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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相邀约见
 琼王吃喝用度勤俭惯了,谢家三少的入住对他来讲真是雪中送炭一样让他感动!

 不仅吃伙食好了,就连布衾都让谢府的带人来换了锦缎的,那锦缎,摸上去滑得连手都停不住,垫在身下,盖在身上,就像睡在水里一般,让他晚上连梦都不要做了!

 这日子对六皇子来说,往日连想都不敢想!简直是一夜之间,扶摇直上了九万里!

 后天便是闱,谢飞昂在书房中,听着淅沥沥雨声,改完七皇子要求的策略中最后一字,伸了伸懒:“真是…挑灯苦读,终是写完了!”

 不容易啊,除了长公主的赏花宴,他可真是有十来未曾出过这杂草丛生的琼王府了!这么多策略下来,到最后,他真的是看到字都要吐出来。

 玉珩伸手拿起宣纸,仔细看过上头的文章:“你这文章,在殿试中若想得前三甲还得看看我阿爹的意思。”

 上一世,这届的状元自是张二郎,他写的这文章曾让皇帝惊才绝,下令贴于科举放榜之地,让天下众士子临摹评赏。

 玉珩上辈子自是同那些学子一样,一字不漏的背下过这文章,如今一文一字,全数让谢飞昂写了出来,充当了他的!

 反正,张二郎因退亲一事,已十年不可再考科举,管他文章是谁先写出来的。

 若皇帝这一世的口味未变,这一世的状元之文,也许还是这篇!

 “七爷,若这文还是不能入皇上眼中,那咱也‮法办没‬不是。这题目,我虽能写,但确实写不出如此务实又华丽之文,后若入了翰林院中,我都害怕在同僚面前‮么什出‬马脚了。”谢三心思通透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他‮道知不‬七皇子到底是从何得来科举试题,竟然连殿试题目都一并给他写了!但七皇子不说,自己这些都不该去问,烂在肚子便好!

 玉珩拿着宣纸,折了折,伸手又随意的投在了一旁的香炉之中。

 写满了字迹的宣纸很快就在香炉中燃烧‮来起了‬,火焰跳动一阵,纸张全部化作一团灰烬,片刻之后,上面的字迹连着宣纸一并不见了踪影,如同从未出现过在这世上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玉珩道:“你乃国子监学生,有真学问,后进了翰林院有何可怕的,若遇人不折不挠的探究,一并推给我便是。”

 七皇子这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姿态,让谢飞昂的心都平复了,正因为玉珩一直以笃定的态度让他去写这些文章,他才不眠不休,夜夜挑灯拼命。

 年少得志,谁无满怀情与抱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些,都是七皇子玉珩给他的。

 士为知己者死!

 谢飞昂看着燃成灰烬的宣纸,觉手心微,张嘴念道:“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这是誓死表示自己的忠心了。

 七皇子看他一眼,站起身,不以为意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走出去:“你到也会女子般的矫情小了。”

 啊哈?

 “…”谢三一时间张口结舌,这这这,当初为了一个季六娘子,到底是谁矫情小来了!

 算了,七皇子面子要紧,面子要紧…

 …

 这几皆是雨淅淅沥沥,雨水下得久了,连空气中都泛着一股子意,让人又烦又燥,哪里都不想去

 可就算这样的雨势、这样的天气都止不住京城里头的那些媒人上季府提亲。

 这几府中给向府中各娘子提亲的媒人实在多,不仅是季云妙,连带宋之画这个借住在季府的表姑娘都有官家人上门提亲,更别说正经的嫡女季云薇了。

 陈氏这几见客见得真是眼都泛酸泛涩,家有喜事好是好,这么连番过来,也真是吃不消!

 七娘子自从见了七皇子相抱相亲季六,又被何氏无情至极的一通说破之后,倒是收敛了几天,待在倾云院中,哪里都不去,整的撕布条扎小人,小人身上挂个八字,正是已经驾鹤西去的季府六娘子八字!

 表姑娘听着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家,深深拢起眉头,整整揪着手心中的帕子,担忧着。

 这些求娶人家中,最大的官也只是个七品的小官…这样的人家,老夫人会不会已经觉得是极好的人家,就把她给轻易许配了?

 这午后,季云站在花莞院的月门前,那看那头独坐听雨的四娘子,低声问一旁的芃芃:“四姐姐每如此坐着?”

 “四娘子自醒来之后便如此…”芃芃满口伤心难过,“四娘子午后总要坐在院中的栏椅上,瞧着那嘀嗒嘀嗒的雨水发呆,若不唤她,她可以独独坐上一之久。”

 “六娘子,你快帮着想想办法吧,四娘子如今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才多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看往日的衣服罩在身上,空的,让人看着心都疼了!”芃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头都快皱在一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四娘子从小到大,哪里知道相思之意,如今只是一尝,便戒不了,忘不掉。

 季云叹息一声,不再进去,直接出了花莞院,仰头看了看西边天际。

 雨珠,就像泪水一样,似乎上天都在告诉众人,它这几亦是心绪正忧伤。

 季六吩咐九娘:“你去寻七爷一趟,让他明排个时间,想法子带着君家三少与四姐姐见上一面,就说科举在即,一人心碎断肠,一人魂伤神断,终是不美之事。”

 明属木,木生水,加上天中带雨,这水木相生,水中有木,木中有水,水木相生,生生不不惜,是个谈嫁娶的好日子。

 九娘应声领命而去。

 七皇子在琼王府堪堪用过晚膳,便听宁石禀告了九娘转达的季云之意。

 眉目一转,他“嗯”了一声。

 科举在即,既然季六说两人情意相投,却相思刻骨,早些将此事也好,省的后君子念榜落孙山他少个助力。

 玉珩道:“回去告诉九娘,明让云带着季四娘子在未时一刻,在西郊玉兰楼的桂花厅相见。”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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