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照片里,她穿着浴袍,衣衫不整的跟霍向鹏抱在一起,拍摄地点就在房间门口。报导则很洒狗血的写着霍向鹏刻意挑她也在上海的期间,掩人耳目前往上海出差。
里头还写什么每
工作结束后,霍向鹏总会跟她来个深夜幽会,两人情意绵绵,在饭店房间里共处好几个小时,直到凌晨,霍向鹏才独自离去…
“吼,这些全都是瞎掰!”她气得把报纸丢开。
“是瞎掰没错,但都被拍到照片了!记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们法办没阻止!”双手盘
,一脸愤愤然的艾咪,眼角
搐着。
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告诫她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不仅要隐瞒已婚身份,还得小心别被拍到照片,影响形象。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惹这么大条的八卦。
“霍大哥来找我时已经有小心留意,谁知道…”杜蕬蕬烦躁的想去撞墙。
“记者好厉害,就算再怎么小心回避,还是会像苍蝇一样黏上来。”蓝妍佳万般同情的看着杜蕬蕬。
“蕬蕬,道知我你跟霍向鹏不是那种关系,但你身为公众人物,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竟然被拍到这种照片,这下子跳到黄河也别想说得清。想解释,根本是白费
舌。
艾咪化身为
火龙,在房间内暴走,砰砰的足音不输给刚刚的敲门声。
幸好地板上铺着长
地毯
收掉不少吵人的声响,要不楼下的访客,恐怕会被吵醒,跟饭店提出抗议。
杜蕬蕬一脸惊恐,她觑着艾咪,又看看爱困的蓝妍佳。
她现在管不了八卦会发生何种效应,她担心的是这条八卦会不会传回台湾…
“不行!我得马上回台北一趟,我得亲自跟我老公解释才行。”
“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外头一堆记者守候,为以你现在能轻松离开?”艾咪纵使气还没消,但说话的口气缓了些。
“现在我们可以回房睡觉了吗?”这代表危机暂时解除了对吧?蓝妍佳打呵欠伸懒
,一早被挖起来,爱困的很,现下只想回房补眠。
“在记者们挤爆饭店大厅前,我们得转移阵地,另外换间饭店才行。”艾咪赏给蓝妍佳一记白眼。
“喔…”蓝妍佳缩了缩脖子,认命的配合。
“今天的拍摄工作不能取消,我已经跟摄影师谈好了,原定的地点换掉,避开记者。还有,你想赶回台北一趟,我会安排。”
艾咪一声令下,惹出新闻的杜蕬蕬当然不敢违背。
她进浴室盥洗换装。
蓝妍佳先帮忙收拾她的衣物后,才返回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
二十分钟后,她们三人和摄影小组集合,透过饭店经理的协助安排,从另一个礼遇通道驱车离开,成功甩掉大厅里那堆烦人的记者。
飞机划破漆黑天空,穿过云层,缓缓降落在松山机场。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半,杜蕬蕬穿着黑色铺棉连帽外套,跳上艾咪打点联系好的保姆车,一路朝她和蒋国法爱的小窝疾驰返回。
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后,她即可飞回台北,就是为了能当面跟蒋国法解释清楚。
绯闻早已传回台北,闹的沸沸扬扬,杀伤力很大,即便道知她蒋国法很信任她,但就怕有一丁点的疑虑,引来蒋国法不必要的误解。
整个白天杜蕬蕬一直打他的手机却打不通,打到办公室也不再,家里更没人接听,连在手机里留了讯息也没回复。
找不到人让她更加忐忑,深怕蒋国法产生误会才拒接她的电话。
在一直联络不上他,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杜蕬蕬征得艾咪的同意,立刻飞回台北亲自解释。
约莫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巷口,她独自下了车,拎着包包返家。
住宅区的巷子里,几盏路灯亮着,长巷一片寂静。
走到位于巷底的家门口前,纤影在路灯下拉的好长,她左右张望确认没人,这才拿掉口罩,伸手从包包里翻找着钥匙。
突然间,她感觉脚边有团
茸茸的生物蹭着她。
低头一瞧,是一只瘦弱的黑白小花猫。
“喵…喵呜…”猫咪张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
“好可爱的猫咪。”杜蕬蕬蹲下来,就着路灯望着在大冷天不断发抖的小猫,伸手摸着它柔软的细
,将它抱起来瞧了瞧。
“喵呜…喵…”小猫咪不怕生,缩在她怀里取暖。
“很冷是吗?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外头
,无家可归吗?还是走失了?”这么可爱的猫咪竟无家可归?遗弃它的主人是在太不应该了。
“小猫咪,乖喔。”她心疼的抱着黑白小花猫,提供怀抱,煨暖它发抖的小小身躯。
“小猫,我不能让你进屋,因为我老公对猫
严重过敏…”
杜蕬蕬跟小猫说着话,轻轻的叹口气。
她将小猫放下,
下连帽外套包住小猫,挡去深夜的寒气。
“小猫乖乖别跑掉喔,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纸箱让你睡觉。”
将小猫放在门口,她迅速起身,掏出钥匙进屋子里。
几分钟后,她又再度出现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铺着厚厚
巾的纸箱和几片饼干。
小猫很乖,一直待在她的外套里没走开。
“没有鱼,只有饼干。”她将小猫放进纸箱里,饼干也一并放进去。
小猫开心的吃着饼干。
杜蕬蕬看着小猫,美丽的脸蛋挂着笑。
突然间,有个人悄然无声的靠近。
她警觉抬眸,冷不防对上对方探究的眼睛。
那是个男人,一身黑,身材瘦小,一双眼睛透着不寻常的
光。
她直觉想拉起帽兜遮住对方探究的实现,但手却抓空。
她的外套已经
下来给小猫取暖了,此刻正皱成一团丢在纸箱里。
“
猫啊?”
“嗯。”她脸蛋低垂,冷淡虚应一声。
幸好,那男的没多纠
,只是站了儿会一便转身走开,笔直走出巷口。
杜蕬蕬暗吁了口气,差点以为会被认出来了呢。
既然人走了,巷子里空
不再有其他人影,她应当不必急着进门。
她等小猫吃
喝足后,将纸箱摆到防火巷里,窄小的防火巷能挡去一些寒风,让小猫在这冷冽的冬夜里不会受冻。
“小猫,晚安喽。”挥挥手,她离开防火巷,拍掉外套上的猫
,这才进入屋内。
公寓里一片静悄悄。
刚刚她忙着找纸箱和
巾,没多去注意屋内的状况。
这会儿才发觉,屋前屋后兜了一圈,竟然没看见蒋国法的身影。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了?还在办公室?
掏出手机,杜蕬蕬正要拨打给蒋国法,抓在纤白小手里的轻薄手机,蓦地响起。
荧幕显示是他的来电,她忐忑接起。
“阿法…”
“蕬蕬,你找我?”
蒋国法人正待在蒋国恩的公寓里,他忘了手机从下午开始就没电了,直到一分钟前才发觉,忙不迭替手机充电。
手机边充着电,他开机
看看有什么留言讯息,才一开机,杜蕬蕬的讯息就不断跳出来。
她似乎急着找他,蒋国法即刻回电。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她能停留的时间不长,明天一早得赶搭早班机直飞上海。
“我暂时不回去住,跟爸住在…”她刚刚么什说…回来?“蕬蕬,你仁在哪里?”直觉不对劲,他心里打了个突。
“我在家,刚刚才到。”
“你在家…怎么没说一声就跑回来?”俊颜爬上一丝紧张,蒋国法走到
头柜,抄起车钥匙。
“我跟霍大哥被拍到照片,八卦满天飞,我怕你误会,想回来亲自跟你解释。”她一颗心提的高高的,小声解释。
“我相信你。”她跟霍向鹏的八卦绯闻,蒋国法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因为他百分之两百信任她。
“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回来,乖乖呆着别出门,我现在马上回去。”
她遇见可疑人物了吗?会不会被魏雄锁定?
“怎么了吗?”她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和不安。
“现在先检查门窗,确认锁好了没,你乖乖待在房里,我马上回去找你。”他打断她,抓起只来得及充几分钟电力的手机,十万火急往外冲。
出了什么事?这端,杜蕬蕬一脸匪夷所思,瞪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发呆好半晌。
最后杜蕬蕬累得睡着了。
她躺在有着丈夫
刚气息的大
上,身上盖着轻暖的羽绒被,弯着粉
漾着笑意。
感觉如同窝在他的怀里,她闭着眼,梦里浮现两人在这张
上一次又一次,火热爱着彼此的甜蜜画面。
房门蓦地被打开,蒋国法已经驱车赶回来,他一脸紧张的在
边坐下。
“蕬蕬。”没事吧?
看她裹被安稳的躺在
上,睡得极沉,他一颗不安的心,顿时稍稍放松下来。
“呜…”她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眸,混沌的脑袋花了些许时间才清醒过来,
蒙眼色转为清明。
“阿法?你回来了,抱歉,我太累了,等你等到睡着。”
杜蕬蕬掀被坐起来,一双玉臂亲昵的搂住老公的后颈,柔软娇躯偎向他结实宽阔的
膛。
蒋国法张开一双铁臂紧密的抱住她,低头吻着她雪白的额头,他的神色依旧处于不安的状态,刚健身躯微微颤抖着。
她惊觉有异,
畔的笑意敛去,轻轻推开他,仰起雪颜,一双美目带着疑惑瞅着他。
她不曾见过他如此不安过,身为检察官,他正义凛然、胆识过人,从来就是笃定沉稳,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
。
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明显透着恐惧。
“你在发抖。”杜蕬蕬抬手抚摸他冰冷的脸颊。
“出了什么事了吗?爸他——”
“蕬蕬,爸很好,所有人都很好,我是担心你。”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自己过度担忧的情绪影响她。
“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尚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语调无比轻松,暗忖他可能是工作压力过大,才会出现这么奇怪的行径。
她体贴的抬起双手搁在他宽阔的肩头,轻柔的按摩他僵硬的肌
。
“蕬蕬,你暂时别回家,若回台北,先回信义区的公寓住,另外,这段时间你尽量别落单,让艾咪陪着你,不论到哪里,都必须有人相伴…”他现在,每一条神经都绷得死紧。
“你受威胁了?”替他做肩颈按摩的动作蓦地顿住。
纵使他没有说明,但听他异常不安的语气,和那失了冷静的惊慌神色,杜蕬蕬已经猜到七八分。
他沉默着,眉宇间的皱痕加深,焦躁不安盘踞心头。
抛不开忧心忡忡,欣长身躯起身离开
边,他在房里来回踱步。
她下了
,从背后抱住他。
“对方如果只冲着我来,我毫无畏惧。”事到如今,他必须让她有心里准备。
“你的意思是…对方不仅仅冲着你,还威胁你的亲人?”放开他,她绕到他面前,一双纤白小手平贴在他
膛,感应他纷
的心跳声。
“阿法,我们的关系没人知道,我的安全没问题,你要好好注意自己和爸,别让我担心好吗?”
他深爱家人,也深爱着她。
他是个堂堂男子汉,习惯一肩扛起所有责任,将所有他爱的人保护在强壮的羽翼下,决不允许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好感动,更为他面临的处境感到心疼和担忧。如果可以,她也想保护他,成为他的安全屏障而不是累赘。
蒋国法厚实的大掌覆住她的纤柔玉手,紧紧扣住。
“阿法,这几年我也存了不少钱,足以应付我们一起出国读书的费用及生活费…”杜蕬蕬仔细的注意着他的神色。
“我支持你成为商业律师,至于我嘛,我有慎重考虑过了,结束模特儿事业后,我想走造型设计这一行,我最近一直在留意纽约的设计学校,候时到我们可以一起出国…”
他个性十分固执,要说服他拿她的钱出国读书,可能得费一番功夫。
她原先盘算等他们出国度假,心情放松的情况下,再好好跟他恳谈。
但眼前,因为他的职业,蒋家人的安危受到威胁,让他如此忧心忡忡…她心忖,何不借这时机,好探探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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