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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糖衣炮弹
 若干人很失落。

 虽说古弼在身边当个侍官前程似锦,而且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但这位大人最大的能力其实不是文治武功,而是噎死人不偿命,实在是让他很蛋疼。

 具体表现为:

 “看,那是古大人家的侍官!”

 嘲讽穿小鞋若干次。

 “看,古大人家的侍官落单了!”

 套麻袋墙角若干次。

 这种情况在某次被二哥若干狼头发现以后就变得好了许多,但依旧还是少不了各种白眼和冷视,彻底让他了解了当一个孤臣有多么的可悲。

 简直是口炮一出无朋友好不好啊!

 可怜可怜他们这些随从,给条活路吧古大人!

 在古弼身边过的憋屈,还表现在他的火伴们如今都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他的火长带着昔日的火伴,以一千骑兵的数量生擒鬼方,立下了盖世的功劳,不但是火长花木兰,就算那罗浑、阿单志奇这几位昔日火伴,如今在军中都小有名气。

 那罗浑的法刁钻如毒蛇,让人防不胜防;阿单志奇的法大开大合,颇有名将气度,就连吐罗大蛮和胡力浑都当上了裨将,过上了有人洗袜子的生活,而他却…

 “若干人,把《尉缭子》拿过来。”

 “咦?是不是给李参军借去了?前天的事…”

 正在伏案疾书的古弼抬起头,看了眼若干人。

 “我借的?”

 若干人点了点头。

 “当然是您借的,我敢借吗?”

 “你这小子,好生顽皮。”古弼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去给我拿回来吧,马上要北伐了,我得多看看兵书。”

 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罢了,正好空出去散散心。

 若干人应了,跑出军帐,叫来人一,吩咐他去李参军那要回几前借的《尉缭子》,那《尉缭子》是一位名将的遗物,上面有不少注解,古弼偶然得之,四方来借,遇见脾气相投的,就会借出几天。

 话说回来,李参军到底哪里投了古侍中的脾气呢?

 他跟个商似的,就知道算钱…

 若干人没敢去参军帐亲自要书,他从到了黑山大营起,每次去参军帐,都会被留下来做苦力。

 虽然他做的驾轻就,就跟上辈子做过似的,但也不代表就喜欢被人当驴子指挥的团团转。好在有善解人意又性格沉稳的家奴在,有些跑腿的事情就给他们做了。

 难得忙里偷闲,不用伺候笔墨不用帮着处理文书,若干人两手一拍,找亲亲火长去也!

 等他找到右军,派人去通传,回话的人告诉他右军的虎贲军去了大校场,和左军演武去了。

 若干人现在去了古弼身边,但他生是右军的人,死是火里的魂,一听说左军和右军在比试,立刻跑到大校场去看热闹,并且笃定火长一定不会输。

 果不其然,虎贲军对上军中盛名久负的骁骑营,以摧枯拉朽之力获得了胜利,玩对手与鼓掌之间。

 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有点看不懂了。

 没过‮儿会一‬后,点将台擂鼓再战,两方兵马齐整,只是左军点将台上换了一位主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再战后,骁骑营还是输了,但已经看得出来,火长的法子再奏效没有那么容易,骁骑营没有被敌人的弓箭压制,迅速变阵,包抄了左翼。

 但败了就是败了,又过了‮儿会一‬,擂鼓声又响了。

 但凡演武,最多两次,一来时间太长,二来魏人都是骑兵,穿着甲胄骑着战马,人累的要死不说,马更是辛苦。现在骁骑营换了一批战马,可虎贲军‮到想没‬要一战再战,自然是没有换马,如今正是马力不足。

 若干人看了‮儿会一‬,发现火长大概也发现不可能用奇兵了,便堂堂正正而战,虎贲军的骑兵不错,又有投队,第三次就是险胜,而且不可能再赢第四次了。

 “你阿母的!那将军一定是故意的!”

 若干人一跺脚,钻进了大校场。

 “你阿母的,那鸟将军一定是故意的!”

 身为花木兰的亲兵,蛮古自然不用出站,但他站在点将台上,见虎贲军人人都累的人仰马翻,顿时中不平,叫骂了出来。

 夏鸿也‮到想没‬这源破羌和花木兰都如此倔强,他答应这位左军将军,将陪练他直到对左军如使臂指为止,谁知道花木兰也不肯轻易认输,第二次便换了战术,源破羌指挥骁骑营,原以为花木兰还按第一次的打法,结果措手不及,又输了一场。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接二连三的擂起战鼓,时间也越过越久了。夏鸿有些坐不住,看着右军的将士累的跟狗一样,他心里也急。

 没‮儿会一‬,若干人跑进了场中,直奔点将台,扑到贺穆兰身边。

 “火长火长,那个将军太狡诈了!这明摆着是欺负人啊!”“他不是欺负人,而是自信骁骑营的体力。”贺穆兰叹了口气“罢了,我原本就是陪练,心中不甘赢了三次也够了,再耗下去两边都不好看。”

 她下令虎贲军休息片刻,待骁骑营又重新上马,便指挥虎贲军上前敌。只是这一次,举着刀剑戟的虎贲骑都觉得手有千斤重,胳膊也抬不起来了,那战马噗出来的热气也滚烫无比,不能再累。

 所以这一战,匆匆便败了。

 有战马轮换和没战马轮换根本就是两回事,在战时,像是骁骑营这样的队伍向来是一个骑兵配一个仆从和四匹马,否则一身马铠和人穿的铠甲早就把人和马都累死了。

 但换句话说,骁骑营的骑士,个个都体力极佳,又有耐久之力。

 贺穆兰也对这场比武终于结束松了口气,见虎贲军的将士人人都有愤,直骂新来的将军狡诈,‮住不忍‬厉声斥道:

 “输了便是输了,左军屡败屡战,难道不能让我等效法?这世上哪有长胜不败之军,又有谁能说自己长胜不败?”

 贺穆兰很少发火,治军之时也多以道理说服别人,所以她一出生气的态度,虎贲营顿时哑火。

 “骁骑营人人身着铠甲,马上也有马铠,比我们的负重要多的多。可他们三战之后依旧有再战之力,你们却两战便有了疲态,若是真的战上一天,你们难不成要累死在敌军之中?”

 “可是将军,他们有替马,我们…”

 “那是本将军疏忽轻敌,没有正视校场的演武,是我之过,怪不得别人。”贺穆兰想了想“不过以前我都没发现你们的体力有这么差,从明早开始,跟着我负重五十斤跑圈!”

 “不要吧!”

 “将军你耍赖,我们负重五十斤,你得负重八十,阿不,一百斤才行啊!”“左军这些小兔子崽子们,我要和你们拼了!”

 虎贲骑原本就疲累,再听到贺穆兰这个决定,顿时哀鸿遍野,满目都是惨态,就连一边站着的若干人,想到还要在练石锁上加上负重跑,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发软完了以后他粲然一笑。

 他软什么!

 他如今又不在火长麾下!

 还好还好。

 贺穆兰终于摆了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左军将军,回了夏鸿身边复命,那边源破羌还在左军阵中说着什么,一时半会回不来。

 夏鸿此时怕了两人又搅合在一起倔强起来,呵呵一笑,慈爱地对着贺穆兰说道:

 “木兰啊,你在点将台上站了这么久,一定累的不轻吧?我看虎贲营的战马也不行了,你带着虎贲营先回去吧,我等会和源将军再聊聊。”

 他和源破羌都是镇军将军,官职同等,自然有平等对话的地位,但贺穆兰是镇军将军帐下的主将,能够演武,却不一定能够平起平坐的谈论刚才的得失,所以贺穆兰点了点头,行礼准备告辞。

 “那个…”

 夏鸿突然又叫住了贺穆兰。

 “夏将军有何事要传达?”

 贺穆兰讶然问道。

 “我上次说的,家中有个女儿的事…”夏鸿不自在的捋了捋胡子“我那女儿长得还算貌美,‮道知我‬你不好女,‮然不要‬,我把她接到黑山城来,你先和她见见?”

 “将军,我腹中忽然剧痛如绞…”

 贺穆兰捂住肚子,蹙眉道:“啊,实在不行了,将军抱歉,末将先去了…”

 说完一阵风般的跑了。

 若干人来大校场是为了见贺穆兰的,见贺穆兰捂着肚子往外跑,顿时慌得不行,跟着火长也往外跑,两人跑了一路,直直跑出大校场,跑到看不见人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

 贺穆兰倚着一立柱,擦了擦冷汗,长舒一口气。

 她以为这么长时间没人提了,一定是别人忘了或者不好意思拿她打趣了,结果今一看,更是变本加厉…

 连女儿都要接到黑山城来了!

 天啊,夏将军可是汉人,母族和族也是名门大族,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那按照鲜卑姑娘牵着男人手上街的大方程度,这以后会不会有女郎偷偷摸摸钻进他的军帐啊!

 这世界真是疯了!

 “咦?火长你肚子不疼了吗?你不是说你肚子一出来就闹肚子吗?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若干人见贺穆兰一点事‮有没都‬的样子,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便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贺穆兰带着若干人,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己的帐中走。反正校场有蛮古看着,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上次你教我的那个‘绝技’,我在我二哥身上试了,一点用也没有啊!”若干人苦着脸“那二龙戏珠,我手还没出去就被我二哥一把抓住了。还有猴子偷桃,那啥…我真个人都被在地上起不来,怎么偷啊…”贺穆兰想象了下那画面,顿时浑身汗直立,摇摇头道:“那一定是你功夫练得不到家的缘故。”

 ‮起不对‬了若干人,反正那是防狼的,你练到家也用不上。真遇到女狼,你就从了吧,别别人眼珠子了。

 若干人听到这解释,比没解释还要难受。

 “那火长,改你再陪我练练呗…”

 “…你真要练?”

 贺穆兰抬眼扫了一下若干人的眼珠子和/下。

 若干人惊得一夹腿,连忙摇头。

 “算了算了,我还是找人一练吧,人一知道轻重。你那力气,别一不小心捏爆了…”

 两人终于到了贺穆兰的营帐,花生端了热水过来给贺穆兰洗手洗脸,除去甲胄,贺穆兰还没松快‮儿会一‬,突然有人来送东西。

 花生出了帐子,见有六七个随从一般的人物捧着众多东西而来,把他吃了一惊,不敢擅自做主,又去禀报贺穆兰。

 贺穆兰出来一看,只见六七个随从里走出一个领头之人来,笑着问她:“来者可是花木兰将军?”

 贺穆兰点点头。

 “我便是。”

 “我是左军镇军将军的随从,奉命送将军这副马具,我家主人让我转达,说是让您辛苦了,对您十分感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传完话,身后的诸人将东西送入帐内,对贺穆兰行了行礼,转身就离开了。

 贺穆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干人却被送进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一套马铠,面帘、颈、当、马身甲、搭后和寄生一应俱全。此外还配有这套马铠专用的马鞍和马镫、缰绳,所有马具都制作十分良,镌刻有花纹,一看便不是普通货

 贺穆兰拿起一块盒子一样的金属构件,皱着眉头反复看了几遍,开口问若干人:

 “这是什么玩意儿?装在马身上哪里?马不难受吗?”

 若干人张大口,出一副美女被野兽强了的表情,呐呐道:

 “那…那好像是装鞭子的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贺穆兰:…没见过穷人吗?马铠是什么,能吃吗?

 越影:咦嘻嘻嘻…(我不要那玩意儿,拿开!)

 枣红大马:选我选我选我!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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