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午三点半,关东地区突然下起一阵滂沱大雨,来势汹汹的豪雨夹带着强风过境,路上行人纷纷找地方避雨。
依人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不
同情起街道上四处逃窜的无辜路人。
今天一早出门候时的,天空虽然
霾灰暗,却也风平
静,气候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恶劣,到想没午后一过,狂风暴雨就一起发威了。
“昏天暗地,风云变
,该不会是台风登陆吧?”
“不可能啦,这几天新闻又没有预告台风警报。”
几位同事陪她杵在窗户前观望雨势。
“你们看!气象局已经发布豪雨特报了。”濑产早苗守在电视机前,盯着新闻频道的气象快报。
记者表示,由于豪雨来得太过突然,不到半个钟头,低洼地区的几条主要道路已经传出淹水灾情,奉劝车辆绕道而行,以免受困。
“完了!”武田刚第一个叫苦连天“我住的公寓就在那条巷子里。”
“达令,我很乐意收留你过夜哦!”濑户早苗抛来一记秋波。
武田刚立刻
出贼兮兮的窃笑,小两口眉来眼去的,一点也不害臊。
“气象报告怎么说?”千
踏出总编办公室,赶来电视机前关心灾情。
“情况不妙,因为雨势太大,好几条道路已经积水不能通行了,其中一条主要干道就在咱们公司附近。”企划主编话一说完,总编办公室的内线分机就响了。
五分钟后,千
挂上电话,笑
地向大伙宣布“上头说,为了顾及各位同仁的行车安全,今天提早下班。”
依人送两位搭便车的女同事回家之后,随即将车子暂停在路边,原本想拨一通电话知会他,取消今天的晚餐邀约,不过心念一转,终究还是关上手机,打消了
约的念头。
眼看着雨势越来越大,她实在很担心陪他吃完饭以后,路况会变得更糟糕,但是一想到东川浩司极可能会因此而翻脸,她也只好踩着油门,继续朝向东急饭店行驶。
幸好这段路的漂流量不多,积水的情况还没那么严重,慢慢开的话,应该可以赶在五点半以前抵达。
她打开收音机,寻找路况报导的新闻转播,调频中,不期然听见一首熟悉的旋律,她连忙转回正在播放歌曲的广播电台。
这首歌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她沉浸在愉快的歌声中,慢慢开往目的地。
去年春天,她
上了一辆外型
线可爱的奥迪跑车,为此还特地前往驾训班报名,当她顺利考上驾照之后,那辆号称“
线胖小子”的车子已经登记在她名下了。
那阵子家人知道她在学开车,购车相赠的意愿格外踊跃,父亲递上一叠高级名车的目录要她挑选;三位娘娘天天拉着她逛车展;大哥事先帮她预购了一部宾士敞篷车;二哥看中BMW;三哥比较实际,一张空白支票随她填;五哥选了一辆红色法拉利;小扮想买保时捷。然而正式考取驾照之前,她尚不急着透
自己心仪的理想车子。
至于东川浩司,他的反应看似平常,并未特别热中,也未曾询问她的心意,到想没他其实了如指掌,而且还抢先众人一步,捷足先登。
就在她拿到驾照的同一天下午,他突然送她一个系上缎带的小纸盒,盒子里头装的正是AudiTTCoupe的车钥匙。
一拿到车钥匙,她立刻奔向家里的停车场,等不及一睹她朝思暮想的轿式跑车。
而他当时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他的笑洋溢着男人的骄傲,看她喜上眉梢,他便心满意足,彷佛讨她
心的同时,也
足了他自己。
“喏,你的
线胖小子。”他漾着一脸笑容,将她送进驾驶宝座。“想不想兜一圈?”
当然!
当天下午,她开着新车上路兜风,他是这部车的第一个乘客。
她还记得他们当时好快乐,吹着凉爽的风,听着轻快的歌,
着夕阳,一路上有说有笑。
也因为一路上有他陪伴,她完全没有新手上路的恐慌,全程只有信赖,只有欢笑,只有他和她——人个两共筑的小世界,如此快乐,如此单纯。
长久以来,她满心所期盼的,也只是这样简单无猜的快乐而已。
偏偏那个猪头老是不懂!
有时候对她百般迁就,万般讨好,有时候又气得她半死,若非他这一次舍身相救,为她身受重伤,她才不会轻易原谅他。
依人越想越好笑,从没看过像他这么死要面子的男人,如果不是三哥把当年的往事告诉她,她到现在恐怕都还不了解他的一往情深。
轰隆隆的雷声劈下来,依人连忙聚
会神,专心开车。
当她抵达东急饭店时,天色已晚,暴风雨仍持续发威。
她把车钥匙交给车房专员,看看手表,还不到五点,好像来得有点早。
逭时候他应该还在忙,无妨,她先去本馆六楼的咖啡厅打发时间好了。
甫踏出电梯,浓醇的咖啡香随即扑鼻而来,她点头回应一名员工的招呼,却在大厅入口的转角处跟一名推着餐车的男子
面撞上。
“起不对。”基于礼貌,她先道歉。
“有没有撞伤?”年轻男子相当紧张。
“没事。”基于客套,她并未坦承自己的膝盖被他的餐车给撞痛了。
可是…他的视线好像不在她身上,跟她比起来,他似乎比较关切餐车上的三层
油蛋糕。依人不
荒谬的想,他刚刚那句“有没有撞伤?”好像不是在问她,而是在担心他的蛋糕有无毁损。
“好险!白白
的,撞坏就可惜了。”男子望着
油蛋糕,目光深情款款的。
“上官先生!”一名安全人员满头大汗的跑向他“高苍经理
代过,你不可以随便离开监控大楼,请你赶快跟我回去。”
“啊!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着蛋糕,我再进去推一车甜点出来。”年轻男子又转身迈向点心坊,亟
搜括粮食。
“上官先生,你把我们柜子里的茶点全掏空了,我们今晚要卖什么?”欧式点心坊传来服务生苦不堪言的抱怨。
“好吧!今天先放你们家一马。”年轻男子把目标转向另一端的和菜子
式甜品屋。
见看一他推着“战车”冲向自己店面,甜品屋的小妹立刻把展示橱关上。
“起不对,上官先生,我们已经停止营业了。”
“你说谎!我要向餐饮部经理提出告诉。”
“请便。”甜品屋小妹顽强得很,反正餐饮部经理老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保证他投诉无门。
“拜托啦!给我五盒栗子羊羹好不好?”年轻男子摇尾乞怜的讨饶。
天底下竟有如此贪吃的人,甘愿为了一
口福,不惜卑躬屈膝,依人越看越好笑。
她走进咖啡厅,坐在吧台前,向一名正在煮咖啡的服务生点了一杯阿萨姆
茶。
服务生抬起头来,见看一“皇家公主”立刻停下手边工作,恭敬却又不失亲切的向她请安。“大小姐。”
“那位先生是谁?”她指向正在跟顽强小妹讨价还价的贪吃鬼。
服务生
出一抹苦笑,替她介绍“他是餐饮部门的克星,咱们饭店十四间餐厅、三家酒吧、夜总会、咖啡厅、点心坊和茶楼,只要和餐饮相关的部门,统统怕死他了,据说他一餐可以吃掉一头牛和三只
,一天吃三餐还不够,另外还得附加下午茶、点心以及三顿消夜。饭店内的工作人员都称呼他『上官先生』,至于他的职位,只有内部高层才知道,他很少在园区里走动,久久才会现身一次,听说…”服务生忽然顿一顿,不知该如何向她开口。
“没关系,你直说无妨。”依人点个头,示意服务生接续末完的话题。
“我听几位前辈口耳相传,听说上官先生并不属于任何部门,他的工作
质『比较特殊』,好像只受任董事长的指派,阶级就跟武田特助和高苍经理差不多。”
道知她他是谁了!
天煞孤星。一定是他准没错!
饭店内部的高级主管当中,也唯有天煞孤星足以和武田广、高苍峰平起平坐。
依人隔着一段距离打量他。
原来这就是江湖盛传的狠角色,东川浩司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
坦白说,他跟她想像中的刽子手似乎不太一样。
他的体型高高瘦瘦的,约莫比东川浩司稍矮了几寸,东川四少的身高一八五,这位小伙子恐怕难以超越,而且他的骨架也比较细瘦,实在不像一位身手非凡的习武之人,武田广和高苍峰比他壮多了。
白白净净的外表虽构不上“俊美绝伦”的程度,却不失为俊秀,他的五官轮廓颇具特色,八成是个混血儿,乍看之下,似乎很年轻,像个大学生,不过实际年龄恐怕不只二十出头,依她猜测,他应该也老大不小了。
在她端详对方的同时,上官孤星正好走进咖啡厅。
“八杯拿铁,外带。”他站在吧台前,向服务生点了饮料之后,视线便落在刚出炉的
酥上。“再帮我打包五盒
酥,谢谢。”
真会吃!依人摇头轻笑,静静坐在一旁喝热饮。
“不行,手工制的商品有限,顶多只能让你打包两盒。”咖啡厅的经理刚从烘焙室走出来,浑身都是
酥味。
“经理,你闻起来好可口啊!”他含情脉脉的说,一副想将对方
下肚的饥渴模样。
“-!”经理啐了他一声,赶紧躲回烘焙室。
“上官先生,咖啡别喝太多,晚上会睡不着的。”服务生将他的餐饮送上他的餐车,算是整层楼厅中,对他最和蔼可亲的一位。
“就是不能睡才要喝咖啡提神啊!”说完,他又咕哝了一句“都是那个潭深害的!”
潭深?!依人愣了一下,即时想起潭深今天抵达日本,现在应该正在饭店休息,可是她不明白,为何天煞孤星必须彻夜不眠执行任务?难道东川浩司命令他监视潭深?
据她所知,凡是被东川浩司盯上的顾客,通常都大有问题,莫非潭深也有不单纯的动机?否则东川浩司么什为要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忽然对那位名扬国际的设计师感到无限好奇,得觉总人个这深藏不
,神秘色彩太强烈,教人难以捉摸。
后天就是珠宝展的记者会,等记者会结束之后,她即将亲自专访这号人物,为了做好采访前的准备功课,她已经事先调查过潭深的基本资料,无奈他的个人资料少之又少,她也是搜集了许多报章杂志才得知,他来自香港,年幼时因为一宗灭门血案而家破人亡,此后便行踪成谜,直到七年前,他突然在法国珠宝界传奇
的发迹,这段悲情惨痛的过去才被八卦记者披
出来。而国际媒体对他的认知,也仅只于此。
不过,东川浩司绝非泛泛之辈,依人猜想,他一定是掌握了某种事关重大的讯息,才会对潭深如此防备。
上官孤星从玻璃柜上拿了一块起士饼干偷吃,忽然转过头,对她眨眨眼。
“嗨,小鸟依人。”
这是她学生时代的绰号,他居然知道!可见东川浩司身边的人对她都不陌生,连与她素不相识的天煞孤星都能一眼认出她的形貌。
“你好,上官先生。”依人轻轻颔首。
“原来你认识我?”上官孤星到想没会被素未谋面的“准大嫂”认出来,赶紧抬头
,正式自我介绍“在下上官孤星,专门帮令兄跑腿,你以后叫我『上官』就好。”他并未招出自己的江湖别号。
“久仰大名。”她礼尚往来的微笑。
“幸会、幸会。”他拱拱手,推着餐车准备离去。“我该滚了,再不回去报到,你哥会杀了我。”
“是吗?据我所知,他不能没有你。”她戏谑道,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你好死相!说得我都害羞了。”上官孤星羞答答的捧着脸,看得出来天生爱耍宝,除了舞刀弄
“办正事”以外,大多时候都处于吃喝玩乐的状态。
依人发现,天煞孤星不只贪吃,而且还很三八,完全看不出冷血杀手的凶残本
。
“听说你要访问潭深?”他突然发问,神情充满了嫌恶之
。
“嗯。”她点点头,乘机试探“你好像不喜欢他?”
“你有所不知,这位仁兄出场的架式可大牌了,而且又老爱装神秘,看了就讨厌!”上官孤星酸溜溜的指出“今天下午两点,咱们公关经理一接获他们日本公司致电通知,立刻派出六辆加长型礼车前往机场,准备全程接送,他们一行人抵达饭店之后,车队从贵宾专属车道直接开进宫爵山庄,浩浩
的阵仗,比上回英国首相来访的排场还惊人。人家英国首相住的是总统套房,他住的是专门用来招待国家元首的宫爵山庄,饭店上上下下为了他全都忙得不可开
,耍大牌是不也这种耍法,真是气煞人也。”
“有记者偷拍吗?”这么壮大的声势,媒体应该会蠢蠢
动吧!
“并没有。从车道人口一路延伸到山庄内部,都设有高科技反偷拍仪器全天候侦测,就算是再厉害的狗仔队也没辙。况且宫爵山庄属于园区内的机要管制范围,四周都派有安全人员巡查驻守,就连附近度假别墅区的房客也不能在该区域活动,可以说是门
森严,保护得滴水不漏。”上官孤星详加说明。
“既然万无一失,你又何必为了他全面提高警戒?”依人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潭深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东川浩司视如劲敌,严加提防。
“天机不可
漏。”他卖弄玄虚的挑挑眉。语毕,随即脚跟一转,推着餐车告退。
天煞孤星离去前,那抹怪里怪气的笑容,竟让她觉得不寒而。
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你们还没下班?”依人踏进大老板的办公领域,武田广跟领班经理这对夫
正坐在待客区的沙发座吃晚饭。
都已经五点半了,他们夫
俩竟然还没收工,连晚餐也是叫饭店的中国餐厅送来的外卖。满桌的中华料理来起看精致又美味,或许待会儿她可以建议东川浩司带她前去捧场。
“现在戒严时期,谁敢提早下班!”武田广夹了一块铁板牛柳放进爱
的饭碗里。
“什么戒严时期?”她不解。
“唉!潭深一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难得武田广也有发牢
候时的。
又是潭深!这号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把东急的将帅士卒们搞得紧张兮兮?
她刚才在途中巧遇客服部经理,他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身后领着五名资深专业的贴身管家,正准备前往宫爵山庄待命。
“你们今天必须值夜班吗?”依人问道。
夫
俩愁眉苦脸的点点头。
好可怜!依人心生同情。
“辛苦你们了。我刚刚在咖啡厅带了两杯蓝山咖啡,请你们喝。”这两杯咖啡本来是送给东川四少的提神饮料,不过现在看来,这对苦命鸳鸯比他更需要。
“董事长是恶魔,大小姐是天使。”领班经理一面感激她,一面毁谤他。
“快点上去吧!他正在阁楼等你。”武田广握着筷子指向天花板。
“你们慢慢吃。”她告别了苦命鸳鸯,随即登上阁楼的皇家套房。
依人进入客厅,瞧见卧房的门敞开着,她走近一看,东川浩司正坐在
尾发呆。
她静静站在寝室门口,并未出声惊动他。
东川浩司坐在
沿,仰头凝望墙上那幅凤仪公主的画像,未曾察觉到她的存在。
他的眼神透
着
恋、痴狂、落寞、旁徨,还有一丝丝的忧愁和恐慌,五味杂陈的目光
漏了他百感
集的心情。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忐忑不安的模样。那错综复杂的神情,来起看好痛苦,又好悲伤,她内心最柔软的一个角落忽然被他触动了。
依人卸下心防,慢慢走到他身前。
“怎么了,心情不好?”她柔声轻询。
他猛然回过神,惊醒过来,用一种
惘的眼神看看她,又看看凤仪公主的画像,视线来来回回好几次,几乎就要误以为画中仙从画像里走出来了。
“依人…”他突然环住她的
,将脑袋埋进她怀里。
她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轻抚他的长发。
“你怎么会有凤仪公主的画像?”她不知该如何安抚怀中这个情绪低落的男人,只好随便找个话题闲聊。
“老头子送的。”闷闷的嗓音从她怀里飘出来。
“哪个老头子?”她笑问“爸爸还是爷爷?”
“爷爷。”
“爷爷?”她有些惊讶“爷爷为何无缘无故送你这幅画?”
“我向他要的。”他深深呼吸,贪恋她身上的馨香。
“么什为?”
“因为她像你。”他伏在她
前喃喃低语,把脸埋得更深、更紧密。
“你不要钻来钻去,会
。”依人轻笑着,被他亲昵的举动弄得芳心大
。
东川浩司抬起头,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你今天好乖,居然都不反抗。”
“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别再得寸进尺了。”她嫣然一笑,抬手拂开他垂落额角的发丝,将他的长发往后梳。
“这是否代表你已经准备好投降了?”他的眼神闪过一道妖魅的光彩,
体上的**感官全然苏醒。
蛰伏多年,就等这一刻。他一天比一天饥渴,再多的女人都
足不了他,只有她,唯有她,能够舒解他的渴望。
“你想得美!”依人心一慌,连忙将他推开一臂之遥。“我只是求和,才不是投降,你最好打消满脑子的非分之想。”
东川浩司将她拉回身前,牢牢的环抱住。
“你还是不肯给我?”他的目光涌现出极度迫切的恳求与渴望。
依人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但是,她目前还不想给。
“以后再说。”她红着脸,草草打发。
“你还要我等多久?你知道知不,你快把我
疯了?”染上**的金瞳渐渐转为深绿色。
糟了!依人看着他逐渐加深的瞳孔
泽,立刻回想起十五岁那年,被他夺去初吻的夜晚…当时他的眼睛也是这样,由浅淡的金黄
逐渐转化为深浓的碧绿色。
然后,就把她
上
,强行硬上…
如果他那时狠下心,坚持做到最后,柔弱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幸好他没有!因为她吓得泪
满面,像个受尽屈辱的泪人儿,及时化解了危机,也惊退了他体内的恶魔。
自那时起,他再也没有动过她,但是偶尔心血一来,仍旧会在夜深人静候时的跑到她的水湘院,摸上她的
,抱住她的身体,然后一觉到天亮。
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明明是个作恶多端的大
魔,却又规矩得像个正人君子。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
望强烈的男人,如果他想,随时可以占有她。
但他没有。
这些年,他虽然也曾发动过好几次攻势,不过最后都会紧急煞车,放她一马。
尽管他们的关系正在改善,但她目前尚未做好献身的准备,唯今之计,也只有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她才能逃过一劫。
“我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好不好?”她故作轻松的提议,身子一溜,顺势
离他的箝制。
冷不防,一只铁腕突然搂过她的
,一个使劲,将她扑倒在
上。
惨了!依人暗自叫苦。
东川浩司
在她身上,将她紧扣在矫健的劲躯之下。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现在给我;二,新婚之夜那天,让我要个够。横竖都要给,你自己决定!”
“我…我又没有说要嫁给你。”难为她居于弱势,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敢不嫁试试看!”他强凶霸道的施
“等天主教教堂一完工,最慢年底我就会开始筹备婚礼,这个婚你非结不可!”
“年底?!”她惊呼,整个人慌了。“你是在吓我,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为以你我没事盖教堂做什么?”他认真严厉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他斥资盖教堂,原来是为了跟她结婚!依人方寸大
。这下怎么得了,她还没打算陪他步入礼堂啊!
“说!你是要现在给我,还是想等到
房花烛夜再一次偿还?”东川浩司继续穷追猛打,今天不做出一个结论,绝不放过她。
“哪…哪…哪一种下场比较惨?”她严重口吃,粉颊火烫似的烧红。
“都一样,只是迟早的问题。”反正候时到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选第二种。”现在给他,太突然了,她尚未做好心理准备,还是第二个选择比较明智,起码她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办法拖延婚礼。
对!没错!她一定要把婚礼无限期延后,这男人风
成
,千万不能太早嫁给他,至少还得再观察个两、三年,确定他是真的
子回头,才能考虑他们的婚姻大事。
“好,这是你说的,我等着跟你清算。”他终于网开一面,暂且饶过她。
谈判结束,刚强的铁躯仍欺
着她,显然很享受这份娇柔美妙的女
触感,以及那暧昧至极的贴合姿态。
依人试图挣脱他的
迫,无奈男女有别,他们体能差异悬殊,她实在力不从心。
“我好饿,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她放弃抵抗,改用策略扭转情势。
“你有我饿吗?”他的下腹早有“反应”了,生理上的
望远超过口腹之
。
依人倒
一口气,无法忽略正抵着她身前
感部位的“异物”
镇定!镇定!她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庄敬自强、处变不惊。
“既然大家都饿了,那我们去中国餐厅吃好不好?”她笑
提议,尽量抑止脸颊无可避免的羞红。
“你先把我喂
再说。”他的眼眸颜色又加深了,不安分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樱
,拂过她的玉颈,来到她的香肩,再慢慢游移到她的酥
,先用眼神在脑海里吃她一遍。
依人憋住一口气,不敢吐
半点呼息,疾速怦动的芳心,渐渐跳
规律的节拍。
软玉温香在抱,不向她索取一点“甜头”犒赏自己,似乎有违他的本
。东川浩司自认有权利享受这份专属于他的福利。
放纵的指尖在她
口四处盘旋,隔着衣衫,挑逗她的蓓蕾,然后再缓慢的往下移,在她平坦的小肮上逗留了儿会一,又回到她充满弹
的酥
,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依人并未抵抗,因为她已经吓呆了。他的手指在她身上点燃惊人的高温,宛如十万伏特的电
,电得她头晕目眩,浑身酥麻。
她的心脏负荷不了这波电力,几乎就要被他电昏过去。
茫然中,她听见自己细弱颤动音声的——
“你…你…你想怎样?”
“这样!”他突然俯下首,迅速封住她的红
。
依人来不及抗拒,惊讶的娇呼声被他的吻悉数
没。
炽热的舌尖探入她的
内,与她
舌相亲,紧紧
,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吻既温柔又霸道,既甜蜜又浓烈,如同啜饮香醇的烈酒,每一口都是心醉神驰的滋味。
亚曼尼的古龙水,混合着他的体热,散发出尔雅的气息,她情不自
的环住他的颈项,任由他为所
为。
嗅觉中充斥着他清
好闻的男
体息,口舌间全是他亲密甜美的深吻,她几乎被这澎湃汹涌的晕眩感所淹没。
她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心思越来越
,尽管如此,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亢奋。如果她够聪明,应该立刻喊停,否则…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将不是青涩生
的她所能应付的。然而,她就是无法凝聚足够的理智,拒绝他的魔力引
。
东川浩司腾出一只手,解开她的丝衫钮扣,玲珑的
体一寸一寸的展现。
他要她!就是现在,不能再等了。
原本只想逗逗她,从她身上尝点甜头,不料火力一发动,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想得到她,占有她…
“哈啾!”细小的
嚏声从她嘴里发出来。
东川浩司从她
前抬起头,燃烧着
火的目光顿时被错愕取代。
“起不对…”她住不忍低笑“你的头发搔得我好
…”
天哪…
伟岸的身躯突然倒在她身上,经脉错
,血脉逆转,距离气绝身亡只剩三秒钟。
火热的
望焚烧正烈,她却泼了他一头冷水,这无疑是人世间最惨痛的折磨。
不!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打断他的好事!
东川浩司猛然
身坐起来,火速绑好头发,重振雄风,短短一瞬间,旺盛的精力已经恢复“蓄势待发”的最佳状态。
“你惨了,看我怎么修理你!”威猛的健躯重新覆盖她,昂扬的亢奋比方才更加膨
。
“不要!”可惜,依人已从**中苏醒了。
面对他来势汹汹的攻势,恐惧感已经超越最初的期待。
她很清楚他在**方面的狂野骁勇,单凭她生涩纤弱的身子,恐怕吃不消他掠夺式的
爱,她这样贸然投入,根本是玩火自焚。
于是,她开始狂
的挣扎,十分钟前的意
情
,已然蒸发殆尽。
东川浩司把落荒而逃的俘虏抓回
前,
在身下,无视于任何抵抗,执意攻占到底。
“住手…”依人拚命的反抗,却被他更强悍的力量制伏。
“你非要我把你绑起来才肯就范吗?”他扯下领带,打算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不要!”她吓得放声哭喊。“求求你…不要…”
混乱中,他的动作赫然僵住。天啊!他在做什么?望着她泪汪汪的容颜,他的神智立刻回复清醒。
该死!他差点又伤害她了。东川浩司连忙坐起身,懊恼的丢开领带,将她拥入怀里。
“嘘,别怕,没事了…”他轻声安抚,像在抚慰一只
受惊吓的小鸟。
依人浑身不停的发抖,回想起刚才失控的
情场面仍心有余悸。
唉…他真的吓坏她了。东川浩司无奈的叹口气,帮她把凌乱的衣衫穿好,再体贴的替她扣上钮扣。
强暴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使得逞,也胜之不武。所以他才会一直等到现在,等她心甘情愿的
出她的身体、她的心,而他刚才疯狂的行径,简直跟禽兽没两样。
虽然“禽兽”之名一向是他的代号,可是对她,他也是可以很温柔的,况且把她吓到
冷感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可不希望结婚以后,还得天天带她找心理医生治疗她的
障碍。
追
究柢,都是那个潭深害的!如果不是那个姓潭的浑球突然出现,他也不会
了阵脚。一这到想个眼中钉即将夺走他的心头爱,他就觉得芒刺在背,寝食难安。
假如潭深有意将他来日本寻找亲妹妹的消息公诸于世,势必会造成一阵轩然大波,掀起满城风雨。他不敢想像,倘若依人得知她的身世,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当然,他也可以派上官拔除逭颗不定时炸弹,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不过…潭深是依人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他实在下不了手。
“你走开…”她
鼻子,哽咽的推开他。
“乖,别哭了。”他把佳人搂回臂弯里,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要回家了。”她匆匆钻出他的怀抱,得不恨逃离这个兽
薰心的恶魔,和这个犹如黑暗魔宫的地方。
亟
逃跑的娇躯被扯进宽厚的
膛,一双温热的手掌从身后
上她的小蛮
。
“今晚留在这里过夜。”柔和沉稳的嗓音在她耳畔低语。
“不要。”她撇开俏脸,闪避他如影随形的细吻。
“暴风雨还没乎息,你人个一开车回去我不放心。”他不断的收拢臂弯,硬是不肯放她离开。
“我可以请饭店的司机送我回家。”她才不要留下来过夜,假如…假如他半夜又兽
大发,她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万一困在半路上不是更糟。”他垂首,轻啃她粉
的香颈。
…也对!依人犹豫了半晌,灵光一转,及时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自己订一间商务套房。”反正饭店内多的是客房,她不怕找不到地方过夜。
“除了三栋花园洋房还空着以外,其他房间全客满了。”他斩断她最后一线希望。
“怎么可能?”依人难以置信。
东急饭店共有六百五十间大大小小的客房和度假别墅,她就不信连一间空房都没剩。虽然还有三栋高级别墅空着,但她不会为了赌气,执意订下一整栋三层楼高的家庭式楼房栖身,况且她只住一晚,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一天要价十几万的住宿费用,大可省下来购买御寒衣物,送给圣心育幼院的小朋友。
每年一到临冬时节,她总是会添购足量的生活必需品,亲自送到育幼院,然后再陪小朋友玩一整天,直到黄昏才驱车返家。今年当然也不例外,所以这笔钱万万不能浪费在意气用事的情况下。
“你可以把责任归咎到潭深头上,拜他的珠宝展所赐,饭店早在两天前便已客满,未来半个月之内,咱们饭店的住宿率必然还会再创新高。”他洋洋得意的宣布。
“噢!”依人郁闷的应了一声,心情当场跌到谷底。
这场暴风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下她无家可归又投宿无门,难道今晚真的只能寄居在他的魔宫里?
“别担心,只不过睡一晚而已,我又不会吃了你。”低沉的笑声混着
恶的吐息,轻轻吹弄她耳际。
“再见!”恼羞成怒的佳人决定拂袖离去,宁可困在大马路也不愿留下来自取其辱。
无奈大魔头的意志比她更坚决,魔爪一捞,依人再度沦陷。
“不要离开我。”东川浩司将她囚锁在怀里,钢铁般的手臂越收越紧,紧到几乎让她窒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离开我。”
依人被他紧拥在
前,听着他专制焦虑的语气,进退两难走不开,只好无奈的叹息。
不知为何,他今天似乎特别烦
,一下子低落消沉,一下子又暴躁冲动,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他
晴不定的情绪,却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隐忧。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她轻声询问。
“不要问。”他突然加重力道,更紧密的环抱住她,得不恨将她
进自己的血
里,从此化为一体,永不分离。“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如果有一天我非走不可,你会放手吗?”
“不会。”他毫不迟疑。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她没好气的苦笑。他的爱,如同天罗地网,密密麻麻,无所不在,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
翅难飞。
“我不想失去你。”东川浩司将脸孔深深埋进她的颈肩,首次在她面前
漏他最脆弱的一面。“给我一个承诺,一个肯定的答案,让道知我,我永远不会失去你。”
依人叹口气,缓缓握住
前几乎摧断她呼吸的手腕,给他一个永久的允诺——
“我不走,除非你放手。”
子夜时分,
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东川浩司抱着睡美人,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什么事?”他
低声音,不想吵醒怀中
睡的心上人。
“潭深想见你。”武田广尽责禀报。
“现在?”他立刻清醒过来。
“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推掉。”武田广善解人意的微笑,显然误以为他正在“忙”
“约在哪儿?”他决定赴会。
“月光河畔的爵士洒吧。”
“告诉他,我随后就到。”东川浩司收了线,小心翼翼地翻身下
,用最快的速度更衣整装。
背后忽然失去了依靠,依人在睡梦中转过身来,寻求温暖的怀抱。
空空的…她伸手抚向身旁的空位,茫茫然的睁开眼,发现枕边人已然不在。
回过螓首,看见他在换衣服,心想他大概有公事要忙,由于睡意正浓,她并未多问,翻个身,闭上眼,继续陪周公下棋。
东川浩司懒得打领带,直接穿上西装外套赶着赴约。
临走前,又恋恋不舍的绕回
边,弯下
,轻轻在她
上印下一个吻。
依人被他吻醒,
迷糊糊的望着他…奇怪,周公好像变帅了…
“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他温柔的
代。
“嗯。”她乖乖点个头,
足的沉入梦乡。
东川浩司望着睡容甜美的俏佳人,突然舍不得离她而去。
该死的潭深!早不见、晚不见,偏偏选在凌晨一点扰人清梦。
妈的!那家伙是不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他的下
气已经濒临爆炸边缘。
那个王八蛋最好真有要事求见,否则这笔帐他一定会以牙还牙讨回来。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潭深即将下榻一星期,他哪天要是一个不
,随时可以派门房值班人员固定在深夜两点送姓潭的一通MorningCall,以
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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