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脏水难泼上身
洁英终于知道假造的元帕和真元帕的差别在哪里,真元帕上面除了女人的东西之外,也有男人的东西。
想想也对,这种事又不是女人可以独自进行的。
有人说脑子是全身上下最耗热量的器官,那么洁英万分感激。
如果他是傻子,热量不必用在脑袋上,只用在下半身,那么…昨夜就不是三回合就能解决的事了。
人都要乐观、都要往好处想,如果昨夜不是三回合,而是五、七、九…她今天就不仅仅是脚软而已,恐怕连头发都软得可以做龙须糖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嬷嬷收走元帕时,丢给她一个赞赏的眼光,好像在赞美她,把傻少爷的
望勾出来,他们这一房不会断了子嗣。
呵呵呵…他的
望需要人勾吗?
不勾都不让睡了,她要是再展现出一丁半点的本领,丧事就要接在喜事后面办了,有听过“入门喜”没听过“入门丧”的吧,她会很快为中国词汇百科添入新名词。
二:那块元帕在府里引起不小的音
。
有人说,她是怎么把傻子给弄上手的?有人说傻归傻,做那种事不需要用到脑子。
但吕侧妃早上莫名其妙杖责了一个小丫头,理由是什么,不难猜测。
向长辈奉茶认亲,是所有新娘子都要做的事,洁英也不例外,为避着外人目光,一路上洁英不与燕祺渊交谈,只是燕祺渊脸上掩也掩不住的得意,让她真想狠狠往他的花菊
拧上一把。
做为一个傻子,他表现得太嚣张了,而做为一个侧妃,吕侧妃的表现也太过了,所以吕侧妃在气什么?担心燕祺渊有子嗣,担心他从世子候选人名单中除名的他,将东山再起?
洁英还没想透这些关节,人已经来到前厅了。
礼王的样貌长得很好,与皇上有八分像,燕祺渊的眉眼处简直就是他们两人的翻版,只不过五官凑起来又比他们好上几成。
他脸上透着一股威仪,但态度还算可亲。
至于礼王妃,那是旧识了,她对燕祺渊宠爱非凡,就算洁英是街上的麻子脸姑娘,只要儿子爱,在她眼里洁英就是天仙美人,所以打他们走进大厅,礼王妃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但是…
洁英在礼王和礼王妃面前跪着奉茶的时间,约莫一到两分钟,但在吕侧妃跟前,他们已经跪了将近十分钟了。
吕侧妃前辈子一定是当校长的,才会抓到麦克风就打死不放。
妇德、女诫,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以夫为尊、以夫家为天…同样的话,她变着法子说,讲了将近十次。
洁英都要怀疑,她会不会把不肖媳妇被雷劈的故事也挑出来讲讲,用力警告她,这个家里的天,不是她的傻老公,而是坐在上首的长辈们。
第一次,洁英有了让燕祺渊争世子的念头,因为听说世子妃的品级和王爷侧妃一样,谁也不必跪谁。
时间悄悄流逝,吕侧妃又讲了好儿会一,说话的吕侧妃不口渴,但洁英脚软呐,两条腿微微的打颤着。
她用眼角余光瞄向吕侧妃身后的燕柏昆和他的
子梁氏。
燕柏昆的长相偏像吕侧妃,凤眼、眉淡,鼻梁高,颧骨也略高,组合起来有点刻薄相,听二哥说,他是个品级
高的武官,但…武官长这副样儿也不多见。
看见自家娘亲给喻洁英下马威,燕柏昆嘴边带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
吧?上回的事报了仇回来,今晚大概可以多睡一个时辰了。洁英想。
她也不愿与人结怨,是其尤小叔们,当初自己真不该冲动的,为一个假傻瓜犯傻,现在来起看自己才是真的傻。
视线挪到燕仲仑脸上。
这一看,奇了,父王的两个亲生儿子都长得像娘,倒是燕祺渊这个侄子,眉宇间更像父王,燕仲仑看着厚道,似乎是个实诚人,不过初来乍到的她还不敢下定论。
跪得累了,手隐在袖子下方,她悄悄碰了碰燕祺渊,他会意,立刻噘起嘴,然后越噘越高,脸也越来越臭。
无预警的,他站起身,生气地指着吕侧妃说:“不喜欢你了,你欺负我和喻妹妹,我要跟皇伯伯告状去!”
说着就要冲出门,洁英与他配合得天衣无
,她立刻拉住他的手,同时间顺势起身。
“相公,没人欺负我们啊。”她拉住他,软声劝慰。
“明明就有,她让咱们跪这么久,又不给礼。”他怒指吕侧妃,口口声声“她”半句侧妃都不喊。
洁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顺道扫了在同一边的几个人一眼。
王侧妃婉顺的低着头,摆明了不掺和,但嘴角的笑意
了她的心情。
洁英在心里冷笑,这女人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良善,也是,不是正妃,却能在偌大的王府里吃得开、站得稳,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梁氏那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好戏似的表情,让洁英在心里给梁氏定了印象,她是个好事的脑包,也不想想,现在有事的是她的婆婆,她这副表情不怕婆婆给她排头
?
至于燕仲仑的
子王氏,则是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忍,是…在为她担心?
听说她是王侧妃的侄女,都是自家人,难道不是一丘之貉?或者说,她的演技炉火纯青,能耐比王侧妃又更上一层楼?
“没事的,侧妃只是在教导我为媳之道。”她柔声哄着燕祺渊,轻拍着他的肩。
“你又不是她的媳妇,要教导有咱们母妃呢,父王,我要进宫,我要告诉皇伯伯,她欺负喻妹妹,妹妹手脚都抖了,怎么陪我逛园子,怎么带我去买糖?”
礼王满脸慈蔼地对燕祺渊好声好气的哄着“这么点小事,跟父王告状就行了,别告到皇伯伯那里好不?你皇伯伯可忙着呢。”
看着礼王的表现,洁英住不忍傍他按十个赞,明知道燕祺渊正常得很,居然能把慈父角色演得这么厉害。
莫非这府里人人都是戏
,要不要年底大家来合颁一场金钟奖?
礼王妃离开椅子,走到洁英身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掌,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洁英,你别多想,吕侧妃就是这副
子,直来直往,没什么心机的。”
礼王怒斥吕侧妃一声“你训够了没,如果训够了,可以把礼拿出来了吧?”
吕侧妃见状,连忙让下人拿来一对镯子。
那是便宜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吕侧妃等着洁英接招。
洁英却不肯接,只低声道:“多谢吕侧妃赏赐。”
这一接下,便代表是不要洁英不识货,就是道知她自己的地位,愿意乖乖被
一头。
那么到底是哪一种?洁英微微笑开,两者都不是。
是有后招在等着呢,她挑眉朝燕祺渊望去一眼,夫
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经过昨天一晚的
烈活动,培养出极佳的默契。
因此,燕祺渊笑盈盈的问:“喻妹妹,你喜欢吗?”
“喜欢,明儿个进宫谢恩,就戴这副镯子给皇太后和皇伯伯看。”洁英理所当然的接话,脸上笑得更
,好似对便宜货情有独锺。
“那可不行,母妃赏的镯子更美呢。”
“那就一手戴母妃赏赐的,一手戴吕侧妃赏赐的。”
“行,就这么办。”燕祺渊满意的点头。
听两人这么说,吕侧妃开始担心了,要是被皇上看见,肯定认为她欺负燕祺渊。
打燕祺渊回府之后,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他变成傻子,但皇上对他的宠爱不减当年,这么一来…
咬牙忍痛着,她褪下腕间的镯子,心在滴血,脸上却带着诚恳的笑意,对燕祺渊说道:“既然要到皇上跟前显摆,那就非得戴上这个不可,这是我娘家兄弟从西域带回来的珍品,咱们总得让皇上知道,礼王府里上上下下有多紧着你的喻妹妹。”
她越滴血,洁英越雀跃,这下子她明白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件多么
的事。
处理完吕侧妃,她牵着燕祺渊的手走到王侧妃身前跪下,端起茶碗送到她面前。
王侧妃笑盈盈地,倒也没多么什说,只道:“你三弟妹是个和气的,往后有空多去找她说说话,妯娌间要多培养感情。”
“是。”
王侧妃给了个金项圈,洁英谢过后起身,本想站到礼王妃身边去,到想没王侧妃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把她拉回来。
“昨儿个听说新房里有些闹腾,是下人服侍不周吗?”
她都让人守在外头了,还是被人听见动静?看来院子里的暗棋不少。
奇怪,母妃不是已经接下中馈了,怎么魑魅魍魉还在?是因为能力不足,有人暗中使绊子,还是母妃特意留下他们,让她实习将来怎么治家?
而王侧妃在这时候提出,目的是啥?
是王侧妃猜出燕祺渊不是个傻的,却不晓得王爷知情,想在王爷跟前透
?或是想在自己身边安
人手?
洁英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下头、憋住气,憋出一张害羞的大红脸。
燕祺渊见状立马配合,他拉起洁英的手,盯着她,对她大声的说道:“喻妹妹,我错了,以后哥哥不和你打架了。”
如果端看洁英的表情还看不明白,那燕祺渊的话就说得够清楚了。
众人心里有了较量,肯定是昨晚她想把燕祺渊给拿下,可燕祺渊傻,哪里知道喻妹妹想作啥,还以为玩打架呢,才会闹出动静。
礼王妃扫过众人的表情,抿了抿
,这两个孩子真调皮,是在演哪一出啊?
这回吕侧妃可精明了,一听到王侧妃留下话尾,立刻接道:“既然如此,我身边有几个得用的丫头,待会就送过去,免得身边人不称手,办事不顺。”
这下洁英终于明白王侧妃想做什么了。
王侧妃知道吕侧妃听见这话,定会接腔,如果自己点头,代表她不是个傻的,就是个性子怯懦好
捏的;而如果自己摇头,定会与吕侧妃闹得不愉快。
真厉害,王侧妃从头到尾啥都没做,只说了几句温柔体贴的关心话,就能站在高岗上看一场龙争虎斗。
低眉顺眼,洁英向吕侧妃屈膝道:“多谢侧妃。”
燕祺渊还是笑得满脸傻气,但心里可不乐意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满院子的钉子,拔都拔不完,再
几个进来是嫌事儿少吗?
洁英的反应看在三少
王氏眼里,更不安了。
她与燕仲仑对视一眼,燕仲仑点点头,她上前几步,走到吕侧妃跟前说道:“侧妃见大嫂模样好,一颗心全偏了,大嫂都还没开口呢,就忙着把人给送上,明知道我那里缺人,却舍不得给,要不,大嫂,咱们二一添做五,一人分一半。”
“还二一添做五呐,当自己是绿林大盗吗?缺人?你婆婆还能亏着你吗?”吕侧妃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程咬金。
“这不是眼红吗?都晓得侧妃惯会调教人。”
礼王妃轻笑,对吕侧妃说:“行了,你人多,各房都送一送,也别薄待了梁氏,免得媳妇说你偏心。至于祺渊那里,就省省吧,洁英从娘家带来的人,我看着个个都是好的。”
“是,姊姊。”礼王妃说话,吕侧妃不甘愿也只得应下,因王爷正看着呢。
她瞥了搅浑水的王氏一眼,王氏微哂的退了下去。
“都散了吧,祺渊,中午记得带你喻妹妹过来吃饭。”礼王笑话他,到现在还口口声声喊喻妹妹。
“好,我要吃鲍鱼粥。”燕祺渊说完,马上对洁英道:“喻妹妹,我们家的鲍鱼粥可好吃啦,待会儿你得多吃几碗。”
听见洁英应了声是,他便牵起她的手往祺院去。
两人回到自己的屋里后,洁英马上呼地吐一口大气。
才第一场戏呢,就这么隆重的登场,往后有热闹可瞧啦!
三朝回门,洁英没遇着喻柔英,因为出嫁隔天,一顶小轿就把喻柔英给接进大皇子府。
委屈是绝对的,听说出嫁前几天,喻柔英在屋里闹腾得很。
不过回府,只是少了柳姨娘和喻柔英人个两,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宁静悠然许多。
燕祺渊和岳父母吃过饭后,就回洁英的小院里“睡觉”而两个“妹控”的哥哥则迫不及待的想和妹妹说说话。
可…哪儿是这样啊,分明是三个男人话真多。
关起院门之后,三个男人话说个不停,洁英没陪着,拿一本书在软榻上歪着,享受难得的放空。
累,是真的。
现在她才晓得以前和喻柔英、柳姨娘之间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斗争才不是长那个样儿。
好似她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就会刺了谁似的,成亲当天不算,三朝回门也不算,昨儿个的认亲,试探一回也就差不多够了,到想没早上一摊,下午再补一摊,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是活得太无聊了吗?
下午那档子事是这样的——
燕祺渊去园子里给她摘花,本来是开开心心晒恩爱的事,结果燕祺渊回屋时,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花儿。
花儿的衣襟被扯开了,衣袖破了一块,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连燕祺渊的衣服都被扯得
七八糟。
这也就罢了,人才进屋没多久,各院子便都派了小丫头过来探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祺渊是傻子嘛,话当然说不清楚,而那小丫头口齿可伶俐了,表情生动、语调清晰,把一场**戏码描述得巨细靡遗的。
讲完之后她声泪倶下,抱着洁英的大腿痛哭
涕,好像不让大少爷收她当通房丫头,就是起不对她家十八代祖宗一般。
洁英无奈,明知道燕祺渊不会做这种事,装傻和真傻的距离有三千八百里远,但这时代的女人把贞
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若不是有强大倚仗,谁敢跳出来搞这一出?
她不确定父王和母妃知道知不这件事,但不出面,肯定是想看她会怎么处理。
她只好拿它当成入学智力测验之一,认分填写答案。
洁英招了能言善道的虹红过来,让她去探探花儿的底,之后似笑非笑的问着跪在地板上的小花儿。
“你说,大少爷坏了你的身子,你可有证据?”
“大少爷的里衣绣着一竿六节竹。”
连这个都知道?那竿竹子袖得极隐密,是不要燕祺渊特地告诉她,她还没发现呢。
那竿竹是皇子的身分代号,大皇子的竹无竹节,二皇子有两节…依次类推,六皇子早夭,而燕祺渊只比五皇子晚三个月出生,便取代了六皇子,每件里衣都绣上一竿六节竹。
据说是皇上下的令,意思是要他不忘手足根本。
只是皇子们的竹子绣在衣襟上,而他的绣在里衣衣摆下方。
“那大少爷身上…”
“大少爷的肚脐眼上方有道斜斜的伤疤。”
洁英挑眉,探听得真是仔细,看来满院子的人都不能留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偷走的钥匙在哪里?”
花儿被洁英问得满头雾水,但身为下人的机敏,让她立时磕头求饶“大少
饶命呐,奴婢从没进过祺院,没有偷走任何东西。”
“你确定没有?”
“奴婢发誓,没有偷东西、没有勾引大少爷、没有做坏事,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想跟大少爷…家里已经给奴婢定下亲事,二少爷可以为奴婢作证,原本二少
想给奴婢开脸,可奴婢不是那贪慕荣华之人…”
她说得语无伦次,但意思很明白,就是二少爷一个正常的男人要让我当通房,本花儿都不要了,谁想跟一个傻子苟且?是不要我被强了,我需要到你跟前喊冤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大少爷强要了你,你已非完璧之身?”她故意问。
“大少
明鉴,奴婢没有说谎,大少爷真的对奴婢…大少
请大夫进府给奴婢看看吧…”
“我没说你说谎,我只是怀疑,大少爷身上绑着贞
带,哪能对你行苟且之事?算了,海棠、天蓝,你们把大少爷带进去,看看钥匙还在不在,再把大少爷身上的贞
带取下来,我瞧瞧有没有哪里坏了。”
洁英话一出口,心思缜密的天蓝立刻明白主子要做什么,便与海棠把燕祺渊给带进屋子里。
燕祺渊也是一头雾水,但两个小丫头笑得欢乐,还带着一脸恶作剧的表情,一副
有成竹似的模样。
确实,那条贞
带就是洁英的恶作剧。
燕祺渊送来“全数家当”的那天,她自言自语的说:“虽然燕祺渊签下和离书,不纳妾室、不
通房,可他是个傻子啊,要是被那些有心机的女人给拐了,人家不去
他、却来
我,我要怎么办才好,要是有条贞
带就能解决了。”
她一面说,还真的设计起贞
带来,惹得一屋子丫头们脸红心跳,掩嘴呵呵的笑个不停。
喻骅英进屋,听着丫头们告状,说她这个主子没主子的款儿,喻骅英问明始末,还真的把设计图拿出去,弄出一条贞
带来。
而这会儿,那贞
带正在箱子底下呢。
不多久,天蓝和海棠领着燕祺渊出来,两个丫头憋住笑,装出满脸的严肃,寒声道:“禀主子,奴婢们检查过了,贞
带无损,钥匙还在匣子里,没人动过。”
两人的眼光像箭似地齐齐
向花儿,
得花儿跪不稳的跌坐在地。
“看仔细了,大少爷身上系着这个呢,他怎么能坏你身子?就算他心有余,力也未殆啊。你还是从实招来,要是有半句谎言,我也不处理了,还是新妇呢,怎么能落下一个手段凶残的恶名,就报到父王那里吧,你也知道的,父王是个做大事儿的,不像咱们这些后宅妇人心慈手软,到时你爹娘兄弟姊妹、嫂子、姊夫、侄子、外甥,可别通通被你给害了。”
她每个句子都说得极其缓慢,却是给了花儿十足十的威胁感。
花儿看着那条由铁铸成的贞
带,再看洁英有意无意地拿着它往燕祺渊下半身比划,又用钥匙叩地一下,打开护在命
子上方的“铁门”…
就算没看过这么奇怪的东西,花儿也猜得出这是做什么用的。
谁想得到主子这么厉害,会在大少爷身上套这种怪东西?!
她被吓得心慌腿软的同时,虹红从外头进来,她在洁英耳边说了几句。
洁英微哂,说道:“我已经把坏你身子的男人找到了,要不要把他抓进来让他负责?”
她话一出口的同时,发现花儿紧绷的脸瞬间放松,还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猜错了?所以那个男人的身分很高,不可以用“抓”的?
这么一猜,答案呼之
出,小花种在哪个院子,摘花的自然是那个院子的主人了。
洁英摇头苦笑,这是计划害人,还是顺手栽赃嫁祸?难道傻子就是用来给人栽赃的。
“我说错了,『抓』这个字用得不好,应是『请』才对,就算我为小花儿心疼,可我才当两天大嫂呢,怎么能对小叔动
?能『抓』凶手的,只有父王了。”
几句话下来,她细细观察花儿的表情,见她满眼震惊、身子抖得厉害,这回她猜对了。
任花儿的心脏再强,也
不得这样一出又一出的变化,她被吓得开始放声大哭。
她
泣的诉说自己是府里的小丫鬟,有几分姿
,被梁氏收在跟前服侍,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送到祺院给大少
添乱。
到想没中午喝了酒的燕柏昆酒后就把她给
了,梁氏知道此事,得不恨把她给生
活剥,
着她把这件事赖到燕祺渊头上。
洁英懒得动心思,本想直接把人给送到梁氏那了事的,但燕祺渊摇头,用眼神示意,不可以这么算了。
洁英本来就是个惯常演坏女人的演员,脑子动了两下,坏点子便信手拈来。
于是她柔声道:“依我看呢,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你送回梁氏那,眼下梁氏没有子嗣,定不说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二少爷的种了,可我又担心二少
容不下你,真是为难啊。”
她觑了菊黄一眼,菊黄连忙接话“可不是嘛,主子道知不啊,才一个晚上而已,咱们就听了不少二少
那里的事儿,都说二少
妒嫉、容不下人,就算主子心善,想促成这段良缘,怕是会害了花儿姑娘。”
“要不,把她留下,反正咱们不差一间空屋子,养着就是了?”洁英喃喃自语着。
“主子,万万不能啊,您心宽,不介意屋子里多养个人,可万一她肚子里有了二少爷的…”虹红
说还羞的。
天蓝接话“二少爷盼着孩子呢,如果花儿姑娘能生下儿子,二少爷能不宠着、疼着吗?母凭子贵啊!不如留花儿住一段时
,倘若她有孕,再送她回二少
那儿去。”
“不妥,她要是真的怀上了,二少爷要这孩子,二少
还不想呢,最后恐怕是二少
非把孩子赖在大少爷头上不可;而万一没怀上,事过境迁,二少爷哪还会认她?到时岂不是委屈了花儿?”
这些话一句句像在说给洁英听的似的,但事实上是在分析给花儿听的。
如果她够聪明,就会利用时间与燕柏昆多苟且几回,想尽办法让他在自己的肚子里播种。
“所以该怎么办才好?”
洁英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燕祺渊恁地可恶,他在旁笑得没心没肺的,一脸没事人儿的模样。
她瞪他一眼,要他接话。
他乖乖的开口“娃娃、娃娃,母妃最爱娃娃了。”
然后洁英“灵光乍现”的突然想到,不如把花儿往母妃那里送去。
这时候她还道知不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替吕侧妃那边留下一条血脉,唉,她习惯演坏女人的说,怎么会变成造福人类的观音菩萨?
送走花儿之后,因为那条贞
带的关系,洁英被惩罚了。
天刚擦黑,她就被拉回
上,燕祺渊说:“我那儿被贞
带给憋坏了,要不赶紧活动活动,怕以后生不出儿子。”
洁英道知不什么时候自己改名字叫做“运动器材”不过他对健身房的利用,倒是利用到淋漓尽致。
初尝雨
?哼!那是雨
吗?那叫做倾盆大雨好不!
想着那些糟心事,洁英连书都看不下了,她把书放在一旁,再想到自家相公时,住不忍望向外头小厅。
她不爱理会朝堂事的,反正妇人不得干政,连皇后娘娘都不干了,关她这个小咖坏女人啥事。
只是,心隐隐地感到不安。
大哥不是嫌老爹心眼被仕途
住,脑子不清楚,怎能早早选边站,可现在…他和二哥却选了边。
当然,他们和自己老公站在同一边,是让她少了为难,可是不危险吗?他们凭什么相信燕祺渊?他离京多年,对朝局的把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确定吗?
胡思
想间,哥哥们和燕祺渊进了屋子,她连忙坐正身子。“谈完了?”
“嗯。”喻明英坐到她身边,
她的头发,说道:“祺渊告诉我昨儿个发生的事了,你处理得很好,遇事留三分余地,
后好相见,但是面对恶人,也不能太心慈手软。”
“大哥瞧我是手软之人吗?”
“是,否则柳姨娘怎能在咱们府里安然度过这么多年?”喻明英道。
喻柔英差点儿害死洁英那次,他就暗暗发誓,如果洁英没了,喻柔英也甭想活着。
“大哥放心,傻子是他,可不是我。”她笑着瞅燕祺渊一眼。
燕祺渊顺势坐到她身旁,占地盘似地伸手揽住她的
。实话说,他心底还真有些吃味,虽然眼前这两个是他的大舅爷和小舅爷。
见夫
感情好,喻明英放下心来,幸而当时他没有不顾一切带着洁英离开,也幸好祺渊为洁英不平,
出那块
骨头,否则就算他不带走洁英,大婚前夕,骅英也定会把洁英给绑走。
喻骅英看着妹妹的娇态,戳了她一记额头,道:“二哥嫉妒了,妹妹对祺渊比对二哥好。”
“谁说的,我明明最疼二哥。”她勾住喻骅英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满脸灿烂。
“这话可得牢牢记住,第一疼二哥,第二疼大哥,祺渊只能排第三,知道知不?”喻骅英掐掐洁英的脸。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他们又细细商议了些事,喻明英允诺,拨二十个人到礼王府,给他们夫
俩使唤,洁英才领着燕祺渊到前头,告别祖母和父母。
待两人上了回府马车时,洁英住不忍问:“母妃接下中馈也有一段时
了,么什为咱们院子里还有多么那眼线?”
燕祺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脸,是不要她死命的把他给推开,追着要答案,他真想在马车上就把她给办了。
“母妃无心于中馈,她本就打算把中馈
到王侧妃手里,名义上,管中馈的是母妃,但掌实权的是王侧妃,所以奉茶时,王侧妃说的话没有半点差池,那是她该管的,说细了,就是她的关心。”他一面说,一面把玩她细细的小指头,
的、小小的、圆圆的,真是可爱。
厉害,几句没差池的话,就挑拨了两边人的关系,就测出她的深浅了,王侧妃是想渔翁得利吗?
“所以那场『家当戏』是白演了?”还以为母妃掌权,嫁进门后她的日子可以过得逍遥一些,到想没母妃根本不爱管事。
“也不算白演。”
玩完她的手指头,他又玩起她的头发来,不是在演傻子戏,而是真的想碰碰她,好像怎么碰、怎么玩都玩不够,要是能把她贴身收藏,走到哪里、抱到哪里、亲到哪里就好了。
“怎么说?”她拉开他滑入衣襟企图吃豆腐的大手。
:他不依,又从另一方位找豆腐。
“不给一点权利、一点施展空间,怎么能让人家放大胆量尽情使坏?”燕祺渊说得莫测高深。
王府的水果然够深。
“你对王侧妃很有意见?”
“如果她不太过分,王府早晚是要给三弟承袭的,我不会计较太多,如果她…”她敢动洁英…“我不会容下她的。”顿时,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脸色一变,顾不得吃她豆腐了。
她抬起头,对上他生气的表情,心突然变得沉重,洁英不喜欢他这样,坐上他的腿,赖进他的怀里,她用软软、香香的身子软化他硬硬的表情。
“说穿了,她要的就是爵位,如果父王、母妃把话给说清楚,他们就不会明争暗斗了。”她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他明白她的心意,圈住她,亲亲她,用行动告诉她,他没有生气。“我没变傻之前,这话不能说,因为…”
“谣言,怕坐实你传说中的身分。”洁英接话。
谁不是把爵位传给嫡长子的?何况父王与母妃情深义重,除非嫡长子不是王爷的骨血。
一个道人的
话都能让皇后对他痛下杀手了,若谣言坐实,他还能安安稳稳的活着长大?
“对,但我回京之后,这话更不能说。”
“么什为?”
“燕柏昆是燕齐盛的人,如果给别的皇子请封,大家会认定父王不支持燕齐盛上位,但眼下除了燕齐盛之外,还有哪个皇子可以支持?
“三皇子、四皇子与燕齐盛沆瀣一气,二皇子从马上摔下来废了,六皇子早夭,七皇子昏聩,八皇子对朝堂事不感兴趣,九皇子的母妃还是待罪之身,算来算去…”
“只有五皇子了,五皇子将会浮上台面,大皇子的势力太大,如果五皇子被推出来,很难不遭毒手,与其如此,不如先低调行事?”洁英接道。
“没错,到现在朝局仍然不明,燕齐盛、齐怀,鹿死谁手尚且不知,如果
后上位的是燕齐盛,父王也只能把爵位传给燕柏昆。”
听到这里,洁英圈住他
际的手臂住不忍紧了紧。
道知他她害怕,微微一笑,亲亲她的额头,告诉她“没事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可是最近大皇子犯了不少事。”
“犯下多么那事,皇上除了
足还有别的动作吗?”
燕齐盛旗下的人还没开鲗呢,怎么说都是养在身边的亲儿子,何况从一开始就是想让他接位的,要让皇上对燕齐盛死心,手段还得更重一点。
她笑道,企图拉提自己的好心情“可…我还是有点幸灾乐祸。”
“幸哪门子的灾?乐哪门子的祸?”
“喻柔英。她出嫁了,低调得很,道知不大皇子被
足,心里烦的他会不会善待我家的柔英妹妹。”
想到喻柔英满怀壮志,却摊上一个烂时机,那个悔恨啊…当姊姊的都住不忍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放心,你家的柔英妹妹进了大皇子府,肯定会被宠上天的。”
宠、夜夜宠,宠到她哭、她叫、她喊救命。
燕齐盛在
事上本就凶猛,而那个手段…连青楼里见多识广的
子都承受不住,这会儿燕齐盛心头上的那把
火恰好需要一剂败火汤烧熄。
听说自从燕齐盛被
足后,府里的女人个个哭天抢地、恸不成声,新嫁娘进门…怕是大皇子妃都不会与之争宠。
“真的假的?被罚了还有心情…大皇子还真不是普通人呢。”她啧啧称奇。
“听说把两个丫鬟给折腾死了,皇上听见风声,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把大皇子府里的丫鬟换成太监。”
死了?玩这么猛?他搞
的啊?不会是葛雷的五十道阴影看太多了吧?
“那我家柔英妹妹岂不是…”
“受宠,宠上天!”他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这种话,再用萌翻了的表情点头。
“柔英妹妹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她的脸
出十足十的坏女人
笑。
两人相视一眼后,他大笑,她
笑,坏女人加上萌娃儿,他们可以合演一出“妈妈去哪儿”
他住不忍癌身吻上她的
,才两个晚上的训练而已,他的技术就从青涩到炉火纯青,果然是天才级的人物,学习力惊人。
他的吻三两下就挑起她的意动,他在她
间汲取她的馨甜,逗得她气息不稳,心跳狂
。他不想放开她,她也不想,身子很热,她想与他直奔本垒,只是…怎么能呢,他是个傻子啊,不能这么随心所
啊!
他也知道不妥,猛地松开她,两人额抵额,飞快的
息着,他们气息
融,他们对视而笑,他们都不明白自己么什为会在对方身上失控。
“回府后,让你那几个丫鬟知道我是装傻的吧。”他急急找出一件“正事”来说,分散想
了她的注意力。
“肯
底细了?为啥?”
“累了,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装,很辛苦。”
“你不怕她们口风不紧,把你给害了?”
“父王故意试过了,银子、地位、恐吓、威胁…父王怎么都没本事从她们嘴里挖出新婚夜里喜房的动静,她们矢口否认,异口同声的说大少爷和大少
一夜安睡到天明。”完全忘了有元帕这个东西可作证。
“母妃甚至说谁肯说实话,就抬谁当我的姨娘。这是多大的恩赐啊,到想没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哭求母妃饶了她们,还么什说宁为穷人
,不做富人妾,我看她们是怕嫁给傻子吧,回去立马告诉她们真相,让她们后悔莫及。”
父王和母妃称赞洁英会带人,他听着心头得意,得意自己挑老婆的本事不差,也得意自家老婆调教人的手段高明。
在父王的探问下,他把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儿
代了,谁想得到新娘会在新婚夜里安排男人探丈夫的底?
洁英听着燕祺渊的话,满心骄傲,不错,多年教育培训成功,她总算教出一群有志节的丫鬟。
她就搞不懂,么什为稍有姿
的丫鬟总以爬上老爷的
为终极目标,天地这么宽、世界这么大,难道找不出一个好男人值得她们真心相待?
“相不相信,就算知道你是聪明能干、优秀杰出的燕大少爷,再问她们同样的话,她们还是会跪地求饶,求你别害了她们一生。”
“你给她们吃了什么药?”
“没吃药,我只是教导她们正确的人生观,别人觉得好的、不一定是对的,脑子是用来使的,不是用来摆着装饰用的,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听到任何话都得先思考,再决定要不要做。”
“有你这么当主子的吗?谁不想自己的丫鬟听话乖巧。”
“人之所以听话乖巧,是因为太笨,笨得把别人当成天、事事依靠,我不要她们依靠我,她们现在依附在我膝下,只是因为羽翼未成,总有一天她们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世界,她们必须试着自己闯出一条人生大道来。”
“你是个很特殊的主子,能跟着你,是她们的福气,难怪她们对你忠心耿耿。”
“我同她们说了,这些出格的话千万别传出去,否则我会当不成礼王府的大少
的。”
“当不成大少
要当什么?”
“清水庵的姑子。”
他噗地笑出声来“清水庵不敢收你的。”
“为啥?我长得很面目狰狞吗?”
“不是,清水庵怕被傻子大爷给砸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会坏了清水庵的清誉呢。”
“喻府姑娘的名声在外,只听见人称赞,没听见人批评。”
“好名声是喻柔英闯出来的,她琴棋书画样样强,京城才女呐。至于我,做过的出格事儿可多了,全是大哥和二哥替我兜着。”
“说说看。”
“比方…”
比方拉着喻骅英跳进池塘里泅水;比方让喻明英寻来绣娘的作品敷衍师父;比方编写新版女诫,差点儿把夫子给活活气死;比方教喻骅英男人的“三从四得”…
洁英说起自己和喻骅英闯祸,罚跪祠堂的事儿,说明明是两人被罚跪,但天亮开祠堂大门时总会发现里头跪了三个人,跪在中间的她不是歪睡在喻明英怀里,就是睡倒在喻骅英的身上。
“原来你们的兄妹情,是从一场场的惩罚中培养出来的。”他说着,并且羡慕着,有这样的亲手足真好。
气息终于缓和下来,他又将她抱在怀里,她坐在他腿上,背贴靠在他的
口上,他的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头发,她低着头把玩他扣在自己腹间的手指,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但光是这样依靠着,他们就靠出浓浓的幸福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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