掌从后偷袭。

 好个胖矮子人如轮转动不停,龙卷风疾现卷,立即把碎瓦裂石不差分毫卷向河道下,全没伤到桥上众人半分。

 佬人早已预料到结果,趁胖矮子分神之际,双掌已拍中敌身,柔歹劲正潜入胖矮子体内,把对方化为女儿身。但甫一接触,便如遭电殛,胖矮子竟自体内透散一道护身电殛,把佬人弹飞退开三艾以外,双掌立时电黑,表皮烧焦,苦痛难当。

 佬人立时收敛急子,淡然道:“原来痴情我徒儿者并非他人,急风疾电,擅招风、雷、雨、电,能掌生、通灵,化为攻招,眼前少年英雄便是‘神宗四圣’之一,‘神教’第一高手风飞凡。”

 矮个子其貌不扬的原来就是风飞凡,他被赞誉得有点飘飘然地道:“你啊,说得倒也夸张了一点点,但确实有些见识,可惜走入道,又子跟你入了门,晤,还是非杀不可。”

 佬人怒吼一声,震得身上袍服片片飞碎,原来是百道“符箓”制成的,长袍化成飞符,疾入四周围观坊众身上之余,佬人挥掌轰向已经僵直的符人,叠成“血道坛”人横躺卧,盘坐于上,出木剑以指燃火,点着人头,以坛力战风飞凡。

 风飞凡怒斥道:“妖道杀人起坛,我来替天行道破你妖法!”人跃九天,招来乌云,急雨疾洒,正是“神雨召”之“万箭穿心”

 风飞凡卷而成箭,疾向“血道坛”急劲破空,一招便要破废妖坛。

 好个佬人双手反抓左右人头,挖出双目握珠在手,念咒急道:“老君敕令,神浮心定,破赤宁,腥!”一声“腥”令,握破眼珠,血溢出,道坛尸身竟也同时挥出血腥箭,直涌截“万箭穿心”雨、血相抵,神坛屹立不破。

 风飞凡大怒引电为“神电召”挥一式“雷霆怒”直破“百花桥”桥塌尸翻“血道坛”自然散破。

 风飞凡怒道:“看你这臭妖道如何再起坛借神力?”

 佬人随坛、尸下坠,立刻变招轰向众多尸身,血内飞出“血符”“血符”

 落水排成密圈,符翻急转,拔水成柱,结成“血水神坛”佬人端坐其上,仍得以借神力战大敌。

 在一旁的白雪仙,又哪曾见过师父如此起坛神技,目瞪口呆之际,风飞凡踏在断桥上俯视,也不敢小觑这妖道功力。

 佬人笑道:“看来什么‘神宗四圣’也不过如此,要杀我佬人可也不易,坛破坛犹在,坛力神赐,法力无边,哈…”风飞凡也笑道:“你的什么‘血水神坛’,有法力可言,我就站在这里受你一掌吧!”

 “大胆辱我神坛!”佬人也不念咒,便以木剑隔空划水出,但水剑飞出不足三尺,便沮然坠下,后劲不继。

 风飞凡捧腹笑道:“笨妖道法力在坛,变了法力打残,好好笑啊。”

 佬人大惑不解之际,同望血符,竟被浮水及水底不断生长的花朵盘弄破,圆圈符基已被暗暗毁坏。花茎更飞快盘上住佬人,教他立时动弹不得。

 风飞凡引雷疾破入佬人膛,笑道:“风、雷、雨、电、生、灵,倒忘了我‘神生召’能呼物生殖,破你妖坛吧!”

 天雷在佬人体内爆破,立刻破尸轰杀,随河水飘去。

 胖矮子正要上前再细看尸首,却给白雪仙的一巴掌掴得滞窒呆住,只闻娘子怒斥道:

 “别以为杀了师父,我便要跟你回家去,再说一百次也不会改变。你休想我会跟你走,我白雪仙最讨厌三寸钉,我不会嫁给你的,不嫁!不嫁!不嫁啊!听清楚没有?”

 风飞凡苦着脸道:“但咱们已拜了堂,生米煮成饭,说吧,你要如何才肯跟我回家?”

 风飞凡竟扯着白雪仙衣袖,又拖又拉,活像孩童撒娇要大人买东西似的黏,教白雪仙如何挣扎,也摆不了纠,路旁行人看见也不失笑起来。

 白雪仙被得没法身,怒道:“三寸钉你好烦啊,天啊,怎么偏偏要我回来又遇上这个大克星,放手啊。”

 “什么条件你说吧,娘子,相公一定遵行,我绝不会放弃,永不言败,尽力而为…”

 风飞凡又扯又拉,半倒在地上道。

 恍如急雷惊醒,白雪仙记得眼前人正是江湖中以死烂打、耐力最强、永不放弃出名的超级顽强顽固人物,她又怎可能凭三言两语摆这跟她曾盲婚哑嫁、许配拜堂的三寸钉。

 白雪仙调息道:“好!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从我膀下爬过去,我便考虑留在“慈京城””

 这一句话颇具震撼力,坊众都呆呆望着胖矮子,男人怎能忍受如此屈辱于女人跟前?

 从此以后将如何御?更甚者,这位胖矮子是个大大非凡之辈、非凡之极的大人物。

 风飞凡呆呆道:“娘子,难道你忘了为夫是‘神宗四圣’、神教‘神圣痴’──”

 “跪下、磕头!”白雪仙怒斥道:“哈…矮子最自卑、最爱面子,你做不到我便走了。”

 忽然三声巨响,风飞凡竟爽快的跪下磕头,并且从白雪仙膀下爬过,又再磕三个响头,再穿过爬至左边又磕头,右边亦磕,如是者四次屈辱、十二个响头,全散去内力,以血头颅磕响,额首立时血如泉涌,看得谁都为他忧心。

 忽地一阵喝采掌声,四周路旁行人竟为风飞凡的傻戆行径鼓掌打气,大加称许。

 众人大呼喝道:“好啊!风老弟够胆,小婆娘,怎么了,不敢小觑了情痴吧,哈…”风飞凡血脸痴笑凝视着心中的至爱,傻楞楞的,直教人为他的痴情笑脸捧腹。

 白雪仙一个箭步抢上,双掌痛掴风飞凡左右脸颊,又来眼、又咬耳、又踢下体,疯狂击打,怒道:“以我的美貌,一定要嫁给俊朗大英雄,你比我还矮三寸,既不相衬也不能接受,你死心吧!”

 怒极的白雪仙双手叉住风飞凡腋下,把他整个抬起,双脚离地,怒目而视。看在路人眼里,真的十分惹笑,这对男女在外型上一美一丑、一高一矮,确实是绝不相配。

 被抬得脚步离地的风飞凡仍痴笑道:“我便是最爱你打骂怒极时的一脸嫣红,配合如兰幽香,天啊,我醉了!”

 风飞凡竟就把头挨向白雪仙前,吓得白雪仙一脚踢得他飞出三丈以外。

 “不跟三弟走,便与你的师父一同去死吧!”白雪仙抬头远望,只见轿旁庙宇飞檐之上,站着一个衣袂飘飞的冷漠少女,一身公子打扮的她,并非别人,正是“神宗四圣”之“道圣”、杀人如麻的道教接任掌门唯一人选…天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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