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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十一章】

 笑笑收到首饰果然很开心,不过刘兰芝发现有心的并不只有自己。

 她看着贾靖安与大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有时一闪神,还有点错觉,不过这两兄弟,一静一动,一冷一热,没开口说话,就先出牙齿的,绝对就是贾靖安。在这寒冷的冬季,贾靖安竟然有能耐送来一株开得极好的牡丹花,放在屋子里,散发着淡淡香气,这可不是有银子就有买得到的,看着笑笑脸上止不住的笑,她就知道这礼是送到了心坎里。

 大牛送上一块形状似瓶的玉佩,笑笑立刻挂在脖子上,心情好,吵着要跟着大伙儿喝酒。

 因为是她生辰,张青扬也没有拘着她。

 不过喝没几杯,她就醉了。

 刘兰芝见状,跟惠子扶着笑笑进房躺下,拉过被子给笑笑盖上,目光看着那块玉佩,不想着,大牛也是上了心,这块玉佩不在价值,而是深意,瓶取音为“平”一方面是望笑笑一生平安,更重要的是,大牛的名字有个平字。

 只是大牛若真喜欢笑笑,为何只是在一旁守候,任由另一个男人逗她开心?难道就因为脸上那一道伤疤?

 她微敛下眼,将笑笑身上的被子盖密实,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身子却晃了一下。

 惠子眼捷手快的扶住她,见她一张脸泛着红,笑道:“五少也醉了?”

 “哪醉了,不过几杯水酒罢了。”刘兰芝不想承认自己的酒量差,但头还真是有些晕。

 “不如奴婢伺候五少回房去。”

 “免了,我自己回去成了,”刘兰芝摇头拒绝“你在这里看着小姐,她喝得多了,只怕半夜醒来会口干,别由着她让她喝冰凉的,以免着了凉。”

 “是。”惠子点了点头。

 张青扬正与大牛两兄弟聊得兴起,刘兰芝也没坏了他们的兴致,叫灵儿让柱二知会张青扬一声,便自己先回房了。

 刚下了场雪,但她穿得厚实,一点都‮得觉不‬冷。

 刘兰芝自己提着灯笼,照着路,脚踏在地上,看着自己踩出来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脸上带着笑,没多久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她抬头看了过去。

 张青扬微扬了下,伸出手,替她理了理斗篷,将她包得更紧一点,接着拿过了她手中的灯笼。

 “你的丫鬟真是富贵过了头了。”他暗暗瞄了眼后头的灵儿,主子自己打着灯笼走,丫鬟却傻愣愣的跟在后头,有时倒分不出哪个是主、哪个是仆了。

 “夫君的意思是,要叫灵儿来替我打着灯笼走?”

 “这倒免了。”张青扬一叹“瞧现在靖安见她如见鬼似的,就知还是让她做个什么都别做的富贵丫鬟好。”

 ‮这到想‬个,刘兰芝笑得畅,一点都不同情贾靖安,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让他带着自己走。“大牛实在是大牛。”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他?”

 “一点都不知讨女人心,看靖安做得多好,送花、说笑话,大牛就一个大个儿杵在那里看着,难怪被取名叫大牛。”

 “大牛送了块玉佩。”

 “那玉佩虽小巧,但泽好,寓意也深,”刘兰芝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娇憨的轻笑。“但总不比送花惹女人开心。”

 “你也喜欢花?”张青扬好笑的低头凝视着她。

 “谁不喜欢。”她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期待。

 他停下脚步,指着一园子的梅树。“这有许多梅花,你要多少,自己摘几枝放屋子里不就成了。”

 她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这话说得一点‮趣情‬‮有没都‬。

 他一笑,搂着她的的手紧了紧。“长了这么大,难道还没参透?若是放在心头的人,无需特意讨心,只要一句话,也是快乐;若不在心头,纵使摘下天上星月,也无法搏卿一笑。重要的向来不是礼,而是人。”

 刘兰芝的嘴角因为他的话而重新扬起。是啊,重要的向来不是送的礼,而是送礼的人。

 她倚着他,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传到自己的身上。“只是这种感觉不好。”

 他挑了下眉。

 “两男争一女,三人的感情太复杂。”

 “关于这事你就别烦了,老天自有安排。”

 刘兰芝想了想,也对,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天,雪停了,但天依然着,但终有天晴的一天,‮这到想‬里,她突然问道:“‮道知你‬我是谁吗?”

 “我张青扬的娘子。”

 他的回答令她失笑,轻捶了下他的肩头。“说正经的。”

 “说是我娘子,还不正经?”

 “我是真心想‮你诉告‬,我是谁。”刘兰芝低着头,小手把玩着他大氅领口处的金线。“我来自遥远的天边。”

 张靑扬低头看她,‮住不忍‬笑出声。“你不过才喝了几杯水酒,就醉得胡言语了。”

 刘兰芝从他怀中退开了一步,站在雪地中,手指着天。“别笑,我真的来自天上。”

 他只当她在说醉话,伸出手要把她拉回怀里,天冷,还是早些回屋子里,盖上被子抱在一起比较实在。

 刘兰芝闪过了他的手。“我说的是真的,你可知我是天上的什么?”

 张青扬调笑道:“你长得貌美如花,自然是天上的凤凰。”

 她一脸嫌恶。“我不要当凤凰,凤凰可要浴火才能重生,被火烧,想到就痛,好看没用,我不当凤凰,我是天上的老鼠。”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放着好好的凤凰不做,要做老鼠?看来真是醉了。

 “当老鼠很好,到哪里都能生存,能屈能伸,不管人家讨厌与否,永远做自己,所以特自在。”‮人个每‬对于快乐的定义不同,她很足于自己是只小老鼠。

 “夫君不也一样吗?”

 张青扬轻挑了下眉。

 “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对于不在乎的人,根本不想花心思。我懂你,对不对?”

 “是。”他终于把她拉进怀里,手指轻触着她微凉的脸颊。“但我可不想成为老鼠。”

 她不依的推了推他,要离开他的怀抱。“不行!我们是夫,我是老鼠,你就只能当老鼠。”

 他一把抱起她。“回房去了,你真是醉了,以后不许喝酒。”

 “你不想跟我一起当鼠辈吗?”

 张青扬在心中叹了口气,不打算跟喝醉的人计较。“你‮么什说‬便是什么。”

 刘兰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以为她醉了,但她虽然头晕,思绪还是很清楚,只是突然想要告诉他,她的来历,不管他信或不信,她就是不想瞒着他。

 夫一体,跟他在一起之后,她才真的有所体会。

 一大清早,正要出府的张青扬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争执声。

 他与大牛走了过去,就见到院子里的亭子外,笑笑带着惠子和灵儿在玩雪,而贾靖安和刘兰芝吵‮来起了‬。

 原本贾靖安对于帮着刘兰芝开客栈这件事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真正开始之后,他也跟刘兰芝一样热切。

 虽说贾靖安的真实身分,到死也没揭晓,如今还得隐姓瞒名过日子,但他‮得觉不‬有一丁点的委屈。

 人生短短在世几年,他要追求的可比这个有乐趣多了。只是或许是骨子里还是着皇室的血,‮得觉总‬朝廷动,造成百姓离乡背井自己也有一丁点的责任,所以他就把这间客栈当成慈善事业在做。

 不过这一来就跟刘兰芝有了冲突,店铺都还没找到,‮人个两‬就已经吵翻了天。

 “若照你这么说,我的客栈根本就不用做生意了。”刘兰芝双手叉,寸步不让。“直接打开门,任人吃喝住宿便好。”

 “我又不是要你做赔本生意,”贾靖安也有所坚持。“只不过要你别赚可怜人的银子。”

 她眉头一皱。“贾大公子,你倒是说说,什么是可怜人?可怜人会在头上刻字吗?”

 “看穿着便知。”

 刘兰芝啧啧出声。“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一点都不知人心险恶,我也可以为了白吃白喝一顿,穿得破破烂烂的。”

 “那是你不知羞。”

 她快气炸了。“我看我们俩无法合作。”

 “我也这么认为。”贾靖安也是一哼。

 两人的争执清清楚楚的传进站在不远处的张青扬和大牛的耳里。

 “爷怎么看?”大牛开了口。

 “换过来吧。”张青扬无奈的摇摇头。“叫靖安来易水楼跟着我,你去帮兰芝打点客栈。”

 大牛点头,他也正有此打算。以前他跟在笑笑身旁时,总是她睡了,他才回房去休息,她醒了,他一定已经在院子守着,原想着贾靖安取代自己待在府里,可以多些时间陪笑笑,偏偏他这个弟弟就是当公子哥儿的命,总是上三竿才出现,也不怕笑笑伤了或是跌了。

 “今你就与靖安带兰芝出府去瞧瞧新铺子的位置,明再让靖安来找我。”

 张青扬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谁说两个女人聚在一起容易吵,刘兰芝跟贾靖安一撞在一起,吵得连屋顶都快掀了。

 这几他为了营救在京里得罪了太傅的爹,已是焦头烂额,实在不想再听这吵吵闹闹。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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