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节 为什么?
好一个秋风杀!唐天眼前一亮。这招秋分杀,方寸之间气息的变化如此丰富细腻,堪称惊
。在他眼中,秋杀院内的能量,浑然一体,弥漫着凋零萧索之气。
如薄雾般凋零萧索的气息,好似能够渗透进人的心里,唐天仿佛置身在秋风之中,万树凋零,枯叶纷飞,淡淡的寒意从风中沁入骨头内,让人不
一颤。
唐天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攻击,还是兵团杀招。但是不知为何,他有隐约感到一丝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道知他自己其实没有见过,如此惊
的兵团杀招,他要见过,绝对不会忘记。
黄金级兵团杀招,而且是非常另类的黄金级兵团杀招。比起唐天曾经经历过的【光剑哀鸣曲】,【秋风杀】更加强大。
忽然瞳孔一缩,法则!
没错,这是法则的味道!
唐天此时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会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法则,觉醒神装下唐天对法则异常
感,此时虽然不是完全状态的觉醒神装,但是依然敏锐嗅出法则的气息。
蕴含法则的兵团杀招,唐天第一次见到。在能量充沛的圣域,法则被掩埋在能量之下,领悟法则的难度之高,远超过罪域和天路。这也是么什为唐天在圣域没有见过有人领悟法则。
原来如此…
唐天的眼睛闪亮微微光芒,圣域之所以没有人领悟法则,除了难度高之外,另一个原因圣域的战斗方式是兵团制霸。他们领悟法则的方式和自己的理解有偏差,圣域的武将虽然无法独自领悟法则,却能够用他们独有的方式达到这一点。
共鸣!
【光剑哀鸣曲】的共鸣是能量的共鸣,【秋风杀】则要更进一步,通过能量的共鸣,而引起法则线的波动,使之加入到共鸣之中。能量就像海水,法则线则像海底的水草。一般而言,海面的波
汹涌,深海海底也往往一片宁静。
【光剑哀鸣曲】表示如此,看似波涛汹涌,却只浮于表面。
【秋风杀】的共鸣看上去远没有【光剑哀鸣曲】那般声势惊人,却把波动传递到海底,让犹如水草的法则线与之一起摆动。
真是意外之喜啊。
能够遇到如此厉害的兵团杀招,唐天本来就高昂的战意,变得更加炽热。他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好奇怪的感觉,和完全状态的觉醒神装截然不同。唐天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团火,但是他的脑袋却是一块冰。
脑袋中无数念头转过,唐天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停歇。
他不徐不疾向秋杀院走去,如玉一般的右掌,不断连斩,斩击的速度越老越快。
天空飞舞的枯叶没有半点减少的迹象,掌芒一靠近秋杀院,就会被无声飘来的枯叶
上,烟消云散。
秋天擎的心终于放下不少,【秋风杀】一如既往的令人放心。
他自嘲一笑,看来刚才自己是真的被对方震慑,竟然潜意识地认为【秋风杀】都无法对敌人造成威胁。
对方的实力非常强悍,是秋天擎见过个人实力最强的强者。但是对方太大意,竟然想人个一叫板整个秋杀兵团。
秋天擎的眼中闪过一丝厉
,进入战斗状态的他,所有的杂念抛之脑后,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
有秋风怎么可以没有秋雨?
秋天擎抛下所有的心思,抛开所有的阴谋,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他现在只是一名纯粹的武将,他眼中只有眼前的战斗。
这是他迄今为止遭遇的最强者!
对方在个人实力上,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那些以个人实力而闻名的强者,甚至连传说中南盟的那位老大,也绝对没有眼前此人厉害。
就像唐天见到秋天擎的【秋风杀】,不由见猎心喜,秋天擎同样如此。前所未有的对手,
起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战意。
“秋风秋雨愁煞人。”秋天擎的厉喝响彻秋杀院。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唐天的脚步没有停,每一滴雨点,都蕴含着被压缩过的能量,看上去速度不快,可是威力极大。
以唐天变态的身体,雨点打在身上,也不由一阵刺痛。每一滴雨点蕴含的秋杀之意,悄然渗入唐天的体内。
唐天微微动容,这番变化可谓出人意料。一般人往往会把雨点内的能量引爆,用来直接攻击。但是秋天擎没有这么做,而是把秋杀之意隐藏在能量之中,在雨点能量对敌人的防御造成冲击候时的,悄然渗入敌人的身体内。
秋杀之意渗入体内,唐天立即察觉到自己的心神运转有些滞涩,心中不由一凛。琉璃心境光芒大盛,同时体内的不死剑蓦地嗡鸣,恍如虎狮般的怒吼,让渗入唐天体内的秋杀之意,立即烟消云散。
秋杀之意竟然还可以这样用!
唐天的眼前再次一亮。若非唐天的战斗方式和圣域强者完全不同,直觉又敏锐无双,这招【秋风秋雨愁煞人】还真有可能不知不觉
他一把。
感受到体内的不死剑蠢蠢
动,唐天毫不犹豫唤出不死剑。
一把布满裂纹的青铜剑出现在唐天的手中,他的眼睛陡然变成青铜色,隐隐可见十字印记。
慷慨悲壮之气冲天而起,周围空气泛起层层涟漪。
雨点打在唐天身上,他混若未觉。秋风秋雨成为他最好的背*景,更增添几分悲壮。
那是什么!
秋天擎的眼睛蓦地圆睁,死死盯着唐天手中的青铜剑。
妖异的玉手,古朴破碎的青铜剑,造成视觉上极大的反差。
更让他感到心悸神摇的是那股悲壮之气,他仿佛看到,无数身影义无反顾扑向敌人,不求杀敌,只求俱焚!
兵团,这是一把带着兵团烙印的兵器!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兵器?什么样的兵团,愿意用他们的死亡,去铸造出这样可怕的兵器?
一把拥有兵团烙印的兵器,出现在一个单打独斗的武者手上,真是浪费啊。
惊骇、不能置信,还有一丝神往,很多的惋惜,但是最多的,却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当对面的那个家伙缓缓扬起手中的青铜剑,秋天擎浑身汗
直竖,就像被一只凶猛野兽盯上。道知他这种感觉,这说明他接下来危险,极度的危险。
“秋!秋!秋!”
秋天擎青筋毕
,撕心裂肺怒吼。他身边的士兵同样疯狂,齐声怒吼:“杀!杀!杀!”笼罩唐天的雨点忽然消失,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把这些雨点收拢,雨点汇集成洪
,轰然灌入秋杀院。飞舞的枯叶速度不快,就像洪水里悠闲地鱼群,但是它们正在悄然枯萎。
远处旁观的中年人脸色大变,道知他,秋天擎要拼命了。
商船上,阿信呆呆地看这唐天手的那把布满裂纹的青铜剑,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小蛮察立即问:“你怎么了?”
她早就察觉到不对劲,阿信从唐天唤出这把剑就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道知她阿信虽然平时无厘头的很,还有点口花花,但是内心绝对的冷静,自信而冷静,心里素质比她好得多。
阿信脸色苍白,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他的腿在抖,手指在抖,嘴皮在哆嗦,唯独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把青铜剑,他就像没有听到小蛮在说话。
战友的气息,死亡的气息,安息之海的气息,他大致猜到这把剑的来历,可是…
么什为这么不甘?
么什为这么悲愤?
么什为自己会想哭?
安息之海发生了什么?前辈们,兄弟们,你们么什为不安息?么什为?
阿信的身体在哆嗦,是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哆嗦颤抖,哪怕最后那一战,他从战壕里跳出去冲向敌人,他也没有这样哆嗦,没有这样颤抖。
那是安息之海啊,那是给所有战友胞泽安息的地方,无论战斗多么
烈,那都是他们心中最后一块乐土,魂归安息之海,便能永远安息。那是他们心中最后的牵挂之地,为之战斗的最后一隅,他们可以死,但是他们的战友,却能安息永存。
么什为要去惊扰他们?
么什为!
阿信的拳头捏得发白,他不知不觉低下头,面目狰狞,全身抖得更厉害。
么什为要去惊扰他们!么什为!
因为需要人去战斗吗?我去战斗!要有人送死?我去死!么什为要去惊扰他们?么什为连死人都不放过?
陡然亮起的青铜色光芒,透过从舷窗,映在阿信狰狞的脸上,痛楚是如此清晰,清晰得让小蛮心中痛。
剑身的嗡鸣低沉,如同涨起的
水,声音越来越大。
这声音…
阿信一怔,他下意识抬起头。
高高举起的青铜剑,就像高高飘扬的南十字兵团战旗。
低沉的剑鸣,仿佛百万人齐声怒吼,他们是如此愤怒、如此不甘,如此慷慨悲壮。
唐天有如魔怔,低沉的剑鸣,让他全身不自主的颤栗,他的脑海中浮现在安息之海,他所见到的终身难忘的那一幕。
那一**从安息之海冲天而起撞向天幕粉身碎骨散落大海的身影。
那一眼望不到头浑身布满裂纹,仿佛摔碎又重新粘合满脸的瓷人。
那百年沉睡换来的一战,在万年里不断重复,同时重复的还有那句“一百年后,吾等在并肩!”
唐天的身体颤栗,耳畔回
着安息之海上咆哮的怒吼,眼前闪过瓷人破碎绝望不甘脸上,轰然战意就像滚烫的岩浆,从他身体的每个部位碾
而过。
身影冲入逆光之中,漫天的剑鸣伴随唐天嘶声怒轰。“兵团生死未知,吾辈岂可安息!”
光从舷窗投进船舱内,阿信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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