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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掌道奇才
 凌海立刻拾起地上的刀剑,蹒跚地走入树林,找了一处比较隐密的地方坐下,迅速打开玉佩,将神光渐敛的斑澜小珠子入喉中。

 立刻有一道清澈寒滑向体内,一股蓬的生机迅速在凌海的体内爆发、滋长。凌海全身一阵舒泰,千万孔都似乎在扩张,将宇宙中所有的能量全都收了过来。

 瞬间,寒愈来愈寒,凌海体内的筋脉有一种被冰割的痛苦,心都快要发凉了,血似乎也要冻结。此时,在丹田深处又涌出一团温暖的气流,丝丝缕缕地汇聚,将凌海体内的心脉全部包裹,使寒意稍减一点,而他依然痛苦得筋脉裂,寒气愈来愈寒,通过来的空气就像是冰窖中的寒之气。周围的空气很寒,寒得使周围的树木都快断了生机,但凌海体内的生机却不断地暴涨,涨得通体如要炸开一般。

 凌海的上齿和下齿在不停地颤动,脸上、衣服上似乎在开始结冰。

 也‮道知不‬过了多久,那寒逐渐转暖,转暖,变成一股汹涌的热,在凌海体内翻腾不休,那股生机也随着热的升温而变得更加活跃,此时护住心脉的那几缕温暖气息,竟随着热温度的升高而逐渐变得冰凉。

 凌海的身体如火在煎,体外的冰早已化成了白茫茫的雾气,整个身体如烧红的火炭,散发出高热和微微的亮泽,不断地有白气外散。

 凌海痛苦地呻着,但他依然保持着盘坐的姿式,他在瞑视体内的生机,那不断滋长的生机。而衣服在一寒一热两道气流的互相作用之下,竟化成片片裂布,散了一地。头顶在冒着青烟,皮肤似闪着火花,在痛苦忍无可忍的情况,凌海竟晕了过去。

 恒静师太一行人,路上畅通无阻,但却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便是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很多毒手盟银牌杀手的尸体,而且都是死于巨掌之下,每人是脑袋被拍碎,全身乌黑而亡。更让众位师太感到莫名其妙的是,每地堆尸体旁都有用血写的字迹。如:众位勿用疑惑,这此人是想暗袭师太和各道群雄,其中设有三道机关。但已全被我破去,请众人放心走吧。

 另外一堆尸体旁写道:这些全是毒手盟中的好手,在树林中设有很强的弓弩,准备用剧毒之虫伤害众位师太及各路群雄,所以我杀之为你们开路。

 还有一堆旁写道:别猜我是谁,我是个罪人!就算百死也不足以赎回我的罪行,现在我只是尽我自己所能做的,尽力去做好,所以我又杀了这一批毒手盟的杀手。

 恒静和众小师太都不明所以,但却知道有人在暗助他们,对付毒手盟的攻击,同时也不免有些暗骇,是谁有如此高绝的功力,如此厉害的掌法,居然能将毒手盟的杀手一批又一批地击杀!但殷无悔是例外,他已经猜到是谁下的手,心头暗喜、但他并未说穿。

 “师父,是谁有这样惊人的掌力呢?”休远疑问道。

 “天下能有如此掌力的似乎不多,要说掌,‘少林大力金刚掌’。‘般若掌’,都具备这样惊人的刚猛,而武当的‘绵掌’,虽有这般厉害,但却没有这种掌式的霸气,丐帮帮主的‘降龙十八掌’更是威猛无匹,可算是刚猛路子的顶级绝学。另外江湖中还有两大掌力,那便是‘断门掌’崔师兄弟二人和‘劈山掌’柳长空,另外还有一种叫‘龙掌’的不知谁在习练,看死者的样子,应该是死在‘龙掌’之下。不过,这位高人是友而非敌,对我们正道人士很有帮助。”恒静师太温和地道。

 殷无悔本不想告之情况,但听恒静师太居然能将各门都如数家珍般道了出来,便不再隐瞒道:“‮道知我‬这位高手是谁,我也曾见过他使‘龙掌’杀死敌人的情况,的确与刚才那些死者的情况一样。”

 “哦,殷大侠真的知道这位朋友是谁吗?”恒静师太问道。

 “不错,这位练‘龙掌’的依然是柳长空。”殷无悔沉声道。

 “啊,柳长空居然也习练了‘龙掌’。”恒静师太惊问道。

 “千真万确,当初在树林中,他的确是用‘龙掌’杀死几名毒手盟属下。他只剩下那条左臂,但却凶猛无比。”殷无悔有些佩服地道。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那柳长空也真是个掌道奇才,‘劈山掌’能练至独步武林的地步,而‘龙掌’却也能达到这种境界,真是了不起。只可惜,当初他走错了一步,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若当年不是那样,‘毒手盟’也绝对不敢横行。那缙云凌家之内真是卧虎藏龙,其人才之多、功力之高比少林绝不逊。当年大侠凌归海更是英雄了得,有天下第一人之称。

 可惜英年早逝,使得现在江湖中群魔舞,几位早年追随凌归海的武林奇才却已节,唉…”恒静师太叹息道,隔着厚厚的车厢,却有一种让人伤感的基调。

 “我曾听师父说过凌大侠的故事,所以对缙云凌家一向都异常敬仰。他老人家还说过:”

 如果天下有三十个人比他武功更厉害的话,那么可以在凌家找出十二个,如果说天下有七十个人武功不比他低的话,那么可以在凌家找出二十五个。‘当时,我并不相信,后来听到凌家被毁,更不敢相信。但自从见了主人,现在再听师太的评价后,我也真不得不信。“殷无悔向往地道。

 “哦,令师‘血影子’真是虚怀若谷,不过的确也是如此,在江湖中,凌家很少和别的门派大动干戈。但凌家的每个弟子都必须有一段在江湖磨练的日子。而‮人个每‬都在江湖中是了不起的人物。在江湖后起之秀中,五年前有一个凌振羽,便是凌文风的弟子,其名号之响,其剑术之,比昆仑的赵乘风更出名,与武当的‘清风双剑’几个分庭抗礼。有人说他是四十年后的第二个马君剑,可惜这些后起人才竟在凌家一役中尽丧,真是可惜。”恒静师太万分惋惜地道。

 “叮叮…当当…”一阵金铁鸣和气劲相‮音声的‬顺风送了过来。

 “师太,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斗,听声音似乎有很多人,要不要先过去看一下?”殷无悔轻声问道。

 “在这里,定是一些武林同道上峨嵋时被‘毒手盟’的贼子所阻,殷大侠,你快去看看情况。”恒静师太急切地道。

 “好!”殷无悔应了一声,快马加鞭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飞驰而去。

 “柳长空,你这反复的小人,我们待你不薄,而你却不知感恩图报,反而背叛我们!”

 一个狠厉‮音声的‬传了过来。

 “哈哈…我柳长空若懂得知恩图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我只后悔时间不能倒而回。否则,我定让你‘毒手盟’灰飞烟灭!”柳长空凄惋地笑道。

 “但你已经没‮会机有‬了,你‮道知要‬我厉啸天对待叛徒是什么手段!”那狠厉‮音声的‬自有一股残忍的味道。

 “别人怕你厉啸天的手段,但我柳长空只把他当个放了,你若想杀死我们七人,也定会让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哈哈哈…”柳长空毫不把生死放在心头地放声大笑道。

 “轰轰…叮当…”

 “柳施主能立地成佛,真乃天下武林之幸,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厉施主能让我上西天极乐参拜佛祖,我将感激不尽。”一个豪旷‮音声的‬传了出来,是一个和尚,一个有些不守清规的和尚。

 “不错,天禅大师讲得好,我柳长空也想和你一起去见见佛祖,让佛祖允许我悔过,不是更好吗?”柳长空也豪情万丈地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禅师兄所说正是,我们少林僧,顺着除魔卫道的宗旨,若是不能将妖魔鬼魅清除,证明我们的道行还不够深,再上西天极乐向佛祖请教,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厉施主认为呢?”一位身材修长,穿着灰色僧袍的中年僧人一边挥一边应声道。

 ‮人个每‬身上都有数道伤痕,依然在淌着血,可是却没有一人退缩,攻势异常凌厉、威猛。

 柳长空的掌势更是骇人,铺天盖地,到处都是磨盘大的黑手印,使场面变得凄厉无比。

 他的对手也是掌——断门掌!

 殷无悔认识这些人,他曾经是翠花的属下,在练剑之时便见过这些人,并且知道这些人都是“毒手盟”的精英,绝顶高手。厉啸天和属下四名高手,而另还有五人却是陌生的面孔。

 但看每人的功力绝不在厉啸天的属下四名高手之下。他们便是来自内坛的高手,这次和总坛主从洛赶至川中,便是为了将各门各派的高手截杀。却在这里将少林的六大僧拦截住,而当六大僧在岌岌可危之时,柳长空正好赶到,截下“断门掌”厉啸天,从而让六大僧的压力大减,但依然敌不过九位高手的击杀。形势仍很紧张。只是勉强苦撑,那厉啸天与柳长空对敌,却因柳长空只有单手,而比起厉啸天来却差了一筹。不过柳长空以命搏命的打法,让厉啸天也无可奈何,谁也不想让这绝毒之掌沾到自己的身上。一旦沾上,那结果不用想就会知道。

 大驹马飞驰而至,在离打斗现场还有三丈之时,殷无悔“哈哈——”地一声暴喝,向其中一名持刀的高手飞扑而下。手中的“血剑”泛起一道厉虹,卷起一道狂猛的飓风,带着无匹的气势猛击而下。

 一股凌厉的杀气使空气都变得冰寒起来,这是一位极为厉害的刀手,二十年前曾在东北一带凭着一手“定风刀”杀得各路山贼、马贼闻风丧胆,而现在却成了“毒手盟”右护法身边的八大高手之一,仅排在“断门掌”崔之下,其武功自成一派,别具一格,而此时也是以他最凶,杀招最多最狠,因此殷无悔便挑中了他。

 借大驹马的狂奔之势而奋力一跃,顿使殷无悔的速度增加了一倍,剑上的气势更是威猛无比。

 众人都大吃一惊,少林六大僧和柳长空心头一喜,原来来人是友非敌。

 “定风刀”却是大惊,他很清楚地感觉到殷无悔身上的那股凛烈的杀气,人还未到那有形的气劲和杀气让他如置身于冰窖之内。这绝对是一位高手,一位不可小看的高手,甚至比少林六大僧更难惹。因为少林六大僧心中毕竟还有一些佛,又是名门正派中的弟子,不会耍手段,老老实实的凭真功力以硬搏硬,且杀气也不重。

 而这人一上场便有如此重的杀气和气势,绝对不是少林六大僧之,更非善男信女。

 不错,殷无悔一上场自有一股死不罢休的惨烈气氛,任谁都知道是一个杀敌绝不心慈的人。不过“定风刀”对这位敌手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却无暇去细想。因为他必须出刀!

 身、出刀、定风。

 “叮叮…”血剑与定风刀在虚空中击了七十八下。

 一缕缕游丝般的真气,从“定风刀”刀身传至手臂,定风刀飞退,退出九人围成的战圈。

 那一缕缕游丝般的真气似附骨之蛆,破开他的真气网向心脉冲到。殷无悔终于使“血真气”

 与“昆仑真气”相合形成一股刚柔并济的真气——“血昆仑气!”

 殷无悔的身形倒飞,同时出一只钢箭猛地甩‮去出了‬。

 钢箭似一条毒龙,饥不择食地向“断门掌”厉啸天冲去,这正是厉啸天与柳长空壁垒分明之时。

 殷无悔落回大驹名马身上,冲过打斗场面,然后再令驹马调头,冲刺而回。殷无悔又长天一扑,向“定风刀”重扑而去,这一次化作漫天的血红,有若晚霞一般凄无比,给人一种眩目惊心的感觉。

 杀气依然那么浓烈,虚空中动着冰水。

 “定风刀”刚才那七十八击已经试出对方的功力之湛实比他高上一筹,又借飞马疾冲之势,使其冲击力倍增,所以被殷无悔的那一击,伤了手上的数道筋脉。不过这当中又有了近一秒多钟的休息时间,也便恢复了战斗力。

 可是这一刻,殷无悔的剑又似水银泻地,其势锐不可挡。想躲、想避都已经没有可能,只好再一次挽起一片茫茫的刀影向那漫天的血红去。

 “轰…”厉啸天与柳长空又击了一掌,同时厉啸天的那一只手去接那飞来的劲箭。

 “哧”地一声,劲箭刺破了厉啸天的衣袖。柳长空的这一掌运足功力,是连环八击,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每一掌的力道都比前一波重。

 “轰轰…”又是几声狂震,厉啸天因劲箭一惊,只能以一掌对敌,却怎是用惯了单掌的柳长空之敌?在第四波掌力时便受了一些小伤,一些不很严重的小伤。但是后四波时,他便是以两掌对敌,终还是击退了柳长空。

 “呀…”数声娇喝,峨嵋众位师太仗剑向九位高手攻去,恒静师太也绝不容情。本是疾恶如仇的恒静师太,绝不像六大少林僧那般对敌手留有后路。

 “哧哧哧…叮叮叮…”先是一阵剑气刀风狂绞,再传出一阵刀剑相击的脆响。

 殷无悔又倒飞而去,用“金鲤倒穿”之式向厉啸天那漫天的掌幕里钻去。

 这一击竟使“定风刀”被迫飞退七尺,右肩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他心中骇然,但终还是想起了对方是谁,不大吼道:“‘血剑’殷无悔!”心中更是不解,这殷无悔的武功怎会增长得如此快,而且剑路和气竟全改了,怎不令人心惊?

 “哈哈…”殷无悔也不否认,只是一阵狂笑,便整个人都没入了厉啸天的掌幕里,不见了。

 “哧、呼、滋、砰…”一阵阵紧密细碎的气劲击声传了过来。

 “蓬、轰…”尘土飞扬,柳长空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和殷无悔同时对付厉啸天,一连互击了七掌。

 掌影斜散、凌乱,剑芒由厉转淡。

 殷无悔拄剑而立,他左肩的衣衫尽数碎裂,出—个微红的掌印,他在息,这一掌并不沉重,是柳长空救了他,也是自己救了自己,但对方依然有二成功力击在了他的身上。刚才他与厉啸天有一百七十多次气劲相,同时,在最后一击中,他终于在柳长空的协助之下把“血剑”刺入了厉啸天的小腹,但不是致命之处,只是使对方受了伤,比殷无悔自己的伤重一点。

 厉啸天立于殷无悔两丈远处,右手捂着腹部的伤口,眼中出一抹森冷的恨意和杀机。

 他的功力经过一个多月的苦修终又恢复到未与凌海手前一刻的状态,所以一路上截杀了六个门派的数十名高手,而今天却遇上了两名叛徒,两名绝不好惹的叛徒。

 柳长空也绝不好受,厉啸天对“断门掌”的造诣,的确比崔高出很多。刚才与厉啸天手七掌,虽让殷无悔将厉啸天刺伤,并将对方的内伤加重,但自己也一样受了强烈的反震之力,气血难以通畅,一时与殷无悔、厉啸天成三角形状而立。

 “很好,很好,你们两个走到一条道上来了,我厉啸天今天真是幸运,幸运之至!”厉啸天息道。

 “厉啸天,我们只是顺天行事而已,多行不义必自毙!金国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大宋子民挥汗成雨,结袖成云,只要一旦复醒过来,金国只会徒劳,甚至会一蹶不振,你最好找块安定的地方,去享享清福吧!”殷无悔苦心规劝道,他看那厉啸天的确是条汉子,而其武功又超卓不凡,实起了怜惜之情。

 “哈哈…我厉啸天英雄一世,还要你这种后生晚辈来教训?纵观天下,大宋王朝君昏臣庸,岂是大金国精英良将之敌,迟早都会被灭亡的。”厉啸天凄然大笑道。

 “难道你就不为天下百姓考虑一下吗?若两国兵,受苦的只是天下百姓,将会有多少人离子散?有多少孤儿寡妇无家可归?”殷无悔深沉而真挚地道,心中不由得想起幼时的惨况。

 “哼,妇人之仁,若天下不经这些苦难,老百姓永远也过不上快乐的日子,现在老百姓活得好吗?杂税比狗还多,贪官污吏把百姓民脂民膏全都纳为已有,若没有一个新的刺、新的改变,不仅眼下的百姓会受如此的践踏,他们的子孙,他们以后的每一代都会生活在这种没有天的世道中,我大金国就是为让天下百姓的万代子孙过上更好的生活,才会攻打大宋,这又有何错?”厉啸天振振有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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