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漂亮的男人
这个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小伙子叫做京兆眉,是闪电刀洪辉自小就收养的孤儿,也是他的第四个弟子。
五年前,道知不因么什为事,京兆眉突然离开了洪门,洪辉虽然到处派人寻找却找不到他的下落。
他的人就像是突然从人家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因么什为事而离开洪门的。
就在大家马上就要将他遗忘候时的,五年之后,在这么一个风声水紧的江湖雨夜,他却又突然回来了。
洪辉虽然觉得有些惊讶,可是,却又偏偏不懂声
,只是喃喃地道:外面风大雨打,回来就回来吧。
这个叫做京兆眉的漂亮小伙子将油纸伞放在门后,然后,轻轻提起长衫的下摆,噗通一声跪在洪辉的面前,缓缓地道:
师父,眉儿以前不懂事,经常惹您生气,现在,眉儿已经长大了,眉儿又回来侍奉您老人家了。
洪辉却没有扶他起来,只是又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那些瓢泼的大雨浇下来,冲刷着龙舌草,淡淡地道:
又是一个暴风雨之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你这个时候回来,也许,回来得不是时候,又或者是回来的正是时候。
京兆眉冲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道:师父,道知我,您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我毕竟是洪门弟子,洪门有难,弟子应该效其劳。
听到这话,洪辉的脸色忽然一变,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敛,表情极度严肃,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京兆眉,沉声道:你也听到江湖上的那些传言?
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道:在离开洪门的这五年里,我虽然没有闯么什出惊天的名头,可是,却也没有给师傅丢脸。
洪辉冷哼了一下,道:你起来吧。
京兆眉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道:弟子不敢。
洪辉道:难道要我亲自搀扶你才肯起来。
京兆眉提着长衫的下摆,站来起了,但头始终低垂着,站到一边,道:弟子不敢。
洪辉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也听到了江湖上关于不死凤凰要杀我的传闻?
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用拇指和实质夹着,然后,放在桌子上,表情严肃地望着洪辉,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接着,他又微微地叹了口气,像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的,淡淡地道:这是我在经过山下的一座小镇候时的,在那家江湖客栈的南墙上看到的,如果江湖传言不错的话,应该都在这上面了。
洪辉却没有看那张纸,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忽然坐了下来,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碗,细细地喝了一口已经凉了多时的水,突然岔开了话题,盯着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然后,忽然笑了一下,放下茶碗,缓缓地道:眉儿,我虽然道知不你在离开洪门的这五年里究竟去了哪里,可是,我却知道你认识了不少人。
那么,你对那位叫做不死凤凰蓝玉棠的人知道多少,你认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的那么可怕?
在这大厅的右手边,离洪辉所坐着的那张桌子不远处的几案上,放着一架古
古香的琴。
绿玉琴身,青丝为弦。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用过的缘故,上面用一块透明的蓝纱轻轻地盖着。
蓝绿相间,衬托得那架古琴更显得古雅而别致。
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没有直接回答洪辉的问题,而是忽然起身,走到这架古琴旁边,随手拨弄了几下青丝琴弦。
发出几声清脆的丁冬声,犹如雨打芭蕉。
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又立刻把手放在琴弦上,斩断那些叮叮咚咚的琴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师父,这架琴多长时间没有用过了?
洪辉看了看他,猛然一怔,脸上的表情甚是怪异,仿佛一时还没有弄明白他这话的真正含义似的。
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仍然答道:自从柳儿在你之后也离开了我之后,就一直没有用过了。
京兆眉仿佛有些意外,道:师妹真的离开了洪门?
洪辉掏出一块绢帕,擦了擦手,缓缓地道:一年前,柳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洪门,谁也道知不她去了哪里,谁也道知不她究竟是因么什为而离开洪门的,
就像是五年你离开洪门候时的一模一样。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我洪辉的惩罚,注定我洪辉要孤独一生,亲人全都要一个个地离开我?
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没有说话,因为道知他,师父的话没有说完。
作为弟子,是不能轻易打断师父的话的,所以,他瞪着师父说下去。
洪辉接着道:洪门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这是柳儿的心爱之物,所以,也没有人敢去碰它,甚至也只有我才敢擦拭那些落在上面的灰尘。
每次看着它候时的,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柳儿弹琴的样子来,这丫头也道知不去了哪里,到外面玩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走到窗前,站在刚刚洪辉站着的那个位置,看着窗外的那些淋漓尽致的瓢泼大雨,突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道:师父,您知道这些雨是从哪里来的吗?
其实,自从这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走进这大厅里候时的,洪辉就发现,现在站在中间面前的京兆眉已经和五年前离开的那个京兆眉有所不同。
无论是相貌,说话的口气,甚至是他在走路候时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
人的气势,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道知他人个这确确实实就是京兆眉,不是别人易容而成的,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与刚才的话题毫无关联的东西。
但是,他仍然答道:雨,是从天上来的。
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对洪辉的答案表示赞同,还是存在异议,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
云,是由天上的云彩变幻而来的,而云彩,则又是由落在地上的雨变幻而成的。
这世间的天地万物,鸟鱼虫兽,就像这云变成雨,雨再变成云彩一样,是一个循环往复,永不止境的过程。
无论天上的云彩在我们看来是多么得
幻凄美,可是,终究还是由雨变幻而成的,因为对他而言,雨就是它们的生身父母。
为了再次回到父母的怀抱里,所以,它们又舍弃了作为笼罩在云彩身上的那层美轮美奂的光环,再次回到大地变成雨,就像人一样。
父母将子女生下来,然后,子女长大之后,无论蒙在自己身上的光环多么亮,总还是要想方设法地回报父母的。
洪辉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听明白。
他看了看那漂亮得犹如大姑娘一般的京兆眉,道:眉儿,你的意思是说,柳儿之所以要离开洪门,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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