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
麦加尔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接受哪个版本的结局比较好——
选项一,凯撒死了,从此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选项二,老老实实接受那个男人其实还活在世界上的事实,他跟他的头顶顶着同一片苍穹,呼吸着一个次元一个国度的新鲜空气,然而从某一刻开始,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作为解除家族诅咒的代价,他的时间也将在那片从来没有人踏上的土地上永永远远地停滞下来。
选项三,都他妈滚蛋。
半个月以来,在这份试题的正确答案公布之前,麦加尔一直坚定自己的选择三才是正确的。
然后在半个月后的那天晚上,毫无预兆的,他得到了自己零分的试卷。
…
非常
蛋的意料之中,正确的那个答案是选项二。
凯撒大大找到了不老泉,凯撒大大还活着,以及凯撒大大再也回不来了。
这大概就是生离和死别的区别——玛格瑞塔的担心是对的,由始至终有没都谁能保证凯撒逃过了家族诅咒这一劫,他安安稳稳自由自在地活到了三十二岁,不是因为他逃过了诅咒,而是因为诅咒还没有来。
枝枝说得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了的。
没有结局的事情最折磨人,他们都逃不过这一劫。
在被黄蜂号从孤岛上救走顺手押着扔回杰尔巴岛时,麦加尔就让枝枝暗中跟着黄蜂号到不老泉去,刚开始他还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枝枝送来的渡鸦,上面详细地介绍了凯撒的一天作息连啥时候工作吃饭加
都没放过,然而道知不从哪一天开始,麦加尔就再也没看见过枝枝的渡鸦。
凯撒不见了,枝枝也跟着玩儿失踪。
麦加尔觉得自己打从穿越以来,就尽他妈忙着认识这些
蛋的坑爹货了,就没一个靠谱儿的。
这半个月来,麦加尔听到了太多太多关于怒风号的消息,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每一次以不同的形式在耳边响起时,都会让黑发人轻年不知觉地感觉到血
的逆
——短短半年的时间,对于麦加尔来说却已经满满地
满了他的人生,当说起怒风号这个名字候时的,他能想起海
翻滚音声的,能想起千篇一律的鼓号队奏乐,能想起桅杆上
绕着的蹭满了海草的麻绳,也能想起水手们一惊一乍的吆喝…
更加能想起那个人。
可惜,无论是笑过还是哭过,在怒风号的底舱里,甲板上,船长休息室凯撒的办公桌旁,
上,牢房里,留下的都是回忆。
只是回忆而已。
不是没有哭过。
无数次在夜午惊醒,惊觉身。下的
板不会再随着海
的翻滚而摇晃,人真是一种犯
的动物,刚开始因为海
而吐成一朵傻。
,而今脚踏实地,忽然又睡得不安稳了。简陋的屋顶道知不什么时候织起了蜘蛛网,蜘蛛已经不见了,空空地留着一个网在那里,通常麦加尔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见它,然后黑发人轻年就躺在
上,瞪着他黑色的瞳眸,那双瞳眸尽管失去了神彩却依旧是地中海最美的黑珍珠,他可以很长很长时间不眨一下眼睛。
然后忍啊忍,道知不怎么的,就更加住不忍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没出息,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但是每当这样,却越发地心神大恸,最后趴在
边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孙子似的这种事儿,不提也罢。
哭完之后往往会头痛
裂,几乎以为自己是染上了什么下一刻就要死掉的绝症。
然后第二天天亮,当秋风夹着海腥味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麦加尔会发现自己又醒了过来——然后用
手帕抹把脸,又是新的一天。
…
这样行尸走
一般的日子过了二十来天。
直到某一天,麦加尔抱着一桶淡水从集市往回走候时的,发现他那个破烂小屋的门口,蹲着一只十分熟悉的红
矮子,在看到麦加尔之后他看上去很高兴,摇着尾巴扑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桶,一只手抱着那几十斤重的木桶,另一只手还有空去拽那个面无表情要将门拍到他脸上的黑发人轻年的手腕——
雷欧萨一只脚卡在门
,仗着麦加尔不会真的狠心夹断他的脚,一点点地蹭进了他的屋子里。
麦加尔给他倒了一杯淡骗撒果然是知道雷欧萨会路过那个岛屿的。
所以他故意选择了那个地方将他
放。
他什么都料到了——甚至包括雷欧萨将麦加尔接上船的时间。
呵呵,雷欧萨说的对呀大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道知不的?
而雷欧萨见麦加尔还是不肯说话,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抱着黑发人轻年的手边的更加用力——那怪力几乎要将人的
都折断了似的“你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他嘟着嘴,看上去简直就快要哭出来,金黄
的瞳眸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水雾,他就是搞不懂,么什为麦加尔就是不肯接受他。
明明就还没有对他做过分的事。
这到想个,雷欧萨莫名其妙地觉得更加烦躁来起了,甚至接下来原本要说的重要事情都不想说了。
然而,只听见麦加尔轻轻地叹了口气,拉开自己
间死死抱着的爪子,转过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雷欧萨的脑袋:“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
麦加尔的这个动作似乎打破了什么东西。
他有些发愣地发现那个只到他肩膀的红发少年在他的手
他头发时,缩在他怀中狠狠地抖了下——手还放在雷欧萨
茸茸的头上,一瞬间的停顿,麦加尔道知不是把手拿下来好还是就这么放着比较好——
就在这时候,雷欧萨猛地抬起头,令人惊讶的,他的眼角居然真的开始泛红,不是装出来的那种,此时此刻的红发少年就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他那金色的瞳眸水雾水雾的,在对视上黑发人轻年黑色的瞳眸时,他嘴一抿,紧接着就哇地一声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来起了!
“呜呜呜哇哇哇——凯撒有什么好我就搞不懂了!那个傻
自己人个一进了真正的不老泉,把我们所有人留在外面——搞清楚,是他自己要去送死的耶,我们拦都拦不住,你么什为要怪我?——”
死死地将脸埋进了麦加尔的怀中,毫不犹豫地将满脸的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衣服,红发少年哭得伤心得要命,上气不接下气——没错,也是和孙子似的,忒眼
。
麦加尔
了
嘴角,心想难道自己哭候时的也这么丑?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你么什为就不能喜欢我一下!”
喂,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怎么会喜欢我?”
“狗
!我怎么知道!呜呜呜——那个该死的指南针说的!你走到哪它就指到哪——是不要那个玩意
指我怎么可能跑到那个孤岛上面找你啊啊啊你说啊你说啊怎么可能!”
麦加尔打从生下来到今天,从来没有这么真情实意地叹气过。
他摁在红发少年头上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地
了
——
“起不对…”
“哇呜呜呜呜——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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