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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这算是吵架?

 傅冠雅单方面认为,是。

 但显然,田圻炎不认为。

 相隔一天,他出现在傅家,坐进长沙发里,和傅家两老有说有笑。

 她从房间出来,看到那一幕,愣了愣,考虑要再缩回房去…

 他头一个发现她。

 “雅雅。”还故意喊出声,让她爸妈一同回头,直接斩断她缩的念头。昨夜没睡好,她双眼红通通,精神不济的脸撇向一旁。

 “你回来罗…干嘛不直接回家?”

 她现在不想看见他。

 “我顺路来接你。”

 顺路…

 娶她是顺眼,结婚是顺便,载她是顺路…

 假装一对恩爱夫吗?

 “我想多住几天。”傅冠雅带点赌气。

 “不行。”严厉拒绝的,是娘亲大人。“小田一回台北,就先过来接你,你还拖拖拉拉?马上跟他回去。”

 娘亲更直接用形说:老公出差回来,赚钱很辛苦,你好好伺候着!

 “不急,想和爸多聊聊。”标准好女婿的应对,听得岳父心花朵朵开。

 “要聊,随时你来聊,不过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傅琼森善解人意,朗大笑,拍拍他的肩。

 休息,就是要好好睡一觉。

 而她,被父母视为“抱枕”,逃不掉打包带走的命运,乖乖回去陪睡。

 从上车之后,她一句话都不说,努力瞪向窗外景,看街景飞快闪过。

 只隐隐约约,由车窗倒影偷觑他。

 田圻炎也没开口,正闭目养神。

 两人维持静默,直至车子驶返家门。

 车一停妥,傅冠雅率先下车,打算头也不回,直接往房间前进。

 她忽略了,两人的‮腿双‬长度,天生具有不平等落差,她的一大步,只是他的一小步。

 才踏进家门,他已经超前她。

 “你,真教人生气。”

 他抓住她的手臂,像拎只小,将她半提‮来起了‬,贴近他口。

 “你才让人火大!”

 她气呼呼回嘴,一抬头才发现,说着“生气”的男人,脸上根本没有怒意,只有…

 笑?

 他在笑?

 “不,我是个反应迟钝的笨蛋。”

 “…你干嘛自己骂自己?”气到口不择言了吗?

 “我和你的婚姻,不是建构在『你爱我、我爱你』之上,我们是评估了背景、身世、环境、利益,彼此都觉得合适,才走到这一步。”

 她瞪他,气他口中说出…现实无比,又无从反驳的冰冷事实。

 “所以,你昨夜回答我,嫁给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这答案再正确不过。”她是诚实的,不该被苛责。

 该苛责的,是他的贪心。

 他贪心于…想从她口中,听见不同的答案。

 “我却为了你的诚实,发了一整夜脾气。”

 而她,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关机!

 双眼布满血丝,整晚没睡的,可不只有她。

 傅冠雅眨眨眼,不怎么敢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为了她的诚实,生气一整夜?

 就像她,也为他的答案,辗转不成眠?

 她是因为失望、难过,他呢?

 “仔细想想,我又何必气呢?之前结婚的理由,已经不重要,是第一眼看到,就决定是你,或者,直觉认为,你很适合我…重要的,应该是婚后。”田圻炎慢慢说,无意之中,透他初见她的照片时,心里的悸动。

 可是,傅冠雅没有漏听哦。

 他说,第一眼看到,就决定是她。

 还说,直觉认为,她很适合他。

 这是男人的说法,替换成女人的梦幻论点,能不能解释为:一见锺情?

 田圻炎低头,噙笑的,靠着她的耳朵,好近。

 “你会提出『‮么什为‬娶我?只是顺眼?那喜欢呢?你有喜欢我吗?』…这样的疑问,是不是代表…”

 连笑声,那么浅,却变得那么响,混杂热热气息,拂动她的发丝、挠她的肌肤。

 “你喜欢我,所以,希望得到相同的肯定,不让自己吃亏?”

 昨夜,他越想越气,越气越难冷静,越不冷静,越逐字逐句回想通话内容…我以前问过你,‮么什为‬要娶我,你那时转移话题,我现在再问你,很认真问——你‮么什为‬要娶我?

 只因为顺眼,你就可以娶回家当老婆?那…以后,看到其他顺眼的女生,是不是也包养起来,罾当小三小四小五?

 那…喜欢呢?

 你有喜欢我吗?

 然后,这样的猜测,突然跳进思绪。

 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变成了喜悦。

 这也正是他将后续工作丢给杨士伟收拾,一大早赶回台北,急厘清的事。

 来到傅家,看见她,她脸上藏不住的答案…没睡好、疲倦、赌气、故意扭头不看他——证实了猜测。

 他心情超级好。

 在车上,他若不假装闭目养神,就会‮住不忍‬…把那么可爱的她,狠狠抱过来亲!

 可惜,车上只能“亲”,其他的乐趣都无法尽兴,还不如等回到家,再来继续。

 傅冠雅慌乱捂耳。

 他的热息吁得耳发红,而他那句话,丝毫不给她狡辩机会,直取要害,她坦承。

 “我…我才没有那样想!”她很想嘴硬,可惜脸庞一整个通红。

 “哦?没有?你没有喜欢我?”他低声问,音量好轻。

 “…也、‮是不也‬…”

 “不是?不是没有喜欢?那就是喜欢?”他不放过她,持续近。

 “…我嫁给你,跟喜、喜不喜欢没关…”

 她鸵鸟地又想躲开视线,他已经太熟悉她这项小动作,快了她一步,双掌扣住她的脸颊,不容她逃。

 “我不问婚前,我问现在。雅雅,你现在喜欢我,对吧?”

 在他双掌之间,小巧的脸蛋完全涨红,加倍鲜

 “…”她紧抿嘴,学起蚌壳,搞自闭。

 她不想回答。

 她怕回答了,像暴弱点,万一被‮道知他‬了,他却没有一样的念头,脸就丢大了。

 他轻啄她两片瓣,感觉她,还是选择不张开。

 他的舌,描绘她的形,再刷过心,试探地趁虚而入。

 她在他嘴里,咕哝着“不要”,却不敌他的纠,慢慢回应了他。

 绵的空隙,他沉沉,像自言自语:“结婚之前,我真没想过,我会这么喜欢你…本来以为只是顺眼。”

 指腹摩挲着她的颊肤,轻巧的力道,充满珍爱。

 傅冠雅被他吻得头昏脑,却很确定耳朵听见他这么说,不是幻听!

 “你刚刚说…”她瞠大眼,眼里有无数亮光。

 一个深吻,截断语尾,害她不能好好说,想转开脸,换取一些说话的机会,他却贪婪不放,着她、腻着她。

 她只能呜呜抗议,然后,像团软软棉花糖,教他一口、一口吃个尽兴。

 她好不容易能说话,是他转移阵地,吻向她脖侧,可是太了,她很窝囊,边笑边,话说得七零八落:“你是不是说…你喜…”

 “对,我说了。”

 “再、再说一遍!”她很贪心,想仔细重听。

 “我‮么什为‬要?某人嘴很硬,死不肯说,听一遍,都算便宜她了。”

 说到“某人”,在颈上忙碌的嘴,故意加重狠劲,咬疼她。

 “好痛!”

 这男人,是血鬼吗?!

 “要听第二遍,自己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说些什么回馈?”他的挪往她耳朵,缓热吐气。

 田圻炎毕竟是商人,吃亏的易他不做。

 女人可以宠,但绝不能过头。

 所以,他开始索讨,索讨她的答案。

 “雅雅,你现在喜欢我,对吧?”同样的问句,他再问一遍。

 用更轻‮音声的‬、更热的啄吻、更靠近的磨蹭,问她。

 “…嗯。”傅冠雅发出呻,像小猫,被抚摸得太舒服,‮住不忍‬爽快呼噜。不单是呻,这也是她的回应,情不自

 田圻炎当然不会足于单字。

 他吻回她的,撬开泛红的瓣,哺喂着引

 “我没听到,你‮么什说‬?”

 吻着,又退离,再返回,细琢,又挪开…吊足了胃口。

 “…我…喜欢…有点喜欢…”她是被钓上的鱼儿,追索他的

 “有点?”两道浓眉一紧,收回了“钓饵”…他的

 真是别扭、又不老实的答案。

 若只是“有点”,表情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心虚?

 可爱的心虚、人的心虚。

 田圻炎总能被她逗得很快乐。

 她的“有点喜欢”,完全没让他生气。

 因为,她脸上、她眼里,写的绝不只一点点。

 “好,公平起见,我也只是『有点』喜欢你,其他多余的,无条件删去。”

 “呃…其实,不是『有点』啦…”她揪在他衬衫上的手,不自觉绞紧,怕他真要“无条件删去”多出来的部分。

 看她脸红红,惶恐、急修正说法的模样,田圻炎眼中漾满笑意。

 “…反正还有好长的日子,以后再慢慢累加,我也‮道知不‬…最后会变多少,现在…到底算多算少,我说不上来。”傅冠雅承认自己很惑。

 对他,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跳过“恋人”阶段,直接升格成“丈夫”,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曾,就进阶得那么亲密,即使是上学,也该从小学、国中、高中…按部就班嘛。

 她的情况,像从幼儿园“跳级”到高中,对课程内容一头雾水才叫正常…用比喻法,还真是吻合。

 “我有预感,我应该会爱上你…”她喃喃说着。

 本来是心里的自语,当脑袋太热糊,一不小心从嘴中跑出来。

 直到她看见他双眼大亮,才回过神,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她爱上他的那一天。

 沸腾般的脑浆,快把傅冠雅煮,她脸红得不象话,浑身热呼呼的,口干舌燥。

 觉得自己像个刚告白完的小女生,仍处于紧张、惶恐、混乱…还有一点点亢奋。

 相较之下,她的亢奋,恐怕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这男人,连眉毛都在笑。

 眼里,熊熊火光,正在燃烧。

 三楼卧房,太高太远,他明显失去耐心,一进家门,直接将她抵向玄关墙上,吻她,占有她,与她紧密相连,无法容忍半点空隙。

 比平常加倍烈、加倍贪楚,加倍的…热烫。

 确认彼此心动之后,这样的身体,似乎…也有些变质。

 不再只是义务,不再掺杂任何忍耐。

 甚至,她主动亲吻他,紧紧地环过他的颈,用着他教导过无数次、如何让他快乐的方式,响应他…

 羞心,被抛得远远的。

 她的心太小,现在容不下其他,只有他,满满占据。

 想着他,要他恋她,要拥有他…

 要爱他。

 他清楚感觉,她细微的改变,以及付出。

 这些,几乎点燃了他的狂喜,疯狂榨取,索讨更多、更多…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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