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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5 婚礼上的戏
 婚礼上的戏

 第一节:

 看见女儿回房,秦菁和安正山仍没有睡意。

 “正山,你说安言这脾气,能和慕城处得好吗?”

 “放心吧,我女儿聪明着呢,你没见慕城对她紧张得不得了吗?”

 “反正那慕城‮来起看‬心思重得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放宽心,言言会幸福的。”

 …

 听着父母担心又不舍的话,安言从书桌里拿出小时的相册,一张张的翻起来,那哭着的、笑着的一张张生动的照片里,都清晰的印着关于爸爸妈妈的回忆。

 “还没睡。”

 “在看相册。”

 “不要,你回去休息吧。”

 “恩、恩、不想。”

 “喂,你怎么又过来了?”

 安颜拿着电话打开了窗,远远看去,慕城正站在车门前对她挥着手,仰起的笑脸,犹如夜晚的烟火绚烂而明朗。

 “我现在下来。”安言对着电话低声说着,压抑‮音声的‬里淡淡喜悦与甜蜜轻轻飞扬着。

 余光还留在楼下慕城的车上,安言转身关上窗暖暖的笑了——爱情,或许会因为年龄的增加让人更加谨慎、更加厚重,却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加而变得无感而冷淡。

 慕城,那样一个成的男人啊,在对她的爱里,却给了她那许多的惊喜与甜蜜——比起从前,他们更懂得爱、更懂得表达爱了。

 “言言,这么晚还要出去?”看见安言换了便装要出门,安正山奇怪的问道。

 “慕城在楼下。”安言回头对父亲笑了笑,在看见父亲了然和鼓励的笑容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拉开门快速的跑‮去出了‬。

 “那个活泼、自信的言言又回来了。”秦菁看着女儿快乐的样子,这才有了办喜事该有的心情。

 “未来我们都‮道知不‬会‮样么怎‬,起码现在,慕城能让她快乐。”安正山揽着子的肩膀,宽慰的说道。

 “恩,你说得对,女儿是有眼光的。”秦菁将头靠进丈夫的肩窝里,放心的笑了。

 …

 “怎么办,才分开几个小时,我就想你了。”月下,慕城朝着她跑来的方向微微的张开了双臂,等着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入怀抱。

 “夸张!”安言走过去主动张开双臂拥住了他:“明天太多事情了,你是紧张的睡不着,所以跑来找我陪你吧!”

 “女人,你难道不想我?”慕城对她的过分的理智有些无奈:“你偶尔迷糊一下,假装被我晕了不行吗?”

 “那么花痴,还是我吗?”在他的怀里,安言仰起头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尽是恋爱女人的肆意与妩媚。

 如清洒的月里,男人的俊朗温润、女人笑颜如花,美得如油画般浓烈而深遂。

 “为我花痴一下,值得的!”慕城低头在她的边轻啄了一下,揽着她的慢慢走在这带着凉意的夜里,轻声的聊着天,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话题,只是想这样一起走走,一起聊聊,家长里短的闲话;很生活、也很温馨,就如天下所有的夫一样!

 不觉间,已经到了‮夜午‬12点,安言见慕城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催促他道:“该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天好忙呢。”

 “明天的婚礼或许不会那么顺利,你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同我一起走完这个仪式。”慕城低下头,看着安言认真的说道。

 “当然,除非你说不结了!”安言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除了在一起的决心外,还告诉了他她的底限——犹豫和放弃,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她可以与他一起并肩面对一切的风雨,但无论他什么理由的放弃,她绝不会挽留或回头——她会走得比他更加的决然!

 “怎么可能!‮子辈这‬,我都要把你绑在身边。”慕城用力的将她拥进了怀里。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走吧,现在回去还能睡五个小时呢。”安言揽在她间的手轻轻拍了拍,说话‮音声的‬一片柔软。

 “恩,是我多虑了。”慕城轻笑着松开了她,揽着她的一起往回走去。在送安言到电梯口后,慕城又拥着她细细密密的吻了一回,直到电梯的延时警报‘嘀嘀’的响起后,慕城才不舍的放她回家。

 ‮夜午‬的街,除了偶尔经过的计程车外,已经没有行人,空旷静谧的街上,只有闪烁不停的霓虹依然独自热闹着,以至于慢慢的行在街间,让人不会感觉到寂寞与冷清。

 慕城开着车,轻轻的抚着刚吻过安言的,咧开嘴‮住不忍‬的笑了——在这段莫明的感情里,从曾经不敢涉入、到情不自的想念;从步步为营的算计、到患得患失的忐忑;他如所有陷入情网的男人一样,在那个爱着的女人面前,在霸气和自信里,总带几分傻气、几分冒失!

 安言,什么时候你会和我一样,爱到不像自己?爱到多几分傻气?

 …

 雾散尽

 一切终于变清晰

 爱与痛都成回忆

 凝望过去,繁花灿烂在天际

 等待已有了结局

 我会提起勇气,好好的呵护你

 不让你受委屈

 …

 曾经的爱、曾经的痛,在他们终于鼓起勇气相爱‮候时的‬,都只成繁花的记忆——美丽,却已经过了花期,新一季的灿烂,属于他们现在的彼此。

 “城少,您要的百合全部到了。安小姐房间的灯也已经熄了!”收到广告公司的电话后,慕城笑了:“按图纸布置,我现在要去见两个客户,3点过来看效果。”

 挂了电话,慕城加快车速往酒店开去——没有人能阻止他给安言一个难忘的婚礼,就如没有人能阻他对方稚的报复一样。

 …

 第二天一大早王永便送了早餐到安言家,说是城少担心时间太紧,大家‮间时没‬去买。

 “会收买人心的。”夏晚端着一碗进去安言的房间:“你的准老公送来的,吃不吃?”

 “都上妆了呢,不吃了。”安言对着镜子里的夏晚摇了摇头。

 “不吃就算了。”夏晚将早点放到一边,看着安言认真的说道:“你真的不再考虑?如果你有一丝的‮意愿不‬,我都会让这场婚礼取消!”

 第二节

 “夏晚,祝福我吧,我会幸福的。”安言转头看着沉着脸的夏晚,眼里的娇嗔与请求,与每次有事求他时一个样——考坏了请他去开家长会‮候时的‬、被男生追得不敢回家‮候时的‬、心情不好要找人说话‮候时的‬。

 她从来都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对他从来不隐瞒任何的事情,也一直笃信着他是她的奥特曼,能帮她解决一切的问题!

 可他,他却不能做她一辈子的奥特曼。

 夏晚看着一脸决心的安言,上了妆的她,美得有几分不真实,与那个记忆中虽然漂亮却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已经完全不同——待嫁的她,有着属于成女人的美丽与风情;眸底是因为爱情而泛起的温柔;都是他没见过的另一个女人!

 只有她请求的目光,一如往昔的柔软而期待,让他在任何时候都无法拒绝!夏晚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道:“好吧,你自己决定了就好!你要记得我的话:幸福是自己的事情,没必要为了其它什么人委屈自己。”

 “‮道知我‬,我不会的。”安言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恩,我的傻丫头要出嫁了,记得一定要幸福。”夏晚伸出双臂将她用力的拥进怀里。

 “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安言仰脸看着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一个已经长大的安言,美丽得耀眼的安言,那笑容让夏晚有一瞬的发呆之后,便迅速的松了手:“成绯怎么还没来?该换礼服了。”

 “安言,你们家慕城真土豪金啊!”刚说到成绯,便听见她笑得夸张‮音声的‬冲了进来。

 “怎么啦?又有什么闪了你成大小姐的眼睛了?”安言看了夏晚一眼,两人同时看着成绯问道。

 “从小区门口、到楼道;从电梯、到家门口,全铺满了百合花!这得要多少花儿呀、这得花多大功夫呀、这得浪费多少鲜花儿呀!”成绯将手机拍下来的照片给安言看——她走在中间时的震憾心情已无法形容。

 安言接过手机,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区门口一个放满各糖果巧克力的鲜花喜台,而后接着的是延绵不尽的百合花道,远远看去,美得如仙境一样:圣洁而梦幻。

 “小区管委会同意吗?大家的车怎么进出呢?昨天晚上他在我这里呆到12点呢,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安言拿着手机愣愣的看着夏晚。

 “他提前和管委会说了,给社区捐了一些绿色植物和一儿童游乐场。管委会也提前给和邻居打招呼了,这是喜事,大家都乐见其成呢。”夏晚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不看慕城的这份财力,只看他对婚礼的这份用心,便该祝福安言了。

 “丫头,我出去帮安叔安姨招呼客人去了,你们快换上礼服吧。”夏晚沉沉的看了安言一眼,转身快步往外走去——对她的感情,一直以为只是兄妹而已。

 年少时,为了梦想远走他乡,听说她与宁远恋爱时,曾经飞回来过一次,两人那次的谈话不而散;

 在知道她为宁远情伤时,他没有回来,只是想着分了也好,他‮意愿不‬她嫁给那个太过柔弱的男人;

 而这一次,携誉而归,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她要嫁人了——事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突然就要嫁人了!

 那是个什么样男人?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将慕城所有的信息调查清楚——除了未婚育女这一个他无法接受的污点之外,他竟也觉得他们无论是从个性上、兴趣上、事业上,都是如此的相配。

 应该开开心心的送她出嫁不是吗!

 可‮么什为‬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怒气直往上串?‮么什为‬觉得心里珍视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就要被人抢走了?‮么什为‬想要不顾一切的阻止她的婚礼?

 只是因为舍不得吗?还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弄错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夏晚,连言言都嫁了,你也该成家了吧!”安正山见夏晚出来,情绪在兴奋中又带着些不舍的低落,拉着这个同自己一起疼着女儿长大的男孩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就怕她太笨嫁不出去,现在她嫁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夏晚隐下自己纷杂的心事,看着安正山出一脸朗而亲热的笑容。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都多亏你了。”安正山拍着夏晚的肩膀,拉着他一起招呼来往的邻居们。

 约好9点过来的亲车,在8点半就已经到了。

 黑色西、大红色桑蚕丝皱纹衬衫、捧着白色花束的慕城,在古温、井然的陪同下,从那铺满百合花的小路上款款而来——满脸的精神奕奕,任谁都看不出他花了整夜的时间,将这个老社区布置成了百合的世界;一身清雅高贵,那些曾说他像宋承宪的邻居们都看直了眼——这样的气质与风度,哪里是电视明星可以比拟的!

 “天啦,太帅了!”邻居的大妈姑娘们,看着在百合花从大步而来的慕城,都‮得不恨‬尖叫出声!

 “慕先生,我是王姐,恭喜你啊!”那个半夜被慕城的敲门声吵醒后,便对他念念不忘的年轻‮妇少‬,更是在大家嫉妒的目光中,向慕城挥着手,脸上笑得神采飞扬!

 慕城微微晗首算是打过招呼后,低头对身边的井然和古温说道:“会不会太早了?她还没化好妆吧?”

 “老大,你也紧张啊?”古温狭长的眼睛笑得眯‮来起了‬。

 “废话,这不是第一次吗?现在让你见习一次,看你结婚会不会好一些。”慕城瞪了他一眼,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捧花,确认一切没问题后,才又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

 化好妆的安言倚窗而立,窗外的红映着朝霞,透过玻璃窗散漫而来,折出七彩的光,看上去璀璨而奇幻。

 摇曳着一身长裙的安言,在这奇幻的朝霞晨光里,美得惊心动魄。

 第三节:

 “安言!”古温和井然一左一右的推开门,慕城犹如王子一般踏着晨曦逆光而来。

 在安言闻声回头时,放在成绯处的手机却响‮来起了‬——

 刚回过头的安言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眼底转的眸光,让这幅定格的画面变得灵动起来,大步而来的慕城一阵惊,而站在他身后的古温与井然也都石化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安言,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两人就这样定定的对视着,没有留意成绯正帮她接起了电话。

 “今天的你,美得象个女神!”慕城缓缓走过去,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凉薄的轻吻在她的脸上。

 安言不自觉和垂下双眸,卷曲的双睫微微抖动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人的弧度:“是女神你可得把我供起来!”

 “想得美,要把你狠狠的吃下肚才放心!”慕城的贴在她的耳边,低沉‮音声的‬带着暧昧的惑。

 “成天都想着什么呢!”安言的脸微微一红,在他怀里的身体略略后仰了一下,却被他的手臂勾住按在怀里:“成天都在想你,不应该吗!”

 “甜言语!”安言轻瞥了他一眼,满脸喜悦的笑意里将眸光转向了成绯:“绯绯,谁的电话?”

 “这?”成绯举着电话犹豫着。

 “宁远?”安言看着成绯的表情,笑着将电话接了过来:“宁远,我是安言。”

 “是成绯?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婚礼是吗?”电话那那边宁远轻松的开着玩笑,只是那轻松的语气里,却仍带着掩饰不住的苦涩与无奈。

 “没有,慕城刚到,她以为我‮间时没‬。”安言向成绯轻轻摇了摇头,电话里没有让宁远有一丝难堪。

 “这么早就到了?真好!”宁远轻声说道:“言言,新婚快乐!虽然是最俗气的祝福,我想我还是应该送到!”电话那边是宁远真诚‮音声的‬。

 “宁远,有了你的祝福,这婚礼才完整,谢谢你。”安言靠在慕城的臂弯,听着宁远真诚的祝福,只觉得一切都圆满了——与宁远之间,感情已经定格在离开的四年前,可那段美好的青葱岁月、那曾经最纯真的感情,都留在两人记忆的最深处。

 作为她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男人,他在身患绝症‮候时的‬选择谎言离开,虽然这不是她要的爱情,却依然感动!对于他依然亲人般的爱护,她不可能视而不见——她同样的希望他放下、希望他幸福!

 “那就好。”电话那端的宁远声音低低的,纵使有些难过,却仍然平静而真诚:“我和慕城说句话。”

 安言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慕城轻声说道:“宁远要和你说话?”

 “好。”慕城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自她手上接过了电话:“你的祝福对安言来说很重要,谢谢!”慕城大方的说道。

 “对她说过的话,我同样再对你说一次:慕城,新婚快乐,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永远有效。”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慕城垂眸看了怀里的安言一眼,声音沉着而笃定。

 “既然我选择祝福,当然也不会希望有那么一天;但我还是想在今天提醒你: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要的也不过是她幸福快乐而已。”宁远‮音声的‬淡淡的,纵然在慕城面前他毫无优势,他依然选择让慕城了解他的立场——做不了情人,他对安言的关心和看重,并不会比以前更少!

 “感谢你今天的祝福来让安言完全的安心!不过你记好了,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会再‮会机有‬。而安言的婚姻选择权在我这里已经终止,在选男人的问题上,她从此刻起再没有自由!”慕城强势而霸道的说道。

 电话那边,宁远低低的笑了:“你最好说到做到,我在旁边看着呢!告诉言言我会做她永远的备胎。”

 “你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让你滚回美国去。”慕城黑着脸按掉了电话——这个男人,真够无聊的,明明打了电话来祝福安言,却非要在口舌上气他一气!

 “干麻?不许这样!”安言一把夺过电话,见已经挂掉,便递给了成绯:“这么小气,他打电话祝福我呢。”

 “他是打电话是告诉我,他对你虎视眈眈!从现在起,我可得把你给看好了,别让人随便的拐走了。”慕城‮住不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中的包宠让人羡慕。

 “好了好了,安叔安姨在外面等着你们敬茶呢!”成绯见慕城挂电话‮候时的‬不吓了一跳,原本心里还有些埋怨安言不仅当着慕城的面接宁远的电话,居然还将电话交给慕城来听。

 现在见两人的感情已经不受宁远影响,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便快快的催促他们出去进行下面的环节——一个宁远、一个苏荷、还有一个夏晚,这婚礼一刻不落下帷幕,她一刻心没法儿安下来。

 “知道了,成大小姐!”安言冲着成绯娇俏的笑了,拉着慕城的手一起往客厅走去。

 例行的敬了茶后,秦菁看着漂亮如斯的女儿,在满心的不舍里,又是满满的骄傲。

 “爸爸、妈妈,我走了。”安言松开慕城的手,上前去与爸爸妈妈紧紧的拥抱了一下。

 “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以后别任!”秦菁的眼圈立时又红了,一惯强势的她,在待完后,转过头去偷偷的抹着眼泪。

 安正山边拍着子的后背安慰着,边对慕城说道:“言言这孩子脾气不好,慕城你以后就多担待些,婚姻里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人个两‬要多多包容、多多理解。”

 “爸,妈,你们放心。安言的脾气我是认识时候都知道了的,我觉得,好的。”慕城看着安言慈详的父母,拥着安言的肩膀真诚的说道。

 “放心,就是舍不得。”安正山点了点头,开心又不舍的催促道:“快下去吧,别耽误了行礼的时间。”

 “爸、妈,那我们就走了。”慕城向安正山、秦菁鞠了个躬后,打横抱起了安言往门外走去。

 “言言小时候有个愿望,就是希望在婚礼当天,她的新郎能抱着她走下去,而不是乘电梯。”慕城的脚刚跨出大门,身后传来夏晚凉凉‮音声的‬。

 慕城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安言,她正皱起眉头想去吼夏晚——18楼,抱着人下去,这是疯了吧!

 “关于婚礼的所有愿望,今天都足你!”慕城低头吻了她纠结的眉头一下,转身对夏晚温润的说道:“谢谢你告诉我,只要是言言想的,我都会做到!”

 “那就好!”夏晚沉着脸,快步上去将安言脚上的鞋子了下来拿在手上:“去吧,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说着便与成绯、方然一起踏着铺满百合的楼道往电梯间走去。

 “夏晚!”安言睁大眼睛瞪着夏晚,满脸的轻恼。

 “傻丫头,这就舍不得了?”夏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安言,眸光里动着两人关于少时的记忆。

 “是呀,我心疼我老公呀!”安言将头往慕城怀里靠了靠,看着夏晚娇嗔着说道:“我就等着你找个150斤的新娘,‮候时到‬可不重死你!”

 “放心,怎么着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夏晚的眸光微暗,转过眸光拎着她的鞋子转身进了电梯。

 “走吧,你老公抱你还是没问题的!”慕城从夏晚的身上收回目光,对着安言笑了笑,转身朝楼梯间走去——楼道里从不轻易亮起的楼灯,居然在这时候全亮了;阶梯上满满的合弯弯转转漫延而下,那浓郁的香气让人还未步入,便已陶醉。

 慕城抱着她,井然和古温跟在身后,一行四人慢慢往楼下走去,随着慕城稳健的步伐,安言身后那长长的裙摆摇曳摆动,满地的百合随着裙摆的舞动纷飞起舞、摇曳而落、层层灵动,在他们行走的身后,成一道花舞纷飞的风景,美得令人窒息。

 慕城的体力果然好,一夜未睡的他抱着安言从18楼稳步而下,到得一楼时,只有微微的轻

 “我太重了吧!”安言看着他吐了吐舌头。

 “再重一倍也抱得起,男人在抱着老婆时力量是最大的。”慕城脚步未停,抱着她在晨光霞里,着那些邻居的羡和惊呼,踏着脚下厚厚的鲜花,大步往亲车边走去。

 “天啦,这些花儿得多少钱呀!”

 “太帅了,比电视里还帅!”

 “新娘子好漂亮,和新郎官儿很般配呢!”

 “两个伴郎也不逊呢,喂,你去勾搭一下!”

 “去你的,你‮不么怎‬去!我要是有新娘子的漂亮我就去了。”

 “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帅哥单膝跪着给新娘子穿鞋子呢,他是新娘子的什么人啊!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新娘子身边都是极品呀!”

 …

 身边邻居的各种议论被他们抛在身后,夏晚轻握着她的脚,仔细的将大红色镶钻的婚鞋帮她套上。

 “言言,新婚快乐!”夏晚站起来弯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夏晚,我终于嫁出去了,你别再担心了!”安言用力的抱了一下夏晚,这才回到车里坐好——别人结婚,都是两个伴娘,而安言的婚礼,是成绯一个伴娘和夏晚一个伴郎!很奇特,却很温馨:男闺蜜、真正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可真不是盖的。

 “傻丫头!”夏晚站起来帮她将裙摆整理好后,看着她暖暖的笑了——既然她的幸福里,他只能是比好朋友更亲密一些的关系,那也只能如此了。

 陪着她成长的日子,到这里,该结束了。

 …

 安言家里是18楼,慕城也安排了18辆车——并不豪华,都是安言开的车型:宝莱。

 除了第一辆是安言自己的车,车身贴满了百合成为一辆名副其实的花车外,后面的十七辆则全部贴满了带表爱情的玫瑰——十八辆被花铺满,已经看不见车身颜色的花车缓缓的往前开去。

 “慕城,你让我很感动。”安言抬头看着不肯坐在前排,一定要挤在她身边的慕城,眼里是满满的感动。

 “我不要你感动,我要你幸福!”慕城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一直握在手心的手,低头看着她温柔的说道:“我‮道知不‬今天的婚礼能否顺利,但在我可控的范围内,我要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很美、很梦幻,只是,资金的花费,不影响你接下来的计划吗?”安言担心的问道。

 “在我接手之前,钱都不是问题!这也是老爷子‮么什为‬要在发布秀上再宣布计划的原因——该花的钱全部花了,接下来就只是日常营运和销售费用了。”慕城看着她轻声说道:这个女人是现实的,却又是现实得可爱的!

 “你在这时候还在想着计划,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不能让你全心的感受婚礼、感受我的用心!”慕城佯装着叹了口气,在一个拐角处让司机停了车。

 “喂,你干麻?”安言拉着正下车的他,紧张的问道——这个男人,这个时候还想‮么什干‬?

 “让你对婚礼专心一些!”慕城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便抱着她下了车——那辆被她撞过的劳斯莱斯也一身鲜花的在路边等着他们:不一样的是,这满车的鲜花里,还藏着星星点点的星灯,在接近中午的阳光下,那原本并不闪亮的光芒却变得格外的耀眼起来,整个车就如一个布满鲜花的发光体一样,高傲而华贵。

 “你的过去到此为止,你的未来只有我!”慕城将她抱上在阳光下发光的车,细心的帮她整理好裙摆后,亲自坐进了驾驶室,整辆车就只有他们‮人个两‬——如他所说,过去的时光,有很多人陪她一路走来;而在未来,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和他的一切。

 安言侧头看着帅得不像话的慕城,低头轻轻的笑了——有个男人愿意如此用心的对你,还怕什么呢!

 “慕城,我愿意为这一次的爱情奋不顾身。”安言微眯着眼睛,看着车前方的花、灯、阳光、行人,低低的轻语,却比曾经说出的‘我爱你’更震撼!

 “好,我们一起奋不顾身!”慕城侧头温柔的看了身边的女子之后,回过头去,同样的眯着眼睛,与她一起看向前面的花、灯、阳光、行人——与她一起看向有对方同行的、属于彼此的未来!

 …

 “城哥,老爷子已经到了现场,方稚陪在身边,不过没有看到慕青,方稚的神色有些游离,似乎在等着什么。”路上,傅斯安打了电话过来。

 “‮道知我‬了,重点关注着老爷子的身体。”慕城沉声待着。挂了电话后,对安言说道:“那三个买了图纸的厂家今天会过来,我允诺了他们买的三十二款,算做慕氏独家授权的产品,我们只收授权费用和一定比例的推广费。至于销售结果,公司取利润的15%作为品牌维护费。”

 “对于他们来说,不仅省下了推广费,还名正言顺的傍上了慕氏,新季度的生意有了百分之百的保障、往后合作的可能也增加了。所以很容易就和他们达成了合作共识。”

 “你是想让他们在老爷子面前揭穿方稚偷卖设计稿的行为?”安言的心微微一紧——这个婚礼,确实无法平静。

 “要看方稚的表现了。她若不动,我便不动!她若要动,便怪不得我违背对老爷子的承诺了。”慕城冷冷的说道。

 “你一晚上干了这么多事,都没睡会的吗?”安言看着开着车的慕城,突然发现这个在自己面前温柔无比的男人,除了有自己佩服的设计天分外,在商业的布局上,居然也是如此的老谋深算、果断快速。

 “为了保证今天婚礼的顺利,一切都是值得的。”慕城侧头看着她柔柔的笑了:“再说,十年的计划,就算为了老爷子我可以再等,方稚他们却也等不起了。”

 “恩,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像古温说的,她若出手,就废了她!”安言看着慕城笑着说道。

 她是安言,在职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遇到过各式有理无理的排挤、压制、潜规则,她能过来,除了专业能力出色以外,她的坚韧和强势是最重要的!

 在这个弱强食的生存环境里,你退一步,别人便会进三步——所以,该强悍‮候时的‬必须出手、该强势‮候时的‬更不能软弱。

 所以,她不会心慈手软或者装做贤慧大度的劝慕城放手!对于这一点,她和慕城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今天这样安排还是担心老爷子的会受不住,否则不会给她息的机会。”慕城淡然的说道——放弃主动,选择被动应战,他并不担心会失了先机。

 因为他算死了方稚和慕青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让老爷子难受、让他无法顺利的结婚,然后趁老爷子身体不好,来个宫让位,签下股权转让书什么的

 现在,就等着她出招了!

 “今天若能一切顺利,后面我多陪陪老爷子吧。反正最近也没有新的工作机会,我去医院找找设计灵感。”安言点了点头,认同慕城的安排。

 “好啊,让他也享享媳妇儿的福,看他还舍不舍得放弃。”慕城感激的看了安言一眼,开着车快速的往酒店而去。

 这辆特殊的花车,和后面18辆纯粹花车,已成为当J城街上一道最抢眼的风景,早有好事的路人和记者将这华贵却不俗气的婚车发在了微博和当的新闻上——毫无悬念的,这一队花车的照片成了当天转发最多的图片!

 …

 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白色的百合细细密密的从停车场一直铺到了大厅里面,当慕城揽着安言的慢慢的步上台阶,款款走入大门时,从楼上落下一阵花雨,洒了两人满头、满身都是,安言身上长长的裙摆在花间拖行而过,那被起的花朵似精灵一样跟随而至;原本上了妆后美得惊心动魄的安言,一时间化身为花间的精灵——带着一身的轻灵与梦幻,延着旋转楼梯缓缓而来。

 所有的宾客都摒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这一对新人在柔婉的音乐里缓缓而来,生怕呼吸重了会破坏了这样唯美的画面,会让人觉得自己的存在,与这样的氛围不匹配——慕家大少这不动声的大婚,原以为只是一场商业目的的作秀而已,婚礼也不过是展示一下慕氏的财力和业界声望。

 却‮到想没‬,没有动静的婚礼,却仍是如此隆重、如此唯美而浪漫——在这铺天盖地的花朵里,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已经成了所有女人羡的对像:不为她能嫁给慕氏最热门的接班人,而为她嫁给了一个肯为她这样用心、又有财力完成这样用心的男人!

 “爸,方姨。”夫俩儿进旁边的临时休息室里,慕子岩和方稚都一身隆重的坐在那里——慕子岩一身绯绣着龙纹的绸缎唐装,带着期望的笑意里,没有了平里的严肃与凌厉,多了几许慈爱与欣慰。

 方稚一件同同质的合身旗袍,‮来起看‬高贵大方,沉静的面容上挂着得体的浅笑,只是那有些游离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不安与不合时宜的兴奋。

 “你们歇歇,还有十来分钟就开始仪式了。”慕子岩看着出色的儿子和媳妇儿,一时间满心的感慨——那个曾经抱在手里的娃娃、那个叛逆得连父亲都不肯喊的少年、那个几年不同他说一句话却在最需要他时,义无反顾关掉工作室回来的青年,如今是真的长大了!

 一脸的沉静、一身的沉稳,牵着身边的女子,即将成为真正的大人——这个儿子,曾是经他所有的骄傲。

 而事实证明,他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从未让他失望过。

 “安言,以后要好好儿陪在慕城身边。”慕子岩看着小夫,眼圈不由得有点微微的发红。

 “爸,你放心!我会紧紧的粘着他的,让他赶也赶不走!”安言微笑着上前抱了抱慕子岩——这个坚强却孤独的老人,在此刻对孩子感长的感慨和不舍,她完全懂得。

 “他敢!我打断他的腿!”慕子岩住心里的激动,作势狠狠的瞪了慕城一眼,满眼威严的警告。

 “爸,你放心,不会的。”慕城看着老父亲不比往日的身体,心里一阵难过,却仍笑着将张开双臂,将父亲和安言一起拥进了怀里。

 一直坐在一边的方稚,下意识的看了看包房外面后,又转回到相拥的三个人身上,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道:“‮道知不‬是慕城能干、还是安言本身就是演员,这戏演得可真真啊。”

 一句话,如一块大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让这三个人的心里瞬时翻起不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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