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香饽饽
丘林莫震是一个很有牺牲精神的人,这在花木兰的记忆里有所体现。所以后来他中了埋伏而死候时的,花木兰才会牢牢记住这位同袍,并且抚养了他的孩子很多年。
丘林莫震父亲、祖父都战死沙场,因为这样的缘故,他原本是不用去军中的,因为丘林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上战场了,家中总有子侄是要上战场的。
可恰在这个时候,丘林家这一房被迁户了,从北方的军镇迁到了南方的上
。
这是拓跋焘登基后进行的改革,将一个大户分割成若干个小户,然后南迁。因为如今是田地多人口少,北方男丁打仗,南方男丁屯田,家中青壮年纪太大或者太小候时的,便去南方屯田。
丘林莫震的母亲认为这是让孩子们避开战争的方法,便带着两个孩子南下,屯田上
,他那一个乡里大多是军镇迁来的子弟,所有相互之间也有共同话题,并不憋闷。
云中大战后,拓跋焘扩充羽林军,军府收集天下战死者家属的名单,发现了丘林家,认为他们家累世功勋却生命不显,便调了丘林莫震去做羽林军。
羽林军是个好差事,丘林莫震也因此娶了姿容非常漂亮性格又温柔的汉人媳妇,留下
儿在家中伺候老母,又有弟弟帮着
持家务,日子过的很是舒坦。
但丘林家族里是概大有为人牺牲的天
的,丘林莫震作战时很勇猛,而且见不得队友落难。无论情况如何危急,他都会去救援,往往同袍们不想回头的,见到他的样子,也会被感染,跟着冲杀一番。
拓跋焘经常征战,羽林军大部分将领都认识,当他发现丘林莫震队伍的死亡率是最低候时的,不由得想道知要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答案很简单,因为丘林莫震从不轻易放弃手下的任何一个兵。
他性格有些木讷,又很少冒进,这让他的军功并不是最高的,但他底下的羽林郎都很信任他。
右军的抚军将军报了恶疾上来候时的,拓跋焘正在检阅羽林军,当时他和丘林莫震在交谈,想了想,便把他送去了右军。
那种念头只是一瞬,连拓跋焘自己都道知不自己么什为要把丘林莫震送去右军,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丘林莫震与其跟着喜欢冲锋陷阵的自己,不如在右军更能得到发挥吧。
丘林莫震和花木兰的投缘都来自于“不能死”、“不能让部将死”的信念,正是因为如此,在丘林莫震为了拓跋焘而以死相替时,这种牺牲就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所以才有后来拓跋焘的以大将军之礼下葬,才有花木兰抚养他家儿子十年的事情。
但此时的丘林莫震,明显还没有得到同军的理解和支持,所以过的不是那么得意。在黑山城的酒楼中,他要了一盅酒,和贺穆兰两人喝来起了。
“我约你,是因为你是几位将军中唯一没有对我表现出特殊态度的。”丘林莫震苦笑着说道:“他们都说是我抢了王将军的位置,天知道,我还想一直在羽林军待着呢。”
“你确实是抢了王将军的位置。王将军等那个位置,已经等了十年了。”贺穆兰笑了笑,喝了一杯酒。
“你该庆幸王将军和夏将军都是通情达喇人,否则先别说下面人怎么看你,上面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的酒都是浊酒,杯底还有一些残渣一样的混浊物,多是粮食的渣滓。黑山城的酒很少,酒这种东西,必须是粮食充足的地方才能酿造。黑山大营不准喝酒,将士们即使喝酒也不敢放纵,所以在这种全是兵卒的地方,酒反倒卖的比其他地方差些。
这么想想,这些汉子在黑山城活的也确实够憋闷的。
“我初来右营,有意想了解些事情,却苦无同袍可以答疑解惑,不知你可能替我…”
“你说吧。”贺穆兰回答的很干脆“我在右营中也不过一年多,我若知道的,我就你诉告。”
丘林莫震大喜过望,到想没这虎贲将军如此好说话,见他答应的干脆,立刻开始问来起了。
“王将军喜欢什么?”
“…喜欢…”贺穆兰第一个问题就卡了壳,恼怒地道:“我怎么知道他喜欢什么!”
“咦,连你都道知不吗?那我如何处好关系…”丘林莫震烦恼来起了“一点线索有没都嘛?”
“王将军是个正直的好人,你只要以诚待之,他会理解,不用刻意
好。”
“那右军中几个派系,究竟是什么情况?”
丘林莫震来了右军以后,才知道右军并非像外人说的那般一盘散沙,相反,他们不但紧密团结,而且还分有好几个派系,时而竞争,时而互助。
听说左军是以地域同乡为单位,派系更为复杂,右军相比之下,已经算是清净的了。
这第二个问题,贺穆兰也道知不如何回答。
“派系?什么派系?”她莫名其妙地反问。“右军里还有派系吗?我怎么没发现…”
女儿派和侄女儿派吗?
反正都是要嫁过来的派!
“你…”丘林莫震好笑地看着确实是像不假装的花木兰,抹了一把脸。“哎,我总算知道为何右军的众位将军里只有你对我不怀有恶意了,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遇到个豁达之人。
原来竟豁达到这种地步!
“我真得觉不右军有什么派系。但凡出征,我们都是人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从未因么什为人起过争执。我道知不你原来在的羽林军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们为将的,带好兵,打好仗,做到处事公允就行了,其他的多想无益。”
贺穆兰出于对丘林莫震的敬佩,认真劝他:“与其担心这些旁枝末节,不如多关心右军的情况,做好夏将军副手的作用。王将军一直是右军中的智囊,便是我也受他很多照顾,你跟在他后面多学多看,比在我这里
问要强的多。”
丘林莫震愣了愣,举起手中的酒杯。
“是我想岔了,多谢你的提醒,我敬你一杯。”
这种酒无论是对花木兰和贺穆兰,喝着都像是玩儿一样,所以她也一饮而尽,开始吃起菜来。
两人谈了半天右军的事情,丘林莫震原本有的许多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当酒过三盏后,丘林莫震好奇地问道:“花将军,你为何会帮我呢?”
即使没有恶意,也没必要冒着被他连累的风险和他啰嗦才是。
他去邀请花木兰时,都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毕竟如今右军的将军们都不待见他,他和自己走的近了,反倒要遭白眼。
“为了你的孩子。”
贺穆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
这花将军不但
神经,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吗?
这又关我儿子什么事?
丘林莫震啼笑皆非地说道:“花将军你莫开玩笑,好生生的,怎么说起我的孩子?我虽…”
“我帐下有一同袍,原本是我的同火,家中有一孩儿,叫做阿单卓,今年才四岁。昔日他和我并肩作战时,我一见他犯险,心中就会担心,得觉总他若是就这么战死了,他家孤儿寡母道知不要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贺穆兰很老实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样的担忧,我对他和火中另外一个娇弱的同火不由得就要多照顾些,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永远护的他们的安全,因为他们随时会遇见一个贪功冒进的主帅,丢了他们的性命。”
“我努力成为右军的主将,将他们收归麾下,便是自信如果是我,绝不会做出让他们无谓牺牲的事情。刀剑无眼,兵者慎重,作为主将,人个一的生死,可能关系到无数人的命运。”
贺穆兰也道知不么什为对着丘林莫震会说这么多,但道知她丘林莫震听得懂,若丘林莫震还是那个丘林莫震的话。
“所以我帮你,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不熟悉同袍、不信任同袍而妄自丢了性命。右军的人都很直率,并无你之前在羽林军那般复杂,现在虽然对你有些误解,但以后总会慢慢好转的。有什么事情,你不需要人个一去扛,有时候能向别人求助,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和肯定。”
贺穆兰叹了口气。
“想想你家中的
儿吧,就是为了他们,你也要好好忍耐过这一段时间才是。马上出征在即,有什么想法,不妨和夏将军、王将军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丘林莫震缓缓放下自己的酒杯,郑重地点了点头。
“受教,我会的。”
不要再自己扛了。
不要再想着靠自己来救援什么人。
你是有同袍,有部将之人。
不要再人个一死在埋伏之中了,至少也要求救啊!
贺穆兰看着丘林莫震,略有掩饰地低下头,喝干了杯中的浊酒。
过了儿会一,丘林莫震起身去会账,贺穆兰推开雅间的门,却看见和王将军关系颇好的突贵一脸看着叛徒的眼神瞪着她。
“花木兰,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居然真和丘林莫震在一起喝酒!亏王将军那么看重你!”
突贵性格不好,否则前世也不会死于斗殴。贺穆兰蹙了蹙眉,摇头道:“我得觉不我和他喝酒有什么不对。王将军不会怪罪我,倒是你们,如此排挤丘林莫震,反倒让王将军更难做。”
她怕丘林莫震去而复返,
低声音:“你我都了解王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注重大局,不会希望在出征之前闹出这样内讧的事情。连王将军都已经主动示好了,你们到底还在闹什么!”
这种话自然不能平息突贵的愤怒。
“右军中多么那资历老的主将,凭什么让一个外人…”
“那是陛下的任命,为以你羽林军的升迁之路更容易些,还是来我们右军!”贺穆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要做的太过分,否则传到陛下耳朵里,你们就是在害王将军和夏将军!”
“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多想想。”
贺穆兰拂袖而去。
贺穆兰确实是一个不了解“办公室关系”的人。她是法医,法医圈子小,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存在什么你干得多拿得多的事,所以是非也多。到了右军,她资历最浅,乍然高升,虽然确实有些扎眼,但也没到排挤的地步。
在她这里“政治”这一项是没有的。不是说政治能力低,而是她和花木兰一样,都觉得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到无愧于心,便能坦
的活在世界上。
在别人的眼里,也许确实有派系、有关系、有各种林立的规矩,但在她眼里,无非就是练兵、处理军务、带兵打仗,再无其他。
军中这么多帅哥壮汉,她连生起绮思候时的有没都,更别说勾心斗角了。连她天
对男
的喜爱都压抑的快要没有了,又怎么会后天再培养出各种斗来斗去的能力?
她认为丘林莫震是好人,可以帮,愿意帮,她就去做了。
至于别人怎么想,她道知不,也管不着,她问心无愧。
不知是那天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这段时间右军中的情况确实尴尬,丘林莫震据说和夏将军、王将军在军帐中彻夜长谈了一次,到了第二天,右军中情况大变,其他将军对丘林莫震可能还有一些别扭,但像之前那样的排挤是再也没有了。
虎贲军经常和其他营的人一起
练,练习配合。虎贲是前锋,王将军带的是右翼的护军,两人经常接触,几次之后,贺穆兰见王将军对她并没有表现么什出不满的样子,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她就知道王将军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只是到底王将军是如何牺牲的呢?
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已经快要北伐了啊。
丘林莫震的事情似乎慢慢得到了好转,贺穆兰的个人问题却开始显现出麻烦,因为天开始越来越热了。
往日虽然大家住在一个营帐里,但这里的夏天夜晚也还算凉爽,因为有“肚子凉了就拉肚子”的原因,贺穆兰一年四季和衣而睡也没人么什说。
可马上就要北伐,吃喝拉撒都在路上,不可能每次都跑到远远的地方去人个一解决。
行军候时的,衣服带不了多少,在
夏候时的打仗,汗
浃背是正常的,到了有水源的地方自然就要擦洗一番,否则身上就要害热疮,或者起痱子,候时到一群将士
光了哗啦啦下了水…
贺穆兰到底是
呢?还是
呢?还是
呢?
一这到想个,贺穆兰就深深的蛋疼。
而且,家中的衣物和东西已经有许久没送来了,实在让她十分担忧。
***
怀朔镇。
贺穆兰在黑山大营中担忧北伐的夏天怎么过,花家父母因担忧而叹出去的气,恐怕连房子都能掀翻了。
花家接了帖子,家中没少人,二女儿却无缘无故的没有了,即使街坊邻居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花木兰一走,他们举家就搬到了怀朔镇南不远处的花家堡,和族人聚族而居。
族中除了特别亲近的,倒没有什么人知道花家也收到了军贴,花家人搬回来后,因为花父会教族中的孩子们学写字,还颇受别人的尊敬。
只是当提起花家的二女儿花木兰时,花家人不是叹气,就是落泪,就连花家小弟也说不清楚,只说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样的说法让花家堡众人浮想联翩,有的觉得花木兰是不是和人私奔了,这种事在鲜卑女儿家是不也没有;有的觉得花木兰是不是病死了,为了让花小弟不害怕,就说去了很远的地方;
还有的觉得花家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因为都是累世的亲戚,也不好多问,只是花家二女儿的事情,便成了一个难言的话题。
花家的大女儿早嫁,嫁的也是军户之子,她回来过几次,似乎对家中父母有所不满,又一次摔了门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偶尔往家里捎些东西。
这种情况,让花家堡的人更加难以猜测花木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花母袁氏一说到女儿就哭,更是让许多妇人无法把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
花木兰从军去了,军贴送到的怀朔镇的住处,而怀朔镇的房子如今没有空着,给了花木兰的亲大伯之子花克虎住。
他如今是怀朔的镇戍校尉,守卫怀朔城的安全,花家要送给花木兰的东西,都是靠花克虎转交给军府、去黑山大营的同乡,或者就干脆是花克虎的部下亲自送去。
花克虎自然是知道花木兰去了哪儿的,他是花木兰的亲堂兄,他父亲死于云中之战,花家会搬来怀朔镇,也大半是为了照顾这个侄儿,为了叔叔家的事情,他只能隐瞒着花木兰的事情。
但随着时间一
一
过去,花家一直在担心的事情——花木兰被戳穿身份或花木兰战死不但没有发生,花木兰从军中捎回来的东西还在源源不绝的
到花克虎这里。
一开始还只是散碎的银钱和布帛,军中财物不好保管,大多是比市价
一点的换成金银,然后再拖乡人带回乡。花家的人都识字,自然也不怕乡人克扣钱财,最多请人吃一顿便是。
但再到了后来,散碎的银钱变成了金子,送回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有一次,甚至捎回了四匹好马,说是送给花克虎和花家小弟骑乘。
这种驯好的战马价格不便宜,而且四匹马是两匹公两匹母,正好可以配种,这在怀朔来说,已经是重礼了。
到了此时,花克虎要还道知不堂妹混的不是一般好,那就是傻子了。
说到这个堂妹,花克虎一直都道知不该怎么和她相处。小时候的花木兰性格就不是很娴静,爱跟着花父舞刀弄
,力气也越来越大,后来竟到了乡邻的孩子都打不过的地步。
但她虽不娴静,却是不也活泼可爱,或娇憨甜美的性格,
子说好听是刚毅,说不好听就是有些倔强。花克虎自然是喜欢和娇滴滴的花家大姐儿玩,和一个怎么打都打不赢的堂妹,接触实在不算多。
花木兰替父从军时,花克虎才算是对这个妹妹真正起了敬佩之意。他虽没去过黑山大营,但在怀朔镇,每
里的
练和军营生活也让道知他一个女人在军中生存有多么不易,更别说那是直面
的地方。
他住了花家的房子,经常送东西过去,便是希望这个堂妹能好好的活着,早
还乡。他在军中认识许多不错的小伙子,等她回来,他就能给她说门好亲事,不用再这么辛苦的活着。
军中儿郎只要活着,军府都定期会帮他们送信,很快的,花家都知道花木兰先是当上了某个王爷的亲卫,后来又在比武中取得了大胜,当上了虎威将军,统领两千的人马。
当知道花木兰当上了将军时,花父愁得一夜没睡好,不停的念叨“叫她不要出头叫她不要出头,怎么一点都不听呢!”
花母知道花木兰一当上将军十年八年是别想回来了,等再听说将军都是有亲卫随身伺候的,花木兰又道知不哪里收了几十个奴隶作为侍从,袁氏的脑中就差没有出现自家女儿坐在大帐中,脚下匍匐着许多男人,这个给她喂甜瓜,那个给她捏脚的样子…
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对于这个一辈子相夫教子,性格温顺保守的女人来说,女人收了男奴,还一收几十个,又有亲兵奴隶近身伺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我…我就不明白,我好生生一个女儿,怎么就变成这种样子了…”
花母觉得花木兰走之前都是乖巧听话的。她力气大,从小家中的力气活都是她干,可她从来也没有埋怨过。替父从军,全家人都想着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离开那可怕的地方…
可她好,完全不顾自己是个女儿家,也不顾家中年迈的父母,竟真在军中如同男子一般风生水起的做起她的将军了!
对于花克虎来说,什么都是能替堂妹处理的,只有一种不可以。
便是眼前这种情形。
那一
。
“请问…这里是花将军的家吗?”
一个身穿红色衣衫,长得稳重诚恳的中年妇人敲开了花克虎的门。在她的身后,站着好几个妇人,俱是红衣打扮。
“是啊。”花克虎以为这个花将军说的是自己,纳闷的看着眼前几个上了门的妇人,那几个妇人微微行礼,抵上一张牙牌。
“我们是媒氏,我是首官,姓乙弗。有位使君看重花将军的人品才能,派我们来说亲的。”
那为首的中年妇人笑了笑,见花克虎眼神放光,顿时心中大安。
她乃平城最有名的官媒之一,千里迢迢来这里,断没有说不成亲的道理!
这不,一看到她的牙牌,花木兰的家人就已经
出喜意了!
“是哪位使君看重我?”花克虎大喜道,握着牙牌傻乐“我才到怀朔没有几年,竟然还能让上官看重…”
官媒不为普通人家说亲,因为官媒也是拿朝中的赏赐过日子的。普通百姓自有私媒来说,最后到官媒的衙门去登记,也算作她们的能力。
他们鲜卑女儿
贵,一家有女百家求,愿意嫁军户或者军中子弟的不多,毕竟一不小心就当了寡妇,想不到他这般受
,还有人倒…
“嘻嘻…”“呵呵…”那乙弗夫人身后的年轻妇人们笑来起了,笑的花克虎满脸通红,道知不哪里出了错。
“是我没有说清楚。花将军自然也是年轻有为,不过这次我们来说亲,说的倒不是您。”乙弗夫人笑了笑,拿出一张名帖。
“我是受了黑山大营的尉迟夸吕将军所托,来给家中一位侄女说亲的。”
“尉…尉迟…”
花克虎拿着名帖的手一抖,差点没有握住。
乙弗夫人矜持地点了点头。
“是,正是八部大人的尉迟家。”
“我…我这法办没决定,我只是花木兰的堂兄,他父母…”
花克虎结结巴巴地抖着那张名帖,倒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吓得。
“请问,这里是花家吗?”
一个蓝衣的中年女子也进了小院,带着几个从者。
“我是沃野镇的官媒刘氏,敢问花木兰将军的双亲可在?”
一时间,王对王,红衣夫人和蓝衣夫人针尖对麦芒,小院中似乎都能听见花克虎无奈的呻/
声。
哦,不是似乎,是他真的嚎了。
“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
花克虎握着牙牌和名帖,
哭无泪。
他一大好男儿,二十多岁讨不到媳妇。
他那从小既不受男人喜欢也不受女人喜欢的堂妹,一到了军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媒婆来说亲…
叫他这么英俊神武温柔体贴的男人怎么活!
他长得还比花木兰帅…阿不,漂亮…阿不,反正要好看的多!
早知道当初就不来怀朔,去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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