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紫竹宫主
庙中已经燃起了火堆,照在大家疲惫的脸上。
一个宫装绝
少女盈盈地看着卫紫衣,两颊微微泛赤。
这个女人就是秦宝宝心中最大的敌人──紫秋如。
卫紫衣靠在案上,微微笑道:“多谢。”
宝宝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盯着紫秋如,得不恨一口
了她。
紫秋如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并且对人个每都很和气,她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典型。
几乎每个见过她的人,都会不知不觉地喜欢她。
她一个微笑拋过去,愿意为她死的人,可以从京城的北门一直排到南门。
秦宝宝偏偏就是不喜欢她。
他认为紫秋如是对自己的威胁,最有可能抢走大哥。
他并不明白这种情绪就叫做“吃醋”
他还是个孩子,连自己是男孩是女孩还有些胡涂,有些事情他当然不懂。
不过,有件事是确定无疑,不可更改的,那就是,绝不能让大哥给别人抢走。
紫秋如低着头,羞涩的笑容让她更
丽动人。
她爱卫紫衣,甚至放弃少女的自尊也无所顾忌。
可是宝宝就像一块顽石,横亘在他们的中间。
她一直不明白,少不更事的宝宝为何喜欢所有的人,偏偏不喜欢她?
更苦恼的是,因为宝宝的影响,卫紫衣对自己一直很冷淡。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卫紫衣都不应该不喜欢自己的。
紫秋如在心中轻叹,谁说女人的心像天上的云,其实男人的心,才是真正琢磨不透的。
自从姐姐紫玉竹嫁给了张子丹,紫秋如便成了第十一代“紫竹宫”宫主。
无论是身份、地位、容貌、武功,这些大多数女人都不易拥有的东西,紫秋如已经全有了。
可是她并不在乎这些,姐姐的话说得对,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好男人。
她找到了,紫秋如呢?
卫紫衣对自己太冷淡了,几乎已等于视而不见。
紫秋如一时之间,心
如麻。
卫紫衣取了一
木柴,丢在火堆中,火更旺了,卫紫衣不想太冷落紫秋如。
紫秋如能告诉他实情吗?
为了能见他,她一直跟到了唐家堡,一直远远地凝视着他。
这份痴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谁也不可以知道。
卫紫衣也不可以。
俏脸微微一红,紫秋如道:“无意间经过这里,恰好看到所以才会遇见你。”
宝宝心中气哼哼道:“瞧她那个低眉含羞的样子,分明是想勾引我大哥,绝不能让她得逞。”
她一提卫紫衣衣角,笑嘻嘻道:“大哥,今天过得好有趣,大哥,你累了,休息一下才是真的。”
卫紫衣拍了拍宝宝的小手,笑道:“大哥的体力在渐渐恢复,宝宝今天才真的累了,该休息才对。”
卫紫衣不说还好,现在宝宝真的觉得累了,虽然很意愿不让紫秋如勾引大哥,可是眼皮沉重,睁一下都难,不知不觉,偎在卫紫衣的怀中沉沉睡去。
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大哥被紫秋如拉走,紫秋如得意她笑着,笑声好可怕。
大哥呢?大哥的脸上冷冷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无论怎么叫喊,大哥就像没有听见。
天地间,只剩下宝宝孤零零人个一,宝宝拼命地叫,嗓子都叫哑了,可是没有人理他。
就连三领主他们也在幸灾乐祸地笑。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火堆早已熄灭了,阳光从窗子中照
进来。
宝宝的脸上挂着泪珠,卫紫衣把他紧紧地抱着,正怜惜地看着他。
宝宝哭着紧紧抱住卫紫衣,道:“大哥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
卫紫衣抚着他的长发,道:“宝宝又作梦了,大哥怎会离开你,大哥永远都是你的大哥。”
面对宝宝的深情,卫紫衣心中涌起柔情无限。
紫秋如默默地看着,默默地低下了头。
京城。
子午岭。
卫紫衣又踏上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他的心中感慨万分。
点一差点就回不来了,多年的江湖生涯中,这一次算是最为凶险。
宝宝拉着卫紫衣的手,十足是一个“跟
虫”
卫紫衣回头问席如秀,道:“秋如姑娘呢?”
席如秀道:“在山脚下她就走了,是
着泪走的,看上去很伤心。”
卫紫衣叹道:“只希望她能够醒悟,陷得越深,她所受的伤害就越大。”
席如秀说不出话来。
平静了许久的子午岭终于又热闹起来,因为宝宝回来了。
自从小
头嫁给了马泰,卫紫衣另为宝宝请了一个小佣人。
宝宝给这个佣人起名为“小兔牙”
宝宝一上岭,就急急地跑到自己的领地──小小快乐园。
一回园就大叫道:“小兔牙,小兔牙。”
小兔牙一听是宝宝音声的,欣喜地从里屋中跑出来,兴奋地叫一声:“宝少爷。”
宝宝道:“上一次过节的炮仗还剩下不少,还在不在?”
“在。”小兔牙点点头,心道:“宝少爷又在搞什么花样,不过年不过节的,要炮仗么什干?”
不过她可不敢违背宝宝的话,这个小主人虽然又善良、又和气,但他的恶作剧可让人受不了。
宝宝把鞭炮挂在树枝上,点燃鞭炮“劈劈啪啪”炸响起来。
卫紫衣正在黑云楼中和“金龙社”众首领叙谈,忽听到“劈劈啪啪”音声的,听声音,是在宝宝的小小快乐园。
这一惊非同小可,卫紫衣首先推窗纵出,众首领紧紧地跟在身后,众人心惊不已,宝宝出了什么事。
一进门来,不由苦笑,见宝宝在院中又蹦又跳,小兔牙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很奇怪地看着宝宝。
宝宝口中喊道:“去了,去了。”
卫紫衣摇头苦笑,不过年不过节,好好的放什么鞭炮?
他摇摇头,问道:“宝宝,这是在做什么?”
宝宝笑容有些古怪,道:“我们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该去去
才对呀,难道不可以吗?”
席如秀笑道:“不错,这一次可真算是千辛万苦,才无恙归来,是该去去
气。”
卫紫衣苦笑,对这一老一小,可真法办没。
黄昏时,子午岭大摆宴席,宝宝表现得异常活跃。
儿会一往席如秀空杯中斟酒,儿会一往
离魂杯中加水。
所以席如秀很快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离魂问席如秀道:“那个谢灵均真的那么厉害?”
席如秀连连点头,叹道:“不遇上他,我还道知不我已经老了。”
一向不依不饶的
离魂居然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江山代有才人出,只领风
三五年,你已风光得差不多了,也该让小辈风光风光了。”
席如秀一翻怪眼,奇道:“莫非你已经醉了?”
离魂道:“我的酒量一向比你好,你还没有醉,我怎么会醉?”
席如秀道:“既然你没有醉,么什为刚才你说的话怎么听也是像不你说的。”
离魂冷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你是什么人了。”
席如秀笑道:“我是什么?”
离魂道:“你人个这只能听骂,给你说好话,你反而不舒服。”
席如秀笑道:“你总算说对了,毕竟我们是多年的
情。”
他看上去果然醉了。
张子丹在和方自如拼酒,当宝宝走过去时,张子丹忽地站来起了。
宝宝拦住他,道:“二领主,不么怎和方伯伯喝酒了?”
张子丹气忿道:“你会和一个只喝掺了水的酒,并且经常趁别人转过身去,把酒倒掉的人喝酒吗?”
宝宝道:“我不会。”
张子丹道:“方自如也不会。”
宝宝笑了,原来喝酒耍赖的是张子丹,想不到一向和大领主一样严肃的张子丹也很有趣。
这一夜,大家都尽兴而散。
小孩子是最健忘的,这一次下山遇到的种种风险,对宝宝来说,只是几件很好玩的游戏而已。
何况这一次收获可不小,唐老爷子送的“天蛛网”真是一个又好玩,又有用的宝贝。
当然了,子午岭众人可蒙受了浩劫,现在岭上的弟兄们一看类似网状的东西,无不胆战心惊。
卫紫衣在这段日子里,收到“状纸”无数。
对宝宝顽劣的“痴心不改”连卫紫衣也只有苦笑摇头。
这一
,卫紫衣跟到宝宝的房间,想看看宝宝这几
又有什么新鲜花样。
房子里多了一个小红炉,炉子上正烧着一壶水。
宝宝身着一件雪白睡袍,正襟危坐在炉前,不时地用手中的小芭蕉扇向小炉子煽风。
他面前的矮几土,放着许多奇奇妙妙,卫紫衣从来没有见过的瓷罐儿、木碗什么的。
卫紫衣一走进房间,宝宝猛跃而起,喜道:“大哥来得正好,正好尝尝宝宝的手艺。”
一听说“尝尝”想必是用嘴巴的,想起宝宝以前酿的“猴儿酒”以及大补丸,卫紫衣的脑袋立刻大了一圈。
他苦笑道:“宝宝又在做什么新奇的试验,却找来大哥做试验品。”
宝宝见卫紫衣一副怕的样子,笑道:“大哥放心,宝宝正在煮茶,保证大哥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好茶。”
强按着卫紫衣坐下,卫紫衣看着摆着的东西,笑道:“喝茶就喝茶,要这么些碗碗罐罐做什么?”
宝宝道:“这些都是茶具呀,是我托战平辛辛苦苦从山下弄来的。”
接着向卫紫衣一一指点,道:“这是官窗
胎填白盖碗,这是成窑五彩小盖盅,这是犀牛角做的,至于这些木头茶器,有黄杨木的,也有松木的。”
卫紫衣觉得怪有趣,遂笑道:“你人个一喝茶,要这么多杯子做什么?不管什么杯子,还不是一样喝茶。”
宝宝开心地拍手大笑道:“大哥终于也有道知不的,喝茶要有好茶具,否则就不是品茶,而是牛饮了。”
卫紫衣佯装生气,道:“越来越大胆了,敢说大哥是牛。”
宝宝笑道:“大哥装生气可装不像,脸板着,眼睛里却有笑意。”
卫紫衣不由笑出声来,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个小精灵。”
遂笑道:“你既说得头头是道,斟一盅来给大哥吃。”
宝宝依言取了水,撮了茶叶,恭恭敬敬递给卫紫衣。
卫紫衣见到茶叶满布毫
,香气高
,便问道:“这是什么茶?”
宝宝道:“是
庭湖的老君眉,又甘又醇,算是很难得的。”
卫紫衣饮了一口,果然觉得甘甜醇净,与平时喝的茶不同,不由赞不绝口,放下杯子,笑问道:“宝宝的煮茶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宝宝道:“大和尚叔叔最爱煮茶,他煮茶时,我就为他煽火。”
卫紫衣笑道:“历来有道高僧都是茶道高手,可惜像我们这种人,可没那种闲工夫。”
宝宝道:“当和尚的,不能喝酒,又不能吃
,又不能上街去玩,每天念完经后,干坐无聊,只有在茶上做文章了,所以越是地位高的和尚,茶道越是
。”
卫紫衣笑道:“悟心大师转到你这样说他,不打你的
股才怪!”
宝宝歪倒卫紫衣怀中,做了一个鬼脸,道:“大和尚叔叔拿我最没有办法,遇到我淘气,最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屋中的欢笑不断。
正说着,三领主席如秀一头撞了进来,一边附掌,一边大笑道:“大当家,好消息,好消息。”
卫紫衣道:“什么好消息?”
席如秀道:“可记得那个臭小子谢灵均?”
卫紫衣怎会忘记,这几天,脑子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人个这。
自出道以来,历经风险无数,唯谢灵均这一次最为凶险。
当下沉声问道:“那谢灵均又怎样?”
席如秀道:“据京城中的弟兄来报,谢灵均孤身一人,来到了京城,这正是我们报仇的好机会。”
卫紫衣慢慢地站来起了,踱着步,道:“京城是我卫紫衣的根基,他竟敢单独一人来到这里,真是有恃无恐。”
席如秀道:“这小子以为凭他的一身武功,无人制得住他,这一次他竟然送上门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卫紫衣道:“叫弟兄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宝宝问道:“谢灵均现在在什么地方?”
席如秀道:“他在‘品香楼’。”
品香楼是京城第一去处,那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是其尤女人。
品香楼的小拂红
傅京城,大家到品香楼去,大多是为了看一看小拂红。
但品香楼绝对不是
院,小拂红也绝不卖身。
据说你只要能逗得小拂红笑上一笑,她就随便你样么怎。
于是有人付上千金,小拂红不笑,有人装神弄鬼,小拂红也不笑。
小拂红来到品香楼已经三年,这三年中,她从来没有笑过。
大家一窝蜂地赶到品香楼,难道只是为了看一看一个永远也不笑的女人。
人总是很奇怪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偏偏越急着要得到,大家都以为,把一个女人逗笑是一件极容易的事,任何一个男人,都以为自己对付女人的手段是最高明的。
所以品香楼的生意一直很不错。
正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候时的,品香楼中依然和平时一样热闹。
楼上的雅座上坐满了人,大家的颈子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着,一起伸长了向珠帘后看去。
珠帘后,放着一架琴,小拂红每天此时,都会为大家抚上一曲。
据听过她琴声的人说:“小拂红的琴艺绝对是第一
的,珠帘低垂,美人在座,纤手轻拂下,琴韵早出,那种感觉,绝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说这句话的,是京城中公认最风
、最倜傥的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又道:“听到她的琴声,你觉得就算花再多的银子也是值得的,可惜她从来没有笑过。”
慕容公子的毕生憾事,就是从没有看到小拂红一笑。
今天慕容公子同往常一样,坐在他每天都坐的位子上。
他也和别人一样,伸长了脖子,往珠帘后看去。
红影一动,人个一一掀珠帘,走了出来,人个这是个女人,很美的女人,从一千个人中也挑不出一个来。
但这个女人并不是小拂红,小拂红的美貌胜这女子十倍,何况小拂红也是从来不着红裳的。
大家都认得红裳女子是小拂红贴身的丫鬟,名字就叫小红。
小红盈盈地一笑,妙目转动,每人个一都觉得,小红看的是自己。
小红道:“小姐今天不能抚琴了,因为她病了。”
说完这一句话,她向众人歉然一笑,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大家都觉得很失望,不过每人个一都有可能生病,这种事是不也第一次,所以大家有没都么什说。
只有慕容公子,他觉得很奇怪。
慕容公子是品香楼的常客,除了小拂红住的小楼,他什么地方都去过。
他记得下午来候时的,明明看到小拂红穿著一件雪白的衣裳,倚在朱楼上,像攀倚在墙边的红杏。
看她的样子,精神比任何时候都好,又怎么会病呢?
于是他径自掀开珠帘,走了进去,没有人敢阻挡他,因为他是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家世显赫,他的父亲正是赫赫有名的镇南王,权倾朝野。
何况慕容公子还会武功,据说还很不错。
这样人个一,没有人敢阻挡他。
品香楼的楼主此时也在场,但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公子进了那扇门。
进入门后,是一截楼梯,下了楼梯,对面便是小拂红的闺房。
慕容公子下了楼,走到小拂红闺房的门口,红影一闪,小红挡在他的身前。
小红笑道:“慕容公子要到哪里去?”
慕容公子很客气地道:“听说小姐病了,我特地来看一看,并且我的医术也很不错的。”
小红笑道:“多谢公子盛情,小姐并没有什么大病,只不过偶染小恙,刚刚吃过药,已经睡了。”
慕容公子毕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而不是一个无赖,听到小红这样说,他已准备走了。
不管怎么说,像小拂红这种女人是不可唐突的。
他转过身,刚准备走,房子里忽然传来了笑声,是小拂红音声的,她居然在笑。
慕容公子立刻沉下脸,转过身去,问小红道:“人个一既然已经睡了,么什为还会笑?”
他隐隐觉得,房里肯定不止小拂红人个一。
因为人个一待在房里,是不会笑的,除非那个人有点毛病。
看着慕容公子很的看难表情,小红叹了一口气,道:“你么什为一定要进去呢?”
慕容公子道:“她病了,我就去看看她,她如果没有病,我就要问问她么什为故意装病?”
小红道:“小姐毕竟是人个一,是人总有疲倦候时的,小姐虽然不幸而
职,却连一点自由有没都吗?”
慕容公子被问住了,不过他很快便道:“如果人个一在屋子里会不会笑?”
小红道:“除非是疯子。”
慕容公子道:“那小姐么什为会笑,她并不是疯子。”
小红叹了一口气,道:“屋子里的确是有第二个人。”
慕容公子道:“是谁?”
这一次小红回答得很干脆,她说:“是一个男人。”
慕容公子一把推开了门,门上
着拴,慕容公子掌力一吐,就算是铁拴也会断的。
他一心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抢在自己前头进入小拂红的闺房。
此时,他的心情又羞又恼。
小拂红居然看不上他,而看上了别的男人,这对慕容公子来说,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他倒要看一看,小拂红究竟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屋子里并不明亮,两个有情有义的男女待在一个屋子里,是不需要太明亮的灯光的。
小拂红还穿著那件雪白的丝袍,黑漆漆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身后。
虽然灯光很昏暗,慕容公子还是能看得出小拂红除了这件睡袍以外,什么也没有穿。
他心中的恼怒已将他的脸烧红──她居然在别的男人面前穿这种衣服。
其实他的想法很可笑,一个混迹青楼的女人,无论做么什出事都不奇怪的。
慕容公子并不是一个多情人,也许他并不爱小拂红。
但他无法忍受一个自己追不到的女人,上了别的男人的
。
他生气,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男人都起码有自尊。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得不到想得到的东西的人所不能忍受的。
小拂红吃惊地看着闯进来的慕容公子,很快又变得冷冷的,就是平时慕容公子见到的那种冷漠。
她刚才还在笑,现在又对我冷冷的,难道我在她眼中真的一文不值。
这种想法又一次伤害了他的自尊,他避开小拂红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和慕容公子同样年轻,也同样英俊的男人。
男人在慕容公子冲进来时,一直像石雕一样地坐在椅子上。
他头上的发髻已打开,外衣已除下,如果慕容公子再迟一步进来,他就不会坐在椅子上,而是躺在
上了。
他的眼睛也盯着慕容公子,并没有慕容公子的那种怒意,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任何一种表情有没都。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石像。
慕容公子冷笑,一直按着梨木桌的手掌慢慢地提来起了。
梨木是一种很坚硬的木头,但这张梨木桌忽然像已经衰败不堪的样子,一块一块地落到地上。
小拂红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想不到慕容公子居然会武功,而且还很高明。
梨木桌碎了,慕容公子和那个男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障碍物。
两个男人也忽然间感到对方的压力。
慕容公子冷冷地道:“我们出去。”
男人摇摇头,缓缓地道:“我从不会为一个女人打架的。”
慕容公子笑了,他以为对方一定怕了,他冷笑道:“既然你不敢,么什为不穿上你的外衣走出去呢?”
男人道:“外面很冷。”
慕容公子道:“但是如果破人扔出去,不但很冷,还会很痛。”
男人道:“道知我,可是你却未必知道。”
他又淡淡地道:“所以你应该去尝试那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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