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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 头破血流毒舌毫不留情!
  愤怒‮音声的‬让所有人都是一怔,院子里的众人皆转身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来人,好些原本就因为那两个抱团滚在地上的人而大笑着的夫人小姐们,都噤了声,退到了一旁。

 而玉玲儿和柳夫人,也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人个两‬本就狼狈,这一挣扎,更是让二人扭作一团,更是不堪了些。

 几个男人朝着这边越来越近,看到这边混乱的状况,神色各异。

 柏弈第一眼便是瞥向了安谧,瞧见她眼眸中隐隐含着的笑意,便是明了,这混乱,定是安谧不了干系。

 “老爷,这…你们怎么过来了。”州府夫人忙起身,上前去,面上也是微尴尬,扯了扯嘴角,吩咐旁边的丫鬟“快,快些将柳夫人和玉小姐扶起来,老爷,柳夫人是不小心拌着了玉小姐…”

 话虽如此,但眼前的一切,方才大家过来‮候时的‬,远远的也就看着,各自心中也是清楚得很。

 柳老爷面色铁青的看着地上的柳夫人,牙齿都气得发颤“你…成何体统!”

 柳夫人此刻也是终于找回了些微理智,意识到什么,心中大叫不好,好不容易在丫鬟的搀扶下终于起了来,站直了身体,却也在方才的挣扎之后,浑身狼狈得早已失了原本的端庄,但看到柳老爷那‮的看难‬脸色,也顾不得许多“老爷,我…我…是,是…”

 “是什么是?你丢人丢到这里来了!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柳铉心情本就不好,此刻更是脸色铁青,狠狠的瞪着柳夫人,这些时,他本是要追究那柳夫人打断他的话的事情,可看着她这些时也在为柳家的事情四处奔走,却也没有提起,可没有想到,她今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夫人小姐的面儿,这般丢他柳家的脸,当真是气死他了。

 看周围那些夫人小姐隐忍笑意的模样,柳铉心中的怒火,就‮住不忍‬往上窜。

 柳夫人咬了咬,心中却是不甘,狠狠的瞪向安谧“是她,‮是不要‬方才这焰姑娘打我,我也不至于这般…”

 对上那焰姑娘的双眸,柳夫人心中一怔,好似有什么在脑中清晰‮来起了‬,这焰姑娘难道…难道是故意的?而自己…想着方才的一幕,柳夫人的脸色却是铁青,后悔莫及,却已经无力改变当前的境况,只能将将牙齿狠狠的咬着,好似‮得不恨‬将那焰姑娘给筋扒皮一般。

 “柳夫人,你是弄错了吧!在场的各位都是看着,是柳夫人那般气势汹汹,好似要杀了小女子的模样,朝小女子冲撞,是个人,都会本能的避闪的不是?柳老爷,你说,难不成要小女子站在这里,硬生生的等待着柳夫人的拳脚相向?这不是傻了吗?相信换做是柳老爷,怕也不会做这般的傻事吧?”安谧丝毫也不回避柳夫人的瞪视,淡淡的开口道,此刻,该是她幸灾乐祸‮候时的‬,她自然乐得看柳夫人狼狈窘迫的模样。

 安谧留意着柳夫人和柳老爷的神色,果然在她话落之后,柳老爷眼中的怒气更甚,脸上更是青白加,而柳夫人…安谧面纱下的嘴角不由得扬了扬,柳夫人那口剧烈起伏的模样,安谧就已然明白,这柳夫人…该是气得不轻啊!

 柳夫人自然是气得不轻,这焰姑娘的嘴当真是厉害得很,指了指自己的脸,却依旧没忘记为自己辩解“那我脸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看着呢!”

 安谧好看的眉毛一挑,云淡风轻的道“这,你该问问州府夫人,或者是在场的其他夫人小姐了,她们当是比小女子更清楚。”

 各个夫人小姐皆是敛眉,似想到方才那一幕,不住暗自发笑,柳铉,州府大人以及渤海王东临王等人,则是看着在场的夫人小姐,眸中带着询问之意。

 州府夫人皱了皱眉,扯了扯嘴角,似万分为难的开口“这…柳夫人,你不该打焰姑娘的!”

 一句话,只说是柳夫人打焰姑娘,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怕是柳夫人打焰姑娘,而焰姑娘不过是自卫罢了,错,还是在柳夫人的身上!

 柏弈眸光敛了敛,一抹光在眼底凝聚,看向安谧,哈哈的笑道“焰儿,你的反应快,本王是知道,可你好歹也让着柳夫人点儿,这般淘气,让柳老爷笑话了。”

 柏弈一番话,虽是责备,但却分毫听不出责备之意,倒是其中的宠溺与亲昵,异常的明显,让在场的人皆是怔了怔,目光在渤海王和焰姑娘之间游移,眼神暧昧不明。

 焰儿?竟是叫得这般亲昵吗?看来,外界的传闻倒是不假啊,不过,这渤海王怕还是多情种,听闻和安家二小姐安谧关系匪浅,如今又和这焰姑娘暧昧不清,难不成这荣锦城要出两个飞上枝头的凤凰了?

 便是只给渤海王当个妾室,那也是了不起的银凤凰了啊!

 安谧也是皱了皱眉,但是,瞬间她便明了,柏弈这般,定是给柳铉施的。

 果然,柳铉意识到渤海王对焰姑娘的青睐,心中一怔,对着柳夫人厉声吼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看来,这焰姑娘攀上了渤海王这个高枝,有渤海王做靠山,如今柳家还真是面临着一个强敌啊!只是,这焰姑娘如此针对柳家是为那般?

 仅仅是因为湛儿对寡妇村做的事情吗?

 她又会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了湛儿的头上?想到此,饶是镇定如柳铉,心中也不由得有些不安,不愿看到这个结果,目光扫向那焰姑娘,深深的看了她好半响,好似想将她看透一般。

 看透?柳铉自然是难以将安谧看透的,安谧云淡风轻,一片平静,如湖面无风的湖水一般静谧,柳铉眸子一紧,这女人,当真是不简单的!

 什么时候,他柳铉连一个女人都看不透了?心中的挫败与方才的愤怒织着,瞥了一眼仍旧站在他身旁,那浑身狼狈,丢尽了他柳家的脸的柳夫人,再次喝道“还愣着‮么什干‬?走!”

 柳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心中不甘,但她也知道,此刻,她这般模样,在这个地方继续留下来,也只能让别人看了笑话,想着那焰姑娘,柳夫人转身之际,心里的恶毒更是浓烈,焰姑娘吗?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不会让这焰姑娘好过!

 一直沉默着的玉玲儿看到柳夫人走,狠狠的咬了咬牙,她心中也明白,自己这般模样,是焰姑娘导致的,而那柳夫人不过是被利用了罢了。

 想到自己方才的算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整到焰姑娘不说,反倒是错的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姐夫,此刻的东临王面容竟是没有丝毫波动?玉玲儿心中咯噔一下,这是她最‮意愿不‬看到的!

 如果姐夫愤怒,证明她在意自己出了丑,若是姐夫关切,则代表姐夫对自己疼爱,无论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好的,至少姐夫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可是,如今姐夫的反应…竟然毫无反应,这代表着什么?

 玉玲儿脸色一沉,不住咬了咬,姐夫的心中没有自己吗?

 这…这怎么可以?

 甚至…此刻他的目光也不在她的身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看到了那个让她恨得牙的女人!

 焰姑娘!这焰姑娘还真是她的心头刺!

 强烈的不甘在她的心中弥漫,玉玲儿似无论如何都要夺回她姐夫的目光一般,竟是径自冲向安谧,扬起巴掌,啪的一声,所有人皆是一愣。

 这一巴掌来得过突然,让人猝不及防,饶是谁也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是愣了愣。

 待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有人冲向了安谧,柏弈伸手揽住安谧的肩,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东临王眼疾手快的拉开了那个罪魁祸首,原本那张平静冰冷的脸上,竟是有了愤怒的情绪。

 玉玲儿本因这一巴掌而得意着,可是,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拉开之时,抬眼看到姐夫脸上的愤怒,身子一怔,姐夫他…他终于有反应了吗?而这反应…玉玲儿还没有多想,便看到她愤怒的姐夫,扬起手,下一瞬,一巴掌便打在了她的脸上,重重的一声,听那声响,不住让在场的人心中一颤,怕是要比方才那一巴掌重个十来倍啊。

 这一巴掌,彻底的将玉玲儿给打懵了,整个身体一个踉跄,重重的扑倒在旁边的石桌上,另外一阵疼痛传来,玉玲儿惊呼一声,似有什么从额头上了出来,那疼痛更是刺骨,可便是再痛,也抵不过方才打在她脸上的那一个巴掌。

 姐夫…姐夫打她!在她的记忆中,姐夫从来不曾打过她,可今…竟是为了这个焰姑娘吗?

 玉玲儿心中好似被无数针混乱的刺着,鲜血淋漓,抬眼看向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心疼和愧疚,有的只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冷与愤怒。

 “啊…血了。”有人惊呼道。

 东临王看到玉玲儿额上出的鲜血,只是皱了皱眉,依旧没有半分怜惜。

 这更是让玉玲儿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一手捂着脸,轻声唤道“姐夫…”

 东临王却是半分也没有理会,径自转身,看向被柏弈护在怀中的安谧,目光落在安谧用手捂着的脸上,眉心皱得更紧。

 安谧的眉心皱着,让她皱眉的不仅仅是玉玲儿打了她一巴掌,还是这东临王对玉玲儿的态度,她一直知道,东临王面容阴冷,他的心里该是冷情的,可此刻觉着,不是冷情,而是无情,那玉玲儿明显就对这个东临王充满了爱慕之意,她可是记得,前世,东临王在前玉家大小姐亡了几年之后,是娶了玉家二小姐的。

 如此看来,这玉家二小姐,还真是悲哀,这般爱着的男人,却不爱自己,可她却偏偏要嫁!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看向那玉玲儿,心中浮出一丝讽刺,恶人只有恶人磨!

 “让我看看脸上‮样么怎‬了!”柏弈伸手,掀开安谧脸上的面纱,满脸的担忧与自责,方才,他怎么没有快一点儿,竟让那女人伤了安谧!

 安谧意识到他的举动,心中一怔,反应过来,立即避了开来,笑话,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儿掀开,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焰姑娘就是安府的二小姐安谧了?

 这怎么行!

 柏弈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微微皱眉,自然是明了她的顾忌,收回手,心中的怒气却是没消,转身看向玉玲儿,眸中的凌厉甚是骇人,那眼神,似要将玉玲儿碎尸万段一般。

 东临王意识到柏弈的怒火,神色微凛,他是知道这个三哥若真的是发起怒来,这玉玲儿是吃不消的,想到京城的那些利害关系,东临王朗声唤道“三哥!”

 柏弈眼神一凛,向东临王的视线,明了他的意思,但怒气却并没有因为东临王而消弭。

 一时之间,气氛僵持着,聪慧如安谧,自是也明白东临王的顾忌,不错,这玉玲儿是玉家的二小姐,柏弈若真的将她怎么了,玉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倒不是说柏弈真会怕了玉家,可如今柏弈不在京城,难免玉家收到消息,在京城暗自做什么手脚,损了柏弈的利益,那就得不偿失了,京城的那些个关系网,安谧便是想想也知道其中的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敛了敛眉,安谧伸手扯了扯柏弈的衣袖,轻声在柏弈身旁开口“王爷,不过是刮了一下,这一巴掌,我记在心里,后必有讨回之时,不用你代劳。”

 那玉玲儿已经被东临王教训了,额上又撞出了血,或者,对玉玲儿最好的教训,便是让她看着心爱的男人,对她那般冷漠无情,她脸上此刻出来的痛苦,怕都是因为打她之人是东临王吧!

 柏弈瞥了安谧一眼,又如何‮道知不‬她的意思?

 不过,瞬间柏弈心中便浮出一丝喜悦,安谧这是在关心她啊!

 她可是第一次对他表关心之意,他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

 不过…

 “把你的人好好管着,休要放她出来咬人!”柏弈抬眼,对上东临王的双眸,冷冷的开口,随即,拉着安谧的手腕儿,大步朝着别院外走去…

 安谧倒也没有挣扎,紧随着柏弈的步伐,心中却是想着,经过方才这一出,在众人的眼里,她和柏弈那暧昧不明的关系,怕更是扯不清了。

 如安谧所料,众人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神色各异,各夫人小姐眼底皆是了然之意,那焰姑娘还真是好运,竟被堂堂渤海王看上了!

 倒是东临王一双眉心皱得更紧了,虽然他不想沾染安谧,暂时不想和柏弈为敌,可是,方才在看到玉玲儿打了安谧一巴掌‮候时的‬,他的心中却是一紧,明知道玉玲儿是玉家剩下唯一的女儿,集玉家男人宠爱于一身,不宜招惹,可是,他还是要不犹豫的打了,此刻竟也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呵!他承认,安谧对他有吸引,可是,还是低估了这吸引的程度啊!

 “姐夫…我…”玉玲儿此刻心中只有东临王的愤怒,小心翼翼的看着东临王,好似害怕他的怒气更浓。

 东临王看了她片刻,却是沉声开口“明,我便让人送你回去!”

 玉玲儿心中咯噔一下,姐夫的怒气终究是还没有消啊,回去?回哪儿?暨城?还是京城!

 “姐夫…”玉玲儿轻唤道。

 只是,她刚叫出这两个字,东临王便径自大步离开…

 玉玲儿身形一怔,顾不得许多,便也只能强忍着疼痛与不甘,匆忙追了上去…

 园子里,只剩下州府大人夫和一些宾客,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皆是一阵沉默,脑中浮现出方才发生的一幕幕,神色各异。

 此刻,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冯湘兰,面纱下的也是紧咬着,脑中浮现出方才柏弈拉着焰姑娘离开的那一抹,心底的嫉妒肆意疯长着,柏弈…他…他对那个女人的关切,刺痛了她的双眼,‮么什为‬?

 她以为渤海王的心中无情的,便是前段时间对安谧,她也以为仅仅不过是稍微的兴趣的,这个男人,‮子辈这‬都怕是不会真正的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可是,她终究还是料错了吗?

 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冯湘兰想起几年前的一幕幕,心如刀割!

 焰姑娘…焰姑娘…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曾经那般无情的渤海王,为她倾心?

 程瑛被渤海王遣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安谧的马车上,原本该是程瑛的位置,此刻坐着的正是尊贵的渤海王,马车上只有两人,柏弈这才强势的拉下安谧覆盖在脸上的面纱,专注的看着方才被玉玲儿打了的脸颊,原本紧皱着的眉峰才稍微舒展“幸亏没有红,不过,怕也是很痛的!”

 “痛倒是还好,比不得那玉玲儿挨的那一巴掌。”安谧感受到柏弈轻吐在她脸上的气息,总是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朝着旁边移了移,微微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柏弈察觉到她的举动,心中只觉好笑,眸中的光亮闪了闪,避么?避得了一时,他又怎会让她避一世?不过,现在,他还不适合得太急,省得物极必反啊!

 在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意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之时,他就已然在心中想好了对安谧的策略,他看准的东西,‮得须必‬保证准确无误,没有丝毫差错的落入他手,对安谧这个精明的女子,他更是马虎不得啊!

 想他渤海王,还是第一次这般“算计”一个女子!

 柏弈嘴角一扬,眸中含笑“管那玉玲儿怎样,他,我定会找机会让你亲自将这一巴掌讨回来,加上利息,随你索取!”

 安谧呵呵一笑“渤海王还真是大方,放心,真有那一天,我决计不会手下留情,我安谧自认不是善良之辈,今的账,我自是记在了心里,便是王爷他不找机会,安谧也会看准了时机,等待机会。”

 “哈哈…你啊,谁与你为敌,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柏弈哈哈大笑道,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今经过了这一出,柳夫人怕也没有脸再去向各家夫人千金寻求帮助了,这一次,柳家单是赔偿违约金,都怕是好大一笔银子。”

 安谧想着柳夫人的狼狈模样,眸光微闪,想到什么,对上柏弈的视线“过不久,该是采摘茶叶‮候时的‬了吧。”

 柏弈一怔,也是记起了姚家茶园的事情,敛了敛眉道“本王和姚家茶园取消了合约,可是赔了不少违约金呢。”

 安谧睨了他一眼“那点违约金,对于渤海王来说,算得了什么?安谧说过,王爷最终会庆幸听了安谧的建议,取消了合约。”

 “哦?”博弈好看的眉峰微挑“那本王拭目以待。”

 翌

 安谧一早便到了盛世烈焰,刚到不多久,便听得大厅中异常的热闹,安谧打开窗户,从上面看下去,瞬间明白过来,嘴角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昨那个叫做梦璃的女子来了,除了她,还有好些个千金小姐,几人被程瑛带到一旁说着什么。

 而店铺中的生意,也是异常的好。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抹身影,安谧不住皱了皱眉,冯湘兰?她来做什么?

 “你好,伙计,我找你们家焰姑娘有些事情,可否替我通传通传。”楼下,冯湘兰对着一个伙计道。

 安谧好看的眉峰一挑,冯湘兰找她有事?呵!这还真是个稀客,她倒是有些兴趣,来见一见这个冯湘兰,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楼下那伙计知道焰姑娘鲜少见闲杂人等,正要回绝,却听得楼上传来一个声音“请客人上来。”

 伙计一听楼上的焰姑娘亲自发话,自然不敢怠慢,引着冯湘兰走上二楼,送到了安谧的房门外。

 冯湘兰谢了伙计,站在门口,暗自深了一口气,这才推开了房门,一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扫视了房间一周,可‮有没都‬看到焰姑娘的身影,冯湘兰不皱了皱眉,焰姑娘人呢?

 冯湘兰径自走进来,寻着这房间主人的身影,不过,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一件披风之时,心中不由得怔了怔,那是一件男子的披风,正挂在房中榻旁的屏风上,一眼,她便看得出那披风的主人是谁。

 渤海王!他和这焰姑娘的关系已经这般亲密了吗?他的东西,竟然留在了焰姑娘的房中!

 心中浮出一丝嫉妒,那焰姑娘凭什么…

 “姑娘,听闻你找我?”身后,一个女子‮音声的‬响起,吓得冯湘兰已经,手一抖,手中的绣帕赫然落在了地上,却来不及捡起,转身看向身后之人,看到那轻纱覆面的女子,冯湘兰心中一怔,是她,焰姑娘!

 她们同样面纱覆面,但是,这焰姑娘的面纱之下,怕是一张绝世容颜吧,而自己…想到她脸上的那些丑陋的疤痕,冯湘兰攥着的手紧了紧,老天为何这般不公平!

 安谧留意着她的神色,却是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方才让冯湘兰目光停留的地方,微微皱眉,‮是不那‬柏弈没带走的披风么?

 这冯湘兰…想到先前发现的这冯湘兰和柏弈似乎相识的事情,眸光敛了敛,蹲下身子,将冯湘兰落了的绣帕捡‮来起了‬“抱歉,方才该是吓着姑娘了。”

 安谧说着,想要将绣帕到冯湘兰的手中,伸手拉过她的手,冯湘兰却是猛地痛呼出声。

 “啊…”冯湘兰避开安谧,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安谧微怔,看了看冯湘兰,心中了然,自己是碰到冯湘兰受了伤的手了,想到冯湘兰的伤,安谧的心中却是畅快,她可没有忘记,这伤是怎么来的,更是没有忘记,这冯湘兰前世的虚伪,以及这一世对她的恶意。

 “呀,抱歉,瞧我这脚的,姑娘没事吧?”安谧皱眉,面容之间,尽是抱歉,不过心底却没有半点儿愧疚之意,反而是明知故问的道“你的手受伤了?可严重?”

 一提及伤,冯湘兰心中便满是烦躁与痛恨,此刻更多的是嫉妒,自己浑身是伤,而面前这让渤海王倾心的女子,却是连声音都这般动听,面纱下面容一沉,正要说些什么,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却是刻意的下了心中的各种情绪,扯了扯嘴角,伸手小心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绣帕“是有些伤,不过不碍事,多谢焰姑娘了。”

 安谧敛眉“不碍事吗?不碍事就好,来,姑娘请坐。”

 安谧招待着冯湘兰坐下,自己也是和冯湘兰相对而坐,安谧亲自替冯湘兰倒了茶,递到她的面前“姑娘找我,是有何事?”

 “焰姑娘,我名唤冯湘兰,焰姑娘唤我湘兰便好,其实,湘兰本是外地人,遂娘亲嫁到荣锦城内,娘亲是安府的五姨娘,而湘兰,倒也得爹爹照拂,明着倒是一个千金小姐,可湘兰心中自然是知道,湘兰始终姓冯,永远也不可能被当成安家人,处处受到排挤打不说,你看我这一身伤,不就是曾经的五小姐弄出来的吗?可是,伤便伤了,人家依旧好好的嫁人,湘兰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冯湘兰说着,一脸哀伤,字字句句尽是苦楚。

 安谧听着,她又如何‮道知不‬冯湘兰的事情,不过,却也只是听着她说着这半真半假的话,看她到底要‮么什干‬,皱了皱眉,安谧叹了口气“‮到想没‬,湘兰倒也是个苦命人!”

 “可不是苦命人么?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冯湘兰叹息道,眸光闪了闪,意有所指的道“所以,昨有幸在州府夫人的别院中,见到焰姑娘,听了焰姑娘的那一番话,倒也看到了希望,‮道知不‬,湘兰可否有那福分,跟随在焰姑娘的身侧…不求,名望,但求后能安于一隅。”

 安谧面纱下的嘴角一扬,原来如此,冯湘兰打的是这个主意?可目的呢?

 如今冯湘兰跟随着安越锋奔走,不就是打着安家那些产业的主意吗?按理说,她应该将心思放在安家才对,怎么想跑到她这里来,跟随在她的身侧呢?

 安于一隅?哼,她可不相信冯湘兰真的那么安分,甘心安于一隅!

 不过…安谧想到什么,眸光微敛“湘兰姑娘,我说过,盛世烈焰不会拒绝任何想的女子,可是,你也知道,我盛世烈焰终究不是慈善机构,来我盛世烈焰,我许人美好未来,而却要人为我办事,说句姑娘不爱听的话,便是姑娘来我盛世烈焰,手有伤,面容又…”

 安谧不着痕迹的留意着冯湘兰的神色,那一张嘴却也没有掩饰她的毒舌,顿了顿,继续道“面容又没法见人,湘兰姑娘来我盛世烈焰,能做什么呢?”

 随着安谧的话,冯湘兰的身体逐渐僵硬,无疑是被安谧后面那句话给狠狠的刺伤了,她…她竟这般说她吗?手残…没法见人?世人是这般看她的吗?

 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焰姑娘说的句句是事实,句句是事实,句句刺到她的痛处!

 安谧浅浅的抿着茶,欣赏着冯湘兰眸中的痛苦,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抱歉,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不过,我素来直,是什么‮么什说‬,若是姑娘不习惯的话,我盛世烈焰怕也…”

 “不,焰姑娘没有说错,湘兰如今确实有伤,焰姑娘说的是事实,可便是有伤也没关系,湘兰在这铺子中,做些计数的事情,还是行的。”冯湘兰说到此,竟是猛然起身,跪在地上“求焰姑娘收留湘兰,湘兰便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安谧好看的眉峰一挑,竟然跪下来了吗?呵!这冯湘兰,看来留下来的心很迫切啊!

 这盛世烈焰,到底是什么这般吸引着她?

 安谧眸光微闪,脑中快速的转动着,倏地,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心中了然的看了一眼柏弈挂在屏风上的披风,呵!这冯湘兰是为了柏弈而来吗?

 她和柏弈又有怎样的关系?或者说该说曾经是什么关系!

 这一点,在安谧的心中,起了一层好奇,或许,将冯湘兰留下,倒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不过,冯湘兰若是在她的盛世烈焰捣鬼,她可不会轻饶!

 心中做了决定,安谧淡淡的开口“如此,你便留下吧,让程瑛为你安排些事情,不够,有一点,你可要记着,我焰姑娘不是什么心善之人,谁若是触犯了我的规矩,我也是不会讲人情的,你可记着了?”

 冯湘兰忙欢喜的道“记着了,记着了,湘兰定安安分分的。”

 “好,安安分分的便好。”安谧眸光微敛,安安分分吗?冯湘兰的子,可不是安分的主?不过,她倒是期待她不安分,只要她不安分,她安谧,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且下去吧。”安谧吩咐道,完全是对伙计的口吻。

 冯湘兰心中微怔,曾经的她,是冯家的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和娘亲被冯家赶了出来,日子虽然清贫,但也没有受过委屈,进了安府,也是小姐的待遇侍奉着,今在这里,倒是被当成下人了吗?

 这份委屈,当真是如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可是,想到自己千方百计留下来的目的,冯湘兰却是不得不把这一口气咽下去,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这里,无疑是距离渤海王最近的地方!

 曾经她避着,可即便是避着,她的心也依旧为那个男人沉,此刻,她不想再继续避下去…

 安谧待冯湘兰离开,便将程瑛唤了上来,吩咐她暗中留意着冯湘兰的举动,过了几,冯湘兰果然是安安分分的。

 而安越锋那里,她偶尔跟随在侧,但大多数时间,却是称病不去,暗中偷偷离开安府,整窝在盛世烈焰之中。

 柳家四处求助无门,却只能赔了银子,重新建造仓库,重新将生意给做起来,经过这一次,柳家无疑是元气大伤,再也不如往日的那般资金雄厚。

 在盛世烈焰的对面,柳记绣铺根本没有什么生意,最终只能关了门。

 柳湛也是失了踪迹,柳夫人自那州府别院的事情之后,从此便闭门不出,倒也‮道知不‬在做些什么。

 这些时,安谧倒是拟定了不少计划,让柏弈一看,柏弈皆是大加赞赏,立即开口全力支持,这几,稍早让程瑛派去南疆寻找商家桑园的人也回了荣锦城,成功的说服了商家,将桑园出售。

 安谧心中大喜,吩咐程瑛亲自带着银子和合同,去南疆和商家签合同。

 有了商家的桑园,安谧计划着的一切,就都有了基础。

 又过了月余,这一,安谧回安府之时,一进门,便察觉到房中的不寻常,下意识的看向某个地方,赫然看见一黑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那黑衣鹰眸,精致慵懒的男人,不是南疆王纳兰钰又是谁?

 看到安谧进来,纳兰钰也没有起身,只是目光紧锁着安谧。

 安谧倒也不慌,径自上前,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下,淡淡的道“纳兰公子回来了,是不是就代表青岚公子已经安全到了京城?”

 纳兰钰眉心皱了皱“你倒真是个聪明的女子,难怪青岚…哼,不说了,拿去,这是你的东西!”

 说着,纳兰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丢在了桌子上,安谧眸光微敛,伸手拿过来,信封上赫然写着“安谧亲启”

 一封信?该是青岚写给她的吧!

 安谧打开兴奋,将信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字迹,一颗心放了下来,青岚终究是安全了,信上虽然只报了平安,让她无需担心他的安危,但安谧却是知道,如今的青岚,已经不会再是那个在荣锦城的单纯大夫了。

 他已经回归了他大皇子的正位,等待他的,又该是什么?

 摩挲着手中的信,指腹在几个之上连…

 “下次相见,喝茶聊天,把酒言!”

 那一,又会不会到来?若是到来了,又会是怎样的境况?

 纳兰钰端着茶杯的手,忘记将茶送入口中,看着安谧眉心紧锁的模样,也不由得皱了皱眉“真不懂你,你若是喜欢青岚,便随着他去京城,你抛开某些身份,他依旧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名分!”

 听到这声音,安谧眉心紧了紧,斜睨了那纳兰珏一眼“谁说我喜欢青岚了?”

 纳兰钰看安谧的神色变了变“不喜欢青岚,那你是喜欢那个渤海王了?”

 安谧赫然起身,走到一旁,将那封信收起来,不紧不慢的开口“‮到想没‬纳兰公子倒成了感情顾问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这两人了?”

 “不喜欢?”纳兰钰眉峰皱得更紧“两个都不喜欢?那你喜欢谁?”

 “谁规定了我安谧必须要喜欢人?”安谧转身,对上纳兰珏的双眸,此次二人相处,倒是比前两次都轻松了不少,安谧对这南疆王也少了几分畏惧之心,默了片刻,意有所指的道“倒是纳兰公子,此刻还在小女子的房中逗留,打扰小女子休息,怕是要平白遭人不喜了。”

 纳兰钰脸色一僵,嘴角,但却没有怒意,反而沉默了片刻之后,竟是哈哈一笑“我就这般遭你讨厌么?不就是那将你掳走,事情都过去了,你还这般记着!”

 “那是自然,若不是履行当初答应你的约定,那晚之仇,我必报。”安谧坐回了椅子“纳兰公子,慢走,不送!”

 纳兰珏笑容一窒,又看了安谧半响,狭长的鹰眸中,光彩甚是耀眼“逐客令吗?若是我不走呢?”

 话刚落,便听得门砰地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尖锐‮音声的‬传来“好啊,安谧,你屋中,竟然藏着男人!”

 ---题外话---

 谢谢姐妹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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