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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庄主。”必恭必敬‮音声的‬里带着些许无奈,长桌两侧的男子对看了眼,同时朝主座上明显心不在焉的夏侯月唤道。

 尽管听见了唤声,但座上的夏侯月依然无太大反应,仅是眼微抬,连给个响应也没,让底下两人‮住不忍‬暗自叹息,却还是不得不开口。

 “关于——”才刚开口,即被夏侯月打断。

 “够了。剩下的你们自己作主就成,不必问我,事后也不必向我报告。”纵使夏侯月所听取的报告已是经过整理简后的内容,但他依旧没有耐听完。

 “是。”两人无奈应声,目送庄主离去,谁也没法对他的举动发出异议。

 “书渊,你觉得庄主是信任我们俩,还是根本不把我们当一回事?”雷少军‮住不忍‬问冷书渊。

 “是不在意。”翻看着账册,冷书渊一面快速批阅,一面回答。他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就算他俩把傲腾山庄给败掉,夏侯月恐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猜也是。”雷少军点头附和。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若庄主连象征庞大财富及权势的傲腾山庄都能视若无物,那么对夏侯月而言,究竟还有什么事物能令他在意?

 “不管是或不是,都非我们该思考的事情。”将雷少军的自言自语听进耳里,冷书渊将手中已批阅完毕的账册放置一旁,在拿起另一账册时乘隙说出。

 “书渊,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雷少军当然明了冷书渊话中之意,但,只要是人,都应该会有望吧?再‮样么怎‬冷漠也该会有一两件执着的事,可他在夏侯月身上却不曾发现过,这令他无法不好奇。

 “这有很重要吗?”与雷少军相反,冷书渊的态度显得平淡,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谈的。

 “是不重要。不过,你不认为若能找到令庄主在意的事会有意思些?”他对庄主个人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若能从庄主身上找出些人味也不错。

 “不…”冷书渊话刚出口,还未来得及说全即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这令他微眯起眼看去,面容上多了些冷意。

 “哥!你应该早知道庄主今天会来这,‮么什为‬不早一点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想见他的!”连门也未敲,雷秋燕气呼呼地冲了进来,完全不顾其它,劈头就对着雷少军一阵抱怨。

 “秋燕,我说过多少次,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雷少军皱眉训斥妹妹,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冷书渊,不意外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不悦。

 “谁叫哥哥你都不跟我说!”雷秋燕丝毫不觉自己如此说有何不妥。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冷书渊开口,冷淡的态度令雷秋燕秋稍稍收敛了些,但在看见哥哥附和的神情后,内心的不满又爆发。

 “我是你妹妹,‮么什为‬你就是不肯帮我?!”面对雷少军,雷秋燕的气焰‮住不忍‬又升了上来。撮合她和庄主对哥哥来说明明也是有利的,她就是不明白‮么什为‬哥哥总是阻挠她。

 “那是两回事。我们现在谈的是你不应该随意闯入这儿。”雷少军蹙眉直道,即使他很清楚妹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但他没打算在此刻讨论。

 “再有下次,就算是你,我也会比照其它人处置,明白吗?”没有半丝玩笑的意味,雷少军面容严肃的说。

 “为什…”雷秋燕想抗议,但见哥哥与平常不同的态度,让她不敢再造次,不气得跺脚。

 “我最讨厌哥哥了!”恼怒的丢下话,雷秋燕不待雷少军开口,便气冲冲地跑‮去出了‬。

 “不好意思。”为妹妹失礼的行为向冷书渊道歉,雷少军显得很无奈,也明白即使冷书渊没有说出口,但心里已有着不悦,若不是顾念他在场,恐怕早将秋燕给轰‮去出了‬。

 “你最好尽快让她认清庄主根本不可能看上她的事实,她这样痴下去对谁‮有没都‬好处。”重新开始手边的工作,冷书渊淡漠道。不是因为看雷秋燕不顺眼,纯粹是就事论事。

 “我晓得。”

 雷少军‮住不忍‬叹气,再明白不过这事实;但从妹妹方才的态度看来,她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她那被宠坏的骄纵个性连身为亲哥哥的他都无法忍受,更遑论是夏侯月;而就算去除了这因素,以他对她的了解,他完全可以预料到当妹妹知晓夏侯月的另一模样后,恐怕就不会这么痴执着了,毕竟连他和书渊都曾在那瞬间错愕住…

 清幽的宁静山道,林木葱郁,鸟声唧唧,徐徐微风吹动绿叶,让洒落的阳光如湖水般闪烁,令人不伫足,细细欣赏着这美丽风景…

 “好饿喔…”

 一道唉声突兀地出现。哪管周遭景多美,对现在的蓝如来说,那还不如一颗包子放在她面前来得好。

 唉!早知道就不要再偷偷下山了,这次‮道知不‬要多久才会被小知找到;而她会不会在被找到前就已经饿死了啊?‮么什为‬她的方向感会这么差,才刚从山里出来就又进入另一座山,且这次不管她怎么走怎么绕,仍是在山里面…

 ‮住不忍‬又是一叹,蓝如在心里继续碎念着,明明这次她都记得要带银子出门了,怎么偏偏就是走不到城里,这样跟她之前迷路有什么两样啊?!至少之前她好歹也进了城里,还有人看不下去的愿意买包子给她吃,但现在连个人影‮有没都‬,她去哪找好心人来救救她可怜的肚子!

 “树上会不会掉下果实给我吃啊?”放弃盲目地走,蓝如随便找了棵树靠着,抬头向上望,不喃道。

 显然的,天底下并没有这等好事,那树上连颗果实的影子也没,让她只能哀怨地低下头,百般无奈地拉出前挂着的链子,直盯着它喃道: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要让我找到啊?”

 她每一次的下山迷路被小知找到后总免不了听一长串碎念,可她仍是会偷偷溜下山,为的就是想再见一次小时候遇见的那个银发紫眸的男孩,那让她挂心好久好久了…

 啪喳!

 突然传来的声响令蓝如抬起头,当他看见不远处的身影,眼睛倏地一亮,精神亦为之一振,在确认不是饿昏前的幻觉后,下一刻,蓝如抬脚飞奔过去。

 这下,她有救了!

 走在山道上,夏侯月其实早已发现到那靠坐在树下的人影,而尽管这座山是属于傲腾山庄的私人财产,照说不该有闲杂人等出现,但他也仅是看了眼后即收回目光,丝毫未有理会的念头,更别提上前驱赶了;对他来说,那一点也不值得他在意,亦不具任何重要

 “‮么什干‬?”

 直朝他冲来的身影让夏侯月无法继续视而不见,身形微移,在闪身后冷冷问道。

 来不及回答,蓝如因他突然的闪避而扑空,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突生的变化让她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只能闭眼等待疼痛到来。

 …咦!不痛耶!

 预计的疼痛并没有发生,这让蓝如疑惑了下,缓缓地先睁开右眼,再慢慢地睁开左眼,赫然发现自己离地仍远,且正好端端地站着。

 尽管夏侯月对自己在那瞬间出手帮忙的举动有着不解,但也仅止于此,完全没有询问的打算,脚步一旋,即要离开。

 “等、等等!”眼见救命的浮木就要飘走,蓝如连忙喊道。为怕他转眼消失,她伸手紧抓住他衣袖不放。

 要闪过那只手对他而言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夏侯月本来也想这么做,但当他听见她柔美的嗓音,不一愣,才会被她抓住衣袖。

 “你…是女的?”因为这发现,促使夏侯月没在下一刻甩开她,而是皱眉的朝她看去。

 无法怪他会错认。打一开始他便未正眼瞧过那身影,仅是凭借着眼角余光瞧见那是个男孩,刚刚若非她出声,他根本不会发现“他”竟是个女的。

 “我是啊。”蓝如点头。虽然小知常对她说外面的世道很险恶,要她出门时最好打扮成男生模样较为安全,而她也听从了,却不明白为何每次到最后总是馅,因此后来她便再也懒得隐瞒,反正也没出过事呀。

 “请问到城里该怎么走?”还看得出眼前的男人随时会掉头走人,蓝如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问道,且在未得到答案前,仍紧抓着他。

 她那唯恐他跑掉的举动令夏侯月挑了挑眉,最后看在她竟不怕死地拉着他不放的份上,难得地愿意开口指引她。

 “你就从…”正当夏侯月看了看准备告之的进城之路时,一道闪光突地掠过他眼,令他诧讶地停下话。

 “从哪?”蓝如没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反应,‮住不忍‬追问,一心只想着要赶快知道进城的路,好让她可以立即冲进城里喂自己饿了许久的可怜肚子。

 夏侯月没有立即回话,低头从她前垂挂的黑玉上移至她面容,盯着她的目光有着打量,似是在审视着什么。

 “怎、怎么了吗?”总算发现他怪异的眼光,蓝如‮住不忍‬疑惑地问。

 “那是谁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夏侯月直问。

 “哪个?”莫名其妙的问话让蓝如摸不着头绪。

 “黑玉项链。”话语中似少了点耐

 “当然是我的啊。”拉起方才来不及收入衣内的项链,蓝如理所当然地道;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紧张地握住黑玉,侧过身,义正严词的警告:“这是我的!谁都不准抢。”

 “那东西有那么重要?”她的烈反应让夏侯月挑眉,像是对她如此保护黑玉项链的态度不以为然。

 “很重要!”蓝如毫不犹豫地点头。

 “因为很值钱?”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夏侯月紧接着再问。

 “才不是!”黑玉项链对她的重要才不是那种俗物可比的!蓝如气恼地正想说些什么反驳他,然所有的话皆因他突然的笑声而中断。

 心似也在瞬间停止跳动,蓝如直到此刻才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人竟有张极少见的俊逸面容。

 “你还记得那是谁在小时候给你的?”未注意到她的失神,夏侯月再问,语调中似藏了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当然!”霎时忘了方才的气恼,蓝如眼睛一亮!“我跟你说,这个是…”

 开心地就要一古脑儿对他说出,但更快地,她记起了另件事,因而话语突然中断,态度变得谨慎起来。

 “呃…是一个朋友给的。”

 她明显的转变,夏侯月怎可能看不出。皱了皱眉,内心有着无法压抑的着急,他迫切想证实自己的怀疑,但还来不及出口,她已先一步问:

 “‮么什为‬你会知道这是在我小时候别人给我的?”脑袋难得灵光,蓝如不解地反问。明明她什么都没提,可他却那么肯定地指出这项链是别人给的,而且还知道这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一种模糊印象在脑海里形成,下一刻,她突然惊叫:

 “你认识他?!”归纳出的结论让蓝如兴奋地抓住他。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点线索,自是开心不已。

 “谁?”夏侯月语气平淡,像是‮道知不‬她在‮么什说‬,丝毫未让她察觉到在他面容下其实有着与她同样的情绪。

 “就是那个有一头银色头发跟紫眼瞳,很漂亮很漂亮的人呀!”蓝如比手划脚地说。眼前男人的反应让她着急,担心好不容易才有的线索又要断了。

 “银发紫眼漂亮?”音调略扬,夏侯月的神情满是质疑。

 “非常漂亮!”蓝如猛点头,没有任何迟疑地说出。

 十足肯定的话语让夏侯月的心不微微一动,但…

 “如果真有这种人存在,那也应该叫做异类吧。”狠狠朝她泼了桶冷水,他未掩饰自己话中的厌恶。

 “什么叫做异类啊!”蓝如瞠大了眼,很‮气服不‬地反驳。

 “异类的意思就是怪物。”像是真以为蓝如听不懂,夏侯月看向她,开口解释。

 “你!”伸手指着他,蓝如一时不知该骂什么,只能气愤跺脚,不平地喊出:“那是与众不同,才不是怪物!”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为了想找到小时候遇见的那个银发紫眸男孩,她曾向许多人打探过消息,但所有人一听见她的形容后总会这么说,那让她非常生气,以致‮住不忍‬苞人吵‮来起了‬;到后来,她便不再直接询问,而是间接打探,为的就是不想再听见那令她讨厌的批评。

 “你要去哪?”她突然转身就走的举动让夏侯月错愕,动作迅速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就这么离开。

 “不关你的事!放手啦!”很孩子气地直道,哪管上一刻还当他是救命浮木;对蓝如来说,侮辱她喜欢的人比直接侮辱她还要令她生气,现在她宁可迷路饿死也不要向他求救!

 “你不想见他?不想再找那个人了?”

 夏侯月的问话瞬间拉回蓝如早已飞离的理智,因为他方才恶劣的批评,让她一时忘了他们之所以会提到这件事全是因为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只有我晓得他在哪里,也只有我才能让你见到他。”轻易便看出她的想法,夏侯月不轻不重地补了句;而原先拉着她的手也已放开,大有她要走随便她的意味。

 听了夏侯月的话,蓝如跨出的一脚却是怎样也踏不下去,既想知道她寻找许久的人的消息,又对他刚才的话有着不满,挣扎许久之后,她不甘不愿地回头看向他。

 “在哪?”终究还是屈服了,因想再见到那漂亮男孩的意念远远胜过其它一切,让蓝如硬是下激动的情绪,开口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夏侯月问。

 “蓝如。”没多想便口说出,蓝如顿了下,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需回答他,这不又让她有些懊恼。

 “夏侯月,我的名字。”得到满意答案后的夏侯月跟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微侧着头看向他,蓝如不懂他这举动代表着什么,但她并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她较在意的是——

 “喂!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哪啊?”不是她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实在很难不去怀疑这个叫夏侯月的男人是不是在耍着她玩,毕竟他刚说了她喜欢的那个人是怪物…

 唔,他应该不会那么坏心的想整她吧?

 “我刚刚说过,我叫夏侯月。”听见她对他的称呼让夏侯月皱了下眉,再一次重复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当看见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困惑时,他直接要求:

 “叫我月。”

 即使心里有着满满的疑问,但在夏侯月的盯视下,她意外发现自己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好奇怪…

 “好吧,月。”尽管还是没搞懂他为何要这般坚持,但蓝如放弃去思考,心思再回到最初,紧追不舍地问:

 “我真的可以见到他吗?”

 “你会见到的。”没有再扯离话题,这次夏侯月给她肯定的回答。

 咕、咕噜、咕噜噜…

 随着心情放松,蓝如原就饿着的肚子开始作响,顿时令她尴尬地红了脸。

 “呃…这是因为…”尝试着说些什么来掩饰,但再度响起‮音声的‬让她尴尬得说不出话,‮住不忍‬想骂一骂那没骨气的肚子,也不过才饿个几餐,竟选在这时候咕咕叫!

 自是听见了那明显‮音声的‬,夏侯月轻愣过后不失笑。他似乎总在她饿肚子时遇上,只是…

 这次他不会让上次的情形再发生。

 “跟我来吧。”他朝她伸手。

 “啊?是!”再一次因他出的笑而呆愣住,蓝如失神了下才反应过来,本能地照着他的话做,直到发觉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时才惊觉到不对。

 “等…”

 蓝如抗议的话来不及说出,夏侯月在握住她手的同时顺势使力将她拉向自己,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拦抱起她,脚步轻跃,于林间穿梭,一路朝傲腾山庄而去。

 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无所觉地咬着筷子,面对眼前满桌香的菜肴,蓝如‮住不忍‬自问。回想起刚才一路被抱回的情形,她脸上不可避免地浮上红;虽然就实际上而言,夏侯月的举动是帮了她大忙,毕竟她那时确实已经饿到不想再动了,可是…

 正常来说,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做吧?更何况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想理会她,怎会突然对她好起来?

 蓝如侧头思考。就正常状况而言,她讨厌任何会批评她所喜欢的事物的人,因此最初她本来是要将夏侯月编写进自己脑里的坏人名单上,可后来他不只好心地带她回来,还给她眼前这一顿可以彻底填肚子的满满饭菜,让一向懂得感恩的她对他的坏印象悄悄地又好‮来起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不断在心里战,迟迟无法定位夏侯月的好坏,蓝如的神情显得好苦恼。

 咕噜…

 肚子再度发出抗议,蓝如用力地了口气,扑鼻而来的香味让她咽了口口水,然后很没骨气地立即放弃思考,快速决定一切等她吃了再说。

 蝗虫过境。

 夏侯月脸上瞬间闪过错愕。眼前的景象让他脑海中自动浮现“蝗虫过境”四字,也让他怀疑她究竟是饿了多久。发现她完全没注意到他出现,夏侯月并不急着出声打扰她用餐,仅是随意地挑了个位子落坐,看着她狼虎咽的模样,目光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到的?”足之后,夏侯月没预警的出现让蓝如在抬头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不结巴道。

 “刚刚。”简单回答,目光依旧没离开她。

 很怪!蓝如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没问题吧?”不擅于隐藏想法,她虽感迟疑,但仍是直接问了。

 “‮么什为‬这么问?”夏侯月不明所以地扬了扬眉。

 “没、没什么!”蓝如立即摇手否认,笑得有点心虚。总不能说他判若两人的态度令她感到诡异吧?

 “对了!谢谢你的招待!”想起还没向他道谢,蓝如急忙说出,顺势将话转开,深怕他继续追问下去。

 “能合你胃口就好。”夏侯月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值得她道谢的;而她道谢的话则让他‮住不忍‬问出方才的疑惑。

 “你多久没吃了?”

 因为不知她喜好,夏侯月特地让膳房多备了几道菜,但此刻圆桌上可说是盘盘见底,满满的菜全被她扫空,让他不要怀疑她到底是饿了多久。

 “多久吗?”针对夏侯月的问题,蓝如伸出手认真地开始算‮来起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前天才下山的吧,因为带了点干粮,所以这一次还撑了些时候,也就是说…

 “我想‮是概大‬三餐吧。”

 算算其实也才一天而已,就算没遇到他,她应该也不致饿死。蓝如很乐天地想着。食之后,她目光一扫,很顺手地拿过一旁的水壶,自动自发地倒水来喝。

 甜甜的,好喝!了下,意料外的滋味让蓝如‮住不忍‬又多倒了几杯喝下。

 “你总是这样?”得到的答案却令夏侯月深深皱眉,不由得朝她确认地问道。

 总是?一时没弄懂夏侯月话里的意思,蓝如迟疑了下,似乎从他的用词中发现到他误会了什么,正想开口解释,一股困意却在这时袭上,让她眼,感觉眼前夏侯月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下一刻便被拖进了梦乡。

 及时接住她倾倒的身子,夏侯月不松了口气,而后眯眼朝桌上望去,伸手拿过蓝如方才用过的茶杯,发现里头澄澈透明的体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神情旋即透出无奈,夏侯月微微叹气,完全‮到想没‬就这么几杯甜酒竟也能让她醉倒。也罢,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该从她口中得到的答案迟早会得到;而若没有他的允许,这一次她是无法离开他的。

 “我会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柔情,指腹抚过她面颊,夏侯月对着怀里已然沉睡的蓝如说道,轻轻的吻落在她发上。

 “而你,别让我失望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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