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可见 林晚动动手指,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手指在薄毯下直发抖,白大褂见她一动不动,直接将温度计夹在对方左腋下。
“林声晚是吧?”白大褂翻着手上一本册子,叹了口气,“发烧烧到三十九度,怎么那么道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你是木头吗?发高烧一点知觉也没有?还好你同学及时把你送来,以后注意点,多喝热水多休息多吃水果少熬夜…”
林晚像张纸片人一样毫无声息地贴在
上,只见白大褂两片嘴皮子上下翻飞,努力转移注意缓解身上疼痛,思绪却不知飘到哪个角落。
她是大庆朝太瑞年间人士,父亲是正二品武官,时候身体虚弱,特地请来师父教习江湖武功,十五岁被召入宫中封为贤妃,皇后被废后执掌后宫大权,没曾想皇帝死得太早,一众妃嫔被送去守陵,在逃离途中被人发现,打斗时坠崖而亡。
林晚原以为自己必定身死,却到想没灵魂飘飘转转附在二十世纪一个叫林声晚女孩身上,这身体有主人,她不愿鸠占鹊巢,见原主林声晚
骨资质清奇,以梦教她先内功心法《长命经》,权当作寄宿费,此后陷入沉睡。
这一睡,便睡了十年。
虽灵魂不同,但原主林声晚的记忆似乎没有随灵魂离去,林晚断断续续地从大脑里接收一个又一个片段记忆,拼凑出原主消逝的真相。
是中暑,林声晚核心体温烧得太高,导致原主在救护车上便已直接死亡,沉睡在她身体里的林晚无意识地接管了她的身体,运转内功心法修炼出来的真气强行为身体散热降温,所以当她被送进医院时,因为体温降到39,加上送来的同学
不起全身检查费用,医生便当成普通的高烧来治疗。
可实际上林晚知道,尽管她及时为身体降温,但高烧所造成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现在自己看似活蹦
跳,其实离死不过一线之隔,好在原主修炼长命经算努力,所得真气足够温养五脏六腑,暂时没有生命危机,不过若是打破体内真气平衡,瞬间就会陷入全身器官衰竭不消五分钟抢救都救不回来的局面,为今之计,只有修炼经书到第五层,以真气将养上三五年,配上大量中草药材,或许能够稍微好转一点,至少可以把身体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左手一动,感受到手背针头尖锐的刺痛,林晚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的整个人生,她过去相信的一切都改变了,而她也无法让时间倒退,甚至法办没继续沉睡下去。
她平生最讨厌超出掌控的意外,可这次,命运根本由不得她选。
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耳边便传来一道女声,打断了林晚——现在她是林声晚了——的思绪和白大褂的叮嘱,只见一名穿着一身棉布连衣长裙的女孩提着保温盒走进病房,她黑发编成一把麻花辫,齐刘海下的一双眼睛,像被船桨搅碎在湖水中的午后暖
,她娴熟地从保温盒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粥,一股食物的香气顿时蔓延开来,细声细气地,“杨婶一听同学你出事了,急得不行,马上赶到公寓去找我,吓得我赶紧请假,立马要赶过来看,还是杨婶提醒我到餐点了,医院附近摊不干净,煮粥送过来,如果不是要准备熬晚餐的粥她一准也来看你。怕你爷爷
着急从乡下赶来,我和杨婶都还没跟他们,现在你没事了,我回去就打电话。”
从脑中记忆林声晚得知,眼前的少女是从一起长大的发叶如,两人的父母是至
好友,带着儿子一同远在帝都打拼,留下两个女孩在东南县城里跟着爷爷
生活,林声晚的爷爷
与她关系生疏,于是她对备受亲人宠爱的叶如怀着微妙的羡慕,不怎么爱和对方玩,所以虽是发,关系却不亲近。
当然,这只是原主自己的想法。眼前的林声晚身体单薄,脸色苍白,盖着一卷薄毯几乎看不到呼吸起伏,让叶如想起了自己送爸爸妈妈离开的场景,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还好你没事。”她深
一口气,努力想些俏皮话,“不然过几可就去不了羊城了。”
羊城?听到一个陌生的地名,林声晚下意识哼了声“嗯”敷衍过去,开始在脑海里寻找相关记忆。
得了个冷淡的“嗯”字,叶如也不以为意,她手摸了摸瓷碗的温度,感觉没之前那么烫,才转头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声晚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她几乎被大量的记忆
晕了,身上又疼,只把视线转到一边,当作拒绝。
就在气氛快要冷却下来候时的,白大褂从她腋下取出温度计,对着窗外火辣辣
光看了儿会一,“38。1,还得继续打吊针,同学,你帮她办一下住院手续。”
留下保温盒,叶如一边回头一边跟在白大褂后面走出病房,病房里瞬间空空
,林声晚闭上眼睛,搜寻有关“羊城”的消息。
《聊斋志异》剧组全国选秀活动,其中一座城市就是羊城,距林声晚所居住的县城不过一的汽车路程,她白在热得能煎蛋的马路上发传单挣路费,晚上挑灯熬夜学习,就是为了挣路费去帝都去帝都看父母,如果能从华南赛区
颖而出进入帝都总决赛,剧组方面路费住宿费全包。
她父母在帝都做生意,按理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当然事实的确也是如此,爷爷
住在乡下不愿经常进城,林声晚独自租了学校附近的公寓,叶如住她隔壁,彼此有个照应,此外,父母怕她在学校食堂吃不好,还专门叫
雇佣个帮忙做饭的杨婶,负责一
三餐,租金和雇佣费从爷爷
保管的生活费里扣,钟点工每周过来打扫一次,衣服一季一换,尽管样式难看,布料还算舒服。万事不用她
心,只需如爷爷
所期望的那样,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原主所有生活费都保存在爷爷
那里,自己不敢开口讨要,加上她平时就是个乖乖女,多余的钱全部上缴,需要用钱才发现不够,只好瞒着亲人偷偷打工,因为打工会影响学习,他们一定不会同意。
林声晚叹了一声。
去羊城的路费其实早已攒好,帝都的路费遥遥无期,原主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羊城参加这个剧组选角——她道知不能不能被选上,选不上的话,一笔路费就打水漂了。
林声晚从未有过为钱发愁候时的,现在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正在此时,叶如独自回来,她又摸了摸碗底,麻花辫随她弯
的动作垂到
前,“快凉了,不吃点吗?”
林声晚在枕头上微微摇头,是概大醒来有意识地加速真气运转的缘故,她的身体不像刚才那么疼,勉强可以几句话,此时她便轻声道,“叶如,你平时对我一向很好,看我生病,还顶着太阳大老远跑来给我送饭,可我只嫉妒你爷爷
对你好,给你买新衣服,陪你逛街,从前对你不理不睬,还话刺你,是我错了,叶如,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呢,”年纪尚的叶如满脸通红,颇有些手足无措,“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从一起长大,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以后别这些了。”
林声晚只微微一笑。
叶如眼睛四处
飘,看到病房里黑屏的电视眼睛一亮,“要看电视吗?”
尽管道知不什么叫电视,林声晚还是点点头。
叶如过去把电视打开,跳出来一段保健品广告,正在此时,林声晚想要去卫生间,叶如便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她走出病房,卫生间在病房走廊一端,解决生理问题后,林声晚拿着吊瓶去洗手台,抬眼猛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差点被吓了一跳。
眼前镜子里的林声晚,脸色苍白得比白漆墙壁还白,却依然掩不住她的美丽,放在前世宫中,光凭这张脸就能将容貌最盛的丽妃比下去,只不过原主因为读书刻苦,眼睛两百度假
近视,从前戴着黑框眼镜还留着十分流行的厚刘海,加上身高在班上数一数二平时习惯低头驼背,没有人注意她的脸。
洗完手后,叶如照例扶着她回病房,坐回
上,还没来得及
口气,便听见电视里传来一个声音:
“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只听这一句,林声晚便心有所感,真气在体内蠢蠢
动,这状况分明告诉她,耳中所听到的,乃是一卷先武功秘籍的总纲。
什么时候先秘籍居然可以烂大街了?
“它在什么?”林声晚指了指屏幕里的人试探
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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