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完结倒数二
“我跟你说哦,”陈都
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其实,做不了‘真命天子’的话,能做到除此之外最好的已经很不错了。真的,撇开梁煜不谈的话,你绝对已经是迄今为止的最高待遇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程启这下就连礼貌
的笑都有点笑不出了。
应该高兴吗?因为得到了除那个人以外的最高待遇?
应该
欣鼓舞,只因为我是万年老二,无冕之王?这是什么思路?
而旁边肖昊正在毫不避讳地跟第一次来玩的美少年互留电话,周筑琛住不忍过去敲了敲他:“你…得觉不你做得有点过分了吗?”
“只是作为老板和客户留个联系方式而已,没事的吧?”
“你当程启是瞎的吗?”
“他们单位是不也没有女客户的啊,不也得来往吗?上次还有客户的女儿看上他了呢,我看他也没比我闲着!”
“人家跟客户顶多吃顿饭了不起了吧?你呢?上次和不认识的人当着程启的面亲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他也就是比较有涵养没当场不给你面子吧,你还真觉得他那样是默许了?”
“接吻只是打招呼而已吧!你看陈都还有少年a他们几个常在酒吧里混的,哪个不是这样的?”
哪个是你们那样的啊?周筑琛汗颜:“我就不是这样啊!”“你那才是特例吧?你见过几个像你和小空那样那么年轻就一点
情有没都的?”
周筑琛很是奇怪肖昊的振振有词:“来起看,程启不只是在外面给你面子,他是回家也没收拾你啊?”
“废话!他以为他是谁啊?”
“呃,但你觉得程启这样的反应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肖昊嘴硬道:“不是说明他学乖了吗?”
“我觉得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次、两次让人家伤心也就罢了,总有个‘事不过三’啊。他现在是忍着你,哪天忍不了了怎么办啊?”
肖昊眉头一皱:“他是不是跟你么什说了?”
“呃,这倒是没有。”
“他跟你说他要离开我么?”肖昊冷笑一声,大步从吧台旁边直冲程启和陈都坐着的卡座而去:“你私底下跟周筑琛说了什么?”
“都说了没有!你误会了!”无辜又中
的老周很是无奈地追出来。
“你要是想走,你就随便走,别以为我会拦着你!”
“哎我说肖昊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会说话吗?你是有意挑事儿要跟他吵架吗?”陈都从后面勒住肖昊脖子:“我看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当年这么欺负老子,现在这么欺负小程?”
“我欺负谁了?小妖
你指甲那么长还刮我你想死么?”肖昊反制他,人个两马上在那边追打成一片,夹杂着陈都的“救命”和周筑琛“你们当心杯子”的怒吼,
成一团。
程启的角色,似乎一直都不能融入那样亲密无间的打打闹闹,他向着肖昊刚才的话,茫然地看着那边,口袋里手机响来起了。
“小启啊。”
程启的身子颤了一下:“…妈?”
“嗯。你…今年过年还回家吗?”
“…”“你都多么那年没回来了,今年回来吧。妈…不
着你结婚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吧,妈不管了。”
程启的脸上
出了恍惚的表情,他的嗓子陡然干涩,声音也变得不像自己的。
“妈,你的身体…还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吧。你这孩子也够狠心的啊,说不回来就多么那年都真不回来了。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妈那时候也做得不对,你也不要怪妈了。谁让你以前…以前明明好好的,和小玉那孩子也谈了多么那年了,突然就说喜欢上了…让妈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你也要替妈想想啊!”“妈,起不对。”
“好了,都不提了,都不提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把那个人带回来给我看看的吗?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不然今年过年带回来吧。放心吧,妈就算是为了你,也不会对人家没礼貌的。”
“…嗯。”那边肖昊已经宣告胜利,正捏着陈都的脸像面团一样捏,捏得开心了,一脸暧昧地笑眯眯凑过去亲了一下。
陈都黑着脸一掌拍了回去,人个两就那么围着桌子又开始你追我躲,程启拿着电话,脸上仍保持着微笑,眼眶却无法控制微微发烫。
第二天是周
,肖昊下午呼朋唤友的找了一大堆人去唱歌。
周筑琛因为要去英国看肖空,那天下午忙着办签证去了就没去。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在后悔自己一路跟着肖昊过来什么大风大雨没经历过,最后居然却缺席了那么重要的事件,简直是平凡人生的一大遗憾。
那一天,对程启来说本也是十分平常的一天。
上午候时的,跟肖昊闹了点小不愉快。因为他一直在想着昨天母亲在电话里的那些话,以至于肖昊问了他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也没用认真去听。
“程启,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只会‘嗯’?别的话不会说了?”
程启愣了愣。脑子里却还是在想着,如果真的邀请他去家里过年的话…他会高兴吗?
是会欣然接受呢,还是会觉得自己麻烦?又或者不小心触到他某
感的神经,然后莫名其妙就万劫不复了?
程启觉得自己如今的地位可真是低到了尘埃里。就连想要带肖昊回家过年,居然都要犹豫再三始终不敢跟他说。
其实…说了又能样么怎?就算被拒绝又能样么怎?又不会掉一块
。
可是,如果这样的要求都被拒绝的话,他真的道知不以自己的清醒程度,还能不能继续做到自欺欺人地继续对这段感情抱有期待。更不要说人个一回家的话,又要如何面对母亲的目光和追问——为了一个男人出了柜,家里人本来就够不理解的了,最后还被甩了,这可要怎么
代才好?
“你是在故意无视我么?我说你整天摆着一张受了天大委屈的脸给谁看啊?!”
“哎…”“你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啊!现在整天在家里跟个游魂似的,有你没你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就只能走极端不能正常点?要么像之前那样拼命的管我,要么像现在这样完全撒手不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程启道知不该怎么解释。
在他看来,现在的状况完全就是自己在肖昊面前怎样都会被看不顺眼。差不多已经到了吃饭也错,睡觉也错,呼吸也错的地步。
其实
口已经弥散出了无法压抑的痛处,可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平和的态度,对肖昊近来越来越暴躁的态度逆来顺受。
可是站在肖昊的角度,他也并不是在故意找茬。
他越来越觉得,如今的状况似曾相识。当年梁煜就是这么对他的——之前还肯跟他吵跟他争执,后来干脆就直接无视他了。肖昊这才发现自己宁可被对方以智商碾
的方式骂到气得吐血,也意愿不这么被晾着,完全猜不到对方下一步想要么什干。
你已经不再试图改变我了,不再希望把我硬拧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了,是吗?
…是打算放弃我了的意思吗?
…
放弃就放弃——谁他妈稀罕!谁他妈稀罕你啊!
在ktv里,因为来的人基本都是肖昊店里的常客,性格多半都是陈都和少年a那种奔放类型的,所以哪管什么程启在不在,一个个当仁不让地一个劲往肖昊身边挤,直接伸手去吃豆腐的也大有人在。
肖昊一脸享受状,余光看向程启,程启人个一坐在沙发的最边上,并没有在往这边看。
“也真是坐得住啊…”也有那么一人个两,道知不是在佩服他的定力还是同情他的立场:“直男就是不一样啊,你看人家那个妥妥的正宫范儿,跟你们这些小
人完全不一样。”
“就是啊,有这种大度又不会吃醋的正室也真是省心啊~”肖昊笑眯眯拽过陈都:“像你就得跟人家学习,是吧,二姨太?”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去!当心回家跪
衣板!”
衣板啊…其实能跪的话也不错吧。
只是可能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吧。
…
明明隔着半个沙发的距离,却像是在两个世界。这边摇着筛子斗着酒,快活地唱着嗨歌,那边程启明明嗓音不错,今天却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里面,盯着屏幕上连续的画面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跟大家出来玩一趟,自己的男友这么不给面子,也真是有够扫兴。
肖昊默默地想着,幸好程启只是静静坐着并没有摆什么脸色,而且其他人都是自嗨体质,所以应该没人会被他影响到。
直男果然是无趣。
这么想着,又输掉游戏被罚了杯啤酒。满是泡沫的苦涩味道入喉候时的,肖昊忽然惆怅地意识到,他跟程启人个两…好像已经是在逐渐地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了。
他如今已经开始猜不透程启,摸不到程启的真实脾气。那个人再也不会向他提出各种各样让他充满防备的要求,他反而不再知道在那个人心里,自己的分量还剩下多少。
肖昊极端厌恶这样的感觉。
仿佛突然就变成了自己人个一的独角戏,就算是冲他发火,他都还是一脸平淡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明明是清楚那个人有多爱自己的,明明是占有
倒
的主动权的,甚至明明已经算是在为所
为了——肖昊却品尝不到半点胜利的快
。他发现面对程启的沉默,他居然感到十分的不知所措。
这真的算是胜利了么?如果那个人哪天徒然放弃不跟你玩了呢?你有能力把他硬拽回来么?
人家是个直男。随时都可以宣布我突然想要结婚,想要过正常的日子了,然后迅速结婚生子过上安定幸福的人生把你抛之脑后。
而你,继续这么醉生梦死
复一
,又哪一天是个尽头?
…
肖昊勾起嘴角,冷哼了一声。
真是奇怪,没事想这个干吗?
当年被梁煜抛弃的灭顶之灾都
过来了,就算程启总有一天要与他分道扬镳,又能样么怎呢?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玻璃心的少年了,三十多岁情史丰富,还能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不成?
于是肖昊不再想他,很快在这边和众人嗨成一团。国王游戏玩得越来越丧心病狂,从摸到抱,从抱到亲,舌吻候时的他心虚地往程启那边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却还是完全没有在看这边。
程启确实没有在看肖昊,甚至那边的喧哗嬉闹有没都真正进到他的耳朵里。
mv画面里正播放着李宗盛的《鬼
心窍》,一个经常去酒吧驻场的男生拿着话筒,用他那低沉独特带着些悲伤音声的缓缓地唱着。一词一句淹没在那边的嬉闹中,却一字不漏地唱进了程启的心里。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
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
肖昊不屑地撇了撇嘴,怀里还抱着撒酒疯
蹭的少年a,心说一首歌而已到底哪里值得你听得那么入
了,这人不是天天晚上都在酒吧里唱吗?我都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你还没听腻啊?
可程启却就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切,直男的思维果然是很让人无法理解啊…下一秒突然双眼就被刺痛了,因为他看到一行泪水缓缓顺着程启的脸颊滑落下来。
程启自己仿佛并没有意识到,整张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身子也还是一动不动地就那么坐着。
直到那一刻,肖昊的内心还是嘲讽的音量大过于其他声音,他甚至兀自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听这玩意有什么可哭的,你难道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吗?在ktv里听个歌都能听哭,你的感情到底是有多丰富多廉价?
可道知不么什为,开始如坐针毡,身子看似仍然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其实却僵住了。
就连原本抱着少年a不让他酒后
闹的双手,亦缓缓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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