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隔世仇人终相见
妘州歌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因为自从她答应皇上去联姻之后到现在也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可是瑞王府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暖暖也没有来找过她。虽然说暖暖答应了二哥和六哥不会再在私下下来找她,但是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答应了皇上去岐国联姻,那怎么还如此的安静?她都已经想好怎么说服他了,可是人却不见了踪影?
越是反常她就越是担心,担心他是不是又自己在那里瞎想了可是他不来找她,现在她也不好去找他啊!让周南去传话吧,又有些担心,搞得她这两天都有些心神不宁了。
轩辕凤暖是气坏了,气皇上也气妘州歌。虽然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联姻的事答应下来,但是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要答应此事,突然就冒出来了,又没有事先告诉他一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乍然之下从皇上那里听到这件事,简直就是让他气到不行。
但是气归气,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真的气上妘州歌了。道知他她,既然她敢答应下来,那肯定是有万全之策了。只是心里虽然是明白,但还是有些不舒服,觉得原本这件事并不需要她这么烦心的,交给他处理就好,可是现在却要她自个儿去应付。
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妘府的人,她应付妘府的人也要花费一番力气吧?不是不想偷偷的去看看她的,只是自己既然答应了未来的大舅子不会再私底下去找歌儿,那他就要做到,而且他觉得现在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岐国的事上面。只要查出了岐国的人么什为会突然提出了联姻的事,那不愁没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他现在是一心扑在了岐国的事上面,甚至动了亲自前往岐国查探消息的念头。
只是他担心自己要是去了岐国,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在洛邑的话很多事都来不及掌握处理,要是有了意外,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有些犹豫。可是岐国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之后他就抛开了那点犹豫,立刻收拾了一下秘密动身往岐国赶了过去,匆促得连让人到妘府传消息都来不及。
反正他正和皇上吵完架,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相信也不会有人起疑心的,毕竟他一向如此,做事只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皇上应该也习惯了他这样子才是,或许他会觉得他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应。
所以妘州歌还在奇怪他不么怎见了踪影候时的轩辕凤暖已经在往岐国的路上了。
时间越是往前推,洛邑的天气就越是开始渐渐炎热起来了,洛邑各大家族的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冰块过暑了,等到了六七月候时的只怕是会更热了。
这两天洛邑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倒是凉爽了一些,妘州歌因为心里有事,情绪一直不太好,妘府的人只当她是因为联姻的事在烦恼,想起她说的话,又见她是现在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担心来起了。
妘琅宁见天气因为前两天下的一场雨变得有些凉爽,觉得这个时候出门游玩一下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所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便到了妹妹的院子,邀请她出门去散散心。
妘州歌知道二哥是担心自己,自己心里也确实是觉得有点闷,所以想了想就答应下来了。
妘二夫人知道三个儿子和女儿要出门去散心也高兴来起了,虽然只是出门一趟,但还是准备了不少的东西,就怕宝贝女儿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可是她想了想觉得不如趁着今天大家都有时间,去一趟寺庙,求个平安好了。
妘琅宁几个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问过妘州歌之后妘二夫人也带着自己的婢女一起出门了,她觉得很有必要去一趟寺庙求菩萨保佑,保佑这次歌儿的困境能顺利迈过去,不然她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马车上,原本妘二夫人是准备了两辆马车的,三个儿子用一辆,自己和女儿用一辆,可是出门候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道知不
了哪条筋,非要和女儿坐,而且还把小儿子给挤下来和自己坐一辆马车,说有事情要和女儿商量,神神秘秘的。
妘霆煜表示很气服不,凭什么不让自己跟歌儿坐啊,说年纪吧,他和霆钲年纪是一样大的好吗?
妘琅宁一句你比较幼稚,跟你没法沟通就将妘霆煜给打发了,气得他牙
的。
“歌儿,你最近有没有见过瑞王爷?”在马车缓缓的驶动之后妘琅宁看着她问道。
妘州歌有些讶异,“没有啊,二哥,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府里吗?我怎么会见过他?而且他答应了你和六哥,不会再在私底下偷偷见我,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再到妘府找我了啊。”
妘琅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哥只是随口问问,看你紧张的,又不是怀疑他偷偷来见你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妘州歌登时脸一红,狡辩道:“二哥,你这样问我肯定会以为你这是在怀疑我们两个私底下见面了啊,你自己故意这么误导我,还怪我护着他了是吧?”
“六弟,你瞧瞧,我才说了一句,她就坐不住了。哎,咱们的妹妹估计是已经被瑞王爷那厮给拐走了!”妘琅宁叹着气说道。
妘霆钲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心里却是浮起了浓浓的疑惑。
他自然是明白二哥不是平白无故的问这句话的,而是因为他们前些天出门候时的无意中看到了一人穿着白衣,戴着斗笠骑着马飞快的朝着城门口奔了去,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灰衣,同样是戴着斗笠骑着马的人。如果只是这样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们看那领头人的身影好像瑞王爷啊!
可是瑞王爷么什为要遮遮掩掩,行
匆匆的往城门口的地方赶去,那架势绝对不会是临时出城做什么事,然后傍晚就回来的,倒像是准备去什么地方么什干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么什为还大白天戴着斗笠?
不过他们到底是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是觉得身影有些像瑞王爷。就是他们心里有些疑惑,如果是瑞王爷,他这个时候不在瑞王府,不在洛邑,跑去别的地方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歌儿联姻的事吗?难道是因为歌儿答应了皇上去联姻,所以他觉得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然后就放弃和歌儿的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他们看走眼了,他配不上歌儿,等事情解决之后他和歌儿之间的事也不必再说了。
所以他们才这样问歌儿,如果歌儿见过瑞王爷,那就是他们当
认错人了,如果没有,那么那天他们见到的人就极有可能是瑞王爷。
如今看来,那人确实是瑞王爷无疑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是想瞒着妘州歌的,可是妘州歌不是蠢的,相反,她是个聪明的,又极其擅长观察人的脸部表情,从中窥探出些许蛛丝马迹。所以她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就发现不妥了。
“二哥,你么什为会这样问?是不是他做什么事让你们看到了,然后你们怀疑了?”妘州歌轻蹙着眉,飞快的在心里分析了一遍,眉头顿时深深一皱,“难道你们看到他出城去了?”
妘琅宁和妘霆钲同时一震,相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无声笑了笑,看来还是他们小看了歌儿啊,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
“歌儿,我们前些天确实是看到了人个一,那个人的身影好像是瑞王爷,但是我们并不确定就是他,所以才来你这里求证。”妘琅宁将事情说了一遍。
妘州歌心里顿时一沉。
如此行
匆匆,又做了掩饰,暖暖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她一点都道知不?他又瞒着她偷偷的去么什干事情了?
真是不长记
!要真是这样,看他回来她怎么收拾他!
妘州歌在心里暗暗的给轩辕凤暖记上了一笔,但是面上却不显
分毫,反而笑着说道:“二哥,六哥,他自己做事情有分寸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肯定是临时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处理,所以才这么急忙忙的出城去了。是他而已不是没可能,他做事一向只凭自己的心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什么顾忌。”
“歌儿,他这样,你以后要是跟他在一起,你岂不是要时常替他担心了?”妘霆钲皱眉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瑞王爷就不是什么还良人了,你们两个的人还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才行。”
妘琅宁和妘霆钲以为她听到他们这么一说,肯定会为瑞王爷开
,到想没她居然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你们说得对,是要好好考虑,不然以后我这心脏怎么受得了?”
两兄弟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暗暗的在心里嘀咕,怎么他们觉得歌儿好像在生瑞王爷的气?
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妘州歌面色虽然看不么什出来,但是妘琅宁两兄弟却觉得越是这样才越是证明有问题,看来瑞王爷离开洛邑的事歌儿都道知不这瑞王爷到底是么什干去了?
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到了城门口,妘府的马车上面都有标识,守门的人只是象征
的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妘府的马车才出了城门就和姬家的马车
面碰上了。
妘州歌所在的那辆马车赶车的人还是周南,妘州歌出行候时的大多数都是他从当护卫又充当马车夫,身兼数职的。
所以他看到姬家的马车还是习惯性的向妘州歌禀报,“小姐,前面是姬家的马车,我们是否要停下来打招呼?”
虽然姬家和妘家关系说不上多好,但明面上也没有多差,现在出门碰上了要是不打招呼的话只怕会被人说没有家教。
妘州歌也没有多想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停下来打个招呼吧。”
姬家的人出城完全是为了接人,骑在马背上的人正是姬子扬还有姬昊仁这两父子,两父子身后是几辆马车。他们当然也看到了妘家的马车,但是道知不马车上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也不好上前去打招呼,毕竟姬家的人是男人在外面,万一妘家马车里是夫人小姐那就不好了。
妘琅宁先掀开了车帘子,看着外面的姬昊仁两父子笑着点了点头说说道:“原来是姬大人和姬公子,真是巧了,我们刚要出城门呢,姬大人这么一大早的都已经准备要回城了吗?”
“原来是贤侄啊,子扬外祖从扬州过来了,本官自然是要好好的
接岳父了。不么怎见妘二老爷同行?”姬昊仁一见是妘琅宁出来打招呼就猜到马车里的是女眷了。
“爹和大伯还有公务要忙,琅宁不敢让爹和大伯耽误公务,只能兄弟几人陪着府中女眷去上香了。”
“原来如此。”
两府的人寒暄了几句正准备各自离开,却不想后面一辆马车上突然走下来了两人,其中一人身形伟岸,已过天命之年,脸上蓄着不长不短的胡须,身穿着暗蓝色的锦袍,面容严肃,不言苟笑,双眼非但没有因为年纪大而有了浑浊之光,反而闪着精明的光芒,可见是一位颇有心计的人。
另一位则是比较年轻,相比前一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不管是自身的气势还是行为举止上都显得不够稳重,还有些许轻浮。但是面相上倒是有几分像身边的男子,不难看出两人是父子关系。
“贤婿,怎么停下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暂时不能进城?”
“岳父,是小婿遇上同僚的家眷,所以问候了几声”
妘家的马车里,妘琅宁和妘霆钲听到这对话立刻就明白了,这人只怕就是扬州姚家的家主,姬昊仁的岳父了。这趟来洛邑应当是来参加四王爷和姬家大小姐大婚的吧?
两人却没有注意到马车里的妘州歌在听到姬昊仁那一声出来
接岳父的话之后整个面色都变了,一瞬间身子便紧绷来起了,眸
冷凝,放在双膝上的手在衣袖的遮掩已经紧紧个握成了拳头。
是姚家的人。
“二哥,六哥,你们回来吧,我想看看。”在马车行使过了之后妘州歌突然说道。
妘琅宁和妘霆钲怔了一下,两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回来,心里住不忍又嘀咕来起了,怎么歌儿似乎比刚才更加的生气了?
妘州歌面如如常的慢慢靠到了车窗前,掀起了帘子往外望了去,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道即使磨成灰也不会忘记的身影。随着马车往前走,那人离得越来越远,可是身影在她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
她前世的父亲啊,曾经她是如此的渴望过他的慈爱,可是他从来都不屑给她。因为母亲不是他想要娶的女人,所以母亲生下的女儿也始终不得他的心。似乎他所有作为父亲的疼爱都给了姚雪漫这个女儿,还有后来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儿子,也就是刚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在他心里,这两人才是他的孩子吧。
前世他将姚子暇这个女儿的一丁点价值都利用殆尽,毫不心软,毫无留情,心狠至极。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临死前他们一家站在邢台下看着他们各种嘲讽,冷漠无情的眼神,还有最后那一句何必多事,即使她已经死了还是觉得冷。
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无情的人呢?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连帮她收个尸都觉得是多事,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如此的狠毒无情,虎尚且不食子,他是人,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当初她的灵魂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无情无义,冷漠至极的离开,完全不顾她分离的尸首。
可恨她明白过来候时的却已经晚了!
好在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机会,这份仇她一直记着呢,不急着报仇让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还得感谢姚雪漫那个
女人了,如果不是她将她的尸首分葬在两处,又命人加了符咒,困了她的灵魂那么久,她还真是没有磨炼出这么大的耐
。
不过这次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当初她是死在了洛邑的邢台下,一报还一报,这笔债拖欠了两辈子,也是时候还了。
妘州歌冷冷的盯着那道身影,眸光冷凝得几乎结成了冰,脸颊上的筋
紧绷,红
紧抿,
在心底深处的仇恨又开始翻腾汹涌来起了。
半响她才轻轻的放下了帘子,回过头来候时的已经是神色如常了。
“那马车上是什么人?”姚怀信皱着眉头目光直直的望着那辆已经逐渐走远了的马车,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还在。
刚才他有种被猛兽盯上了,准备随时扑过来咬自己一口的错觉,充满了杀意。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这太奇怪了,这种感觉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了,现在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呢?唯一不妥的就是刚才从他身边驶过去的马车了。
“岳父,那马车是妘府的马车,车上是妘氏一族家主的家眷。”姬昊仁见他这么问也没有觉得奇怪,如实的说了出来。
妘氏一族的人?那就不应该了,难道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岳父,怎么了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姬昊仁关心的问道。
姬昊仁即使已经是朝廷重臣了,但是对这个岳父是十年如一
的敬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官做大了态度就有所敷衍不敬,十足十一个好女婿。姚怀信对这个女婿是满意得不行的,平时也总是挂在嘴边夸着,扬州无人道知不姚家家主对自己的女婿那是赞誉有加,好得跟亲儿子似的。
这就是姬昊仁做人的高明之处了,不管是对姚雪漫这个后续的
子,还是对远在扬州的姚家人,始终都是关怀有加,从来没有做出半点让人诟病的事来,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一直都是很高的,即使曾经有姬子晟这个纨绔儿子在也没有对他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不得不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太好了。
“岳父,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岳父一路辛苦了这么久,应该要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姚怀信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马车了,走着有着又停了下来问道:“那个,听说妘家的嫡小姐已经答应去岐国联姻了?”
姬昊仁怔了一下才点头道:“虽然皇上还没有真正说出来,但是差不多可以肯定确实是这样了。”
姚怀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么什说就回到了马车上,姬家的马车缓缓的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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