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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毒神之毒
 “冯玉山,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王冲放声怒吼。整个人变得无比疯狂,头上的发髻被那怒气一,全都崩断,头发一下子散如魔,所有的人都为这一声巨吼而惊魂。

 “爹,你怎么了?”王河领着几名王家高手冲了进来,王河一个箭步冲到王祖通的尸体旁边,厉声高呼道,两手不住把王祖通的尸体猛摇。

 “二弟,你‮么什干‬?”王冲怒喝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爹爹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便去了呢?”王河也有些疯狂地道。

 “不要这样,二弟,爹的确去了,是冯玉山,是拜月教的老贼所害,我们一定要冯玉山付出沉重的代价!”王冲狠声道。

 “爹是怎么死的?是怎么死的?”王河立身摇着王冲的肩膀,悲泣而急切地道。

 “你冷静一点,爹是中了西域‘毒神之毒’和合凝才去的,你看!”王冲一下子拍开王河的手,将那四张字条到王河的手中大喝道。

 王河迅速摊开四张纸条,脸色巨变,厉声吼道:“冯玉山,我要你不得好死!”

 “全是这几只木箱,全是这几只木箱!”王河旋即又叨念道,然后如疯了一般,手掌向四个木箱疾劈而去。

 “蓬蓬…”四声暴响,木箱变成了粉末,四颗没有生命的脑袋也爆裂成无数的碎片,在空中飞。

 “二弟,不可!——”王冲一声惊呼,拉着王河飞退,同时双脚化出一片幻影,将大厅内几人全都踢出了门外,他自己也飞落院中,立身大喝:“快点火将大厅烧了!”说完手中产生一股力将大厅的大门闭上,在大厅四周飞转,将四周的窗子也全都闭上。

 “大哥,不可以!”王河惊怒道。

 “‮道知你‬什么?快点火!”王冲急怒道。

 “爹爹的遗体还在里面!不能烧!”王河也怒喝道。

 “‮道知你‬你刚才击碎的那四个脑袋里有什么吗?

 那就是‘和合凝’的媒体,爹爹就是因为嗅到那四种气味而死的,你却将之击碎。

 “王冲责备道。

 “那就是‘和合凝’的媒体?”王河惊问道。

 “不错,‘和合凝’只能以火烧才可以消毁,否则它将永远停在这个大厅内!”王冲无奈地道。

 “可…可爹爹的遗体还在里面?”王河还是不能释怀地悲呼道。

 几个被踢出厅外的人忍痛爬‮来起了‬,感激地道:“多谢大庄主救命之思。”

 “好,那我赶快去把爹爹的遗体抱出来,只要我将呼吸和孔全都闭住应该没问题。”

 王冲悲痛地道。

 “让我去,大哥。”王河抢着道。

 “不,我去,我是兄长,应该由我去!”王冲拉开王河向大厅里走去。

 “大庄主,让小人去吧。”阿福一把拉住王冲抢身扑进了大厅。

 众人全都一呆,‮到想没‬阿福这样忠义,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闯进布满剧毒的大厅,王冲、王河都感动不已。

 阿福将呼吸与孔全都闭,扑进大厅,迅速飞至王祖通的身边,伸手在王祖通的怀中一掏,掏出一本小册,上书《金刀秘笈》,便迅速纳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又把几颗奇药,一股脑儿全装进自己的怀里,方抱起王祖通向大厅外飞扑而出。

 “阿福,没事吧?”王冲关切地道。

 “没事,大庄主、二庄主,老爷的遗体终于搬出来了,我想先去将身子洗一下。”阿福将王祖通的躯体放下道。

 “对,你快去将身上的异味全都冲掉吧。”王冲和王河都关切地道。

 “谢谢庄主关心。”阿福抱拳道了一声,转身迅速飞奔而去,众人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都显出崇拜的样子。

 “放火!”王冲高声道。

 “呼呼…”数十支火箭一下子全入了大厅。

 “蓬!”厅内的空气突然全都燃烧‮来起了‬,刹那间整个大厅陷于一片火海之中,众王家弟子提着水立于大厅两旁的房子边,准备随时将火势扑灭。

 王冲将王祖通的遗言向王河道了一遍,然后道:“我们过两天就让所有的内眷全搬往山东大柏去。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对,我们要留下来为爹报仇!”王河也沉声道“陈山,你将老爷去世的消息传播到武林之中,便说受冯家暗害,明天就准备葬礼,你迅速去办。”王冲向一名中年壮汉道。

 “爷爷,冯家好坏,冯家好坏,他们害死了曾祖爷爷,我要为曾祖爷爷报仇!”—个小孩冲到王冲的跟前,天真地道。

 “风儿乖,你过两天到你大伯曾祖爷爷那儿去玩,那儿很好玩,现在你别吵爷爷,好吗?”王冲一下子变得无比慈爱地道。

 “不嘛,不嘛,我要曾祖爷爷,我不要走嘛。”那小孩一下子哭泣道。

 “风儿,别吵爷爷了,不然爷爷会不高兴的。”一个美丽的‮妇少‬走上来把那小孩抱了过去道。

 “爹、我们现在先通知我们各地的兄弟们吧?”一个年青人立身悲痛地问道。

 “嗯,庄外各地的事,你就去处理吧,你把你大哥、二哥、三哥都通知过来。”王冲语带悲切地道。

 “堂儿,你顺便将你至哥、德哥、恒哥、梦哥也通知一声,把所有能用的弟子全都聚集起来,我们要冯家也付出同样的代价!”王河沉声道。

 “明儿,你通知五叔、七叔,将今之事向他们陈清,要他们务必带领兄弟回来共商复仇大计!”王冲略带疲倦地道。

 “是,大伯,明儿定会做到。”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人满含悲切地应道。

 马蹄声依然那么轻缓,山林中空空的回音显得异常的空幽深远。

 凌海心神也无比地空幽深远。这条路他曾经走过数回,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情,不同的人物,想起物是人非的感觉,凌海有感而:“行是千难,退却万难。任天涯飘泊,任迹四海,任我心沉浮,任风云变幻。

 人依旧,情依旧;哭无泪,笑无形;思会伤,恨会痛;归去烦,去也

 愿为子不愿返,回头哪是岸,回头海更宽。“罢长长地一叹,空林中声音越飞扬,直云霄,那满是沧桑凄凉的调子使凌海的心中为之一松,似乎减少了很多压抑的感觉,但却又多了几分无奈。为何他母亲要是他凌家的罪人,就算杀死了司马屠,可是他能下手杀死他的亲生母亲吗?他能丝毫不念亲情吗?在他脑中有无数的念头,头痛得想高声疾呼。蓦地,凌海心头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涌动,他有些奇怪,‮么什为‬会有这种感觉呢?

 马蹄声依然继续,凌海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马儿似乎也感到了这种氛围,一种不安的氛围,蹄声有点燥

 凌海心头灵光一闪,立刻带住马头静立不动,凝目四望,心神一下子全都聚中。

 四周很静,静的很怪、很怪,甚至连一只小虫的叫声‮有没都‬,没有鸟儿的歌声,没有秋蝉的低,就像是死域一般。

 凌海的心神飞跃,感觉林中有人在急掠,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瞬间便从数百丈外奔至林边。

 “沙,呼!”一条身影破开密叶飞立于凌海的眼前。

 一个干瘦、黝黑的老头带着一脸的气恼,打量着凌海。

 “喂,刚才是你在唱?”干瘦的老头疑问道。

 “不错,前辈有什么事吗?”凌海客气地道。

 “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我叫唐不毒。听声音,也知道你是个人物,我有事要问你。”干瘦的老头毫‮气客不‬,直截了当地道,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哦,原来是唐门五老之一。晚辈凌海,前辈有事就问吧;”凌海神色变得更加恭敬地道。

 “假学道,哆哩哆嗦,我‮你诉告‬名字,就是要你叫我的名字,还什么前辈后辈的,‮为以你‬我老吗?嗯,我老了吗?”唐不毒把那干瘦的脸膛一,向凌海微怒道,令凌海啼笑皆非。

 “好,唐大哥,你当然不老,看你精力充沛,生机无限,真是让人惊羡呀。”凌海好笑道。

 “这还差不多,可教,可教,我就不让你受折磨算了。本想将你这不会说的小子教训教训,不过现在免了。”唐不毒似乎很慷慨地道,满脸还带着孩童的笑意。凌海感到他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犹在,也不对这小老头起了几分好感。

 “唐大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能‮你诉告‬的绝对全部奉告。”凌海真诚地道。

 “我来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叫‘恨火赤蛤’的东西走过去?噢,你肯定‮道知不‬这”

 恨火赤蛤‘是什么东西,看我多糊涂。好,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青鳞牛耳,红嘴,有鸽子般大小的蛤蟆?“唐不毒瞪大一双小眼睛期待地比划着问道。

 “哦,唐大哥问的可是那绝毒之虫‘恨火赤蛤’?”凌海惊问道。

 “哎,对!对!不错!不错!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它在哪里!”唐不毒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像个小孩子一般蹦跳过来,拉着凌海的手道。

 唐不毒的手很快,凌海的手也绝不慢,只是微微一缩,便避开了对方的手,但凌海并没有还击,因为他感觉不到唐不毒身上的杀意,只能体味到唐不毒心中的赤诚,但唐门之人最好不要碰,而且江湖中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我在来峨嵋的路上倒是看到了这‘恨火赤蛤’,那是在侏儒山附近。”凌海微笑道。

 “我是问你现在看到没有?并且就在这片树林里。”唐不毒一脸失望地道。

 凌海听了心头一惊,问道:“世上难道有很多‘恨火赤蛤’吗?”

 “当然没有,侏儒山的那一只被我给逮住了,它格老子的真是狡猾,居然到了这里让这畜生给逃‮去出了‬,所以我才会问你。”唐不毒有点得意又无奈地道。

 “原来如此,那我倒没见过,不过应该还在这树林中,这儿太静了,连虫叫、鸟叫‮有没都‬,肯定是‘恨火赤蛤’干的好事。”凌海恍然道。

 “小子,‮道知你‬的东西倒还多的,是谁的徒弟?”唐不毒毫‮气客不‬地问道。

 “我本是凌家庄的少庄主。”凌海凄然道。

 “哦,是凌归海的孙子,怪不得有这样的见识和身手,再见了小于,我还要去找那宝贝小赤蛤。”唐不毒释然地道,转身又投入到密林中。

 凌海望了望那死寂的树林,便策马缓行。他也想将这“恨火赤蛤”抓住,那样找起“如意珠”来就方便多了。

 “恨火赤蛤”是最毒的一种毒虫,它不出世则已,一出世附近的所有动物全都要被它消灭,或赶走。

 凌海一边行走,心神一边四处搜索。他清楚“恨火赤蛤”的那种恨意和暴戾之气,因此只要“恨火赤蛤”在他附近方圆百丈之内他都可以感应到。

 一次次搏杀后,凌海的那灵觉也不断地提深,对自然和天道、武道、人道的体悟也更深切了。只是他依然不能完全将体内的真气归为已有。这是惟一的缺陷,也是他与司马屠战最担心的问题。所以他想找到“恨火赤蛤”那或许会有一线机会。

 他的心神不断地推移,突然整个心神一怔,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这不是“恨火赤蛤”给他的反应,这是一团若有若无的气机,和凌海的心神在林中相

 对方似乎也感应到了凌海的心神,气机陡然变得更烈、更强,大有向凌海狂涌而来的感觉。

 凌海知道对方在百丈之外,但对方的气机却来到了五十丈内。他甚至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在气机里形成一股小小的波动,就像是一颗小石子击在平静的湖面上,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奇妙感觉。

 这是个高手,绝对的高手,凌海从未会过的高手。对方没有一丝感情存在于那团气机之中,没有一丝情绪,就像是自然中的一棵有强大生命力的树,不仅拥有强大生命力,而且还能走动,向凌海不断近、近。

 凌海感觉不到压力,没有压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随和;没有杀意,没有惊喜。

 凌海捕捉不到对方的心意,捕捉不到对方的目的,但却知道,这人一定是为他而来,一定是!

 树林中有风吹过,树叶拂动‮音声的‬就如滔滔江水轻轻击岸‮音声的‬,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但这里的气氛再不是死寂,不是!

 一片汪洋般的生机在这片树林中澎湃、

 凌海翻身落马,轻轻地在马鬃上抚摸了几下,轻轻地自语道:“你在旁边等我一下,我需要去会会朋友,别焦急哦。”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恋。那轻缓抚摸的动作显得那样自然而优雅,身上也涌出一股祥和而宁静的气息,如春风拂过,如温洒过。

 大驹马也很清楚地捕捉到了主人心中的宁静和慈爱,变得无比的安静,扭过大头,在凌海的肩上亲热地撕磨着,口中发出“希聿聿…”的叫。

 大驹马踏着轻缓的步子,悠闲地走到旁边的草地上,低头啃着青青的绿草。阳光从树隙中洒落下来,构成了一副充满了生机而幽谧的画面。

 凌海静立,立成一株树,一株充满生机的树,高大而拔,在微微的秋风中,几缕头发轻舞,俊逸的俏面闪耀着圣洁的光芒。

 凌海的眼睛稍闭,两只手静静地垂着,脚步也是没有定位,没有!自然本就没有形状,无论从什么角度去观察,这都是无可置疑的。那是一种最自然的意态,一种最自然的心境。

 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一切情绪已全部从他体内离,有的只是一种像梦一般甜美的虚无境界。

 凌海的心神在延伸,在与另一股生机融,但凌海深切地感到了,那一股生机的排斥力。

 是谁?究竟是谁?

 凌海‮道知不‬对方是谁,只知是个高手,一个不断向他近的高手,一个达到无喜无怒、忘我忘忧的高手,一个能够体味天道的高手。

 是敌!

 绝对是强敌!

 甚至是致命的敌人。

 是友!

 绝对是益友!

 一个使高手不再寂寞的益友。

 凌海不清楚,不知是敌还是友,反正很快便会知道。

 他在等待,他在静静地享受两股生机排斥的乐趣,他在静静地感受大自然付于他的心境。

 那人已走入了百丈之内,气息越来越浓,浓得如一江水在林间的虚空里动,气机越来越澎湃,恐怕将要起狂,疯狂的气

 凌海脸色有些微变,甚至大变,他感到那人的气息很熟悉,很熟悉。那控制生机的方法他也很熟悉很熟悉,在这个世上能有两种气机都让凌诲感到如此熟悉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

 一个孙平儿,但她不在而且功力没有如此神奇。那另一个便是他的大仇人司马屠,这是一个疯狂而可怕的仇人。

 凌海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定是司马屠!只有司马屠所习的内功、气息与他所练的内功、气息才十分相似,只有司马屠的气息才让凌海感到那样熟悉。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是忧是喜,是吉是凶。凌海‮道知不‬,也不想知道,他没有考虑过胜或败。

 他的心只有短暂的一点波动,那一点波动生出了一丝强烈的杀气,一丝强烈的怒火、仇恨。所以他的脸色变了一下,但那些很快便成了过去,变成遥远而不可及的俗情。俗情太俗,俗务太烦,他没有去考虑,他也没必要去考虑。

 他所有愤怒的情绪,完完全全的排出体外,他进入一种平静无波的心境,他进入一种无生无死的境界。无我无知,这便是《玄天宝录》的内功要和精神所在。

 《玄天宝录》上面所载的并非什么绝世武功,虽然也留下了几式武学,但那只是为了方便修习后面的精神所在。《玄天宝录》里面的内容主要是告诉人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使人的心神与天的义相合,使人的一切情绪迅速排出体外,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自然境界,就像是自然与人体之间的媒介之物。当自己的功力达到某一程度之时,便可以利用《玄天宝录》之中的法门引借自然的力量,那时候便会使自己拥有超人的力量。但这也会消耗自己的真元,使自己的功力消减。甚至会造成一股反冲的力道,将自己的筋脉冲,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凌海此时便是以《玄天宝录》中的心法,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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