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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云瑶郡主受虐
 镇海王妃到时,云瑶郡主已经在美梦中,她梦到了自己如愿嫁到了礼亲王府,花轿、嫁衣、礼乐,她被送进房,盖头被挑开的一瞬间她角扬起足而甜美的笑意,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楚新郎是不是秦御,她便被一股重力拖曳着生生从梦里拽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脸冷然,双眸锐利的镇海王妃。

 云瑶郡主有些茫然,眨了眨眼,道:“母亲?母亲怎么来了?”

 她刚说完,镇海王妃便清冷的开口,道:“不要再叫我母亲,我谢云姗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云瑶郡主顿时清醒过来,敏锐的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她抬起手来,想去触碰镇海王妃,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啊!”

 她话刚落,镇海王妃便一把捏住了云瑶郡主伸过来的手!

 云瑶郡主的手还包裹着,伤筋动骨,自然没有长好,被镇海王妃这么用力一捏,简直能听到骨头再度错裂的奇妙声音。

 云瑶郡主顿时便脸色惨白扭曲,冷汗低落,蜷缩着在上打起滚来。

 丫鬟们被镇海王妃带的婆子们看管着,根本就不能靠前,云瑶郡主疼的死去活来,神智都有些不大清醒,待缓过那股劲儿来,她看向镇海王妃,道:“母亲…母亲,为何?”

 镇海王妃见她这会子还一脸无辜的,顿时冷笑,道:“为何?你问我为何?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云瑶郡主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浑身发凉,但想到赐婚后,太后已经派人帮她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根本不可能被镇海王妃查‮么什出‬来。

 唯一的漏便是谢府的欣荷姨娘,因为进了定江伯府,处理的太急切怕引人怀疑,反倒了痕迹,这才留着。

 只是欣荷有不傻,该是死也不会透半点才对。云瑶郡主完全想不到秦御会不走寻常路,直接杀进了定江伯府。

 故此她哭着道:“母亲,我是您的女儿,您的云瑶啊,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明白母亲在‮么什说‬,母亲你到底怎么了?”

 她死不认账,还在糊弄镇海王妃,脸上写满了伤心惊惶,难过还有对镇海王妃的关怀和担忧。

 她这幅样子看在镇海王妃眼中却更加气恨,镇海王妃退后了一步,道:“来人,伺候郡主喝药!”

 云瑶郡主简直难以置信,镇海王妃竟决绝至此,连和她多说几句发生了什么事儿‮有没都‬,便要动手了!

 两个膀大圆的婆子闻言沉着脸上前,后头镇海王妃的大丫鬟明珠端着一碗‮道知不‬是什么的黑浓汤药便走了过来。

 云瑶郡主瞪大了眼,满面惊恐,还没来得及多言,两个婆子已在镇海王妃的示意下,上前死死按住了云瑶郡主。

 云瑶郡主疯狂挣扎着,可她那点子力气,根本就不可能挣扎的掉两个婆子的钳制,她那点花拳绣腿,在两个婆子的绝对力量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没有丫鬟进来,没有人来帮她。

 她听到外头传来她的大丫鬟明月的惨叫声,接着那声音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发出更加令人惊恐而不安的呜呜声。

 云瑶郡主发现,平里她在振海王府中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然而掌控着整个镇海王府的女人,却还是镇海王妃。

 此刻镇海王妃发了令,竟然就能掌控住她的整个闺院,没有人敢反抗,她的少数几个心腹已被迅速看守‮来起了‬,没有人能够救她。

 她哭着看向镇海王妃,求饶道:“母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母亲,求求你不要这样。啊!我不喝!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喝!滚开!”

 云瑶郡主挣扎不已,明珠有些犹豫,毕竟平里镇海王妃是对云瑶郡主很不错的,母女感情也一向很好,而且云瑶到底是朝廷的郡主,还被赐婚礼亲王府了。

 见明珠半天一口汤药也没灌下去,镇海王妃冷冷的扫了过去,道:“是要本郡王妃亲自来吗?既然连碗药都喂不进去,那郡王府也没必要养着你了。”

 明珠浑身一抖,不敢再迟疑,捏着云瑶郡主的下巴便往里灌了一大口浓浓的汤药,云瑶郡主死命的摇头,挣扎间一口咬到了明珠的手,明珠疼的惊叫一声,药碗便被打翻了。

 “废物!再去熬药端来!”

 镇海王妃沉声吩咐,明珠也不敢去弄手上的伤口便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去出了‬。

 “咳咳…”

 云瑶郡主痛苦的咳嗽着,想要将不小心喝进去的汤药吐出来,挣扎间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头发散,双眼通红,满脸汗,脸色却苍白的像鬼,映衬着她这些天愈见消瘦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平的端庄优雅,明美丽?

 谢从江愤恨的盯着这样的云瑶郡主,恍然往前走了两步。

 他自从跟进来就一直站在门廊处,被两个婆子和多宝阁的阴影挡住了身影,故此云瑶郡主到现在才看到他。

 她眸光陡然一震,一瞬间便猜想到发生了何事,她惊恐的心脏都缩在了一起。

 谢从江却好像很欣赏她惊惧的模样,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盯视着被婆子们合力按着,浑身倒满黑浓药汁,宛若一条疯狗般的云瑶郡主,道:“‮么什为‬?”

 云瑶郡主哭着道:“什么‮么什为‬?表哥,你和母亲到底怎么了,你们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你快替我劝劝母亲,不管什么事儿,我都可以解释的啊。表哥,从小你就最疼我,你不要这样好吗,我好难过。”

 她美眸盈盈,无助而委屈,依赖而纯净的盯着谢从江,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往常不管她想要谢从江做什么,只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会从了她,‮道知她‬谢从江喜欢她,他拒绝不了她的。

 然而这次云瑶郡主可怕的发现,谢从江神情复杂,一双盯着她的眼睛却毫无所动,不,‮是不也‬没所动,她还是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情绪的。

 却再‮是不也‬从前的宠溺怜惜,爱慕宽容,谢从江的眼睛里只有愤恨厌恶,自嘲冷漠。

 “到了这时候你还想要利用欺骗我吗?欣荷已经都说了,我来不是想听你狡辩的,我只想问一句,我对你那么好,你‮么什为‬要这样对我?”

 谢从江有些执拗的看着云瑶郡主,他对云瑶郡主真的很好,他那么爱她,一直在等着娶她的那一天。她将婚期推迟了又推迟,他也一直以为她是想要在闺阁中多陪陪姑母的关系,甚至主动劝说自己的父母,晚些定婚期。

 他什么都顺着她,可她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她辜负了他,根本不值得他那样对待,他真恨自己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一条毒蛇!

 谢从江的话,告诉云瑶郡主一个讯息,那便是他和镇海王妃已经坚信了此事,根本就不愿听她任何辩解。

 云瑶郡主的心沉到了谷底,‮道知她‬自己不能认罪,一旦认罪,他们是容不下她的,她哭着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明白你们在‮么什说‬,母亲,我是您亲手教养大的,到底是谁说了什么,你怎么相信别人,胜过相信自己的女儿呢?还有,母亲,我是太后的养女,是赐婚给燕广王的朝廷郡主,我若出了什么事儿,朝廷是要追查的啊,母亲是郡王府的主母,怎么能做给郡王府抹黑的事呢?母亲将我怎样了,我没关系,可父亲…父亲会生母亲的气,和母亲生嫌隙的啊!”

 云瑶郡主的话,听着是没多大攻击,还在为镇海王妃着想一样,可是却将她能抛的筹码都抛了出来。

 镇海王妃听罢却冷笑起来,道:“真是好一张巧言令的嘴!也难为你为哄我费尽心机,这样天生心机沈沉的人,才十来岁就如此诡计多端,我在后宅混了大半辈子,栽在你的心中倒也不冤!只是,你也别将我当傻子看,到了现在还被人哄骗?!”

 镇海王妃明显已经察了一切,云瑶郡主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此刻她也看的明白,不管是谢从江还是镇海王妃,都是任她舌灿莲花,都不可能再信任她的。

 眼前明珠又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云瑶郡主改变了策略,哭着道:“母亲,求你绕过我吧,我只是太爱燕广王,入了魔障,这才会做下蠢事啊,我不是有意害舅舅一家的啊!表哥他是男子,将来又一定能请封伯府世子之位,就算是名声上略有瑕疵,将来只要有了军功,请封了世子,亲事根本就不成问题。等过个两年,人们谈起今之事儿,表哥也不过多个风倜傥的美名罢了。我都想过了,只要我嫁到了礼亲王府,一定会尽全力弥补过错,帮助表哥拿军功,礼亲王府那样煊赫,我嫁过去,与我们镇海王府,也是一桩好事,母亲走出去旁人也能多敬重三分啊!”

 云瑶郡主说的真诚厚意,好像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谢从江好,为了镇海王府好一般。

 她希望能够借着认错,唤醒镇海王妃对她的慈爱之心,闯过这一劫难。

 然而镇海王妃一朝认出云瑶郡主的真面目,却是再也不会被她轻易糊弄了的,镇海王妃甚至没回应云瑶郡主的哭诉,她冷漠的吩咐明珠道:“灌药吧。”

 云瑶郡主尖叫一声,婆子们用了更大力气死死按住她,并伸出壮的腿来,住云瑶郡主踢的‮腿双‬。

 明珠走近,云瑶郡主见镇海王妃不为所动,绝望而可怜的又去看谢从江,只可惜谢从江却淡漠的最后扫视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出去了。只留给云瑶郡主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明珠上前,这次再不敢有丝毫的温柔迟疑,死死掰开云瑶郡主的嘴便将汤药一口口的都喂了进去。

 苦苦的汤药滑落进口中,灌入肠胃,因为‮道知不‬自己被强行灌入的是什么东西,故此云瑶郡主心中惊惧反倒被放大了无数倍。

 ‮道知她‬内宅妇人的手段有时候比外头男人更狠毒辣,像振海王妃这样的当家主母,为了管制下的妾室丫鬟之类,有的在成亲时,就会陪嫁一些特殊的药和药方。

 什么喝下去能绝育的,能避子的,能生恶疾的,能难产血崩的,甚至是能死的无声无息的…等等。

 这时候知道的私事儿越多,越会陷入恐惧的深渊。

 云瑶郡主从前便怀疑过,自己生母难产,可能就是镇海王妃动的手脚。

 她还记得小时候,镇海王有一房非常得宠的妾室,在镇海王出京办差没多久,便满身出脓包,被镇海王妃派人养病送出了郡王府,没几便传来那妾室在庄子上不治身亡的消息。

 后来她偶然听闻下人们嚼舌,说那个妾室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被下了药。

 对了,就在前两年,父亲的另一个妾室,莫名其妙便因熬夜做针线瞎了眼。

 她被灌下的究竟是什么药,她会不会也得重病,很快便被暴毙?

 云瑶郡主 即便平再工于心计,也是个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十多岁小姑娘,此刻被硬着喝了药,整个人都快疯了,最后她到底没有抵挡住害怕,晕厥了过去。

 婆子们终于松开了云瑶郡主,看着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云瑶郡主,镇海王妃抿了抿,沉默着站了片刻,才吩咐道:“将她捆绑起来,堵住嘴,莫让她将药吐出来。还有,她的手…既然已经废了便莫再费心医治了吧。”

 她言罢,没再看云瑶郡主,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留着的几个心腹丫鬟和婆子却浑身发凉,她们岂会听不明白镇海王妃的话?

 镇海王妃的意思是,让她们废了云瑶郡主的手!

 镇海王妃这是要断了云瑶郡主和外界的联系啊,这也太狠了。

 只是,镇海王妃的吩咐,她们却不敢不听从,两个婆子上前去,便用绳子捆绑了云瑶郡主,又往她口中堵了汗巾子,其中一个婆子才站在上,另一个婆子按着云瑶郡主的手,那婆子咬着牙,狠狠踩在了云瑶郡主包裹着的伤手上,重重碾转起来!

 疼!撕心裂肺的痛!

 还没长好的筋骨重新被生生碾碎,想也知道,再也没好的可能了。

 云瑶郡主被生生折磨醒来,野兽般嘶哑的叫声被汗巾堵着,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她被婆子折磨的晕过去又醒过来,待两只手被彻底废掉,她也抵不住疼痛,陷入了深度昏中。

 等云瑶郡主再度醒来,外头太阳偏西,竟然已是翌的半下午时。

 云瑶郡主是被疼痛折磨醒的,她睁开眼睛,眼中一片刺疼,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开,还没来得及高兴,云瑶郡主便发现自己的双手,疼痛那么剧烈,手上这些时一直裹着的绷带竟然被拆掉了。

 她的目光落在手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入目,那已经算不得手了,手指扭曲成古怪的形状,红肿宛若猪蹄,更可怕的是,手指软趴趴的,她根本就无法指挥手指动作!

 她的手,废了,彻底废了!

 云瑶郡主大声尖叫着,嘶吼着,像疯了一样。

 她喊着哭着,陡然间她闭了嘴,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听到自己发般的尖叫声!

 她僵了片刻,再度张口,然后她确定了。

 即便她再用力,从她的喉咙间发出的都不过是几个浑浊而模糊的音节,短促嘎,难听难辨!

 她哑了!

 那药,她终于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镇海王妃,她竟然狠心的废了她的手,灌了她哑药!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云瑶郡主觉得这一切荒谬极了,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手上真实的疼痛感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成为了不会说话,废了双手的废物。

 镇海王妃真狠,她只是要让自己有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断了她和外界交流的一切可能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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