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棺材
发钗的样子很朴素,是用一块青色的玉雕刻出凤凰的样子。四周用金线埋边,古朴之中倒也显得极有韵味。
一看到这只发钗,原本端坐在马车之中的秦泽,此时也是猛然拉开窗帘,一步就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阴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三人,悠悠地下了马车。虽然他的动作很慢,但是二虎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那是一种愤怒到极点的压抑。
华云子三人看到秦泽这个样子,也是互相对视一眼。又是将发钗给递了过去说道:“一个时辰之后灞桥见。”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秦泽去接布包,而是直接沉手一挥,就将东西向着秦泽扔了过来。
二虎担心其中有诈想要伸手开挡,却被秦泽给阻止了。这只发钗他自然认识,甚至在昨天他还看见这发钗
在王雨曦的发髻上。
对方既然把这东西拿过来,再联想到刚刚在少璞布庄没有看到王雨曦,秦泽猜测她十有**就被对方给控制了。
这个时候秦泽也懒得再去追究对方是不是使诈,哪怕王雨曦没有被对方控制,秦泽也觉得自己有必要走这一趟了。
因为他们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怎么对待他自己倒无所谓,因为他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人个两之间的
锋。可若是把王雨曦也给牵扯进来,这就让秦泽无法忍受了。
他挡住二虎的手,转而是自己一把抓住了华云子扔过来的发钗。然后就这么当着人个两的面,慢条斯理拿出自己的手帕,极其小心地擦拭起来。
这漫不尽心的动作也是看得华云子几人一阵疑惑,正想开口却被秦泽抢先一步说道:“真脏!”
“你~”
秦泽说这话候时的,手上擦拭发钗的动作更加大了。此时华云子三人还能听不出来秦泽是什么意思吗?这不是分明在骂他们脏吗?
可虽然被秦泽这么骂,他们也只能哑口无言。因为秦泽并没有说错,这次的事情,他们自己都感到羞愧。可是秦泽实在是太聪明,除了这个办法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
“此次之事我等自知,秦公子大可放心。只要能
出掌心雷,我等自然不会为难公子。”
没有人比他们知道秦泽手里的掌心雷有多大的威胁,为了他们道教的虔诚,为了广天下的信徒,哪怕是让他们献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所以哪怕这件事有多么肮脏,他们也必须去做。
面对华云子这突如其来的义正言辞,秦泽鼻子一声冷哼,将发钗收入怀中。然后又是一转身进了马车,从始至终有没都看三人一眼。
等到秦泽一钻入马车之中,二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马
股上。顿时就听见一声长嘶,马车就冲去出了。
对面的华云子三人此时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秦泽的反应远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求饶,也没有说担心地询问王雨曦的情况。云淡风轻就像是在急着去赶一场宴会一般…
三人也是没有防备,一时躲避不及,都是被掀翻在地。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找秦泽理论,却忽然看见马车之中秦泽又伸出了一个脑袋,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没错,就是面无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担忧,有的只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漠视。
被秦泽这个眼神一盯,道知不么什为华云子三人也觉得自己浑身一冷,下意识地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再看秦泽却是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又慢慢地将脑袋给缩了回去。同时也是张口依旧冰冷地说道:“相信我,玄都观…没必要存在了。”
秦泽说这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可是华云子三人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坚决,此刻哪怕是他们也感到了一阵心悸。
想要反驳几句却是发现秦泽的马车已经飞速消失了,三个人也是连忙从地上爬起,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回想起了秦泽的那最后一句话。
那是…
何等的狂妄…
何等的霸气…
秦泽压抑的太久了,装怂装久了之后,别人就会真的认为他很怂。
道知不么什为秦泽想起了那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毁灭。
而现在是时候了。
马车带着秦泽七拐八拐地向着胜业坊驶去,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按照马车速度的话,赶去灞水桥大约也就是大半个时辰。对方挑这个时间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有所准备,只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秦泽的准备早就在他们之前完成了。
“二虎,去你诉告师傅,我们要行动了。”此时的秦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嬉笑,整个人变得如同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一般,说话都有些冷冰冰的。
“不去通知程知节?”二虎一愣,他现在也反应了过来,知道对方是把王雨曦给掳走了。按照他的想法王雨曦怎么也和程知节有些关系,对方打王雨曦的主意,岂不是不把程知节放在眼里?
“哼,你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会想不到。你要是现在去找程知节,惹怒了对方做么什出事情,那可就晚了。再说了反正他们人多,候时到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程知节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秦泽冷哼一声,目光
翳地说道。
按照大唐的律法,只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那就可以直接定罪。秦泽可冒不起这个险,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再说了道教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秦泽又何尝不是再等这个机会?
“刘德那边让莽牛去一趟,告诉他可以行动了。”之前做的所有准备,现在都要开始动用了。原本秦泽以为这场
锋里面只会有自己,可是现在王雨曦也被掺杂进来,这就要求秦泽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做完这一切的准备,秦泽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着二虎回来,然后人个两再一起前往灞水桥了。
王甫那边秦泽也道知不应该怎么应对,只能写了一封书信,将一切的缘由给写了下来。同时也叮嘱他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等着自己回来。
书信秦泽就放在桌子上,他只说了王雨曦是被歹人掳走,并没有将道教的身份扯出来,想必就算是道教的人发现了这封书信,也不会多么什说。
……
另一边的灞水桥上,一辆马车之中,王雨曦悠悠转醒。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的压抑氛围顿时就让她慌乱起来,连忙伸出手开始四处摸索。这里空间很小,高度也就只有一个手肘的高度,而长度则刚好能够容纳自己。
“这里该不会是棺材吧?”
王雨曦虽然平
了性格比较活泼,可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棺材一样的东西里面,也不会表现的多淡定。
她只记得先前有一名商贾说自己那里有上好的蚕丝问王雨曦愿意愿不收购,平
里这种事情她遇到道知不多少了次了。就带着鼠主事和
香,跟着那人出了长安城。
一来王雨曦也是认得此人,知道对方的确在长安的郊外有一处蚕林。二来想着这大白天,又有这么多人也不会有什么。
可是到想没这一出长安城,她就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疼,随后就两眼一黑,什么也道知不了。
等到苏醒过来之后,就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棺材一样的东西里面,怎么能不让王雨曦感到害怕。
她拼命地敲打着四周,开始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够救她。可是哪里有人应和她一声,她就好像被人从人间拉入了地狱一般,四周都是死亡的寂静。
只不过很快王雨曦就发现,自己躺着的这个棺材有时会轻轻地摇晃几下。虽然摇晃的幅度很小,但这也让王雨曦确定自己并不是被人给埋在了地里。
她自然没有被人给埋起来,她现在就是在那辆超大的马车之中。这辆马车比以往的都要长上一些,而且也更加的高一些。
这是因为马车分两层,上层是用来坐人的地方,而下层就是王雨曦躺着的棺材一样的夹层。
在马车的周围,一席白衣的李淳风,正依着一颗垂杨柳站立着,他的周围还有几人却是一脸戒备,倒是他有种说不出的闲适。
他的手里握着一
刚刚从柳树上折下的柳枝,正不时地挥舞着,在水面上
起一层层涟漪。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李淳风人个一站在一边嘴里轻声的念叨着。
这一次针对秦泽的事情,让他感到有一些不适。虽然他也知道这为的是道教的门楣,可终究是有些不光彩。
但就像他师傅袁天罡说的那样:“道者混沌,小家立于天地,而大家孕育天地。道教好不容易有了一丝
息之力,觉不容许有人破坏。诸多因果尽加我身,与你无关。”
所以虽然每人个一都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每人个一都做的义不容辞。因为他们知道,这么做为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为了他的虔诚,为了他们的信仰。
这点倒是和欧洲教皇的远征军一样,为了他们的信仰,无数的人被他们当做异教徒烧死,可他们依旧是一脸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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