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举掌的动作极慢,上官靖自然注意她的手掌,只见这一瞬之间,掌心渐渐
呈暗红,缓缓的朝前拍来。掌势甫出,已有二股令人窒息的炙热气流,像
水般涌来!心中暗道:
“她使的是概大‘魔火炼形’和‘九
摧心掌’了。”
一念及此,自然也就不敢怠慢,立时运起全身功力,凝聚右掌,一记“返照神掌”朝前推去。
他此时功力和半月前和沈雪姑联手,对抗娘候时的,又
进甚多,何况又吃过“九
摧心掌”和“魔火炼形”的亏,因此这一掌上几乎用了全力,但听“波”的一声,强大掌风有如狂陇乍发,把老夫人的掌风
得悉数倒卷过去。
接着又是蓬然一声巨震,把上首一张高背锦椅,和一座屏风震得粉碎,四壁摇动,屋顶碎石沙土下落如雨,弥漫一室,视线为之模糊不清。
上官靖几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掌的力道,竟有这般的威力?直等弥漫的尘埃渐渐落定,凝目看去,堂上那里还有老夫人和管巧巧的踪影?
这就回身退出,刚跨出门槛,就见阶下“天井”中,(其实是在地下,那来的天井,但石阶下一片空地,有如天井而已),早已悄无声息的站着四个面蒙黑布的黑衣人,好像正在等着自己一般。
上官靖虽然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但方才已经见过,秦皓曾说自己能在他们手下走得出十招八招,已经不错,就可知道这四人武功之高,决非寻常之辈了。这原是目光一瞥,脚下却并未稍停;举步走下石阶,朝“天井”中走去。
四个蒙面黑衣人从眼孔中
出炯炯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看上官靖,并未出手拦阻,任由他走落“天井“;—一直等他走到“天井”中间,下首两人突然身形一晃,一下拦住了去路。这一下两人在前,两人在后,正好把上官靖围在四方阵的中间。
上官靖在走下“天井”之时,早已功凝双掌,蓄势戒备,看去虽然走得洒
,却是暗暗留神着四人动静,此时乍见前面两人拦住去路,而且一言不发,就挥动拳掌劈击过来。
左首一人振臂发拳,拳出无声,使的是关外“隔山打虎神拳”要等击中目标,才会变成一团
刚拳劲,是外门拳中最霸道的拳功。右首一人发的是左掌,掌
腥红怵目,带起一股炙热掌风,练的分明是“赤煞掌”一类旁门掌功。
“这两人道知不是何来历?”
上官靖心念一动,身形随着一个轻旋“天井”中宛如起了一阵轻风,朝左闪出。
就在他身形闪动之际,陡觉身后左首那人也及时出手,响起一道细长的“通”声,朝自己劈来,掌风就像剪刀裁布一般,把天空间的空气都裁了开来。
上官靖心头突然一动,暗道:“无形刀!此人该是邢铿了。”
他堪堪避开
面击过来的一拳一掌,来不及封架,只得身形急旋,横移五尺,一道锋利如刀的掌风,正好擦身而过。
只听身后右首那人口中大喝一声,又是一道掌风直劈过来。这一汜虽是普通的“劈空掌”但此人掌力雄厚,内劲极强,掌风有如汹涌狂涛,波澜壮阔。
上官靖心中暗道:“这一掌少说也有数十年功力,无形刀邢铿既在此地出现,那么这人很可能就是终南五老的老三金鞭叟田五常了。”
他身形连连闪动,接连施展师门“游刃身法”才从四道各具威力,像惊涛骇
的擎拳劲风中闪出。
这四个人各占一方,把上官靖围在中间,当然不会发了一掌就算;就因为他们第一掌被上官靖轻巧的闪避开去,四个人同声怒吼,第二掌、第三掌就接连劈出。
刹那之间,一座十来丈见方的“天井”之中,掌风拳劲,来去如电,汇成一片慑人盈耳的呼啸之声!
上官靖志在突出重围,不愿和他们力拼,是以双掌虽然凝聚真力,却一直不曾出手,只是施展“游刃身法”人个一不住的闪动,从他们拳劲掌风中闪避游走。
在外人看来,还当上官靖不敢和四人
手,只是在东躲西闪,其实以上官靖此时功力而言,绝不在这四个蒙面人之下,这一点只怕连他自己也未必知道。
因为他此刻接连施展“游刃身法”在一道比一道凌厉的掌风中游走,已经感到十分吃力。
那是他施展的乃是“游刃身法”金罗汉不灭和尚独创的避剑身法。剑长不过三尺,宽不过三指,用“游刃身法”闪避剑招,自可游刃有余;但掌风就不同了,功力深厚的人,一掌出手,就像一道汹涌狂涛。
这四个蒙面人都是功力深厚的一
高手。用牛刀割
,自可把
割了,如果用割
的刀去割牛,那就无法割得了牛了。他用“游刃身法”去趋避掌风,自然就十分的吃力了。
所幸这四个人在“天井”中站的虽是四角方位,但他们并没接受过四方阵的合搏战术,也不见他们追扑搏击,只是各自为政,站立在原地发掌,遥击敌人。这样才使上官靖会机有从四人中间穿定闪避。
但凡事有一利,也必然有弊,四个人站着发掌,虽然没有迫扑过来,窖得上官靖有游走的机会,可是敌人若是追扑过来,所发掌力,最多只能用上八九成,像他们这样站着不动,发出来的掌力,每一记部可以用上十成力道,威势自然比互相追逐要强得多。
上官靖一连避过七八记掌风,才发现他们站立不动,分前后把自己围在中间,自己若是仅凭闪躲,就极难冲得出去;看来只好和他们放手一搏,只要
退当前两人,就会机有可冲出去了。
此刻正当四人一轮又一轮的挥掌劈来,上官靖突然闪到“天井”右侧,左手一托,右手外引,使出“接引手”把右前方击来的一记“赤煞掌”朝有后方的金鞭空田五常撞击过去。身形一个急旋,右手再次托起,左手外引,随着又把左后方无形力邢铿劈出来的一记锐利掌风朝左前力“隔山打虎神拳”送去。
这两记“接引手”使得快如闪电,但听接连响起两声“蓬…蓬”大震,直震得“天井”上空沙石如雨。
上官靖无暇察看对方四人谁被震退?但他心中有数右首两人“赤煞掌”对田五常,绝不会占了便宜,右首两人,以“隔山打虎神拳”对“无形刀”吃亏的一定是“隔山打虎神拳”
他在这一瞬间,右手“刷”的一声,从
间掣出青
剑来,双足一顿,连人带剑化作一道清蒙蒙的光华朝大门外飞纵出去。
他练剑多年,根本连想也没有想到过“身剑合一”但这回在情急之下,纵身发剑,全身真气轰然而发,一下贯注在剑上,居然水到渠成,身剑合而为一,一道剑光捷若神龙,寒芒四
,宛如匹练
出去。
就在他飞
出大门之时,隐隐感到似有一团掌风击上身来,但也只是身躯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而已;同时耳中也隐约听到有人发出一声轻哼!
这不过是他身剑合一飞冲出大门时电光石火般的事,等落到地上,距离大门已在五丈之外了。眼前是一片黝黑的甬道,他不敢停留,身形随着掠起。
好在目能夜视,进来候时的已经暗暗留下记号,那另每隔几步或是转弯之时,都曾用脚尖在地上划下了线条;此刻所幸身后四人并未追来,这就一路按着记号向外奔去。
也不知奔行了多少时间,照说应该早就可以退到地退出口处了,但眼前还是黑渤砌的甫道、岔路,始终没有找到出口。
心中忽然一动,暗自忖道:“自己进来之时,虽被黑布蒙着眼睛,但用脚尖划的记号,应该不会有错,如今分明走入岔路来了。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心机深沉的秦皓,暗中跟着自己身后,把自己所留记号抹去,再划下错误的记号,引自己入伏。他既是有意引自己入伏,那就必有埋伏,何以甬道上如此沉寂,不闻一丝声息?”
他艺高胆大,自然不惧有何埋伏,手仗青
剑,继续举步朝前行去。这回处处留心,走了一段路,就会出现十字岔路,有时却又左弯右拐,走到尽头,又无路可通,就得回头,心中也渐渐明白,这地下甭道,竟然分岔百出,自己已经进入他们布置的
阵之中,是以不需再有什么埋伏了。
这一想,不由心中大急,高手围攻,还有和他们放手一博的机会。像这样把你困在黝剧黑如墨的地底
阵之中,让你走来走去,兜着圈子,要走到几时才能找得到出路。
哦,不好,沈姐姐不是也追人地道来了,她极可能也被引入
阵中来。
就在他思忖之际,突然听到右首数丈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他如今内功
纯,声音入耳,已可分辨出那是女子的脚步声,而且有意把脚步声放得极轻,好像怕人听到似的!心中不由一喜,迅快忖道:“莫非会是沈姐姐?不对,沈姐姐如果陷入
阵,正在找寻出路,不用如此掩掩藏藏,这人虽然放轻脚步,却走得很快,好像对地道中的道路极为熟悉。”
上官靖不觉站停下来,贴壁而立。这原是他心念转动间的事,那脚步声已经渐渐接近,地道中虽然没有一丝天光,黝黑如墨,但他内功已臻上乘,目能暗视,(一般武林中人的目能夜视,仍须凭藉星月之光才能看得见,与目能暗视不同),所以甬道虽黑,一二丈之内,仍可看得清清楚楚。
他凝目看去,果见一个苗条人影,迅快朝自己立身之处急步走来,现在两人相距已不过两丈来远,自然看得清楚了;这人穿着一身浅绿衣裙,黛眉凤目,秀发如云,只是粉脸上略有焦急和惊慌之
!
她,上官靖自然认识,正是碧落山庄大小姐,老夫人的义女楚琬。
她手上并没有灯火,只是凭着熟悉的路径,一路急步行来,右手还不时的扶着石砖;因此上官靖已经看到她,她并没有看到上官靖。
上官靖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作声,直等楚琬走近,才右手疾探,三个指头一下摄住了楚琬右手脉门。
这一下楚琬自是大出意外,蓦然一惊,右手用力一挣,口娇此道:“你是什么人?”
左手要待劈出,但她右腕被上官靖“拈花手”擒住了,不但挣扎不
,甚至武功若失,连左手也抬不起来。
上官靖冷冷道:“楚姑娘,你挣扎也没用,在下并无伤人之意,只希望…”
楚琬听出是上官靖音声的,没待他说下去,就欣喜地道:“你果然是南宫大哥,还不快放手,我就是找你来的。”
黑暗之中,上官靖看她粉脸果然一片惊喜之
,这是真情
,自然不是假装得出来的,当下三指一松,道:“在下上官靖。”楚琬脸上继惊喜之后,目光幽怨,幽幽地道:
“道知我你现在叫上官靖了,但是我叫惯了你南宫大哥咯!”
上官靖道:“楚姑娘找在下何事?”
楚琬一手抚着
口,说道:“我听说你被
入
阵,心里很急,这地下
阵足有一里见方,百多条岔路,互相贯通,你走上三个月,也休想走得出去,我…我是给你送东西来的…”
上官靖问道:“姑娘送什么东西?”
楚琬忽然扬扬眉毛,循然笑道:“自然是你最需要的东西了。”
上官靖道:“在下需要什么?”
“你这人!”楚琬娇咳道:“难道你不想出去?”
上官靖道:“你…”楚琬已经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迅速
入上官靖手中;低声道:“我不能多留,你出去了,只要不忘记我就好,我要走了,大哥,你多保重!”
她眼中忽然起了一阵雾水,迅快的转过身去,正待举步!
上官靖低头看去,她
过来的东西是一支精致的火筒,和一张折叠很小的笺纸;这就抬目叫道:“楚姑娘,请留步!”
楚琬低低地道:“你看了字条,就会明白,我是冒死偷进来的,不能多留,你是我的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
话声甫落,就低着头急步朝来路奔行而去。
上官靖原有许多话想问她,诸如这假扮娘的是什么人?沈姐姐有没有被
人
阵来?看她行动如此慌张,就不好多问了。
自己目能暗视,火筒自然用不着了,这就揣入怀中,然后把折叠的笺纸打了开来,目光一注,心中不
大喜;原来这张纸上只写了两行小字,字迹也十分潦草,想系匆促写成,但却是这一地区
阵最近出口的走法。
她说过地底
阵足有一里见方,百多条岔路,想来一定分为几个地区,可惜她走得太匆忙,来不及多问;目前虽不知沈姐姐是否入困?自己能找到出口,不如先出去再说。
正待举步之际,突听又有一阵轻快而细碎的脚步声,从右首一条甫通中传了过来,心想道:“莫非楚琬又回来了?”
心念方动,只见一条苗条人影已经到了二丈以内,急忙凝目看去,这女子长发披肩,穿的是一身葱绿的衣裙,面上覆着一层薄纱,她,不是楚琬,竟会是管巧巧!
“这倒来得正好,”上官靖心念闪电一动:“只要把她擒住,就可以问出许多事来了。”
是以依然贴壁而立,凝神以待。
管巧巧走到一丈左右,忽然停了下来“咳”的一声轻笑,说道:“上官少侠好灵的耳朵,你大概听出我的脚步声来了?”
上官靖只好应道:“在下不但听到,而且也看到你管副总管了。”
“你看到我了?”管巧巧惊异地道:“地道这么黑,你怎么看得到呢?”
上官靖道:“在下何用骗你?”
管巧巧举手掠了一下肩上秀发,娇声问道:“那你看我在做什么呢?”
她举手的姿势,居然十分娇美,媚态如画!
上官靖黔然道:“副总管搔首弄姿,可惜不是时候,在下如要突起袭击,只怕你没有还手的机会。”
“看来你果然看得见。”
管巧巧的话声中不期
出惊诧之音。接着又说道:“我是特地找你来的,上官少侠何用出手袭击我呢?”
上官靖听得一怔,她也是找自己来的,一面问道:“副总管找在下何事?”
“管巧巧唁的一声轻笑,说道:“别人可以来找上官少侠,难道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上官靖心中暗道:“看来她是跟着楚琬身后来的,如果不把她擒住,楚姑娘是为了救我,这下岂不害了楚姑娘了?”
心中闪电一动,右手也随着抓出,三个指头一下摄住了管巧巧右手脉腕。
管巧巧一点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扣着有腕,身形一转,口中“嘤!”一声,忽然纵体人怀,一个软绵绵的娇躯,朝上官靖怀中偎了过来。
上官靖推是不也,退是不也,一时被她闹得手足无措,只好指头一松,放开扣着她的手腕,冷冷说道:“副总管不怕在下点了你的
道,把你擒回去吗?”
管巧巧站住身子,眨动一双俏而且美的大眼睛,幽幽说道:“我偷进地道来找上官公子,是为了…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就是你把我杀了,也是我遇人不淑,我也只有认命了。”
“遇人不淑”这四个字,应该是她掉错了文,否则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上官靖还当自己耳朵听错了,住不忍问道:“你么什说?”
管巧巧忽然从眼角涌出两颗晶莹泪珠,低声道:“难道遇人不淑,这四个字是我用错了?我管巧巧活了一十九岁,还是处子之身,上官公子就是不要我,我活着虽不能进你上官之门,死了也要做你上官家的鬼,我会从一而终的…”
黝黑的地道中,她是看不见上官靖的,但上官靖却看得见她,她在说话之时,十分认真,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顺着粉腮滚落,此情分明不假,一时之间,可把上官靖弄糊涂了,怔怔地道:“管姑娘,你在说些什么?”
管巧巧低头擦着泪,忽然又咭的一声破涕笑了出来,说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上官靖道广在下确实听不懂姑娘的意思。”
“这怪我说话太急了。”
管巧巧娇羞地道:“你还记不记得刚才用掌风
去我的蒙面轻纱?”
上官靖点头道:“在下记得。”
管巧巧脸上浮起了甜甜的笑容,问道:“你自然也看到我的面貌了?”
上官靖点头道:“在下看到了。”
管巧巧幽幽的道:“这就对了。”
话声出口,地道虽黑,她粉脸上还是飞起两片红晕,好像不胜羞涩!
上官靖讶然道:“在下还是听不懂。”
“唉!你这人…”管巧巧轻咳道:“人家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你难道是木头人?”
上官靖道:“在下真的不懂,姑娘最好说得明白一些。”
“好嘛!”管巧巧接着道:“我从十岁起,师傅就给我戴了面纱,她老人家要我在神龛立下重誓,从我及笄之年起,有人揭开我面纱,看到我面貌的人,就是我…的…丈夫,从一而终,终身不贰…”
上官靖听得骇然道:“在下当时是无意的,姑娘作不得真…”
管巧巧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这是我们教中的规矩,道知我你是无意的,但这就是神的安排,我说过,就是你上官公子不要我,我这一生也是你的人了,我会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管姑娘…”上官靖道:“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
管巧巧幽幽的道:“我进来找你,就是要把我心里的话你诉告,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夫君,你进入了
阵,我自然要全力来营救你,但我也不能叛离师门,所以我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伸手递了过来,低低的道:“道知我你是为解药来的,这里面是三种解药,里面都有字,我偷出解药来,只是为了解救许多人的生命,我想神一定会宽恕我的,你先收下吧!”
上官靖想不到她居然会给自己解药,不觉欣然伸手接过,说道:“管姑娘,在下想不到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在下应该代表所有中毒的人谢谢你。”
“不用谢我!”管巧巧羞涩一笑道:“我全是为了你…”忽然抬起头来,又道:“你一定听人说过,管巧巧善于用毒,是个心思恶毒的人,对不?是不那我,真的不是我!”
上官靖不觉问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管巧巧微微摇头道:“以前的副总管,并不是我,只是用了我的名字,我只能你诉告这些。”接着又问道:“方才楚姑娘偷偷地进来,一定告诉了你这一地区最近的出口了,对不?但你人个一出去了,不想再救人吗?”
上官靖心个一动,问道:“救人?你说…”
管巧巧道:“自然是你的同伴了。”
上官靖急急问道:“你是说沈姐姐,果然也被
入
阵?”
管巧巧眼中闪着嫉妒之
,披披嘴道:“看你说到她,你就急成这个样子。”
上官靖道:“姑娘别误会了,沈姐姐是我娘的义女。”
“我才不会有误会呢!”
管巧巧道:“直到目前,我已经承认你是我从一而终的…夫君,你…你还不肯认我…”
上官靖住不忍伸过手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说道:“管姑娘,在下…”
他想说这是误会,但说这话也没有用,她已经斩钉截铁的表示,就是自己不要她,她也会坚持从一而终,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管巧巧一个娇躯又缓缓的侵入他怀中,幽幽的道:“你不用再说了,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不会怪你的,你要只心中有我人个这就够了。”
上官靖玉人在抱,心头一阵感动,住不忍低下头去,轻轻吻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
“管姑娘,你只管放心,在下不会忘记你的,只是你既然有一颗善良的心,应该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危害武林,残杀无辜的恶事,你怎不跟我出去?我娘是碧落山庄从前的老夫人,各大门派对她老人家一样十分尊敬,你自然也可以弃恶向善,弃暗投明。”
管巧巧把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只是不住的摇头,幽幽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总算真的有了真心待我的人,我要谢谢你,对我说这番善意的话,但你不明白,我…不能走…”
上官靖住不忍用手轻轻托起她的头来,问道:“么什为?”
管巧巧满面泪痕,凄苦的道:“你不会知道的…”
她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娇容,看得上官靖心头大是不忍,柔声道:“这到底是么什为呢?”
管巧巧幽幽地道:“有许多话,我是不能说的,你是…是我夫君,我也不能说…”
突然口气一转,接着道:“你的沈姐姐已被
入
阵,只是还在前面…”
上官靖道:“你肯领我去吗?”
管巧巧甜甜一笑道:“我若是不肯领你去,还会你诉告吗?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我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了。”
上官靖问道:“你有妥善的安排?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呢?”
管巧巧便在他怀里,幽幽的道:“你是老夫人要他们把你引人地道来的,如果你逃脱了,老夫人一定会十分震怒,而且也会想到是有人把你放出去的,当然嫌疑最大的是楚姑娘,她一向和我很好,我不忍她被连累,所以另外安排了人个一。”
上官靖道:“另外安排了人个一?”
“这个你不用管!”
管巧巧嫣然一笑,道:“反正有他留在
阵里,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已经
困。”
上官靖疑惑的道:“这人会是谁呢?““这也是事有凑巧。”
管巧巧咭的笑道:“这人是在你们入伏之后不久,才找进来的,刚巧给我遇上,差点我还认为是你呢,我正想不出救你的办法,这才灵机—动,把他引入了
阵…”
上官靖道:“在下知道了。”
管巧巧道:“道知你什么?”
上官靖道:“你看到他,差点认为是我,那只有人个一,就是假扮在下的花豹侯元了。”管巧巧依在他怀里,心头洋溢着甜密和温群,咭的轻笑道:“你果然聪明!”接着又道:“有他抵了你的数,你逃走了,就没有人会发现,我和楚姑娘也就没有嫌疑了,至于沈雪姑,也许是她自己发现出口的,这就与人无关了。”
上官靖喜道:“我真该谢谢你!”
两人依偎着喝喂细语,上官靖心里这一喜,情不自
的双臂一环,把她一个娇躯拥得紧紧的。
管巧巧仰起脸,附着他耳朵低低的道:“上官大哥,夫君,我太高兴了,你我有这一刻相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就是死了,我也会安心的…”
吐气如兰,口脂微闻!
上官靖更是情难自已,她底下的话还没说完,娇小的樱
,已被他两片炽热的
所堵住了!
她感到既窒息又兴奋,一个娇躯就和他抱得更紧了。
地道中本来就黝黑如墨,沉寂得没有一点声息,现在就更静了、静得可以互相听到对方心房的跳动。
两人都沉醉在甜密的
之电也不知有多久?管巧巧才羞涩的嗯了一声,
息着推开他身子,悄声道:“我出来好一会了,我们快些走吧!“上官靖问道:“你和我一起去吗?”
管巧巧道:“我只能领你到前面,进入另一个地区之后,就要你去找她了。”伸手
过一个纸团,低声道:“我已经在上面划了通道,你只要照着箭头走,就可以找到沈雪姑娘,也可以找到出口了。”
上官靖问道:“在下想问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告诉我?”
管巧巧幽幽的道:“有些话,我纵然是你的人,也不能你诉告的,不过你说说看,可以说的,定一我会说。”
上官靖道:“那假扮家母的是什么人,你能说吗?”
管巧巧咬着下
,微微摇头道:“不能,不是我不肯说,因为她…和我有很深的关系,你不会怪我吧?”
上官靖道:“你已经说过,我怎么会怪你呢?哦!那么你们是什么教,你总可以说了?”
“白衣神教!”管巧巧道:“好了,我该送你出去了。”
上官靖心知多问了,她也不会说的,当下就由管巧巧领路,拉着他的手,东转西转,走了一阵。
管巧巧忽然停了下来,附着他耳朵,低低的道:“我只能送到这里,你一直往前走,经过两次十字岔道,就往右弯,随着就可以看我纸上划的箭头寻去,我不再送你了,你多珍重!”
她说了这几句话,眼中就充满了泪水。
上官靖轻轻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低声道:“巧巧,但愿你记着我的话弃恶向善,弃
归正,我们都会期待着你的。”
管巧巧两行泪水,又顺着粉腮
了下来,咽声道:“你快去吧!”
上官靖道:“那我走了。”
转身循着百道急步行去,他
能暗视,自然走得极快,依照管巧巧所说,经过两个十字岔路,刚向右转,就看到一个黑衣汉子贴壁站在那里。
上官靖奔行而来,他自然看不见,甚至连风声也没听到,就被上官靖一指制住了
道。
然后把手中的纸团打了开来,原来她在纸上划的是这一地区的
阵道路,纵横
岔,足有二十来条之多,图上果然划了许多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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