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品居
雷千啸和王国祯将自己紧紧裹在一件宽大的红色袍子里。
新的一天,阳光方好。
雷千啸将长刀隐在宽大的长袍子里,用一种江湖人的豪
之气感慨道:“这真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
王国祯有点儿担心地道:“可是,大人,你的伤?”
雷千啸的伤还未痊愈。
可是,在经过一天的休整和王国祯的重新包扎之后,居然也重新焕发容光。
雷千啸急于展开报复行动,所以,不管伤患眼中,要求立刻展开行动。
他们离开重渡沟滴翠河边的小客栈,走向四平城。
可是,在城门口,守卫就将他们两人给拦了下来。
“站住!么什干的?!”
城守接到知县许知远的命令,加紧搜查行动诡秘的人,以及身上佩戴有可以作为信物的配饰的人。
他们趁机搜刮,将过往行人身上贵重的东西通通归纳为混进四平城的
细的接头信物,予以没收。
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他们见到王国祯裹着宽大的红色袍子,牵着一匹军马,马背上驮着一只宽大的红木箱子,行动诡秘,像是由帝都来的行走商人,便想趁机勒索一番。
可是,雷千啸却不给他们机会。
就在他们伸手就想在雷千啸身上胡乱勒索候时的,怒不可及的雷千啸抬手就给了他们一个大耳刮子,沉沉地道:“你们这帮混账东西,居然勒索到老子的头上来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这一出手,立刻将其他的城守给吸引过来。
刀出鞘,箭上弦,将两人围在中间。
雷千啸哈哈大笑,碰了碰王国祯,道:“老王,看来我们是该替许知远管管这帮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了。”
王国祯沉声道:“神兵卫奉命前来四平城办案,哪个敢拦?!”
说着,从怀中掏出神兵卫的铁牌。
铁牌,是从那些伏击他们的神兵卫的尸体上搜集来的。
他们本来的意思,是想按照王国祯说的那样,冒充南越人偷偷摸摸混进四平城,将躲在城里养伤的向不负找出来干掉,替死难的弟兄们报仇的,可是,雷千啸却从闻停远冒充权兵卫行骗的事儿上找到了灵感。
他们觉得利用神兵卫的身份可能更利于行事。
所以,他们将原本跟人头放在一起的神兵卫铁牌拣出来两块,随身携带,进入四平城中,吃喝嫖赌骗,抢劫打砸坏事干绝,再杀那么几个不顺眼的人,然后,亮明自己神兵卫的身份,让向不负和他的属下背黑锅。
候时到,即使无法亲自杀死向不负替死难的兄弟们报仇,也可以把他的名声搞臭,以解心头之恨。
铁牌一出,城守果然被镇住。
那守城的小头目是个会来事的主儿,一看王国祯亮出神兵卫的令牌,立刻毕恭毕敬地命令手下的兄弟让出路,乖乖放行。
进入城内,雷千啸将兜帽掩好,然后,一拍隐在袍子下的佩刀,沉声道:“杀不尽的仇人头,饮不尽的杯中酒。好啦,老王,现在,让我们一试肝胆,在这四平城里好好地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一品居虽然不是四平城里最大的酒楼,却是最贵,也是最有名的。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私密
极好。
因为出入其中的,非富即贵。
只有被符合一品居的条件,有一品居开具的凭证,才可以成为其中的座上客。
没错,有点儿类似于今天只对某些会员开放的会所。
而这一品居的会员,大多是出身世家或者官家的太太、小姐。
女
是不能公开抛头
面的,但有些反世俗、反传统的官家夫人、小姐却又不想整天被当成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家里,他们也需要会友、喝酒、品茶、
诗作对、购买女
必须的生活用品。
而一品居,就是专门对她们开设的会所。
老板是个谈吐不俗、优雅从容的中年人。
对酒,对茶,对诗词歌赋,对如何保养皮肤,装饰妆容都有研究。
经过他指点过的女
,都能让人眼前一亮,按照各自的风格散发出不同于往常的女
魅力。
所以,虽然会费昂贵无比,但在设立的短短一年时间里,会员
增。
此刻,他刚刚净了手,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帝都刚刚流行起来的胭脂,帮着一个富态的贵妇人对镜整理最新的妆容。
妆未完,就见一品居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倒提长刀,径直闯了进来。
一品居虽然位于城内,但属于僻静之地,因为这里是官家的太太、小姐经常聚会的地方,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得到官方认可的,从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到这里闹事。而这两人则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所以,一进来,就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怔怔地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
进来的两人一脸杀气,在众人错愕候时的,他们便将众人
到了墙角,用墙角顶着他们,警告不许轻举妄动。
那贵妇人的一个随从将手暗暗地伸进袖子里,里面藏着一把短弩。
只要
杀其中一名贼人,那么,整个局面就会改观。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贵妇人像是无法承受如此恐惧的局面,突然打了个趔趄,撞在那随从握刀的肩膀上。
劫匪扭头,注意到这随从的异样。
就在他想把连弩收起来候时的,已经来不及了。
那匪首模样的人诡秘一笑,突然挥刀。
只听得噗通、吧嗒一声。
接着,两声惨呼同时发出。
一声,是那随从发出的。
他的手被那匪首一刀砍掉,连弩也跌落在地上。
另外一声,则是那贵妇人发出的。
随从的手,惊得她肝胆俱裂。
两个匪首,就是这样立威的。
一品居的其他人,再也不敢有异动。
——没错,这两个劫匪,就是雷千啸和王国祯。
那模样优雅从容的老板是见惯了场面的,赶紧走上来,陪着笑道:“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
王国祯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那老板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在那里。
雷千啸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嘿嘿冷笑道:“我们兄弟叫做来无影,去无踪,今
初到贵地,怎奈囊中羞涩,听说兄弟你是这里的首富,经常陪着一些官家小姐和太太们在这里吃喝玩乐,所以,便过来向诸位小姐和太太借点儿钱花。”
说到这里,他大马金刀地在最中央的那张矮几上坐了下来,随手端起一把刚刚冲泡好茶的红泥笑壶,直接对着嘴
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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