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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亲疏有别
 张致远脸黑的能滴出墨来,假意呵斥道:“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安宁怕打击到兄弟俩的小心肝只能脸颊颤动强自‮住不忍‬笑,抱着福久嫣然一笑,道:“你们爷仨先聊,福久有些饿了。”低头亲亲好奇的瞪着大大如同黑曜石般眼睛看自己的福久“宝贝儿乖哦。”

 张致远等子进了内室,朝俩儿子道:“你俩还有什么要说的?”

 福生和安康眨巴眨巴眼睛,冲着严肃的父亲裂开嘴笑道:“爹啊,其实我们俩刚才在彩衣娱亲啦!”

 张致远紧绷的俊脸皲裂了…

 安宁一边抱着泛着香的小包子喂,一边儿听外面传来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嘴角,顺手捂住小包子的耳朵,笑道:“家庭暴力,宝宝不宜哦。”

 “爹啊,‮道知我‬错啦!”

 “爹啊,难道你不高兴吗?”

 “…”“娘啊,救命啊!”“娘啊,股要烂啦!”

 “…”张致远举着蒲扇般的大手,当然了这是在被把了外的福生和安康看来,实际上大老爷的骨节分明,纤细有力,再加上作为文人保养得宜么。但在福生和安康看来,父亲这打起手来打股没什么威胁,但小男子汉的尊严让他俩觉得很羞!当然了作为父亲的张致远很了解,挥手让丫鬟和娘出去了。

 还没等开始打呢,自认为小男子汉的景曜和景佑已经开始鬼哭狼嚎了。弄得张致远哭笑不得。但是作为一向以严肃自居的父亲。大老爷怎么能容忍被自己五岁大的儿子以‘彩衣娱亲’的名义给娱了一把!当即每个肥嘟嘟的股打了几巴掌,不过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你们俩长大了,嗯?竟然娱乐到父亲头上了!”

 “在广安寺不好好学习,竟学习有的没的,我看是要好好教训了,干脆剃度当小和尚罢!”

 这话当然是气头上的,景曜和景佑撅着嘴委委屈屈的对看了一眼。趴在榻上不动弹了。

 张致远还稀奇了兄弟俩不嚷嚷了,还以为是听话了,其实打了几巴掌早就心疼了。正好下了阶梯,过了‮儿会一‬,偷偷瞅过去。哟原来在偷偷的抹眼泪呢!这倒是真稀奇了,俩孩子早慧的很,就是走路摔了跟头‮有没都‬掉过眼泪,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过分了?

 在里间的安宁也纳闷了,怎么外面没声音了,等福久小包子吃出来,一瞧,乐了,俩孩子搂在一块儿抹眼泪呢。张致远见到安宁出来眼带希冀还有没辙,安宁轻声问他:“怎么回事啊?”

 听完他的话。安宁明眸转,故意往重了说道:“他俩本来就想让你高兴呢,好心到你这儿都成了驴肝肺了,还打了他俩股,这下好了伤了孩子的自尊心了呗。他俩什么时候掉过眼泪了。你这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还想我这个当娘的去哄孩子不成,当心啊以后他们兄弟俩不理会你。”

 张致远黑脸:“他俩敢。”自古真名士自风,以往陈氏无子,后院也无所出‮候时的‬,张致远纵然平嘴上说着不在意子嗣。不在意的,但是心里还是很介意的。而且在他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努力一点的都可以抱孙子了,他却才有了儿子,自然是将儿子看重的。不说儿子,就是家里的姑娘也是尽了做父亲的责任,不像其他大户人家讲究规矩姑娘就由后院女人教养,张瑶小‮候时的‬他还曾手把手的教导过她读书识字呢!就是福生和安康小‮候时的‬,完全的二十四孝老爸,要月亮不给星星的那种。当初福生和安康刚开始描红时,他都是亲自临摹的三字经的大字帖给两个孩子。福久更不用说了,有‮候时的‬换布都不假他人之手的。虽然在外面是冷静自持、不好接近的样子,但在家里却是个好父亲,慈爱、包容、有耐心,在这个士大夫拘泥规矩的年代,算得上一朵奇葩了。

 张致远拎着俩孩子去书房再教训了,安宁偷笑,福久好奇的歪着头,安宁笑眯眯的点了点小包子的脸蛋儿,戳出个软软的坑来。

 第二张致远亲自送依依不舍的两兄弟去广安寺,也‮道知不‬在书房里同福生与安康说了些什么,兄弟俩比以往相比更加听父亲的话了。

 时光飞逝,年关近了往京都的年礼早就送了过去,澄泓笑着叫住正进来的蒋韵,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大氅,道:“家里针线上做的,蒋二哥收下回去试试吧。”说着将手中的小包袱进蒋二哥手中,蒋韵上了马车后,才打开包袱,看着那件针线极其出色的大氅,他心思细腻,加上对未婚的针线络,便知道这件大氅定是张瑶做的,心中一暖!

 铺子年底盘账,各地田庄上缴年货,因着这几年安宁开源生财,铺子和田庄自是比往年多了些,盘账对账时候往自己私库里进账不少,今年风调雨顺田庄上缴的各年货比往年还多一分。忙是忙了些,不过安宁还是将张瑶带在身边,让她帮着自己张罗过年的各事宜的,就是给张瑶添嫁妆的铺子和田庄都让她一一打理了。

 红玉跟大姑娘院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冬梅好,听她夸夸其谈大姑娘的陪嫁是多么的丰厚,回去见到宋姨娘嘴快就学给了宋姨娘听。宋姨娘原本的大丫鬟是逐月,逐月到了年纪配了小子,红玉便是进上来的大丫鬟。自是没有逐月得宋姨娘的心,不住心口的疑惑遂道:“姨娘,怎么都觉得老爷和夫人太过偏疼大姑娘了罢?听着大姑娘的陪嫁忒是厚重,珍宝器玩、金银玉器那些的,老爷偏疼大姑娘也就罢了,怎么太太就不想着给膝下的儿子留些,还有二姑娘呢…”

 宋姨娘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只道:“玫儿是张家的女儿,将来出嫁,张家难道会不给她预备一份嫁妆?太太是明理贤惠之人,自然不会苛待玫儿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宋姨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玫儿是庶出,又是养在她跟前的,将来出嫁太太给她预备嫁妆,怎么也不会越过嫡出的大姑娘的。就像是红玉说的,张家可不只是有大姑娘一个嫡出,太太就是再贤良淑德,人分亲疏,一个前任生下来的姑娘当然比不上亲生的,就是连从小养在她跟前的都比不过。更何况张家后支撑门户的全是太太生养的,她自然不会将家产都给大姑娘陪送出去的!这几年她冷眼看着,太太断是不会苛待玫儿的,但从来只觉得嫁妆少的,哪有嫌嫁妆多的。心里头又想到当初老太太去世‮候时的‬留给她的一万两,后再加上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也能给玫儿添一份嫁妆,嫁妆丰厚了,吃穿用度都不用沾婆家的,说话也硬气些的。‮这到想‬儿宋姨娘同红玉道:“玫儿呢?”

 红玉见宋姨娘讷讷的不言其他,清楚宋姨娘情的也不再多问,听她这么一说便笑道:“太太刚才差人过来说,铺子上得了些稀奇巧的玩意儿,就让二姑娘过去挑拣挑拣呢。”又嘀咕道:“大姑娘这些日子都跟在太太跟前帮着打理过年的各事宜呢,冬梅那小蹄子还在我跟前耍威风呢。”

 宋姨娘听了住舌尖的苦涩,像是张家这样的规矩人家,下人向来是跟红顶白的,她最是清楚不过的了,过了年玫儿都要八岁了,按理说就应该有教养嬷嬷了…

 过了会儿张玫从外面进来,兴高采烈地同宋姨娘讨论起从桂院里得来的新奇玩意儿“姨娘‮道知不‬,铺子还送了一个十分稀奇的物什,叫什么八音盒的,又会唱又会动的,听说是从西洋人手里得来的呢。”

 宋姨娘心里一动,拉过张玫坐在她身边儿,把小手炉到她手里来,笑道:“那是金贵的呢,你‮不么怎‬在太太跟前嬉耍了?”

 张玫把自己得来的一对彩琉璃蝴蝶簪给宋姨娘瞧,笑道:“我得了这个,就想着拿回来给姨娘瞧瞧呢。那八音盒福久弟弟在玩,母亲说了等在进上来再给我们玩耍。”宋姨娘接过簪子在张玫鬏鬏头的两边,这蝴蝶簪做的极其生动,蝴蝶翅膀像纸一样薄,振翅飞乍一看就像是活了一般,又是彩琉璃的看上去极为漂亮。哪个女孩家的不爱美,乐的张玫在铜镜前面照来照去,欢喜得不得了。

 宋姨娘看着欢喜的女儿,又想之前她想的亲疏,这不就能看得出来,不过也不会和女儿细说,瞧着女儿娇俏的面容,也勾出一抹笑容来。

 这八音盒是贺伍送来的,从来越朝的西洋人里掏弄来的,着实是个稀奇物什,安宁上了弦,给福久让他自己坐在炕上玩。福久对这个小巧精致的会唱歌上面还有小人跳动的八音盒很感兴趣,大大的如同黑曜石般的凤眼充满了好奇,肥嘟嘟的小手指戳戳上面跳舞的小人儿。

 安宁刚转了身核对了下置办的年礼,等‮儿会一‬感觉衣袖被拽了下,回头小包子一手举着小人,一手觉得八音盒给她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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