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语绿坐在计程车上,焦急地看着手表,抬头看着窗外的车阵。
刚刚一回到家中,就看到桌上的字条写着:“妈妈病发,速至医院!”
怎么会这样呢?妈妈这些日子来一直都好好的啊!前几天明明还带着她去相亲的,怎么忽然又发病了呢?
当计程车终于赶到医院,她跳下车就直往医院里跑。
“爸!”语绿在病房外就看到爸爸和弟弟在走道上踱步。“妈怎么了?”
“小绿!”爸爸一见到语绿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紧握住她的手。“你妈妈今天下午本来还好好的在洗衣服,道知不怎么搞的,突然间就昏了过去…”
“爸,先让姐姐进去看看妈吧!”弟弟在一旁提醒着。“妈刚才还念着姐呢。”
“好,快进去吧。”
语绿走进病房,看到脸色苍白的妈妈躺在病
上,心里一阵绞痛。
“妈,你觉得样么怎?”
妈妈睁开眼看语绿,
出微笑。“没事了,只是一下子
不过气来,你看,现在不就没事了吗?”
妈妈握着语绿的手,心疼地望着她。“其实妈妈上次
你去相亲,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负担得起一个家庭…”
“妈,你别说这些了,我没关系的。”语绿紧握妈妈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仿佛在说——“妈,一切有我在,你放心。”
“对了,医生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呢?”
语绿急着想知道老妈的病情,爸爸却对她使了个眼色。
“语绿,你先跟我到柜台办一下手续吧,医生说这几天要住院观察呢。”
“喔,好。妈,那我们先去办手续喔!”语绿回头看着妈妈。”妈,我也跟着去喔!”老弟也跟着走出病房。
在病房外,语绿住不忍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刚刚检查过了,说病情突然恶化了,因为那颗肿瘤很靠近心脏,所以一定要尽快开刀。”
“那就快开刀呀!”语绿望着沉默不语、面有难
的老爸。
“姐,医生说这种手术需要一笔不少的手术费,而我们上次还欠医院一些钱没有还清…”弟弟在一旁嗫嚅地说着。
“钱?就因为钱,所以不能帮妈妈开刀吗?”语绿难过得低下头。“这是什么世界?连人命都以钱来衡量吗?”
“医生说他们不是做慈善事业的,所以…”
“不用说了,好,我会想办法的!”
“姐,要一、二十万耶!你要去哪里想办法?”弟弟担心地问道。“没关系,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她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语绿——”
不理会爸爸在身后的叫喊,语绿说完就往医院门口冲出去。
“啊!”低着头的她正好撞上
面而来的男子。
男人看到她,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咦?你不是…”
“起不对、起不对!”她连忙道歉,却连头都没抬起,只顾着往前冲。这女人不是龙吉安的新秘书吗?刚捐完血的曾家豪一走出房门就被唐语绿撞个正着。
“奇怪了!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语绿一路跑着,却道知不该去哪里。
刚才在爸爸和弟弟面前说她会想出办法,只是为了要让家人放心。但是她心里其实一点主意有没都。
她一定要凑到钱帮妈妈动手术,可是一时间要去哪里弄到这笔钱?
龙吉安?不!她绝不能回头再去求龙家!
可是,扪心自问,这世界上除了龙吉安,谁还能够帮助她呢?
语绿彷徨地走在路上,像只无头苍蝇,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泪,就这么从脸庞滑落。她举手拭去泪水,忽然有种冰冷的触感,划过她的脸颊——
“对了!”她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这是龙吉安送给她的礼物啊!“不管了,卖了它再说!”
她怀着希望满街找着珠宝店或当铺,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了。
曾家豪拨着龙吉安的手机。
“喂,你绝对猜不到我刚才在医院里遇到了谁。”
“我没心情理你。”龙吉安心烦气躁,正准备挂电话。
“喂,别挂!别挂!你一定会想知道的。我刚去医院捐血,正好碰见你的新秘书——唐语绿。”
“你么什说?谁?”龙吉安握紧了正准备挂下的电话。
“你的新秘书,唐语绿。”
“她人在哪里?”
“我刚刚在医院里碰到她,看她神色匆忙地跑去出了。”
“在医院?她怎么了?受伤了吗?”龙吉安声音大得几乎要把曾家豪的耳朵给震聋了。
“老大,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看应该是没有啦!受了伤的话怎么可能跑这么快?”曾家豪耸耸肩,他没被她撞伤就不错了。
“我你诉告,你现在立刻跟着她,并且随时跟我保持联络,要是跟丢了,我唯你是问!”
龙吉安挂下电话,立即冲下楼发动车子。
这女人是存心要把他给急死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告诉他一声。
她难道道知不,他的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她?!
就算她总是给他找麻烦,总是不给他好脸色,但他就是喜欢有她在身边的感觉。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龙吉安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难
的女人,狮子座的他,心里自然涌起一股想要驯服她的
望。
只是到想没在驯服她的过程中,自己却被她驯服了。
龙吉安又拨了电话。“样么怎?找到她了吗?她现在人在哪里?”龙吉安一面驾驶着方向盘,一面寻找曾家豪所说的地方。
“找到了,我一直跟着她,她刚刚走进一间当铺。”曾家豪才不敢不把龙吉安的任务当一回事。
“什么?当铺?她怎么会去当铺?”
“这我就道知不了,反正我在门口守着,你快来吧!”
语绿忐忑不安地走进当铺,这还是她第一次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
她握着手上的戒指,忽然感到不舍,这是龙吉安留给她唯一的纪念了。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柜台里戴着一副深度眼镜的老板问着她。
“我…”不行!她不能再左思右想了,妈妈的病需要一笔钱。她心一横,把戒指拔了下来,放在柜台上。“我想当这个戒指。”
“这个啊…”老板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了一下,皱了皱眉后又拿出放大镜来看。
语绿忽然想起,龙吉安说过这个戒指值不了多少钱,不过,这却是她身上唯一有点价值的物品。不管了,先当当看,不够的话再想办法。
“小姐啊,这个戒指虽然只有一点五克拉,但是…”
“没关系,道知我它不值什么钱,不过我有急用,无论当多少都可以!”
“不不不!小姐,这戒指可值钱了,它虽然只有一点五克拉,但是质地纯净、切工精细,绝对出自名家之手…如果拿到珠宝店去,卖个上百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对珠宝颇有研究的老板摘下眼镜,认真地说着。
“什、什么?”语绿听到后,差点脚软跪了下来。“老板,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几百万?”
她只记得龙吉安说它是个“旧”东西啊!
“难道你道知不这戒指的来历和价值?”老板怀疑地打量着她。“莫非这东西不是你的?难道…”
难道…语绿也盯着他,难道老板怀疑她是小偷?
“不,这是别人送给我的,只是…我一点也道知不它是这么昂贵的东西。”语绿低着头,心中有一丝复杂的感动。
她就这么把它给当了,会不会有些起不对他呢?
哼!有什么好起不对的?是他自己先欺骗她、起不对她,把这戒指当了也是应该的,免得以后一看到戒指就想起那个没情没义的男人!
“可是小姐,我必须先你诉告,这戒指是在珠宝店才能卖到这么好的价钱,在我们这儿就法办没卖到这个价钱了。”
“么什为?”语绿不明白。“这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啊,你把戒指当给我们,只要在期限之内,还是可以拿钱来把它赎回去,所以价格自然会比卖断的要低。”
哦?是这样的吗?
她笑了出来,太好了!她还会机有把戒指赎回来!这样她就放心了,至少不会有起不对“某人”的感觉了。
“好吧,那我要把它当了,老板,可以当多少钱呢?”
“二十万!”
“好,成
!”二十万够了。
语绿爽快地答应了,她不在乎能当多少钱,只要能解决眼前的难关就好。
戒指啊,起不对了!她
后一定会想办法把它赎回来的。
老板正要伸手去将戒指收下时,忽然一只大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柜台的玻璃上。
“不准当!”浑厚而独具爆发力音声的,如同山林中狮王的怒吼。“你…”语绿惊讶地回过头。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到不回头就知道他是谁。
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见她一脸震惊疑惑的样子,龙吉安更是住不忍怒从中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说话这么大声干嘛?把她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跟我走!”他一手拿回戒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往外走。
龙吉安做梦也到想没,她居然跑到当铺来,还想把他送她的戒指卖掉!
他好火大、好生气!如果她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
代,他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龙吉安在车内咆哮着。语绿自从被他强行拉上车后,便一句话都不说。
龙吉安看着她委屈的小脸,顿时有点心软,他强
下心中的怒火说道:“你说话啊!”么什说?这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现在么什为还要来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绿一句话都意愿不说。
“么什为当掉戒指?”龙吉安问。
哦,这个问题她可以回答。
“我需要钱!”
够简单明了的答案吧!
龙吉安不解地看着她,难道她真像他老爸说的那样,只是个爱钱拜金的女人?
“道知我你需要钱,但从道知不你到底么什为这么需要钱?”
“你不需道知要。”语绿仍然嘴硬得很。
没错,这不关他的事。她也意愿不让道知他妈妈的事,不想让他可怜她,不想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祈求他的施舍。
“你到底需要多少钱?你开个数目吧?”龙吉安直截了当地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眼中浮现一抹受伤的表情。
“没什么意思。”他确实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帮她,不想她再一天到晚为了钱奔波,而且还是为了这种小钱。
而语绿却总是像只全身竖起
的小猫,无论他再怎么呵护她,她始终对他怀着强烈的敌意。
也许是因为贫富的差距,再加上他老爸的几番羞辱,才让她设下了重重心防,但他有信心可以打破它。
“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然后你从此得待在我身边。”龙吉安闭起眼睛。
他只是希望她能留在他身边,不要再到处
跑,让他满街找人。“你是说…”语绿在心里胡思
想,难道真像那老头说的,龙吉安想要她当他的妇情?
语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说…像妇情那样吗?”
龙吉安额头冒起青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在她的心目中,他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吗?
妇情?她像吗?哪个妇情不是妩媚动人、百依百顺的?有像她这种“恰北北”的妇情吗?
龙吉安的火气直冲脑门。好!既然她这么想,那就让她尝一下当妇情的滋味吧!
“多少钱你说吧!”他赌气配合她的想像力。
语绿却当真了,她揪着心,原来,他真的把她当作那种女人了。
没关系,随便他怎么想她吧!只要能够筹到钱帮妈妈动手术,她何必在乎他怎么想呢?
戒指已经被他拿走了,身上没有半
钱的她,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二十万。”她开了口。
“哼。”龙吉安冷笑一声。“真便宜。”
这句话深深划破了她的自尊、伤透了她的心。
是的,她一向很便宜的,打工就算一小时只有五十元她也愿意做。不过,二十万买到一个妇情,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吧!
不管样么怎,已经无所谓了。她冷冷地向他伸出手。“付钱吧!我等着用。”
龙吉安恨恨地瞪着她。“好,你跟我来。”
二十分钟后,龙吉安带她回到办公室,开了一张二十万的即期支票递给她。
语绿故作出冷漠的表情,将支票收入皮包中。
“谢谢。”她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尴尬的气氛,转身要走出办公室。“等一下!”龙吉安在身后冷冷地喊道。
她回过头,看着他布满红丝的眼眶。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龙吉安站起身走向她。“你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吗?”
他挟着一股令人窒息的
迫感,愈走愈近。
她被
得退到了墙上,感到背脊一阵冰冷。
“我答应了什么?”语绿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他的眼神好炙热、好危险。
“这么快就忘了?”龙吉安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紧张脸红的样子,住不忍想逗逗她。“拿了钱,就要当我的妇情,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是我说过的,又样么怎?”当他的妇情又不代表什么,难不成他想…
“你该不会道知不妇情的意思吧?”龙吉安音声的变得低沉沙哑,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
糙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带着挑逗的意味。他想她,这几天,他几乎想疯了。
他的嘴
轻贴着她的耳畔。“当妇情,就要让我快乐。”
语绿竟觉得腿双一阵虚软,不行,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
“不要这样!”她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抱住。
龙吉安一手紧缚着她的
,一面低下头,给她一个深沉而充满
望的热吻。
她的双脚几乎站不稳了…那强烈如
般的感官冲击着她,令人完全无法阻…
“不行!”语绿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努力想挣脱他布下的情次之网。
“么什为不行?”龙吉安强壮的身体牢牢
着她,令她根本动单不得。“你不是要当我的妇情吗?现在反悔了?”
“不,我不会反悔——”语绿勇敢
向他挑衅的眼神。
她早该明白,自己逃不过龙吉安的手掌心,或者,根本是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因为,她已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深深受上了他。
“我说出口的承诺就不会反悔。只是,不是现在。”
妈妈还在医院里等着她,她怎么能跟他在这里悱恻
绵?
“不是现在?哈哈——”龙吉安大笑着。“为以你你有权力决定时间和地点吗?你诉告,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由我做主。”
“好,但至少等我把一件事办完,我就会回来。”语绿站起身要离开他的
。
“做梦!”龙吉安再度拦截她,语绿整个人又跌进了他怀里。“你当我当白痴耍吗?你哪里也不准去!”
“放开我!”语绿使尽全身力气,也逃不出他的怀抱,她急着一,只好往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啊!”龙吉安痛得收回手,语绿乘机冲出门外。
龙吉安坐在地上,看着手上鲜明的咬痕。“该死的女人!”
他不是追不上她,只是他更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他另一手抓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我叫你查的事到底样么怎了?”
“老大,我刚刚才查清楚,原来是唐语绿她妈妈生病急需开刀,不过…”曾家豪在电话中
着气。
“不过样么怎,你快说啊!”龙吉安对着电话大叫。
“他们家没钱缴手术费,所以医院法办没替她妈妈动手术。”
“什么?”龙吉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咒骂着。“该死!她真该死!”
么什为这种事她死也不肯告诉他?宁可让他这样误会她、侮辱她也不肯对他说出实话?
他真的搞不清楚,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曾,你听着,照着我的话去安排…”
电话那一头的曾家豪连连应声说好。
“就这样,你立刻去办。”龙吉安吩咐着。
他下次一定要把她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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