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拔剑
闻停远也想饮酒。
重
,登高饮酒。
闻停远虽然躲在高高的树杈上大半夜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可是,酒瘾也犯了。
从那间破庙里出来的目的,本来是想打酒的,结果,酒没打成,却被复活的神像给一通
打。
现在,虽然出来了,可是,因为不想错过向不负和慕如净叶的这场见面,所以只好忍着酒瘾。
现在,听到慕如净叶突然提起“酒”字,再也住不忍了。
在慕如净叶和温八的人全都走了之后,闻停远也从树上爬下来,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出了月夜林。
闻停远看看天,应该没有还没打烊吧。
他一边想念着原来那个世界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夜店和超市,一边强忍着酒瘾故意做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情。
就在他走出月夜林候时的,他的酒瘾果然被转移了。
因为他看到了人个一。
一个苍白的人。
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苍白的剑。
一身白衣如雪,冷冷的眸子也如远山上的寒星和冷雪。
带着凛然的杀气。
施施然地站在月夜林外的一处高坡上,连姿势都有种遗立于尘世之外的决绝之感。
闻停远倒
了一口凉气,随即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冲着那人嘿嘿笑了一笑,惊诧地道:“靠,我还以为碰到了西门吹雪,害得我差点儿跑过来跟你要签名,哎呀,你个姬四绝,真是岂有你的此理。”
这人居然是刚刚在月夜林里两度出手两度
住向不负要害的姬四绝。
这个家伙不是走了吗,么什为会在这里?
姬四绝看着他,道:“你就是最近投效于温八门下的梅氏?”
闻停远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咧着嘴道:“喂,你说话客气点儿,不要梅氏梅氏的叫好不好,弄得我跟温八的媳妇儿似的。年纪呢,按照年纪来论,我应该是痴长你几岁,所以你叫我一声大哥也是应该的。”
姬四绝却沉沉地道:“拔剑吧!”
闻停远像是吓了一跳,失声道:“拔、拔、拔…什么剑?”
姬四绝道:“第一,你本已投身巨豪轩,却偏偏跑来偷听主人家的秘密,该杀!第二,听说你用的一手好剑,只要是用剑的,也该杀!”
闻停远一摆手,笑道:“真是岂有你的此理呀。我也要你诉告的是,第一,我本已投身巨豪轩,所以,我要对我的东翁温八负责,要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至于说第二嘛,你简直比西门吹雪还要霸道。西门吹雪即使作为剑神,也没有你如此狂傲,要将天下间所有用剑的都杀掉。”
姬四绝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动了动,看着闻停远,道:“你是第二次提起西门吹雪这个名字,他究竟是谁?也是用剑高手?”
闻停远一脸仰慕地望着长空,表情庄严而严肃,像是在讲述一个来自遥远时空与
月同辉的古老神话。
他的语气果断而决绝,道:“不,他不是高手,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有着远山上冰雪般高傲的性格,冬夜里流星般闪亮的生命。如雪般苍白的衣服,如雪般苍白的剑锋,如雪般苍白的面庞,如雪般苍白的寂寞。他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剑神,他的剑吹的不是雪,是血…在他看来,他杀人不是杀人,而是一种艺术。你能够体会得到一点红心从对手的咽喉上慢慢绽放出来的那种美吗?”
姬四绝的神情有点儿落寞。
闻停远笑道:“你是不是突然觉得很自卑,觉得自己与西门吹雪比起来,简直就像是玩剑的幼童。”
姬四绝突然拔剑。
可是,剑还未拔出,却被闻停远给按了回去。
闻停远就在他拔剑的瞬间,突然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身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姬四绝拔剑的手上就那么轻轻一撞。
姬四绝原本拔出的剑又被撞了回去。
然后,闻停远那双手看似是无意实则有意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一副吊儿郎当自来
的样子,冲着他嘻嘻笑道:“我人个这呢,最敬重的,就是那些少年高手,特别是像阁下这种悟性高的高手,与那几个我奉了温八爷之命去接近的饭桶比起来,简直…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喝一杯。”
说着,居然唱戏般,咿咿呀呀地哼来起了:“说英雄,谁是英雄,人家杀人吹血的西门吹雪才是真正的英雄呀。”
姬四绝挣扎了几下,居然没有从他的手中挣脱,沉沉地道:“放手!”
闻停远道:“怎么?不乐意去呀?那就算啦,还是我人个一去找酒喝得啦。改天我介绍剑神西门吹雪给你认识呀。”
说着,也不管姬四绝的反应,径自走了。
身后的姬四绝突然拔剑,朝着身旁的一颗大树挥出。
一抱
的树,应声而倒。
闻停远停下,回首,望着他,呵呵笑着道:“好剑法,果然好剑法,连砍树都砍得那么帅,真实佩服,佩服!”
江丰也在说着同样的话:“佩服,佩服!”
不过,他是对自己说的。
他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个姓梅的“黑面熊”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他不仅找不到一点儿反驳的理由,甚至还得乖乖地听他的话重新返回去保护那位无知、高傲而又毫无修养的大小姐。
哎呀,说起那位大小姐,他更来气了。
看样子,也算得上出身名门嘛,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江丰实在看不出她究竟哪一点有名门闺秀的样子来。
唉,自己只好吃哑巴亏了,谁让自己是个未来的大侠呢。
大侠就得有点儿包容和义薄云天的大侠样子嘛。
如果能够通过这位大小姐而找到花间派采花贼的线索,从而粉碎他们的阴谋一举成名的话,哈,好像还不错哈——
不过,那个花间派据说已经被慕如净叶率人给剿灭了。
那可就有点儿可惜了。
花间派虽然被剿灭了,不是还有温八的嘛。
温八可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通过这位大小姐抓到温八作恶的把柄的话,好像也不错哦。
所以嘛,吃点儿哑巴亏也没什么不好的,替大小姐推几下车有什么大不了的?替大小姐洗一下碗有什么大不了的?替大小姐当几天下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会让她加倍地偿还回来。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为了大侠这个称号,忍了。
经过这一番思想斗争,江丰下定决心要将大小姐保护到底。
候时到也让他姓梅的“黑面熊”看看,他江丰其实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无能。
他要让那姓梅的“黑面熊”看看,其实,他江丰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
这到想里,他又加快脚步,原路返回,朝着那个离开的小酒楼跑回去。
现在,他只希望那位骄傲无知的大小姐在吃晚饭之后因为没有钱付账而被扣押在了那里洗碗洗碟子抵债,这样一来,他才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进行保护她的任务。
如果很不幸店小二因为抵挡不了那位大小姐的威
利
而乖乖地把她放走了的话,那接下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可是,当他赶到那家小酒馆候时的,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吓了一大跳。
大小姐,果然不在那里了。
不仅大小姐不在那里了,甚至连酒馆也不在那里了。
小酒馆像是长了脚似的,移了位。
屋顶上的茅草像是被台风蹂躏了似的,被丢得满地都是。
酒馆里的桌子、椅子个个腿折胳膊断丢得满地都是。
酒坛、碗和碟子像是被八十个醉鬼发过酒疯似的打得满地碎片,
七八糟地丢在地上。
客人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店老板和伙计两眼望天。
道知不是在庆幸自己在浩劫中终于活了下来,还是在诅咒那个将酒馆弄成这个样子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看到这些,江丰有些心力
瘁:看来,大小姐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再也住不忍,一
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
就在他重拾心情打算再去其他地方找大小姐候时的,那个一直无语问苍天的店老板突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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