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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剑意全非
 凌海气得伸出手来也想拧,祖惠枝却把脯一,头一昂,毫不畏惧地道:“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你们男子汉最大的本领,你武功比我高,我打不过你,你拧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真是让凌海哭笑不得,拧‮是不也‬,不拧‮是不也‬,气恼之余,又见祖惠枝闭着眼睛,便戏弄地低头在祖惠枝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迅速飞开。

 这是祖惠枝想都未想到的奇招,可把祖惠枝给搞懵了,脸儿立刻又飞满了红霞,又羞又窘,可是凌海已经走远。

 “谁说男子汉只知道欺负弱女子,我们只会疼爱弱女子,知道吗?不过你的脸儿真香。”

 凌海地笑道。

 “你…你…你这个无赖!”祖惠枝又羞又急又窘又无可奈何,只好一跺脚追上离开的人。

 凌海不由得意地笑了笑,终于知道这小表妹真的对他动了真情。

 凌家修整得很好,那大门换上了朱漆铁环大门,给人一种古朴、深幽的感觉。庭院依然很大,分外重和内重。外重分东南西北四院,每院都有一个花园和一片空地,空地之后便是房子、斜角、木椽,这都是一些庄中弟子所住的地方。而四个院子过后又是一片广场般的空地,有花有草有树,一切的布置都十分自然。就像是个花园。花园包围着一片房子,那便是凌家重要人物所住的地方,也是凌家重要东西收藏的地方。凌家的膳房也是安排在这一片房子之中。

 凌家庄很大,几乎有近百亩,所有的建筑都是经过设计后才安排的。每一花一草都经过计算,精心布置的,不过自四年前那一役之后,这里许多装置被毁坏,以致现在的布置已经没有那么准确。虽然没有以前那般巧夺天工,但却也表明这些布置的人们用了很多心血。

 凌海走过庄外的大门,心便不住澎湃不休,这里有他童年的欢乐和甜蜜的梦,这里曾有很多他的玩伴和疼爱他的人,这一道大门他进出了千万次,但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给他那么深刻的感触,从来没有!

 和马君剑一起进这道大门时的那种场景依然历历在目,马君剑那花白的胡须,那愤怒焦灼的眼神,那经沧桑的脸,那形如疯虎的动作,那怒若蛟龙的剑招等等,让凌海的心神有着无限的哀伤,物是人非事事休,凌海有一股冲动,想要发的冲动!

 “呀…”凌海一声长啸,中的“含月珍珠剑”便化成一条蛟龙绕着大门转了整十圈,然后便化成了漫天细碎的珠光,在凄的晚霞下起一片凄情。

 所有的人都大惊,但看到凌海的剑招,也都立刻为之伤神,睹物思人,当初这些人也便是在马君剑的剑招掩护下冲出这一道大门的,而今却是走进这让人伤神的大门,故人又已经西去,怎叫人不黯然伤神?

 凌海的剑越舞越急,但始终保持着一种清淡的冷,并不是化成一团光球,剑光永远似是那样细碎,那样密集,就像是漫天的烟花在不断地绽放。四周腾挪纵跃,时而化成穿梁绕柱,时而化成金鲤戏水,剑像匹练,身若蛟龙,形如疯虎,捷胜魔豹。

 这是马君剑教给凌海的剑法,当初马君剑便若慈父一般细心地指点、呵护,可是此时却物是人非,故人已逝,岂不让人心伤?满腔的悲切,满怀的仇恨,满脑子的思念,在这剑法之中淋漓尽致地发着。

 这剑法虽然是昔日的剑法,这情却非昔日的情,剑法中包含着一种浓浓的哀伤,深深的悲切,淡淡的思念。凌海将自己的感情完完全全地注入到这一套剑法之中,人人都觉得剑气纵横,人人都感应到一种无奈、凄苦和伤愁。

 华山弟子、少林僧、风无罪、余明等都能深深地感应到这当中的凄凉、伤心,也能完完全全地体会到一颗虽然年青但却已刻满沧桑的心。

 凌海没有停下狂舞的剑,而是一边走,一边挥动着剑,在场很多用剑高手,也有很多武林高手,‮人个每‬都深深地被这套剑法所陶醉,具体来说这不能说是—套剑法,而是数套剑法的延续。

 这是凌海不知不觉中舞出来的,他没有意识到他的剑法是如何吸引人,是如何高绝,他只知道自己要发心中那股凄惋的悲切,那深沉的怀念。这些日子以来,也‮道知不‬有多少的伤心事,有多少的开心事,在对比之下,苦愈苦,念愈切。所以他施展出的剑招和剑法跟着自己的感情走,跟着自己的感情使将出来的剑招和剑法,便没有半点掩饰,没有半丝留手。

 所有人都为这些神奇的剑法所陶醉,所迷茫,这些剑法,无一不是江湖中的绝世之学。

 马君剑的剑法,向来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剑法,没有人知道其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但他便像是江湖中的一颗流星,达到最亮‮候时的‬也便是寂灭‮候时的‬。马君剑本就是一个像谜一般的人物,又像是个神话般的人物,他每次出现后,武功便比上次增长一个阶段,似乎永远都在增长,似乎每一天都有一个新的突破,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使四川唐门吃了大亏。

 凌海不仅使出了马君剑所授的剑法,当然没用三大杀招,还使出了凌家剑法。凌家的剑法江湖中人见过的比较多,但此时凌海使出来却又有另外一番意境,不仅是因为他功力高绝,也是因为能融情入情,达到心剑合一。他的剑法一改马君剑的凄。惋然,变得气势如虹,杀气满天。

 所有的人全都为这剑法的惨烈气势所震摄,每一剑的使出,都像是一阵风暴突起,每一剑都似是在血翻飞的战场搏杀,而且剑法越走越厉。凌海想起那满院的残尸,那满天的乌鸦,那充在空气中的血腥,他的剑法也便更加狂厉,是司马屠的剑法,但他—定要杀死司马屠!而这剑法中注入的杀气和仇恨大浓,竟使周围的环境中有一种飞沙走石、血横飞的感觉。

 凌海将记忆中的烙印,深深地注入到剑法之中,所有的人都大感惊心动魄。虽然只是凌海‮人个一‬在舞剑,但众人似乎看到了所有凌家儿郎四年前那种血腥的搏杀场面,那种惨烈、残酷的意境,凌海‮人个一‬竟似完完全全地把那近百凌家儿郎们的心境完全展示出来。

 忽而那惨烈之气又改为壮烈,众人似乎从那惨烈而悲哀的剑意中看到了那尸横遍地、残肢破肚的场景,所有人无不为之心碎,无不为之伤感。

 剑式渐渐成绵绵之势,就像是不断的江水,也像是不完的丝线,丝丝缕缕,绵绵不绝,细腻异常,这是凌海将心中那理不清、斩不断的愁绪和无奈全都通过剑式展现出来。

 凌海想到了他的母亲,想到了清除“毒手盟”的任务,心中便充满了哀愁,便充满了无奈。这是一种意剑,意至剑至,意到剑自成。无招,无法,他并未曾注意到自己所用的是一套完美得几乎没有瑕疵的剑法,他只知道意之所至,剑自成形,无须去故意考虑下一招,无须去故意追求哪一种角度,无须计算它的速度。以凌海的功力和武功境界,无论是使‮么什出‬剑招都是那么意想不到的完美,但想将这些剑招连成一套什么样的剑法却‮是不也‬容易的事,因为若将这些招式连接起来,或许很少有人会理解。但他这样跟着心情使出来却是所有人都能够完全读懂的,完完全全地能捕捉到他剑的动态,因此所有人都看得很入,看得很陶醉,甚至有人跟在凌海的后面比划。

 祖惠枝便是,冠杰也是。他虽然是今来的杀手,但其悟性和智慧却不低,他对剑法的造诣不高,可是对凌海这带着深深的感情施展出来的剑招却能够理解,因为他理解凌海的心情,也便对凌海的剑法十分了解。

 华山派与恒山派的数名弟子也看得很入,他们也在虚空中不断地比划着,舞动着,手中的剑也舞出一招招与凌海剑法相似的剑招。他们都是派中的精英,他们对剑道的造诣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更何况他们因为都是年青人,当然那种淡淡的愁绪也能捕捉到。同时,凌海这一路的剑法过渡都异常自然,无非是因为完全投入了感情,这些人也是完全陶醉,自然也将感情完全投入,由前面的剑法入门,他们都已经融进了凌海的感情,所以他们学起凌海的剑法便是轻易的事,这也是使他们今后成为一代剑术大师的基础和原因。

 所有的人都由那种惨烈的气氛中回到这种凄惋忧伤的格调,如痴如醉,凌海的剑法已集数家盖世剑法所长,完全地融为已有。

 “喝…”凌海一声低,满天的珠光聚成一点寒星,冲天而起,然后又头下脚上化成万点剑雨洒落,着地前又突然化成一条蛟龙绕身旋转了数周,便落入际。

 一切归于平静,凌海停住身子,静立,静立,立成一棵参天古树。这是一种感觉,纯粹是精神上的一种感觉,没有任何笔墨可以形容他此时的表情,所有的人都心动、心痛、心醉、心酸。

 凌海依然未觉,他的感情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之中。

 渐渐地,凌海从感情中恢复过来,不由一声轻叹道:“回头哪是岸,回头海更宽。”

 众人心神一颤,都深深地回味着这一句话中的心酸。

 “阿弥陀佛,凌施主,逝者如斯,何必太多惆怅?”六大僧之一上前一步祥和地道。

 “大师,西天真是极乐吗?”凌海低问道。

 “阿弥陀佛,我佛如来便是在西天,西天也是我佛门之源,但所谓的极乐并无定限,心正则乐,心苦则伤,佛祖只是渡化人。若是顽固之人,即使上了西天,也不可能达到极乐;正如恒善,心正无嗔,即使在地狱也是极乐。”那僧人双手合十沉声道。

 “好一个心正则乐,心苦则伤,晚辈受教了。”凌海恭敬地道。

 这时所有的人都从那种超越了剑道的剑法中苏醒过来,但那剑法的深奥之处仍然留在所有人的心中,这是他们从来‮有没都‬的体会和宝贵经历。

 “海儿,房间已经清扫好了,一些下人和仆人也全都请好了,都是‘四人堂’的兄弟物的,绝对可以保证没有问题,而且这些下人和仆人也都有一些武功。”风撼江轻声道。

 “有劳四叔了,‮道知不‬天狮寨里的情况现在怎样‘”凌海恭敬地道。

 “大概在明天便可以到达,我们会安排好一切接待工作。”风撼江缓和而稳重地道。

 “一切都由四叔你去打理了,现在先安排一下众位大师和华山、恒山几位大侠的住处和膳食吧,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准备接天狮寨四位爷爷和‘正义门’众位兄弟的到来!”凌海温和地道。

 “好,胡鹏,你带众位大师去南边客房,同时叫膳房准备斋饭。刘云,你带华山派与恒山派众位大侠去西边的客房,准备晚膳。何汉,你通知所有的兄弟晚饭后在大堂集合。”风撼江向身旁的数人温和地吩咐道。

 “是,四爷。”几个人低应道。

 那如铁塔般的中年汉子领着六大僧,那瘦的汉子便领着风无罪、余明等其他派中兄弟,各自向南面和西面大院走去,而坦的汉子则迅速飞退。

 “冠杰,你带领你的那帮兄弟先在北面的厢房住下,晚上听候安排,你们的晚膳到时自会有人送去。小飞,你现在带他们去安排一下。”凌海后面的那句话是对着他身边一个少年说的。

 “是,少庄主。”那少年应命领着冠杰三十多人缓步离开。

 “表妹,你还依然住你的绣阁吧?”凌海歪着头向祖惠枝苦涩地笑了笑道。

 “那当然,难道你要我住你的房间呀。”祖惠枝愤愤不平地道。

 “还在生我的气吗?”凌海沉声问道。

 “谁有心情生你这小无赖的气?”祖惠枝低头红着脸轻声道。

 “我无赖,可是你让我亲的,谁叫你不反抗?”凌海申辨道。

 “你…你…你是大坏蛋!”祖惠枝狠狠地白了凌海一眼,竟转过身去不看凌海,那葱般的玉手却不停地‮弄抚‬着衣角。

 “少庄主,小人抓到一只飞落在庄内的信鸽。”一个彪剽威猛的大汉从容不迫地行过来宏声道。

 “哦,拿来我看一下。”凌海惊问道。

 那大汉将手中的信鸽递过来,那一双大手竟盖住了整个信鸽的身体,这一伸手才发现原来信鸽竟在他的手中。

 “这便是,少庄主。”

 “无悔!”凌海接着信鸽惊叫道。

 “少庄主你认识这只信鸽吗?”那大汉疑问道。

 “这是我给另一名兄弟的信鸽,我差他到宜宾去看看‘杀手盟’的动静!”凌海应了一声,便把信鸽腿上绑的纸条拆下。

 “主人:‘杀手盟’已经解散,所有人都不见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里面的财物全都搬空,据说是大举搬家,但我找到了“王”魏无头的尸体,其他,待我回来再报。”

 署名是殷无悔!

 “啊…”凌海一声惊呼“杀手盟”全部搬迁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让凌海心忧。他担心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安危,同时也是担心将来和那些兄弟反目成仇,那才叫他头痛,叫他无法下手。

 “怎么啦?海儿。”风撼江担心地问道。

 凌海将手中的字条向他手中一,轻声地道:“杀手盟全体搬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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